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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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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来补全这章了,今晚更新《假装暧昧》

12-4 08:56

“刚那谁啊?”

刚走出商场,卫琪便忍不住好奇问道,从她刚换衣服出来一直到转身离开,每个转身的瞬间,她都有留意到那位中年­妇­女直愣愣地盯着颜筱的背影发呆。

“谁啊?”颜筱一时没意会过来,有些迷惘地望向她。

卫琪不满地撇撇嘴:“还能有谁,就刚和你聊天的那位阿姨。”

颜筱恍然:“她是……熟人的母亲。”

本想说是楚昊的母亲,但以卫琪一惊一乍的­性­子,她要真不小心把这一内幕爆了出来,估计那许多已被彻底尘封了的往事也不得不提起,而那些过往,早已是她不愿再触及的记忆。

卫琪显然不信:“你的熟人还真是满世界地跑,连离家千里之外的A市也能遇着熟人。”

颜筱笑了笑,没有接话,曾经生活了将近十八年的城市,再怎么二门不迈,也总有可能遇着那么几个熟人的,只是没想到最先遇到的却是她,那曾经一直将她当儿媳­妇­般宠着爱着的楚姨,如果不是后来发生的那些事,即使最终成不了婆媳,那种亲如母女般的关系会一直延续下去吧?

可惜,世事难料,现在的她,即使对她已没有恨,恐怕也找不回曾经那种纯粹而无保留的爱了,就如她已没办法再心安理得地享受她给予她的宠爱般,尽管当年的事错不在己,但与那个人浓得化不开的血缘关系,即使再不愿,她注定得为他的过错承担部分的责任,而这也让她终究没办法让一切水过无痕。

与卫琪逛完街买完衣服已是下午六点多,圣尹的晚自习时间从七点开始,七点到七点半是看新闻时间,之后的二十分钟是晚读时间,八点之后才是学生的自习时间。

依楚昊的定下的规矩,颜筱必须在七点前赶到教室或办公室,如若不然,她几乎可以想见,三个月后,她的实习成绩单上那在及格分数前颠宕的鲜红的59,她太过了解楚昊,他从来就是说一不二把她吃得死死的人,他既然给她立下了这么一规定,无论出于何目的,便不会轻易容许她打破。

匆匆在外面吃了顿晚餐,赶回租屋简单梳洗了下,连澡都来不及洗,颜筱便急急忙忙地赶往学校。

赶到办公室时还差十分钟便七点,办公室的门已开,里面只有楚昊一人,正安静地坐在办公桌前,似是正在查阅什么文件。

从办公室门口望过去只看到他半敛着星眸的侧脸,灯光从滑落至额间的凌乱碎发流泻而下,在清峻的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神情被遮掩在那大片的­阴­影下,隐约有种隔雾看花的不真切感,但却给人一种很强的存在感,让人无法逼视,却移不开目光。

6、006.迷情 ...

论何时何地,一举手一投足,哪怕仅是一个不经意的眼神,楚昊都能轻易地将众人的目光吸纳至己身,尤其是女人。

本想先进办公室再去教室,但看到办公室只有楚昊一人,颜筱站在办公室门口犹豫了几秒,而后转身往教室走去,当他以如此突然而强势的姿态再次出现在她的生命中后,无论再如何佯装不介意,只有楚昊的空间,她还是无法做到完全的熟视无睹。

“手好点了吗?”

刚迈出一步,耳边便传来楚昊清冷疏离的嗓音,很淡漠的语气,一如当年的他。

脚步不自觉地顿住,颜筱下意识地往办公室望去,楚昊依然低头专注地看着手中的文件,仿佛刚刚那句话并非出自他的口。

“新闻时间属于学生自由活动时间范围,老师没有去教室的必要。”

一边翻看着手中的文件,楚昊一边淡淡解释道,视线不曾从眼前的文件上稍离半秒。

颜筱望着他的侧脸犹豫了会,而后转身走进办公室。

“手好点了吗?”

颜筱走至身边时,楚昊终于抬头,再次问道。

低头望了眼左手腕,颜筱轻应:“好多了,谢谢楚老师关心。”

眉尖似是不悦地轻轻蹙起,楚昊深深地望了她一眼,而后收回落在她身上的视线,转而继续翻看手中的文件,淡淡开口:

“这两周你便先听着课,中秋后再正式接手上课的事,大概是从第四单元开始由你负责,自己准备一下。”

“嗯。”颜筱一边轻应着一边拉开椅子,在楚昊侧边坐下,拿出课本和教案,仔细研究教材,起初还因为楚昊在身边而无法凝神投入到工作中,但经过一番自我催眠,极力忽略楚昊的存在,随着对教材研读的深入,颜筱已不知不觉完全融入教材中。

楚昊不知何时已将手中的文件放下,抬眸望向她明眸半垂的­精­致侧脸,一瞬不瞬地望着,黑沉微眯的黑眸带着股深思。

宁静的灯光淡洒在她纤弱的周身,带着股潜定的书卷气,仿佛与这一室的安谧融为一体般,淡雅而幽静,却也疏离而遥不可及。

若非亲眼所见,很难想象,她也会有如此淡然恬静的一面,曾经的她从不曾在书桌前安定下半秒钟过,但此刻,却已彻底地投入了自己的世界中,将与己无关的一切彻底地排除在她的世界之外。

曾经简单纯粹得像个长不大的孩子的她,眉眼间盈满的浅笑总是带着淡淡的幸福和满足,但此刻,依然是眉眼漾着浅浅的笑意,依然是纯粹而­干­净的笑,却莫名地让人有股将那抹笑意抹去的冲动,那样的笑,似是历经沧桑后沉淀而成的浅笑,隐

6、006.迷情 ...

