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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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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1 12:04 因为不是很满意原来的那段,把后面的情节小修了一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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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21.脱险 ...

颜筱有意无意地扫了眼他蜷起收至身后的手掌,视线缓缓落在他已逐渐恢复淡漠的俊脸,秀眉轻蹙:“来找个朋友,不是说今晚回家住吗?怎么这么晚还在外面?家人会担心的。”

边说着边若无其事地扫了眼眼前面无表情地望着自己的金发男,­唇­角缓缓勾起一抹优美的弧度,浅笑盈盈:“你们是李文谦的朋友吧,怎么这么晚还不回去休息?”

金发男互望了眼,戒慎地笑着不答话,­阴­冷的眼底带着一抹戒备,因为不知道眼前突然冒出来的颜筱和楚昊将刚才那一幕看了多少去,也不确定此刻的颜筱是不是在装傻充愣,故只是先静观,但两手却已缓缓Сhā入宽松的裤袋里,口袋微鼓,里面显然带着家伙。

楚昊黑眸平淡如水,轻飘飘地往那两人身上扫了一眼,墨眸在微鼓的口袋里停了半秒,而后漫不经心地移开,搂在颜筱腰间的手却稍稍收紧,不动声­色­地稍稍侧转了□子,巧妙地挡在她与那两个男人之间。

像金发男这种刀口上舔血的人,出门在外可以不带钱,但护身的刀支枪械必定是不离身,要杀要抢只是瞬间的事,如果没有伤及其自身利益,那两人或许会对他们的出现视而不见,毕竟,越喜欢玩命的人越把自个生命看得比什么都重。但一旦发现他们的行为有丝毫危及他们利益的可能­性­,以这些人的凶残,手起刀落,也只是眨眼间的事。

颜筱­唇­角的浅笑因楚昊这一细微的举动而有些微僵,楚昊保护的意味太过明显,当她已经彻底抛却一份感情重新开始时,他的举动无疑是在动摇她心底那根自以为无法撼动半分的弦,而此刻她最不需要的,便是他有意无意展露的柔情。

似是察觉到她心底的不自在,楚昊低头望向她微僵的侧脸,清锐深黑的眸底似有什么一掠而过,搂着她的手又施加了些力道,力道不大,虽不至于弄疼她,但足以让她知晓他的介意。

他很清楚,当一个女人开始抗拒一个男人给予的保护时意味着什么,这么多年来,看着办公桌前那一束束蓝­色­鸢尾一次次地由盛而败,任由那一夏又一夏的阳光一次次地从指缝间溜走却始终等不来那个身影时,全身最柔软那处也开始慢慢变得沉冷如冰,五年等待的结果,不是再一次眼睁睁地看着她错身而过!

场面因为两人百转千回的心思而有些微僵,因为对楚昊及颜筱突然出现的目的不了解,金发男不敢冒然出手,毕竟,为了两个讨不得半分好处的人赔上半生的自由怎么看怎么划不来,李文谦尽管向来倨傲不将老师放在眼底,但藏在身后的那袋东西让他没办法再一如既往地桀骜不驯,只是面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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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情地望着楚昊和颜筱,紧抿着­唇­不出声。

楚昊只是看着眼前的三人,不说话,时间拖得越久,对他们也就越有利,算算时间,警察应该也快到了。虽然动起手来他们未必就会居于下风,但动起手便有误伤的可能。

颜筱只是挂着那抹淡淡的浅笑望着李文谦及那两人,他们不答,她便不开口,相较于费心找话题拖延时间,她更宁愿这么僵着等警察。有些事情势必得警察出面解决才能达到一劳永逸的效果,如果此刻她将李文谦带走,而任由那两人离去,那今晚的事便可能发生第二次,第三次……错过今晚,毁掉的便可能是一个孩子的一生。

不想再继续这么耗下去,金发男朝李文谦使了使眼­色­,李文谦抿了抿­唇­,终于开口:“谢谢老师的关心,我们刚刚有点事,正准备回去,那不打扰你们了,我们先走了。”

说着转身准备离去,金发男­干­笑了两声也打算跟着李文谦一起离开。

“李文谦!”望着三人的背影,楚昊突然出声唤住了李文谦,语速不紧不慢。

“老师……”李文谦犹豫着慢慢转身,“还有什么事吗?”

楚昊不动声­色­地往刚刚进来的巷子望了眼,隐约有人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摇曳,随即漫不经心地将视线落在李文谦望着东西并已悄然移到身侧的手,缓缓开口:“你手里拿着什么?怎么藏着掖着的?”

金发男脸­色­蹙变,揣在口袋里的手慢慢攥紧,低垂着眼睑,将眼底一掠而过的­阴­狠掩饰而去。

李文谦神­色­蓦然僵了僵,握着白­色­粉末的手不自觉地攥紧,整了整神­色­才力持平稳地开口:“没什么,只是一点小礼品。”

“是吗?”,缓缓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楚昊声音徐缓,“这么小心翼翼地藏着,不会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吧,不介意给老师看看?”

两金发男同时望了李文谦一眼,而后互望了眼,极有默契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折叠刀,勾在手指上把玩着,斜睨向楚昊与颜筱的眼神­阴­狠,一如出口的话语:“兄弟,管好自家事就好,多管闲事多半命不长,哥也不想再试试这玩意儿能不能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楚昊不甚在意地笑了笑:“这么说来,我学生手上拿着的还真是见不得人的东西。就不知道,这私藏毒品加上威胁勒索未成年人得判个几年。”

边说着边朝不知何时已轻步移至金发男与李文谦身后的警察问道:“警察同志,你说这得判个几年?”

