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客厅。”
玛拉指着两扇房门紧闭的房间说道,但玛拉并没有将它们打开。接着,玛拉又说:“这层楼共有七个房间,包括你的卧室在内,有书房,健身房,放映厅,画室,餐厅和这间客厅,除了画室,你可以随便进出其它房间。”
还有餐厅?冷衣不敢想象这座城堡到底有多大?但她不明白为什么偏偏就这画室她不可以随便进出?
“孩子,你过来。”玛拉在走廊尽头唤她。
冷衣走过去,看见玛拉打开一扇暗设的小门,指着一个并不宽敞的楼阶,“这里,除今天我带你进去之外,你绝不可以再次私自闯入。”玛拉突然神情严肃地对她说。
然后她推开小门,她示意冷衣跟在她后面。
暗道阴冷,一股神秘诡异的气息扑面而来,这里与整座城堡的辉煌格格不入。全部由石块叠起的阶梯,梯面凹凸不平,像是被雕刻过,由于光线不足,更显阴暗和狭窄,而且过多的拐角给人处处压抑。所以,冷衣走得很慢,而在她前面的玛拉好象更慢。这通道似乎很难容下玛拉那庞大的身躯。
“这里除了主人,不允许其他人进入。”通过弯弯曲曲的石阶,玛拉再一次向她重复。
她朝玛拉点点头,其实玛拉根本看不见她,因为她一直跟在她的身后,这楼道窄而幽暗。她知道玛拉在重复告戒她。但她不明白玛拉为什么要带她进入?可能是一个仆人新入城堡的规矩吧。于是,两个都不是主人的人却进入了这个被主人允许的领域。突然之间,冷衣有一种被好奇心填补的满足感觉,一出窄小的通道,一道强烈的光线刺得冷衣的眼睛一阵酸痛,此时没有玛拉硕大身体的阻挡,冷衣将头轻轻抬起,环视四周。
而这一环视,却将她刚才的所有好奇与满足感统统抛到了九霄云外,尽管她已经在今天一整天的时间里,将所有奇怪的,荒诞的,不可思议的事情都经历了,而眼前的一切,依然让她不能想象。与其说它是一个花园,不如说它是一处荒凉的草地,它死寂地只剩下绿油油的小草,它们一片碧绿,零星。除了上面散着的几朵白色小花,没有任何东西。
“走吧。”
玛拉已经站在刚才的通道口。
继续盘绕石阶而上的时候,冷衣开始明白这里是一处小说或电影中的禁地。因为,它充满神秘。
这城堡和城堡里的那个残废女人,到底有什么故事存在?那女子又是从哪里来?中国吗?就她一个人吗?不对,她是有家族的,玛拉不是说了吗?她的家族,但玛拉在说她主人家族的时候并没有过多的表情。难道,她被她的家族排挤?她应该结婚了,可她的丈夫呢?是不是还在洛杉矶?应该是的,她们到这里才一个月。或者,她是寡妇?
在冷衣还不停猜测之中的时候,玛拉问道:“孩子,你习惯西餐?还是中餐?”
这时,她才发觉已经中午。她马上回答道:“中餐。”
其实,她已经习惯西餐。玛拉没有再问她,而是推开一间房间的大门,让她进去。
这是一间很大的餐厅,它周围的墙壁全部由金黄|色的铜质浮雕堆成,分左右两边垂着金粉色的幔帐,南面是一样的整片若大玻璃窗,俯视的时候,可以看见岸边海浪拍打着礁石,水花四绽。中央的地面微凹进去,上面是一张长方形的餐桌,放着几盆灿烂的花束。不出几分钟,房间内就多了几名男佣,他们穿着白色衣服和白色的帽子,推着盛着食物的餐车,将上面的食物整齐地摆放在方桌的顶端,玛拉示意她坐到那些摆放好食物的位置上,由其中一个男佣递过一条清手的小方巾,之后,又递过一只磁白色的小碟子,然后他们和玛拉一起非常恭敬地站一旁。
冷衣拿着刚才佣人递到她手上的筷子和碟子,一直僵持着。难道?这就是她鉴约六个月的雇员生活?这里简直可以和宫殿媲美啊。难道,她正在做梦?她狠狠地呆在那里,一动不动。
玛拉看她这样,马上走近并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孩子,这只是开始,吃吧,这里不是别的地方,你就当它是你现在的家。”
家?一个多么令人向往和感动的词。冷衣突然热泪盈眶,她觉得自己流浪了这么多年,第一次从一个陌生人口中听到如此动人的字。这些年来,除了几次回去和她母亲拥抱在一起,然后简单地吃,简单地生活。虽比不上此刻的华贵,但她们一样心满意足。而此刻眼前的一切,美丽的场景,美好的食物,都开始渐渐模糊起来。冷衣的眼睛被蒙上一层薄雾,她告诉自己,冷衣,你想感动,你就感动吧,如果想哭,你就默默泪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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