藏着太多让人看不透的辛酸,明明依然只是单薄得承载不起生命的厚度,却已如一本读不透的书,隽永而悠远,不再似当年那般简单,一眼便能看透。当年的她以如此决然的姿态消失在他的生命中之后,这些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带着深思的视线缓缓落在她左手腕那道浅浅的疤痕上,那样明显的刀片划过的痕迹……

颜筱抬起头时不意撞入那双含着深思却灼热的黑眸,愣了愣,而后有些不自在地合起书本,轻咳了声:“我……我去教室看看。”

说着便略显仓皇地起身,快步往门外走去。

刚跨出一步,右手冷不丁被拉住,力道很轻,但颜筱知道,再轻的力道,他也已用了力,一旦她的手被他握住,只要他有心,她便挣脱不开,除非他自己放手,比如五年前;或者,她不惜以伤害自己为代价来换取他的放手,比如中午在餐厅时。

这次,楚昊没有因为松开手,颜筱也没有挣扎,受伤的左手还隐隐作痛着,她自认暂时还没有勇气再去毁去另一只手,因此颜筱只是疑惑地回头,楚昊不知何时已起身,幽深无底的黑眸静静地落在自己身上,眼神平和,眸心处却隐隐散发着某股灼热,那样灼热的视线,只有当年她躺在他身下浅吟娇喘时才会看到,也只有在那样的时刻,她才能违心地告诉自己,他或许是爱着她的。

无论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颜筱自认还是无法在他宁静悠远却灼热的凝视下无动于衷,当年的她控制不住地脸红心跳,如今的她尽管依然管不住自己的脸皮,却已学会了将那份悸动强压下,过去那几年的生活告诉她,太过美好的东西从来都不会属于自己,比如爱情,比如友情,比如亲情,甚至是,骨­肉­之情。

垂下眼睑,视线缓缓落在他手掌握住的手腕处,颜筱轻声开口:“请放开。”

平淡没有起伏的语调,一如她淡雅恬静的小脸,无丝毫的波动。

平静的眸底因这句无任何起伏的话语而掀起丝丝清波,望着她的黑眸眯了眯,而后手腕一用力,颜筱还没回过神,人已被扯往他怀中,轻轻一转,便被抵在了桌沿,清爽温暖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心底掠过一丝惊惶,颜筱伸手抵在他已然压过来的结实胸膛,试图将他推离。

楚昊淡淡扫了眼她抵在胸前的小手,长腿稍稍往前一迈,便将她紧紧地抵在桌子与自己怀中,修长白皙的长指轻轻抬起,自然而然地撩起她额前悄然滑落的凌乱发丝,将它们拨之耳边,动作亲昵而温柔,那样迷离的灯光,人似乎也会跟着迷失。

“筱筱……”

低头望向她,五年来,这个名字第

6、006.迷情 ...

一次从削薄的­唇­畔间轻轻逸出,那样低哑紧绷的轻唤,仿佛已在心里唤过千百回。那样小心翼翼的轻唤,给人一种历经千年的等待后,几近麻木的心在借由这一声轻唤让一切落定的错觉。

可是,逸出的话语,却让人如坠冰窟般的寒冷心惊,如同他慢慢抚上后颈的修长手指,带着冰凉的触感,如吐着信子的毒蛇缓缓爬过,随着他一字一句轻柔的低喃,“有时,我真想,等找着了,便亲自,捏断这根小脖子。”寒毛不可抑制地竖起,止不住地轻颤。

将她眸底一掠而过的心惊悉数纳入眸底,半敛的眸底掠过一丝冰冷,轻柔地抚摸着她后颈的手猝然收紧,将她拉向自己,在她来不及反应的迷茫眼神中,头一低,紧抿的薄­唇­便不带丝毫柔情地印上那张红­唇­。

“楚老师,你今天这么早……早……啊啊……呵……呵呵……”

宏亮高扬的问候在看到办公桌前交叠的两道身影后尴尬地低了下去,只剩下有些不知所措的­干­笑,以及滴溜溜四处乱飘的两眼,犹豫着要不要关上办公室的门,这儿童不宜的画面,要让学生看到了,这影响……

颜筱缓过神来,头一偏,避开他冰冷的吻,抵在他胸前的手急切地使劲,试图将他推离。

楚昊稍稍抬头,淡淡扫了眼她因困窘而羞红的小脸,而后才若无其事地缓缓放开她,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转身朝一脸惊诧却尴尬的地理老师淡淡地打了个招呼:“高老师,晚上好!”

“啊?呵,好,好……”地理老师高湛尴尬地应和着,眼睛没敢往楚昊身上去。

颜筱红着脸低垂着头朝高老师低声问候了句“高老师好”后便近似落荒而逃地离开了办公室。

高湛眯着眼望向她渐渐消失在办公室的背影,眼底带着困惑。

楚昊似是漫不经心地扫了他一眼,语气平淡地开口:“高老师,今晚的事,只是意外,你也知道,心底想着念着的那个人突然出现在眼前时,男人有时难免会……把持不住,希望高老师……”

楚昊没有再说下去,只是意味深长地望了他一眼。

高湛愣了愣之后马上会意过来:“楚老师,我明白,我什么也没看到,颜筱这女孩子还是挺乖巧懂事的,这事要传出去对她影响不好,以后怕是难在校园里立威。”

楚昊点点头:“那就有劳高老师了。”

高湛­干­笑:“呵呵……没什么没什么。”

而后不自觉地往墙角垃圾桶那束半枯的蓝­色­鸢尾望了眼,心底想着念着?高湛眼底的困惑加深,这楚老师向来清心寡欲得像个和尚,除了对那蓝­色­鸢尾尤其钟爱外,来学校这将近

6、006.迷情 ...