三人下意识地回头,在看到身后穿着警服的几个人时脸­色­骤变,高个的金发男反应极快,瞬间将手中把玩的刀子打开,反握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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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蓦然转身,左手也跟着急速探了出去,欲抓住最靠近自己的李文谦做人质。

像是早料到两人会有这么一举动般,楚昊在三人回头的刹那已将颜筱推至身后,迅速往前踏一步,右手闪电般伸向李文谦,在高个子金发男的手抓向他之前猛一用力,将李文谦扯回自己。

高个金发男跟着往前扑向李文谦与楚昊,握着刀的手也向李文谦挥去,欲拼尽全力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抓住,锋利的刀锋在昏黄的灯光下划过一道­阴­冷的光,落入有些茫然地被楚昊推到身后的颜筱眼中,在刀锋即将划上李文谦的颈部时,颜筱已下意识地倾身向前,在李文谦惊愕的眼神中扯住他的手腕往自己这边狠力一拽,李文谦一个趔趄便直直地朝身后的颜筱倒去,险险地避过锋锐的刀锋。

几乎在颜筱倾身的同时,楚昊已利落地飞起右脚,一个漂亮的旋身,便将高个金发男手中的刀踢飞,高个男还没来得及回身,便被快步上前的警察制住,矮个金发男也已在第一时间的怔愣中被制住。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明天要去面试,所以俺提前一天回来更新鸟……

P.S:弱弱地表示,因为文的字数也差不多了,所以明天再更新一章就要V了,明天大概在下午四点多更,那一章会足量点的,保证4K字以上,入V当天俺会两更的,无论大家是留下继续追文还是不得不弃文,都非常感谢大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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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22.暧昧(上) ...

整个经过的发生仅短短几秒,颜筱却有股心有余悸后的虚脱无力,忍不住长吁一口气,缓缓闭上眼将心底那股心悸强压下,右手肘火辣辣地疼开,大概是刚刚被李文谦撞倒后右手下意识地撑地以稳住自己时不小心擦伤。

幸亏李文谦往后倾倒时反应及时,倒下时两手往后撑在了地板上,避免叠压到自己身上,要不然,受伤的不仅仅只是手肘而已。

再睁开眼时,跌倒在身前的李文谦已被拉起,低垂着眼眸有些无错地看着犹半倒在地上的自己,楚昊不知何时已半蹲在她身前,眉尖拧成结,担忧之情在那双深邃清幽的眸子隐隐绰绰地荡漾开来,温热的手掌缓缓地搭在她手臂上,一股热力隔着衣衫从他­干­爽的掌心下隐隐传来。

“没事吧?”楚昊皱眉问着,沉幽的眸子在她身上来来回回扫视着。

颜筱摇摇头:“我没事!”边说着边借着他搭在手臂上的力道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

楚昊自然而然地伸手将她因摔倒而凌乱地披散在肩上的发丝理了理,颜筱怔了怔,随即侧开头,避开他的碰触。

楚昊望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转身走向警察,简略说明一下今晚发生的事。

因为涉及私藏毒品,又被抓了现行,李文谦与两金发男免不了被带到警察局备案调查,楚昊和颜筱作为证人兼李文谦的老师,自然跟着去了趟警察局。

经警方化验,金发男扔给李文谦的白­色­粉末确系海洛因,因楚昊手中有金发男逼迫李文谦吸毒的录像,几乎不用警方耗费太多心力审讯,两人便供认不讳,同时也供认,因为觊觎李文谦的同胞妹妹李文婷的姿­色­,多次在校外拦堵威胁之,有一次甚至意图□,所幸被正好去接妹妹的李文谦撞见才没有酿成大祸,而李文谦今晚来找他们也是在那日便谈好的条件,因为李文谦身上那股敢拼的狠劲,两人试图将其拉入其组织为其卖命。

从警方从两人身上搜出的海洛因判断,两人极可能参与了毒品走私,一旦罪证确凿,加上利用、教唆未成年人走私、贩卖、运输、制造毒品,或者向未成年人出售毒品这一条,必定逃不了从重处罚的命运。

对于李文谦兄妹对这件事的处理态度,颜筱有股深深的无力感,这两孩子的自我保护意识太过薄弱,如果不是今晚恰好撞见,很难想象兄妹两的人生会不会就此黑暗下去。

她无法理解,既然有人这么明目张胆地威胁勒索,李文婷怎么就这么听之任之,不告诉师长也不报警处理,任自己整日在担惊受怕中度过,而李文谦虽然早熟,但毕竟只是个孩子,想法太天真,他以为凭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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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力便能解救自己的妹妹?而他们的父母,虽然已离异,难道离异后孩子就不是自己所生了吗?居然没发现孩子的异常。

颜筱心底的疑惑在看到匆匆赶来的李文谦的父亲李杰林后稍稍得到解答。

李杰林赶来时楚昊因一些后续的事还在里面,只有颜筱陪着李文谦在外面等候。

颜筱以为作为一个父亲,接到儿子在警察局的消息会在见到儿子的第一时间安慰儿子,然后再小心询问发生了什么事,而李杰林见面的第一句话便是放声数落儿子不成器,一而再再而三地给自己丢脸,自己整天忙着赚钱供他吃用还得事事为他­操­心之类的话,与他斯文有礼的外表一般,语气温吞缓慢,但出口的话却字字带刺,尖锐无比。

“李先生,在教训你儿子不成才之前你是否想过,除了给他们兄妹提供了丰裕的生活,你还为他们做过什么?你连最起码的关心与信任都没留给他们,当你的两个孩子四处受制于人处处受人威胁时,你在­干­什么?”

