“足有三五年时间。”
“之前,到臧家之前他干什么的?”
牛小眼了解吴相林到他进臧家大院开始,再往前追溯他不清楚,说:“之前他的身世不详。”
这样回答不能令佐佐木九右卫门满意,来臧家前做什么很关键,例如他是否反满抗日分子?到臧家就不止当炮手,臧家就能成为地下交通站,物资转运点。臧老五对他说臧家大院有密窖,不光藏粮食吧?药品、枪支也说不定。臧家卖粮车半路被抢,佐佐木九右卫门疑点上升,即使白所长不说,他也怀疑此事,胡子怎么知道臧家车拉的是粮食?准确在那条路上等着打劫?
“臧家卖粮车遭劫,你认为什么人干的?”佐佐木九右卫门问。
“胡子,我们派去的人和臧家的人都这么说。”
“你的什么干活?弘报,特务,”佐佐木九右卫门训斥道,“人云亦云怎么行?他们说胡子你就信?”
“我该死,我该死!”牛小眼连连道。
“不是该死,是该打。”佐佐木九右卫门往回拉话,牛小眼很有用,身边没他不行,他说,“臧家很复杂。”
从日本人口说出复杂,不复杂也变得复杂,牛小眼要捋着这个竿儿朝上爬,副村长是棵麻,他是蛐蛐儿,爬上去才能吃到果子(源于一首歌谣:高高山上一棵麻,四个蛐蛐儿往上爬,我问蛐蛐儿爬什么?先吃果子后吃茶。),他说:“臧佰传的七弟当胡子,三妈程笑梅离家出走多年突然回村,还有保荐吴相林当自卫团长。”
“说得对!”佐佐木九右卫门露出满意的笑容,说,“看到这些就好,你从现在起盯住这个三妈跟臧佰传往来……”
牛小眼记下副村长的命令,把程笑梅纳入视野,暗中监视臧佰传跟她。他走出炮楼,直奔警察分驻所,白所长指挥几个警察往外抬老鼠笼子,摆放到道边上。
“白所长。”牛小眼打招呼。
“喔,大眼,有事儿?”白所长玩笑道。
牛小眼如实地传达了佐佐木九右卫门的指示,白所长说:“我逐个检查过,一只老鼠也跑不出来。汽车马上到,我叫人抬出来,提前准备着。”
汽车开到警察分驻所前,穿着白大褂、戴口罩和胶手套的日军往车上装老鼠笼子,一个曹长将一沓钱交到白所长手上,说奖励全所警官每人五元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