一个月似乎也没听说过任何与女人有关的事,这颜筱都才刚来一天,就这么轻易将他俘获了?不像!

难道是,他这么说,只是为了保护她的声誉?男人在女人面前,尤其是美丽耐看的女人面前把持不住是正常的事,更何况两人挨那么近地坐在一起,一时荷尔蒙分泌过旺导致的意乱情迷也不是不可能,而楚昊平时虽然比较沉敛淡漠,但还是个挺负责任的男人,被人撞见,必定会出头为她挡着。看来应该是后者了。

高湛想通了,眼底的困惑散去,换上小心翼翼,有些不自在地开口劝道:“楚老师,在办公室这种地方毕竟是公共场所,要让学生看到对老师影响不好,你们以后……还是……”

楚昊点头:“嗯,高老师说的是,刚是我欠考虑了,谢谢高老师。”

刚刚,确实是欠考虑了。

7、007.刁难 ...

颜筱几乎逃也似地奔出了办公室,­唇­上依稀还残留着楚昊­唇­上的冰冷触感,仅仅只是一个不带丝毫情感的­唇­与­唇­的碰触,停留的时间甚至不超过三十秒便因高湛的突然闯入而停止。

她不敢去想象其他老师学生知道刚刚在办公室那一幕后会怎么看她,应该会一致认为是她不自量力地去勾引楚昊吧,颜筱苦笑,刚刚高湛惊愕的眼神便能猜出些端倪。

虽然没人清楚楚昊的来历,但这一段时间以来的相处,大家对他的为人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对于一个冷情到近乎冷漠的男人,任谁都不会将“逼迫”二字与她联系在一起,加之圣尹经过五年前那一场财务危机,原来在这里任教的大部分教师都已遣散,现在这批多是新招进来的,没人知道她与他的过去,两个见面不到二十四小时的人却在办公室拥吻,这中间让人有太多遐想的空间,而作为这个学校的新人的她,因此而遭到非议也不足为怪。

只是,楚昊今晚的表现未免太过奇怪,“有时,我真想,等找着了,便亲自,捏断这根小脖子。”那样轻柔而冰冷的低喃,却似是带着刻骨的恨意,他是在恨她吧?但他有什么好恨的,当年的一切错不在她,严格说起来她也是受伤害的一方,在她最孤独无助完全走投无路的时候他连一眼都吝于施予她,最有资格恨他的她都已经被生活磨得恨不起来了,他凭什么在五年后毫不掩饰对她的恨?

颜筱摇摇头,将心底那股寒意驱离心底,双手轻拍了下脸,稍稍收敛心神,转身往教室走去。

七点半已过,新闻时间结束,现在已是晚读时间,整栋教学楼内都飘荡着朗朗的读书声,圣尹的学生虽然带着点自视甚高的骄傲,但学习上的自觉­性­丝毫不落于人后,或许正是因为这份自视甚高,骨子里都有份不甘人后的傲气,而对于这个年纪的他们而言,拼命地读书拼命地学习便成了支撑那份傲骨的外在表现。

因为学生的学习自主­性­很强,圣尹的早晚读时间都是自由读书,不会像某些中学般强制要求学生哪个时间段必须读哪个科目的书,因而教室里的读书声很嘈杂凌乱,此起彼伏。

颜筱走进教室时,学生们只是稍稍抬头望了眼便低下头继续读书,不同于昨晚脸上挂着的讪笑似的挑衅,那一张纸青春洋溢的脸蛋上都是不甘人后的认真。

没有走下去打扰学生,颜筱只是站在讲台上,看着那张花名册,时不时地抬头望望学生,将学生姓名与长相一一对号入座,记在心底。对于一个教师而言,要赢得学生的好感和尊重,最起码,与学生面对面时,能够叫得出学生的名字。在这个集体里,她

7、007.刁难 ...

本就一个很突兀的存在,她只能通过自己一点一滴的努力来赢得学生的尊重,然后慢慢融入这个集体中。

三十多个名字不难记下,不到二十分钟,颜筱已基本将整个花名册背下,虽然遇着了也未必能一下子叫得出学生的名字,但起码在班里,还是勉强可以将学生的长相与名字对号入座。

晚读时间还没结束,颜筱本想回办公室,但想到楚昊刚刚那一个冰冷的吻,终究放弃了回办公室的打算,在那样仓皇的逃离之后,她自认还没完全收拾好心情面对他,与其回办公室,她倒宁愿留在教室。

“筱筱老师。”下课铃刚响起,一高个的男生便举手喊道。

颜筱抬眸望了眼,是初来那晚首先发难的学生,颜筱自认在圣尹之前与他没见过面才是,但他此刻望着她时却让她莫名地有些熟悉感,而他稚气的脸上毫不掩饰的挑衅及不屑更让颜筱有些心底的疑惑加深,只是颜筱很好地将这份困惑掩饰住,微笑着走过去,“有事?”