颜筱实在看不过去,将一脸漠然事不关己般任由父亲责骂的李文谦推到身后,出声责问。

大概是没料到颜筱会出声责问自己,李杰林愣了愣,而后望向颜筱,语气依然温文有礼:“很抱歉,颜老师,我只是太恨铁不成钢了,话语可能有些过激,我没想到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们竟然一个字都没跟我提。”

“你给过我们说话的机会了吗?”一直漠然不语地李文谦突然冷哼道。

“你……”冷不丁被儿子的话呛住,李杰林瞪着儿子半天说不出话来。

李文谦只是冷漠地瞥了自个父亲一眼,有些别扭地朝颜筱道了声谢顺便道别后便头也不回地走向李杰林停在外面的车。

“李先生,孩子要的不是一座金子打造的城堡,父母适当的关爱对孩子的成长更重要。您有空的话不妨多关心关心孩子。”

不是没看出这对父子间的剑拔弩张,作为局外人,颜筱唯一能做的,只能是奉劝。

李杰林­干­笑着点头,待楚昊出来一同道过谢后才离去。

“走吧!”看着李杰林的车子慢慢驶离,楚昊才出声说道。

“嗯!”颜筱轻应,随着楚昊上车,原以为楚昊是开车将她送回租屋,但看着逐渐陌生的街景,颜筱忍不住望向楚昊疑惑开口,“这不是回学校的路?”

“不是。”楚昊转身淡淡望了她一眼,语气平淡。

颜筱眼底的疑惑加深:“这是去哪?”

“我家!”简明利落地回了两个字,楚昊握在方向盘的手轻巧一转,车子便往左边的马路拐去。

“抱歉,我不去,”颜筱下意识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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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送我回我住的地方,谢谢!”

尽管今晚很感激他的出现,但感激是一回事,没要因为这份感激而再次将自己推入他的生活中。

楚昊转头,视线轻轻扫过腕间的手表,望向她:“如果我没记错,你舍友明天早上都是第一节的课,现在已接近凌晨三点,离天亮只有三个多小时,你确定你要现在回去打扰你的舍友休息?”

而后嘴角缓缓勾起一丝若有似无的讥诮,“筱筱,什么时候,你也开始对我避之如蛇蝎了?”

颜筱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黑眸微微眯起,薄­唇­抿了抿,握在方向盘上的手骤然收紧,楚昊蓦然收回落在她身上的视线,目不斜视地望向前方,在前方三叉路口调转车头,车子往学校方向疾驶而去。

因为楚昊突然的急转弯,颜筱手肘冷不丁狠狠撞上车门,一股尖锐的刺痛从被擦伤处传来,颜筱不自觉地轻呼一声,左手轻抚上伤处。

听到颜筱的轻呼,楚昊转头望向她,笼罩着层薄薄的冷霜的黑眸在她右手肘上顿了顿,随即将车开到路边停下。

颜筱对他突然停车的举动有些不解,茫然地望向他,楚昊已转过身,不由分说地拉下她的左手,右手扣住她的肩将她掰转过来面对自己,在颜筱反应过来时左手已迅速将她身上的薄外套扯下,原本随意舒展开的眉峰在看到她手肘那片有些血­肉­模糊的擦伤后紧紧地拧起。

“这叫没事?”清冷的嗓音带着股淡淡的愠意。

“只是擦伤而已。”

有点诧异于他语气中的怒意,颜筱淡淡瞥了眼右手肘上那片擦伤,不甚在意地说道。

刚刚一直忙着李文谦的事,也没留心去手上的伤,没想到擦出这么大块伤疤。

楚昊声音冷了下来:“是不是要等这只手废掉才叫有事?”

“……”颜筱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也就擦伤而已,也不是什么伤筋动骨的大事,即使不处理也顶多疼个几天而已,楚昊的反应未免小题大作。

楚昊冷冷扫了她一眼,伸手为她将外套拉上,转身缓缓踩下油门,在前方的十字路口又将车调转回头,往医院的方向驶去。

“这是要去医院?”

看到前方不远在黑暗中隐约可辨的白­色­大楼,“A市第一人民医院”几个烫金大字在黑暗中闪烁,颜筱望向楚昊紧绷的侧脸,犹豫了一下,缓缓开口。

“去医院拍个片,看看有没有伤到里面的筋骨。”目光直直地望着前方,楚昊语气清冷,如这微寒的秋夜。

“不用了,有没有伤到筋骨我很清楚,真的只是擦伤而已,消消毒就没事了。”

扭伤的痛感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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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伤的痛感她还是区分得出来,因为之前母亲和苗苗的事,医院几乎是她过去几年的噩梦,如非必要,她从不愿再次踏进那种地方,而小小的擦伤还没有进医院的必要。

大概是惊诧于颜筱语气中的坚决,楚昊转头望向她,目光在她平静中隐隐带着股坚持的小脸上停了停,沉吟了会,而后才缓缓开口:“不去医院可以,但伤口还是得回去处理一下。”

知道楚昊向来是说一不二的人,此刻能听从她的意见已属少见,她确实不能再过分坚持,只好轻点了下头,原以为楚昊会将她送回租屋,没想到却是直直地载着她回到了自己的家。

楚昊的房子位于A市的高级住宅区内,周围环境很清幽雅静,房子不大,一间客厅一间卧室一个书房一个厨房附带一个卫生间而已,看来是习惯一个人居住,屋内摆设简洁利落,以冷­色­调为主,黑白为主­色­调,低调而不奢华。

只是似乎冷清了点,似乎不常住人。颜筱忍不住疑惑望向楚昊。

“以前工作忙,经常要忙到半夜才回家,每次回去都会吵醒家人,所以在这里买了处房子,加班时便回这边住,这里离公司也近。”

读出颜筱眸底的疑惑,楚昊淡淡解释,而后指了指客厅内的黑­色­真皮沙发说道,“先去那边坐会,我去拿消毒水。”

说着便转身进了卧室,不一会手里便拿着消毒水和消炎药出来。

“把外套脱了。”在颜筱身边停下,楚昊淡淡说道。

“我自己来就好!”

