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冰玉忙答应一声,果然走到一旁坐了,默默抬眼打量四下,常景逸则引了谢冰融来至书案前,指着一幅展开的画卷道:“就是这幅,你看,初看并无特别,可细看竟是画中有画,且两幅画浑然一体,丝毫没有做作之态,实在是妙得很。”
谢冰融也忙凑上来,细细赏了一回,也甚觉惊奇,两人又讨论了一会子画技,谢冰融突然说:“若说起作画,我一个妹妹倒是个奇才,竟比我这个七尺男儿要精通得多,可惜常年养在深闺,空有一身绝技,却无人能赏,实在可惜!”
此言一出,吃惊的倒非常景逸,而是坐在角落里喝茶的谢冰玉。她万没想到此时此刻,自己深以为信的哥哥竟然当着自己的面在常景逸面前夸耀谢冰雪,这……到底是无意,还是有心呢?想至此,谢冰玉微微抬眸,不动声色地扫了谢冰融一眼。巧得很,谢冰融也正拿眼扫她,两人视线一相逢,又迅速各自弹开,没事人一般各干各的了。
关于谢冰雪与她的画技,常景逸已然在百花宴那天见识过了,当时也甚为惊奇,但也仅仅局限在画技上而已,并未在心中掀起多大涟漪,此时谢冰融旧事重提,常景逸不觉好奇,遂道:“她一个深闺女子,却有如此精湛画技,实在了得nAd2(不知她最擅长山水还是人物?”
“擅人物,她手下的人物姿态不一惟妙惟肖,很是传神。那日她虽也作了一幅,可时间仓促,也就发挥了五成功力,世子若有兴趣,改日我倒可以拿一幅她的得意之作给你瞧瞧,看看是不是如我所言是个奇才。”
常景逸倒也显得异常兴奋,连声道“好”,惹得谢冰玉娥眉紧蹙,双手交替把玩着手中的茶盏,默默不语。
一番谈论过后,谢冰融借口要去净房躲出去了,屋内便只剩了常景逸与谢冰玉两人。谢冰玉一腔心思尚在方才的醋意上,并未主动搭讪,只神色凝重地盯着手中的茶盏出神。常景逸无奈,只得率先发问道:“这茶盏如此合你心意吗,我瞧着你盯了它足有半个时辰了。”
谢冰玉的嘴角不由自主勾起一抹嘲讽道:“正如世子所言,它甚和我意。怎么,世子想忍痛割爱送与我吗?”
“你真想要?”常景逸俊眉一挑,语带玩味道,“不过一个茶盏而已,谈不上什么忍痛割爱,三小姐若喜欢,我一会儿就命人包好送与你——一整套!”
“一整套?呵,世子果然大手笔,一出手就是一整套宜兴的紫砂茶具,可惜冰玉只是一介一无是处的弱女子,既不会吟诗作对,也不会提笔作画,实在消受不起这么大的恩典,如此,心意领了,这茶具,世子还是自个儿留着用吧。”说完,便把那茶盏轻轻放回到案上,起身就要往外走。
这一番绵里藏针的推辞,谢冰玉说得面不改色,可语气里却是透着浓浓的醋味,熏得常景逸一愣,脱口而出道:“三小姐留步!”随后几步走至近前,面无表情地问:“那茶具三小姐既不愿收,本世子也不强求,只有一句话,今日非要问个明白不可——”
“哦,什么话?”谢冰玉回转身来,微微仰起小脸,一脸挑衅地望着他,“是想问我的长姐是否真如大哥所言画技精湛?”
“你……你明知我不是想问这个……”常景逸气得俊脸紫涨,结结巴巴道,“本世子是想问……想问……那日在水中,你……你强行吻我,到底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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