“老师,有道题不会,向你请教请教。”

高个男生说着便拿出一本奥数题目,指着其中一道三角函数题问道,尽管是以学生的身份,但语气中却不见尊重,反倒多了份为难的味道。

“诶,我说苏子奇,筱筱老师教的是英语你拿奥数的题目问她这不是故意刁难老师吗?”

坐在高个男生前面的梳着丸子头的女生不屑地撇撇嘴说道。

“那不是,苏哥,你脑子秀逗了不是?拿奥数题问英语老师。”

苏子奇同桌拍着苏子奇肩膀笑嘻嘻地说道。

苏子奇稍显不耐地扫了两人一眼:“人家楚老师不也教英语?还不是一样会解奥数题目?再说了,筱筱老师都没说不会你又知道不会了?”而后斜睨向颜筱,“老师对吧?”

颜筱抬眸望了他一眼,转而望向题目,想了会,耸耸肩,毫不避讳地承认:“老师确实不会。”

典型的它认识她她不认识它,数理化一向是她的弱项,虽然当年学的是文科,但数学一直没能在及格线上飘过,后来如果不是楚昊强压着给她补数学,再加上高考时运气好了那么一点点,此刻也没机会站在这个教室里,尽管中间曾有将近两年的空白。

“不是吧,老师,你大学都­干­嘛去了?光忙着睡觉谈恋爱了?连不是科班出身的楚老师都懂你怎么能不懂?”

苏子奇忍不住怪叫道。

颜筱忍不住挑眉,望向他:“老师也不是科班出身。”虽然此科班非彼科班。

苏子奇不满地冷哼:“你不是师范院校的嘛。”

颜筱眉毛挑得更高:“谁告诉你师范院校的

7、007.刁难 ...

都全能的了?当然,各方面­精­通的人才大把是,只不过老师稍稍普通点,只能在自己所学的领域­精­而专,其他科目的,特别是数学这一科目,恕老师无能为力了。”

自己学的是英语,不擅长数学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也没必要在学生面前遮遮掩掩,不懂装懂反倒容易引起学生的反感。

“既然老师在英语方面­精­而专,应该对欧美人文知识了解得很透彻才是,请问老师,在三权分立的美国,司法权属于最高法院,那美国的司法体系结构是怎样的?”

一直默默地看着颜筱和苏子奇互动的身高与林子奇不相上下却相对帅气多的男生突然以一口很地道的美式英语问道。

颜筱有些诧异地望向这名男生,在心底搜索着该座位所对应的名字,能说出这么标准地道的美式英语的中学生不多,最主要的是,口语很流畅,那流畅程度不亚于母语。

“老师,请回答!”看到颜筱只是略显诧异地望着自己,男生不耐地再次用英语问道,似是料定颜筱回答不出来般。

颜筱回神,不着痕迹地收回自己的视线,浅笑着以同样标准的美式英语答道:“美国司法体系结构为最高法院,11个上诉法院,91个地方法院,3个有特殊司法权的法院,美国最高的法官是由总统任命并由参议院批准的。不知道这答案你是否满意?”

虽然她的专业成绩不算出­色­,但三年多的时间要练一口标准的美式英语还是绰绰有余的,至于这些人文知识,只要认真学过欧美国家概况的人都不会陌生才是。

男生脸上掠过一丝诧异和不甘,忍不住再度以英语开口:“1781年3月美国各洲批准的《联邦条款》有两个缺陷,请问是哪两个缺陷?”

颜筱耸肩:“一是没有执行或执法机构,二是由于国会过于庞大,起不到政府的作用,而且国会无权征税。”

“美国哪座城市是五大湖最大最忙的港口,也是该地区最大的商业中心?”

“芝加哥?”

“哪座城市被称作美国农业之都?”

“奥马哈。”

“美国被称作‘西部钢城’的是那座城市?”

“科罗拉多市。”

“美国最大的土著部落位于哪个高原?”

“科罗拉多高原。”

“街头女郎梅姬是谁的作品?”

“斯蒂芬克兰。”

“西奥多德莱赛除了的作品除了《嘉莉妹妹》外还有哪些比较著名?”

“《珍妮姑娘》、《欲望三部曲》、《金融家》、《天才》、《美国悲剧》等等……”

……

“哼,幸亏还有两把刷子。”

男生几乎没

7、007.刁难 ...

有丝毫停顿的问答终于在上课铃声响起时打住,心不甘情不愿地冷哼道。

颜筱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要没两把刷子不早被你们爬头上去了,不过不得不承认,在这方面你比老师强多了,再多费点心思,再过几年咱国内估计要出一本活的百科全书了。”

她之所以懂是因为她要为考级而准备,他懂却仅仅只是因为兴趣,小小年纪能将一个国家的政治历史地理乃至文学了解得如此透彻,不简单!

“哼!”大概是不习惯颜筱的称赞,男生别扭的哼了声,有些悻悻然地坐下。

不知何时围拢过来,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人以英语对答如流的学生慢慢回过神来,而后不约而同地鼓起掌。

“李文谦,你小子居然还有这一手,果然是深藏不露。”

苏子竖着大拇指啧啧赞道,眼睛却是没在颜筱身上落下过,瞧不起的意味十足。

“老师,你懂得真多,你是怎么背下来的啊……”

梳着丸子头的韦璐瞪了苏子奇一眼,谄笑着朝颜筱叹道。

其他学生也纷纷跟着点头问道,唯有当事人之一的李文谦冷漠地扫了大家一眼后,便若无其事地拿起书本,没再理唧唧咋咋的众人,对其他同学的提问也没做任何回答。

颜筱暗自将李文谦的举止收纳眼底,眉头不自觉地轻轻蹙起,这孩子的表现太过冷漠,不似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表现,似乎有点孤僻?还是自视甚高不理人?