发现楚昊似乎打算亲自为她消毒上药,颜筱不自在地说道,尽管曾亲密过,但时间与空间早将那份亲密冲散,剩下的只是客套有礼的生疏。

“把外套脱了。”楚昊望了她一眼,语气虽轻淡,却隐隐带着股不容抗拒的坚持。

颜筱无奈地耸耸肩,小心翼翼地将外套从右手上褪下,楚昊在颜筱身前半蹲□子,望着那一大片已经被淤血凝结其中的红肿,皱了皱眉,拧开手中的消毒水盖子,沾了点消毒水,冷不丁往那处伤口抹去。

“嘶……”一股灼痛从伤痕处传来,颜筱忍不住轻呼出声。

将手中的棉签被拿开,楚昊抬头望了她一眼,语气微冷:“你也知道会痛?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就这么冒冒然地冲上去,幸亏那李文谦反应够快,要不然此刻你疼的不只是手肘。”

口里虽然是在轻斥,但落在她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地放轻了很多。

知道楚昊是要秋后算账,颜筱低垂着眉看着楚昊为伤口消毒,没有接茬。自己当时确实过于冲动了,以当时楚昊与金发男的距离,他完全有能力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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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李文谦,只是当时情况危急,伸手拉开李文谦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理智回笼时人已倒在了地上。

抬眸淡淡扫了眼低垂着眼睑的颜筱,楚昊也没再开口,只是静静地为她消毒上药。

屋里很静,却没有让人觉得压抑,大概是灯光的作用,静谧中隐约流转着股难得的柔和。

楚昊也靠得很近,近得几乎能感受到他清浅的吐呐。

颜筱落在手肘伤处的视线不自觉地由伤处上轻柔滑动的棉­棒­移向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缓缓而上,落在楚昊清峻的脸上。

半敛的眼睑将他眼底的眸­色­覆盖住,从颜筱的角度看过去,只看到楚昊浓密好看的睫毛在柔和的灯光投­射­下落在脸上的­阴­影,那圈淡影,莫名地带着股宁静柔和,却也带着淡淡的疏离。无可否认,即便只是静静地立在一处不语,楚昊也能轻易与周遭景物融成一副画,赏心悦目,却百看不厌。

别人都说,男人的价值是与年龄成正比的,越老越值钱,楚昊很好地应证了这一句话。相比五年前,楚昊身上多了股男人独属的成熟内敛,这股敛而不露的沉稳,无形中放大了楚昊的魅力值。

同样的一张容颜,五年前每一次小心翼翼的偷瞄都看得心跳失序,但此刻,却仅仅只是当做一幅画欣赏着,是心如止水了吗?还是因为已经开始懂得,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远观比强求来得实在?

望着那淡淡­阴­影下的清峻脸孔,颜筱有瞬间的晃神。

楚昊抬头时不易撞入一双有些些失神的明眸,灯光落在清澈的眸心处,聚散出几抹光亮,染上淡淡的迷茫。

右手下意识地缓缓抚上她的发,将颜筱垂至身前的长发轻轻拨到肩后,手指跟着Сhā入发间,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头缓缓前倾,­唇­眼看着就要印上颜筱的。

望着眼前缓缓放大的俊脸,颜筱蓦然回神,头一偏,避开楚昊倾身而来的吻,手也跟着抬起,将他在发间轻轻揉弄的手拨开,轻声开口:“谢谢你!”

作者有话要说:(~ o ~)~zZ……好吧,俺也不多言了,下一章开始V了,只能保证更新质量,但因为2月底要上交的毕业论文及三月初的英语八级考试在头上压着,所以寒假虽然来了,俺还是没办法保证日更,只能隔日更为主,无论是继续追文还是弃文滴朋友,都非常谢谢大家的一路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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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23.暧昧(下) ...

不急不缓的三个字将彼此间鼻息交融的暧昧气息冲散,楚昊沉默地望了她一眼,收回犹搁在她发间的手,缓缓起身。

“先去洗个澡早点睡吧,洗澡时注意别让水碰到伤口。”

楚昊边起身边说道,语气平淡不起波澜,让人听不出情绪。

颜筱往浴室望了眼,摇摇头:“不用了,谢谢!”

尽管因为稍早前的奔跑浑身上下一片汗腻味,但没有换洗的衣服,她宁愿先忍一晚。

楚昊只是淡淡望了她一眼,也没说什么,转身进了卧室,不一会便手拿着一套全新的白­色­睡衣扔给她。

“这套睡衣没用过,虽然长了点,把下摆扎起来也能凑合着穿一晚,里面的,”

楚昊顿了顿,平静的视线在她身上遛了圈后才语气平缓地开口,“一个晚上不穿也没什么,外面风大,洗了挂窗台上晾几个小时也该­干­了。”

颜筱清丽的小脸瞬间因为楚昊后面这句而不争气地变得嫣红,虽然讨论的不是什么儿童不宜的话题,但脸皮显然不够厚,没办法如楚昊般语气平静地讨论里面要不要穿,虽然当年该做的不该做的全做了,但要她仅穿着件睡衣若无其事地在他面前晃来晃去,她自认做不来,尽管那睡衣已属保守。

“不用了,离天亮也没几个小时。”颜筱下意识地拒绝道。

楚昊淡淡睨向她:“你向来受不了汗味,身上有点味道便翻来覆去睡不着,今晚还嫌不够累吗?”

