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谢冰玉已能面色红润地能在院中到处溜达了,柳儿绿儿颇为欣喜,由衷感叹道:“小姐向来身子弱,以往一场病下去少说也得躺个十天半月,没想到这次却康复得甚快,真是令人欣喜呢!”
谢冰玉笑道:“我以往还是太娇气了些,一有个头疼脑热,心里有一点心事皆是茶饭不思,当然康复得慢;如今我已想明白了,天塌下来自然有地顶着,只有吃饱喝足才能有精力去争去斗,所以我恢复得快也就理所应当了。”
两个丫鬟听了,不免面面相觑,一脸惊诧,一致认同如今的这个三小姐果然与以往大不相同,可喜的是这种变化是积极的,她们两个当下人的也就大为宽心了。
这天一大早,谢冰玉才起床,谢冰融就派人给她送了一套小厮服来。谢冰玉不知缘故,抖开盒子一看,方知是套小厮服,先是有些疑惑,后转念一想方知何意,不觉“扑哧”一声笑起来。柳儿绿儿也恰在身边,不觉好奇道:“大公子送这个来,是什么意思?”
谢冰玉笑着将自个要去永定王府亲自向世子道谢的事同两人说了,两人听罢不觉大惊失色,连连摆手道:“不可,万万不可,小姐乃千金之躯,怎么能抛头露面扮成小厮去见世子呢?这让他如何看小姐?再者,你身子尚未完全恢复,万一出去着了风再受凉,可如何是好?”
谢冰玉笑笑道:“我的身子我自己最清楚,出去走一趟完全不妨事。至于我去见世子的事,你们就不用操心了,我自有分寸,保证不让世子挑出半分理来。”一面说,一面脱去身上的衣裳,示意两人帮她更衣。
谢冰玉的脾气柳儿绿儿最清楚不过,知道她一旦犯了拗劲儿,八头牛都拉不回来,于是不约而同地叹口气,极不情愿地帮她换上了这身灰不拉几的小厮服,顺便把她的一头青丝拢起来,全部盘于头顶,并在头顶上戴上了顶小厮帽。
更衣完毕后,谢冰玉往镜前一照,见照中俨然现出一位虽衣着朴素,却相貌奇俊的年轻小厮来。谢冰玉自小长在深宅大院,穿戴一向规规矩矩从不逾制,此次女扮男装甚觉有趣,久久打量之下眼珠一转,顿时生出一计nAd1(
柳儿见谢冰玉一会儿欣喜,一会儿蹙眉,一会儿又豁然大朗般舒展眉头不觉担忧道:“小姐在想什么?可是嫌弃这衣裳粗俗穿着不舒服?要不……我去回了大公子再换一身来?”
谢冰玉忙摆手道:“不必,这件刚好。”又趁机嘱咐道,“我这一走,少说也得一个多时辰,为免露馅,你们两个输液换上我的衣裳到床上躺着,另一个就在下面守着,若来人就说我睡了,实在拖不过去,就去打盆热水到屋里,就说我睡了一身汗,想擦擦身子,这样任谁也不好意思闯进来,明白了吗?”
“明白了!”两个丫鬟无奈地叹口气,只得应着,一再嘱咐道,“小姐快去快回,别误了事。”谢冰玉也爽快地答应着,在两个丫鬟忐忑不安的注视下很快出了院门,上了谢冰融特意派过来的一乘小轿,并在谢冰融的住处松滔馆稍作汇合,顺利出了府门,直奔永定王府而去。
永定王府内,世子常景逸这会子正在抓狂中,因为他一大早便被母亲永定王妃叫到跟前训话,到这会已经半个时辰了,常景逸心内不耐烦,可面上却丝毫未敢有所表示,只耐着性子听着,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付着,盼着母亲尽快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