其他学生反倒是习惯了李文谦这样般,不甚在意地继续调侃道。

颜筱不动声­色­地扫了眼将自己隔绝在其他人之外的李文谦,朝正唧唧喳喳地谈笑着的学生挥了挥手,说道:“只要多下点功夫铁杵都能磨成针,更何况只是背那么点东西。大家都能听懂我们在说什么,英语水平很不错,再接再厉就是。好了,已经上课,大家回自己的座位坐好,有什么问题我们课后再讨论。”

不知是折服于颜筱方才那番表现还是其他原因,颜筱话音刚落,学生们没有一丝异议地地回到自己的座位,安静下来自习。

难得看到学生没有再开口刁难,颜筱暗自松了口气,随便往静谧的教室扫了眼,正要出去,视线却在看到不知何时已站在前门门口的楚昊时稍稍顿了顿,而后若无其事地将视线移开。

楚昊只是抬眸淡淡扫了她一眼,很平静随意的一眼,仿佛稍早前在办公室的那一幕不曾存在过一般,而他也不曾说过那句话。

教室已经安静了下来,学生也没有遇到什么问题举手提问,站在教室也只是浪费时间,颜筱本想回办公室,但看到沉默地站在门口的楚昊时还是稍稍犹豫了

7、007.刁难 ...

一下,而后敛了敛心神,佯装不在意地从他身旁走过。

“表现不错!”错身而过时,右手臂突然被拉住,耳边,是楚昊冷淡的低语。

“谢谢!”颜筱以同样冷淡的语气答道,没有侧头望向他,“麻烦放手!”

握着她手臂的手稍稍紧了紧,似是在克制什么,而后松开,不发一语地转身往办公室走去。

望了眼他在灯光下清冷的背影,颜筱转身回了教室。

学生们只是忙着看自己的书,没留意到刚才颜筱与楚昊的暗潮涌动,唯一知道的,今晚一个半小时的晚自习时间里,新来的实习老师在讲台上站了整整一个半小时。

作者有话要说:复习八级很崩溃,码这章也很崩溃,然后就忍不住把两个很崩溃的东西给结合起来了,然后终于在彻底崩溃前把这一章给结束了,颜筱与学生对话的那段内容出自俺八级的人文手册,表PIA我,这不是为了凑字数……发现码这篇文特别耗时间,每码一章都得花去俺整整一个晚上的时间,所以,嘿嘿,表霸王俺哈……

P.S:《假装暧昧》的番外依然在崩溃中,正以每天憋出几行字的龟速前行着,所以,俺不敢保证明天会不会更新那个……

8、008.故友 ...

以前或许不了解,但从五年前开始,颜筱便知道,生活半点不由人,特别是在一无所有几乎走投无路的时候,当活下去的念头强于一切时,再多的傲骨也会被硬生生地折下,因为她明白,过多的傲骨,折损的只是自己的生命。

所以即使再不愿与楚昊有过多的接触,既然这三个月注定逃不开,她也不可能任­性­地抛下一切一声不吭地离开,或者从此与他冰火不相容,她的未来,还有一半掌握在他手中。

她需要那张本科文凭,需要它来为自己为数不多的筹码增­色­,虽然那张文凭未必能保证自己的未来衣食无忧,但起码它能让她的日子过得稍微滋润点。

因此她只能依着他定下的规矩,在能避则避,不能避则微笑以待的前提下,规规矩矩地上课,规规矩矩地完成自己分内的工作,她要求不多,只求能顺顺利利度过这三个月就好。

可惜,天不是时时都能遂人愿的,特别是在接二连三地被上帝抛弃过后。

望着眼前粗犷依旧,却明显成熟内敛不少的男人,颜筱不得不感慨岁月对男人的宽容。

“是你?你怎么会在这?”

消失了几年的人此刻却俏生生地站在眼前,而且是站在那个人在圣尹的办公桌旁边,袁飞眼底的诧异不亚于突遇外星人,冷然的语气,显然心底还很难消化颜筱出现在楚昊办公桌前的事实,那样冷漠到冰冷的语气,让颜筱隐隐有股他不待见自己的错觉。

没有将他语气中若有若无的冰冷放在心底,颜筱只是浅浅笑了笑,语气平淡地打招呼:“袁飞,好久不见!”

确实很久没见了,算起来也有五年了,自从当年离开了A市后,这里的一切,包括所有的人和事,便被彻底地淹没在过去中。

袁飞与楚昊是中学兼大学同学,大学时更是痛寝室上下铺的兄弟,自打认识楚昊后便像找着了组织般要跟着楚昊闯天下,如果不是当年楚昊的身边有一个一天到晚纠缠着他的她,以及他身边形影不离的红颜知己苏离,他与楚昊的断臂之情便坐实了。

“是挺久没见了,久到我几乎要忘了还有个叫颜筱的女孩。”

慢慢收起初见到她时的错愕,袁飞也语气平淡地招呼道,而后随意往办公桌扫了眼,在看到收拾整齐的桌面后眉头皱了皱,“楚昊不在?”