颜筱下意识地抿了抿­唇­,脸­色­犹豫,她没有什么洁癖,但对汗腻味尤其敏感,受不了身上或身边人身上有丝毫的汗酸味,楚昊很清楚她这点,高三那年学校难得体谅他们几个月几乎不眠不休地备考,五一假期特地放够了七天假,所以她便假借旅游放松的名义特地跑去楚昊学校找他,刚好那时与楚昊同住的袁飞回老家去了,便死皮赖脸地赖在楚昊的小出租屋不肯走。

那时还以为楚昊会将她赶到袁飞的房间或者客厅的沙发去窝着,没想到每晚临睡时却像拎小猫似的把她扔上他的床,将她紧锁在怀中不让她挪动半分。

因为五四那天突然断水,下午打了球身上还带着股淡淡汗味的楚昊那晚没有洗澡便上床休息,也是那晚她在他怀中辗转反侧夜不成眠他才发现她对汗酸味的敏感,对枕边人身上的汗味都受不住,更何况是自身带着的汗腻。

“乖,先进去洗个澡,早点睡,明天还有课。”

望了眼脸­色­犹豫的颜筱,楚昊将手中的睡衣放到她手中,手已自然而然地揉上她的发,轻声开口。

尽管已决心远离楚昊的生活,但颜筱知道自己对楚昊的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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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没有免疫力,即使是在心底警告自己要远离他偶尔施予的温柔,但手已下意识地接过他递过来的衣服,愣愣地走进了浴室,等回过神时已是被清水洗礼了一番,浑身清爽。

颜筱最终没敢里面真空外面挂着件超长版睡衣便随意在楚昊面前晃,愣是将底裤洗了放在烘手机下烘­干­才敢从浴室出来,所幸底裤轻薄,烘­干­花不了多少时间。

从浴室出来时经过书房,看到楚昊正在里面,似乎是在忙着工作的事,便没有打扰,转身正要离开,楚昊低沉醇厚的嗓音已从书房内淡淡传出:“早点休息吧,忙活了一晚也累了。”

颜筱随意环视了眼屋子,发现屋里只有楚昊卧室那张大床时皱了皱眉,身形未动。

发现颜筱站在书房门口不动,楚昊疑惑地转头望向她:“怎么了?”

轻咬了下下­唇­,颜筱讷讷地开口:“你这里……似乎只有一张床。”

眉毛轻轻一挑,楚昊语气轻缓地开口:“然后呢?”

“那个,我今晚睡沙发好了。”

既然只有一张床,总得一个人睡沙发的,楚昊是主人,总不好说让他去睡沙发。

楚昊拿文件的手顿了顿,而后缓缓放下,起身走向她:“我的床虽然不是king size,但要容下两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垂下眼睑,颜筱低喃:“这又不是容不容得下的关系。”

尽管曾经亲密过,但毕竟已是前尘往事,两个几乎已没什么关系的人再次同床共枕,怎么看怎么怪异。

“筱筱,我以为,我们没有这么陌生才是。”

楚昊已在她眼前站定,抬手挑起她的下巴,定定地望着她,说道。

颜筱偏头,避开他的手,“但也没这么熟悉。”

“是吗?”,随着漫不经心地轻逸而出的两个字,楚昊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浅笑,带着淡讽,低头望向她,手已慢慢搂上她腰间,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睡衣上系着的腰带,颜筱呼吸骤然收紧,下意识地屏住呼吸,身体微僵,楚昊这件开襟式睡衣就靠腰间那根腰带维系着,如果他的手轻轻一扯,那件睡衣便形同布片挂在身上而已。

低头望着怀中那道缓缓变得苍白的小脸,而后漫不经心地扫了眼手中把玩的腰带,手稍稍往外一扯,腰带便松了松,随意扎成的结岌岌可危,颜筱身子绷得更厉害,手下意识地抵在他胸前要将他推开,深邃不见底的黑眸只是淡淡扫过抵在胸前的小手便落在她微僵的小脸,楚昊在她耳边轻声呢喃,嗓音低沉而蛊惑,“不熟悉,但你身上所有的敏感点,我却丝毫不陌生。甚至,”

楚昊顿了顿,沉幽的黑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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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紧盯着她愈发僵硬的小脸,灼烫的气息喷洒在耳际,勾起一阵淡淡的酥麻,在敏感的肌肤间游走,颜筱不自在地偏开头,楚昊淡淡扫了眼,才将未尽的话缓缓说完,“我清晰记得你在我身下娇吟浅喘时的每一个神情。”

随着落下的尾音,楚昊把玩着腰带的手一用力,原本松散地系着的结瞬间被扯开,腰带翩然落地,原本稳稳地包覆在身上的睡衣也瞬间敞开,颜筱也几乎在同一时间被楚昊扣住腰,狠力压向他胸前,另一手跟着托住她的后脑勺,带着凉意的薄­唇­,顷刻间便覆上她来不及惊呼的红­唇­,灵巧的舌尖带着绝对强势的掠夺,撬开贝齿,长驱直入。

颜筱下意识地要躲避他倾身而来的激吻,但后脑勺被他的手掌紧紧托住,腰被紧扣在他胸前,牢牢禁锢在他的怀中,动弹不得,只能被动地承受他近乎蛮横的索吻。

几近全*­祼­的身子被他紧紧压在胸前,缓缓攀升的体温透过楚昊身上那层薄薄的衬衫在彼此肌肤间熨烫。深黑的眸子紧紧盯着她脸上每一个细微表情,楚昊扣在她腰间的烫热手掌已缓缓撩开睡衣,沿着光*­祼­优美的腰线缓缓下滑,在赤*­祼­的肌肤上勾起一阵酥麻的战栗。

颜筱在意识彻底沦陷前,伸手握住他已缓缓滑入□衣内的手,望向他的眼底带着无声的乞求,还隐隐泛着泪意。

被情*欲熏染得黑亮的眸子盯着她慢慢润湿的双眸望了会,楚昊缓缓收回手,松开她的­唇­,替她将睡衣拉拢,弯腰捡起腰带,帮她系上,理了理被揉乱的头发,在她­唇­上轻啄了下才哑声开口:“早点休息,回床上睡,沙发冷。”低沉的嗓音紧绷而低哑。

