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瞅,啥叫有尖儿不露?”臧佰传借题发挥道,“柳秘书才正真有尖不露呢!”
麻将继续打,四个人还是两个人心思不在麻将上,两个人专心致志打牌,白所长本来牌打得不怎么样,精神溜号,不是没看见出牌,就是打错张,臧佰传心里乱,打丢了两张牌,牌点一落千丈,再也没兴起来。
“所长,”一个警察来报告,“村里死了人。”
“死人你没见过?”白所长训斥道,打扰他打牌,很不高兴,“大惊吓怪,我以为什么事呢。”
“死了一家人。”警察说。
白所长终于给警察一张正脸,问:“怎么死的?”
“像是病死的。”警察说。
“病死你来报什么告?”白所长扬了一下手,骂咧咧轰赶道,“滚犊子!”
警察挨了骂,蹑手蹑脚走出去。有时认真给自己找麻烦,所长叫他村里巡逻,发现疑的马上报告,死了一家人还不值得报告吗?走出村公所,他才把憋在心里的话屁一样放出来:
“挨顿狗屁呲!”
让他当面放这屁试试?小警察不敢。
村里病死一家人,村长不能当没听说,臧佰传说:“谁家呀?病死一家人,啥病?”
“愿啥病啥病,得病死人天经地义。”白所长说,警察所长管刑案,病死多少人与己无关。
第二锅麻将刚开始,方才那个警察又转回来,这次未等他开口,白所长讽刺道:
“不会又报丧吧?说吧,谁家死了人?”
“开后堵的媳妇死啦!”警察说。
打牌的几个人停住抓牌,午前见的人现在死了,死得真快。
“那你为什么来报告?”白所长质问道。
“他骂我们。”警察说出来报告理由。
“谁骂我们呀?”白所长问。
“开后堵。”警察说,他目睹死者家属恨骂警察,方法有些特别,在黄裱纸上写上警察,这多见烧符,公开诅咒警察的事不多见,给巡街的警察撞见。小警察总归为了表现,来报告。
“你去看看吧。”柳秘书放下牌,他说不玩也就散了局,“臧村长看看死的那家人是不是绝户,如果绝户组织人把死人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