今天过来本来是有事过要找楚昊,没想到人没见着,却遇到了当年留下一堆烂摊子后撒手不见的人,袁飞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轻淡却嘲讽意味十足的笑痕。

他嘴角不若有似无的淡讽轻轻落入淡然明媚的眸底,颜筱不甚在意地收起自己的教材,淡应:“嗯。”

8、008.故友 ...

看不起自己的人恨自己的人大有人在,也不差他一个,当心底的柔软被残酷的现实磨得冷硬后,无关痛痒的人,再多的嘲讽于她也只不过那根在肌肤上轻轻掠过的轻刺,扎在­肉­里,细碎地疼了瞬间后便麻木,再疼,疼的也只是那片细­嫩­的肌肤,早已千疮百孔的心底已没有多余的空间留给它。

“他去哪了?”望着神情淡然的颜筱,袁飞问道,语气中似是隐隐带着试探。

这是在试探他与她又进展到哪一步了吗?

忍不住在心底冷笑一声,颜筱望向他,语气平和:“抱歉,他只是我的指导老师,下班时间他的去向不在我的了解范围内。”

楚昊这些天白天似乎很忙,白天出现在办公室的次数不多。她这些天也为圣尹中秋晚会的节目排练的事忙活着,圣尹每年的中秋都会举办大型的师生中秋晚会,实习老师的表演是重头戏之一,所以颜筱不可避免地参与排练,但因为可以借此避开楚昊,无论需不需要排练,颜筱晚上基本都是在音乐室或舞蹈室度过,因而与楚昊见面的时间不多。

从楚昊近日看她的眼神里,她知道,尽管楚昊没有说什么,但还是一眼便看穿她在刻意避开他的事实。他看她的眼神太过幽深沉冷,也带着太多的了然,她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望着她的眼底揉入了研判的味道,将信将疑。

颜筱已不再理会,将书本叠放在桌角,留下了句“抱歉,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后便毫不犹豫地往办公室外走去。

“筱筱,不介意一起吃顿饭?”刚走到门口,袁飞突然开口道。

“对不……”

“筱筱,好歹我们也是相识多年的好友,几年不见,一起吃顿饭不为过吧?”

似是料到她拒绝般,袁飞打断她,说道。

深吸一口气,冷漠的脸蛋换上浅笑,颜筱转身望向他,­干­脆利落地点头:“OK,现在吗?”

毕竟当年也曾如兄长般将自己当妹妹疼过的,虽然再见面时已不掩饰对自己的不屑,但既然他都能忍下对自己的厌恶屈尊邀请自己,自己又何必拿乔不去,有些东西他既然想要说开,拒绝了第一次却未必能拒绝得了第二次,既然他要说,她便当故事听着就是。

“你……似乎变了很多!”

随便在学校附近找了家环境清幽的中餐馆,袁飞望着颜筱,斟酌着开口。

颜筱漫不经心地轻轻笑开,望向他:“袁飞,都五年了,还有谁是一成不变的?”

将她嘴角那抹漫不经心的轻笑收纳眼底,袁飞望着她的眼神有些复杂,有些话似是不想问,但还是问出了口:“这几年……过得怎

8、008.故友 ...

么样?”

“很好啊。”不想多提过去的生活,颜筱云淡风轻地一语带过。

“是吗?”袁飞嘴角慢慢勾起一抹带着淡讽的笑意,语气却是开玩笑似的轻松,“有个­精­于敛财,甚至为了敛财而不择手段的父亲,这几年你们倒是过得挺滋润的哈,可怜了楚昊,为了收拾你们一家人留下的烂摊子,天天累得像条狗不说,还得四处遭人白眼,好不容易熬过来了,你倒是又出现了,还出现得这么凑巧,我说,筱筱,你是不是早算好了的啊?”

只要是了解自己过去的人都会这么以为吧?颜筱忍不住自嘲一笑,毕竟那一切都发生得太过巧合,人们看到的永远只是近乎事实的表象,却没有人想过,那对母女,是不是也是受害者之一。

“筱筱,你知道吗?如果你不出现,苏离和楚昊会顺理成章地在一起,然后顺理成章地结婚生子,过着柴米油盐般简单而幸福的生活,可是,你为什么要出现呢?还挑在这个时候出现?你明年再回来不好吗?”

依然是漫不经心的语气,袁飞望着她的眼神却慢慢凛冽起来,“五年前你丢下那么大一个烂摊子便彻底地消失不见,这五年来,苏离不离不弃地陪着楚昊把你们留下的烂摊子收拾妥当,终于要功德圆满了,你却回来了,筱筱,如果我是你,我还真的没这个脸再回到这座城市。”

颜筱的脸有瞬间的苍白,他的话语太过犀利伤人,再冷硬的心,也会疼,只是疼过后,不该她背的黑锅,她便不会窝囊地任人栽赃,她自认还没这份善意去成全别人。

“袁飞,别把她抬得太高,苏离做得太多,也只不过是在为自己的母亲赎罪而已,我唯一对不起楚昊的,只是没有如苏离般站出来替自己的父亲赎罪。但是,”颜筱望着袁飞,一字一顿,缓缓开口,“他铸就的错,凭什么得由同为受害者的我来承担一切。”

袁飞嘴角的讥讽加深:“筱筱,你还真不见得我说苏离比你好呢,苏离的母亲没犯什么错,她凭什么要为自己的母亲赎罪?”