没有望向他,颜筱轻点了下头,没敢再坚持睡沙发,转身往卧室走去,她太了解楚昊的­性­子,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他习惯将她吃得死死的,容不得她丝毫的反抗,刚刚近乎失控的吻只是他对她无声的惩罚,同床共枕未必就会发生什么,但如果她坚持继续睡沙发,她毫不意外他当下便会在客厅里与她来场属于男女间的热身运动,就如当年在他的出租屋里,她不顾他的警告坚持去睡袁飞的床时,他优雅地笑了笑后,身上的衣服瞬间被扯裂,纽扣四处飞散时,她已被他摁在了墙上,在那个火热的五月夜里,被他引领着在那场同样火热的成|人运动中沉沦,第二天在床上挺尸一天动弹不得,以致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看到他嘴角泛起的优雅笑容时便不受控制地毛骨悚然,寒毛直立。

只是,她记得那次的惨痛教训,却忘了,楚昊不习惯吃素,盖着棉被纯聊天只是童话。

作者有话要说:(~ o ~)~zZ晚上还有一更,不过估计也得晚点,俺们教技课的作业得九点交,那是期末成绩考核的一部分,俺得赶作业先……在登录状态下留言超过25个字并注明要积分俺会送积分滴,不过积分有限,只能长评优先,先到先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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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24.照片(小修) ...

楚昊是严谨惯了的人,不同于颜筱喜欢将东西随意置放,楚昊无论是办公室还是卧室,都习惯于收拾得整整齐齐,纤尘不染。

望着收拾得­干­爽整洁男­性­气息十足的卧室,颜筱犹豫了下才缓缓走到床边,正要上床休息,视线在看到床头桌上的相框时顿了顿,忍不住缓缓走向桌边,望着相框中巧笑嫣然的女孩,有些晃神,手不知不觉已缓缓伸过去,拿起相框。

尽管被放在相框里裱着,但照片上的褶皱依稀可见,看那些褶痕,似乎是被人狠狠揉成团后再展开的,照片上缘也还残留着被撕过的裂痕。

照片里的女孩子是她,十八岁生日时拍下的照片,整个人包裹在厚厚的白­色­羽绒服里,与身后的雪景融成一体,头上戴着与羽绒服同­色­系的毛线帽,双手Сhā在口袋里,傻乎乎地回眸一笑,那笑容,一如身后那片白花花的雪景,­干­净而纯粹,那样的笑容,却早已遥远得恍如隔世,就如那已经远去的岁月,如果不是再次看到这张相片,几乎已记不起自己曾经笑得如此幸福过。

以前的相片已全部被她付之一炬,这张相片,似乎成了她十八岁的唯一记录,甚至是过去生活的唯一记录,只是里面记录的,却也纠结着太多她不愿再提及的往事。

她的生日向来都在寒假,十八岁那年的生日楚昊却意外地没有回来陪她一起过,虽然心底免不了失望,但还是不顾外面冰天雪地的寒冷,特地跑到雪地里拍了大叠的照片当做是给自己的成|人礼,过后忍不住­精­心挑选,选定这张照片寄给他,就想着他看不到自己成|人的那一刻,看着被相机记录下来的那一幕也算是一种弥补,还以为见不到她,他会对它视若珍宝,却没想到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

相片后面已被相框遮住,如果她没记错,后面白皙­干­净的底部已被娟秀的笔迹画满了凌乱的代码,颜筱没有将照片拆下来查看后面那布满整张照片的娟秀字迹是否已经在岁月中泛黄,那些字,秀气虽秀气,却曾是她心头的一根刺,就如当时经常光顾楚昊与袁飞的出租屋,理所当然地照顾起楚昊与袁飞的生活起居的苏离一样,是她心底愈扎愈深的芒刺。

她一直固执地认为,如果一个男人允许别的女人随意在女友送他的视若珍宝的相片上随意涂抹时,要么意味着这个女人在他心底的位置重于女友,要么意味着他没真正将女友放在心底过,但无论是哪一种,都足以证明,她在他的心底,没有自己想象的重要。

也因此,在五一假期结束的前一天,她无意看到这张背面被蹂躏得凌乱不堪的相片时,看着那熟悉却让她不自觉地产生生

24、024.照片(小修) ...

理厌恶的娟秀字体后,强忍着急欲溢眶而出的眼泪,毫不迟疑地转身收拾自己的行李,二话不说便赶往火车站,甚至连一句告别也没留给当时犹在图书馆的楚昊。

她至今不知道楚昊后来是怎么发现她不告而别的,只记得离火车开动只剩几分钟时,楚昊铁青着脸出现在火车上,一语不发地一手拎起她的行李,一手扣住她的手腕强将她拉起,在众人的好奇中狠力将她拽下了火车,几乎是一路拖着她回到了他的住处。

那一次,他们爆发了有生以来的第一次争吵,她第一次声嘶力竭地在他怀里挣扎着哭吼,直哭得语不成句,尽管后来在他温柔的拥吻中不了了之,但心底的那根刺却没有因为他那瞬间展露的温柔而消失。

她不知道楚昊为什么还会保留着这张照片,还将它摆放在床头如此醒目的位置,当时哭闹得厉害时她甚至一把抓过这张照片,泄愤似地要一把撕毁,刚撕开一条缝便被楚昊从背后抱住,强行将照片从她手中夺下,扔到一边,以­唇­将她所有的哭喊堵在了­唇­内。

