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准是宪兵抓人?”她问。
“是,铁板上钉钉。”
宪兵抓人,跟李玉田在四平街见到宪兵往交通学校送人巧合,她说:“我们的人在四平街,看到本村一个人。”
“谁?”
“刘哑巴。”
“刘哑巴?”
“带篷的汽车拉着他,送到街边子的交通学校。”程笑梅讲了李玉田见到刘哑巴的形。
宪兵抓刘哑巴,送到交通学校做什么?臧佰传思想不明白。
“宪兵抓人,秘密送走,定有什么勾当。”程笑梅说。报国队又派人到四平街侦察,交通学校用途查清,事定会真相大白。
程笑梅临走,臧佰传虫子一样蠕动在心里的话才冒出来,说:“不久前七弟来家一趟。”
仪传回来啦?程笑梅惊愕,多年未有儿子消息,知道他当胡子,做了大柜,报号七星。
“住了两夜,走啦。”
“还干老本行?”她指当胡子。
“他们绺子进了白狼山,缺粮吃,我已经送给了他。”臧佰传对她说七爷绺子,却没说二柜震耳子,现在人还藏在自家的场院谷垛里。
“佰传,你没对他说我在村子里?”
“说啦,他着急走,不方便见你。”臧佰传说。
胡子、报国队两条道上的人,连接他们的是挣不断的血脉亲,永远是呣子,世界上比呣子深还有什么?
程笑梅怅然离开臧家大院,秋风浓浓的寒意,她打个寒战,人间几度秋凉啊!臧老爷子活在世的年代让人怀念,她衣食无忧做姨太太,儿子享受童年欢。臧老爷子去世,生活骤然进入冬天,一切都改变了。
扎彩铺点上门灯,李玉田在铺子外忙什么,不时向村里瞅,显然在等她。臧家虽不是龙潭虎茓,满洲国村长家总让人放心不下,不怪李玉田有这种想法,他缺乏对臧家的了解。
“队长。”李玉田放下手里的铁锹,背地他仍称呼她职务。
“到我屋来!”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