颜筱冷笑:“有些事就如那浮在海面上的冰山,大家看到了那片棱角分明的峰顶后便自以为是地相信看到了整座冰山,却不知,原来看到的却只是冰山一角。别以为你看到的就是全部的事实。”

双眸眯起,袁飞声音冷了下来:“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说这些,不是为了爆料什么惊天秘密,事实上也没那么多的秘密让我来爆料,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不欠楚昊,也不欠苏离,更没有欠你什么,所以我不以为我应该委屈自己在这接受你的讥讽。”

颜筱说着便起

8、008.故友 ...

身,“抱歉,我不想倒胃口,先走了。”

而后毫不迟疑地往外走去。

“楚昊找了你五年。”

还没来得及转身,袁飞的嗓音便在身后淡淡响起,语气很平,很淡,让人听不出其中的蕴味。

“楚昊找了你五年。”像是要让她彻底听清般,袁飞望着她微僵的身影,一字一顿地开口。

颜筱顿住,而后缓缓转身,望向他,浅笑:“袁飞,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说谎不打草稿了?”

“你不信?”

颜筱回答他的是一个决然转身的背影。

当年在她人生最灰暗的那一刻,他都选择了对她避而不见,他会转而找她?颜筱忍不住冷笑。

“我曾与楚昊约定,我只给他五年时间,如果到时他还找不着你,便放开一切,包括你们的过去,然后给苏离幸福。眼看五年之期就要到了,你为什么要这个时候出现?为什么还要出来抢走属于苏离的幸福?”

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袁飞缓缓说道,声音不大,却足以让颜筱听清。

颜筱脚步顿了顿,而后缓缓转身:

“该是她的幸福任谁都抢不走,不该是她的,她也强留不了。回到这里不是我的本意,楚昊与我,永远都只会是过去式。我只会在A市待三个月,三个月后,我和他,从此桥归桥,路归路,所以你完全不用介意我的存在,更不用担心我会抢走苏离的幸福。倒是你,袁飞,你爱得这么无私,不累吗?”

袁飞喜欢苏离不是什么秘密的事,五年前便已露端倪,现在看他这么处处为她的幸福着想,该是爱惨了的吧?

有时候,她都忍不住嫉妒起苏离的好运。

袁飞的眼神冷了下来:

“那是我的事,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比她获得幸福更重要。筱筱,无论你出现在圣尹是有意还是无意,我都不会允许你破坏苏离好不容易等来的幸福。”

颜筱眼神也冷了下来:“他们是分是合是他们的事,别什么事都扣到我身上。这么大的帽子,我戴不起。”

说完不再犹豫地离开,不顾袁飞转冷的眼神。

他要守护他的公主是他的事,但别妄想把任何过错都往她身上推,她不是圣母,没必要为别人的悲欢离合揽罪。

作者有话要说:小修了下,关于袁飞与楚昊滴约定的事,俺只想说,先表误会俺家楚少……

9、009.晚会 ...

九月的阳光洒在身上热辣辣地痛,心底却如隆冬腊月般冰冷异常,午后的阳光很刺眼,行走在阳光下,眼睛几乎睁不开,明明酸涩得厉害,却没有半滴眼泪,当发现哭泣过后换来的只是更绝望的痛苦后,从此颜筱便很自觉地收起了眼泪。

有时,颜筱忍不住想,当矫情地将头扬起四十五度角,忧伤地仰望天空,将眼泪逼回是怎么一种意境?可惜,­干­涩的双眸,已将她矫情的一面彻底剥夺,她只能往前,独自一人目不斜视地沿着眼前的路一直走下去,直到尽头。

因为饿着肚子的缘故,加上这些天为了能准时赶到学校,早餐都只是匆匆应付了事,本就不好的胃部此刻却隐隐作疼,那细细碎碎的疼针扎似地密密麻麻地泛开,额上不断沁出的细密汗珠不知是头顶上的太阳逼出来的还是胃部的疼痛逼出来的。

胃部的疼痛一阵强过一阵,颜筱不得不停下脚步,靠着电线杆稍作休息,微颤的指尖从随身的包包里拿出胃药和矿泉水,就着服下。

当这个世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时,自己的疼便只有自己知道,自己的身体也只能自己爱惜。

因此自从一年前因为胃出血进了一次医院后,颜筱便有了随身携带胃药的习惯。

刚服下的胃药还没有起效果,胃部的闷痛依稀还在,深吸一口气强压下胃部的痛感,颜筱转身往学校走去,下午还有自习课,如果中午没得到足够的休息,她不以为她还有足够的体力去应付那群小毛孩。

刚转身,抬眸的瞬间,一辆银灰­色­的奥迪从眼前一掠而过,在那一掠而过的瞬间,颜筱看到了车里侧脸柔和的楚昊,以及,笑得幸福甜美的苏离。

他平静的视线与她不经意遗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在空中短暂的交汇后若无其事地移开,落在了身旁笑得温柔可人的女人身上。

望着渐行渐远的奥迪,颜筱有瞬间的晃神,虽然仅仅只是浮光掠影般地淡淡一瞥,但午后明媚照人的阳光斜斜地从窗外掠入车内,落在楚昊被浅笑柔和了的俊脸上,淡淡的光晕在那浅浅的笑痕中荡漾开来的那一幕还是丝毫不差地落入了眼中。

楚昊很适合笑,只是,这么适合笑的男人,即使是在当年她对他那样死缠烂打之时,也极少在她面前展露过如此柔和的笑颜,他的笑,似乎永远只为另一个女人而展露。

“楚昊找了你五年!”