当年的记忆太过鲜明,尽管已时过境迁,但此刻看到它心底还免不了隐隐刺痛,如果当时楚昊没有追到火车站强将她拖下火车,如果没有他后来难得的温柔,她想,她就这么一声不吭地回了家,依楚昊的­性­子必然不会主动打电话给自己,依当时的心情自己也绝不可能再主动打电话给他,时间和空间阻隔的时间一长,那份感情应该也就会慢慢淡下来了吧,只可惜,没有如果。

手指不知何时已不自觉地缓缓爬上照片,在那张纯粹简单的笑脸上轻轻摩挲着,心情复杂,最美丽却也最难忘的记忆都定格在了这张照片上,她不知道上面那些似是被人狠狠揉成团的褶痕从哪来,但她早已过了好奇的年纪,如果可以,她宁愿像毁掉其他照片般将这张照片毁掉,过去的记忆,尽管曾是她人生挥之不去的一部分,她却宁愿让它们就此尘封。

心里这么想着,手已下意识地要将照片取出,还没来得及打开相框,一只手突然从身后探过来,将她手中的相框取走,颜筱下意识地转身,看到不知何时已来到身后的楚昊时,怔了怔,而后望了眼他手中的相片,轻声开口:“我想,那张相片对你已没什么意义,能不能……把它还给我?”

楚昊望了她一眼,倾身将手中的相框放回桌上,顺势将她抵在桌边,伸手将她的下巴抬起,低头望入她的眼底,缓缓开口:“那么,你能不能,把关于你的记忆抹去?”

心底微微一窒,颜筱轻轻笑了笑:“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开玩笑了,我以为要忘记一个人对你而言只是件

24、024.照片(小修) ...

轻而易举的事,像我那么念旧情的人,以前曾那么疯狂地喜欢着你,现在不也轻易放下了嘛。”

“是啊,”扣住她下巴的手轻柔地摩挲着,深若泓潭的黑眸中火花隐隐跳跃,薄锐的­唇­角缓缓划开一抹淡讽意味十足的弧度,楚昊柔声开口,“你还真潇洒呢,一转身便是五年的音讯全无。”

轻柔的嗓音,却夹杂着让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颜筱抿了抿­唇­,垂下眼睑避开他的凝视,没有接话。

被扣着的下巴突然一阵痛意传来,还没来得及惊呼,颜筱已被楚昊用力扣着下巴,强逼着望入他瞬间染上暴戾的黑眸。

“筱筱,我在想,你这么想着要要回自己的照片,是不是想着实习结束了,从此和我桥归桥路归路了呢?”

望着她,楚昊俯下头,在她耳边低声开口,依然只是轻缓柔和的低沉嗓音,但颜筱无法忽视颈后缓缓立起的寒毛,她与楚昊青梅竹马十八年的经验告诉她,楚昊语气愈是轻柔,他心底的怒意就愈盛,尽管她不知道他现在的怒气,是否仅仅只是因为她想要要回自己的照片。

黑眸紧紧盯着她已微微苍白的脸,楚昊放松扣着她下巴的力道,改而轻柔地抚弄,声音愈发低柔,

“当年我都已经将所有属于你的东西扔得一件不留了,这张相片也被我揉成团扔进了垃圾桶,可是,我后来却不忍心就这么把它扔了,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颜筱咬着下­唇­不语,在某些方面,楚昊和她还是很像的,她将他与她的过去付诸一炬,他却将他与她的过去彻底抛却,她不以为他后来之所以捡起那张照片,是什么余情为了,要比狠,楚昊比谁都要来得狠,也来得绝情。

当年的不告而别已经不是第一次,他可以容忍她第一次的不告而别,却不会容忍她再次的第二次。第一次的不告而别他将她从火车上强拽下来时是满腔怒意的,如果不是她后来失控的哭闹,从她几乎被揉碎的手腕及几乎被他摔成了两半的房门来看,楚昊那时是盛怒到了极点,尽管后来他的怒气溃败在她的泪水中,但吻到深处时,他不忘在她­唇­边咬牙切齿:“以后别再一声不吭地走掉!”

她答应了,却在三个月后失信于他了,彻底地从他的生活中消失了五年,依她认识的楚昊,如果他还会保留着有关她的一切,那他便不是楚昊了,之所以会保留着这张照片,为的不过是时时提醒自己她的口是心非罢了。

“筱筱,三个月还不到呢,你当时是怎么答应我来的?不会一声不吭地走掉?结果呢,我赶到你家时,你留给我的,却是永远紧锁的大门。那时看着几乎已几乎

24、024.照片(小修) ...

淹没在垃圾堆里的照片,看着你那被照片的褶皱扭曲了的微笑,忍不住想,等找着了人,再狠狠地将你脸上如花的笑靥摘下,然后再比较比较,你还能不能笑得如此地单纯无暇。”

果然!如果不是现在场合不对,她真该为自己鼓鼓掌,楚昊不是拖泥带水的人,先不提她在他心底居于何位,即使深爱着,在她那样罔顾对他的承诺再一次不告而别后,已足以让他将有关她的一切彻底毁去。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俺真的是顶着锅盖上来的,俺紧赶慢赶还是没能写到乃们等待了一个晚上的­肉­­肉­,马上滚下去码字谢罪去,八过明后天有考试,所以明天不更,后天晚上再更吧……8日 23:56

P.S:忍不住把最后一段改了 9日0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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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25.消散 ...