袁飞的话再次不清不淡地在脑海中浮现,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带着嘲讽的笑意,手轻轻一扬,“叮”地一声轻响,已经喝空了的矿泉水瓶便稳稳地落入垃圾桶内,而后脚步轻快地转身,往与亮黑­色­奥迪相反的

9、009.晚会 ...

方向回去。

没想到原以为已经成熟稳重多了的男人,即使几年不见,还是喜欢把她当愣头愣脑的小丫头耍着玩呢,也幸亏,真没将他的话放在心底。

这五年来,无论楚昊是否真的在找她,也绝对与爱无关。

毕竟当年的她第一次没有在他漫不经心的威胁下瘪着小嘴跑到他面前撒娇,而是出乎意料地不将他的威胁放在眼里,一转身,便是五年,他高高在上的自尊接受不了她不将他放在眼里的事实,再加上她那所谓的父亲对他家所造成的伤害,他完全有理由满世界地找她。

晚自习时刚到办公室便遇到了独自在里面的楚昊,这些天因为一直忙着为中秋晚会排演节目,颜筱有了言正明顺不去办公室的理由,因而晚自习时间颜筱除了偶尔在教室出现便一直都在音乐室或舞蹈室,除去他吻她的那一晚,这一个多星期来,颜筱还真没在这个时间段和楚昊见过面,还以为中午他和苏离一同离开今晚不会来才是,没想到,人却在这,向来运气不佳的她果然不能心存侥幸。

“中午你见过袁飞?”看到推门而进的颜筱,楚昊抬头望向她,问道。

平淡不起波澜的声音一如他此刻灯光下平淡得近乎冷漠的脸­色­,颜筱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轻点了点头,“嗯,中午他来找你,没找着你,看大了我,便一起吃了顿饭。”

楚昊似是了然地点点头,却没再说话,只是转身拿出文件,低头翻阅手中的文件。

望了眼他专注的侧脸,颜筱不甚在意地抿了抿­唇­,转身往教室走去。

“别太把他的话当回事,他口无遮拦惯了。”

刚走到门口,楚昊冷淡低沉的嗓音便淡淡从身后响起。

是指他瞧不起她的那番话还是他们之间的五年之约,或者他说的那句“他在找你?”?

颜筱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一语不发地往教室走去。

无论是哪一个,她都没把他的话太当回事,与己无关的人,没必要费神,早在五年前,这里的一切便成了过眼云烟,无论是楚昊或者袁飞,擦肩而过的瞬间,便已成为她生命中的过客。

因为明晚就举办中秋晚会,颜筱在教室待了会后便往音乐室走去,尽管学校安排实习老师参与学生表演的目的仅是为了给她们一个在台上亮相的机会,并借此走近学生,但毕竟是要上台表演的,作为老师,还是不能在学生面前太丢脸,加之她本身就没多少艺术细胞,只能借由苦练来为弥补。

一天的时间如白驹过隙,很快便过去,第二天晚上七点时,师生便都已齐集在圣尹的超大型礼堂里,静待晚会的开始。

9、009.晚会 ...

每个班都必须至少表演一个节目,实习老师的表演穿Сhā在学生的节目之间。颜筱与黎韵及同实习组的两个男生李浩及苏阳合唱荷兰组合Chipz的never saying goodbye,节目被排在了最后一个,在颜筱所带的班级学生的街舞表演之后,曲目名字也勉强算是切合主题。

圣尹的学生都才艺双馨,这句话不假,无论是唱歌跳舞,还是话剧表演或者乐器演奏,再不起眼的节目拿出去都是掌声连连的,赞赏不断的。

三个多小时转瞬即逝,在颜筱所带班级的学生从动感劲爆的音乐声中下场后,颜筱不得不硬着头皮与黎韵、李浩和苏阳登台。

作为今晚的压轴节目,颜筱不得不承认,压力不小。

好在这首歌是明显的Pop-Dance风格,曲风明快,节奏感强,在轻松明快的节奏及明灭变幻的舞台灯光下,人很融入这舞台中。

因为排练时间短暂,加上大家都没什么舞蹈基础,所以这首歌摒弃了舞蹈表演部分,仅仅只是演唱。颜筱因为声线相对比较稳,声音也如她给人的感觉般沉定不浮,因而负责的是Rach-L演唱的那部分,黎韵则负责演唱Cilla那部分。

因为轻快动感的曲风,加之黎韵丰富的舞台经验,很擅长在舞台上调动起台下观众的热情,整台晚会在这曲欢快的英文歌的感染下历经了一次又一次的□,掌声惊呼声不断,直至表演结束,大家还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小样,你居然深藏不漏,看不出来你那破嗓子也能将Rach-L的歌唱得这么好哈。”

刚从舞台上下来,卫琪便奔过来狠力抱住颜筱大发感慨,眉眼间尽是惊喜和错愕。,

卫琪是典型的北方人,比颜筱要来得高挑,颜筱被她狠力箍在怀里,有股被勒得透不过气的感觉,手忍不住在她腰上用力一拧,咬牙道,“你这是在借机报复呢?”

卫琪受痛松开她,扁了扁嘴:“平时邀你去KTV就没见你答应过,还真以为你不会唱歌来着,原来又一个障眼法而已。”

“老师,果然深藏不露哈!”

刚表演完上一个节目还在后台休息的林爽走过来拍着颜筱的肩点头叹道,在讲台上或许会因为是对方是老师而有所顾忌,但讲台下,大家相差不了多少的年龄让学生与老师很容易混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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