颜筱想,那样的笑容,没等他亲自摘下,她也已笑不出来。卫琪常说她颜筱笑得再灿烂,看着也像隔着层纱看着不真切,不是虚伪,只是带着距离。

对于卫琪的指控,颜筱只是习惯­性­地一笑了之,没有亲身体会过的人解释得再多也找不出那种感同身受的真切感,在他人看来或许只不过多了道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当漫天的绝望铺天盖地而来,整个世界只剩下自己一人孤军奋战时,能挣扎着站起来已经不易,要有多强的意志,才能将那些足以摧毁她的过去彻底抛却,躲在自我营造的虚拟世界里一如十八岁前笑得天真无知?颜筱不知。

钳在下巴的力道随着她飘忽的深思慢慢消失,换上轻缓的摩挲,微凉的指腹沿着脸部线条轻轻滑动,冰凉的触感让颜筱回神,抬眸望向楚昊清冷疏离的俊脸。

楚昊也正低头望着她,眸底中的暴戾已被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不起波澜的冷清。

“筱筱,属于我的东西我从来不会将它拱手让人,我的人我也不会再次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我花了五年的时间买来的教训告诉我,越是信誓旦旦地说不会走的人越会走得­干­脆利落,给了她转身的机会,她便留给你一个永远也触不着的背影。”

轻抚着她的脸,楚昊望着她,云淡风轻地说着,语气平和,不紧不慢,所有的愠意都已被很好地收敛在平缓低沉的嗓音中,对于这样的楚昊,颜筱心底是害怕多于其他的,相较于狂躁的老虎,优雅的猎豹所造成的威胁不会比前者少,因为没有人知道,前一秒还优雅地在你面前悠闲踱步,下一秒,他是否已扑上来将你撕碎。

在脸上缓缓游走的手指没有因为彼此肌肤间的摩擦而带上宜人的温度,冰冰凉凉的触感,透过略带着粗茧的指腹,慢慢渗透那层薄薄的肌肤,深入血管中,游走在四肢百骸。

当爱一个人爱到极致时,对那个人的了解不再肤浅地仅限于他的喜好,而是已慢慢学会读出他话中的潜台词。楚昊此刻话中的潜台词太过明显,只是,她却已无心再去纠结这番话的背后,一个晚上的担惊受怕,现实与过去的交织,身累,心更累,她此刻需要的,只是休息,而不是纠结于往事。

抬手将他在脸上流连的手缓缓落下,颜筱轻轻将楚昊推开,“那照片你要留着就留着吧,我人也在这,别说是要将那笑容摘下,就是让我一辈子都笑不起来我也已无所谓。我今晚很累,先睡了。”

楚昊被推开的手停在半空,随着她的身形移动而稍稍动了动,但终究什么也没做,只是缓缓收回,视线落在那道单薄纤弱却隐隐透着股寂寥的背影

25、025.消散 ...

上,看着她默默地上床掀开被,翻个身,背对着他躺下,没有说话。

当年看着她头也不回地一步步消失在视线中时,他从没想过,那个与往常无异的转身后便是一千多个日夜的音讯全无,再见面时,已是五年后。

原本以为她只是如往常般耍耍小脾气过后便消,没想到一直等不来她的电话也等不来她的人,打电话过去时,已是永远的关机。

她刚离开的那段日子是他人生中最混乱不堪的日子,她与他的父母仿佛人间蒸发般一夜消失无踪,跟着消失的还有圣尹的所有资产,而所有的证据都表明是她的父亲颜振邦卷走了所有的资产。

圣尹本是两人父亲筹资所办,但被颜父卷走全部资产的圣尹几乎成了空壳子,父亲不堪打击倒下,母亲整日守着昏迷不醒的父亲以泪洗面。

他既要忙着拯救岌岌可危的圣尹还得分心安抚照料母亲,如果当时不是苏离后来说动其父苏浩南注资圣尹,以及袁飞不计回报地陪在身边与他一同撑起声音,圣尹早在五年前那场危机中瓦解。

当时尽管忙得□乏术,但一逮着空便没日没夜地一遍遍重复拨打着那个永远也拨不通的号码,直到那个号码成为空号。

在那些整晚整晚失眠的夜里,夜深人静时便忍不住独自走到那自她转身后便没再亮过灯的窗下,目不转睛地望着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窗户,直至天空微明。一次次违心地告诉自己,或许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那个笑弯了眉眼的女孩会如往常般,突然出现在窗户边,睡眼惺忪地问他,楚昊,你怎么又梦游到我窗下了?

只是,当一次次的期待终成空后,满心的希望被无情的现实打磨成了深深的绝望,一次次的失望而归后,即使不愿承认,但他明白,她真的走了,那个喜欢拽着他手臂谄媚地撒娇着说一辈子缠着他不放的女孩永远也不会再回来。

他将这种绝望埋在了心底,圣尹渐入轨道后的繁忙也容不得他儿女情长,不再提及那个名字也不再在那个窗下流连不去,甚至几乎不再涉足,他以为,不再想起不再提起,时间一长,便总会淡忘的,因此所有人,包括袁飞、苏离以及他自己,都以为,他已经开始淡忘那个身影。

只是,当那个被小心翼翼地避及不谈的名字被苏离无意提起时,被强抑住的绝望与恨意瞬间如火山喷发,满心的恨意几乎将理智焚毁,他近乎失控地将桌上的文件一扫而空,狠狠地扣着她的下巴,在她惊慌失措却不解的眼神中撂下“别在我面前提起这两个字,永远也别提起。”后摔门而去,第一次因为一个女人而彻底失控,第一次将自己

25、025.消散 ...

灌得几乎不醒人事,回到家后便毫不迟疑地将她送的,碰过的,摸过的东西一件不漏地扔进了垃圾桶,却在转身时看到那张被揉成团的照片时忍不住弯腰捡起,看着那灿若春花的笑颜,那时酒­精­的刺激下,唯一的想法便是找到她,不惜代价地找到她,再狠狠将那微笑折下,看她还能不能笑得如此开怀。

只是,再见面时,看着她眉眼中挥之不去的苍凉,特别是中秋那晚她失控地哭倒在他怀中,压抑地低泣时,却有股将那微笑重新为她换上的冲动。

他是极懂克制感情的人,心情却免不了在爱恨间交织变幻,每次想要宣泄满心的恨意时,她一个眼神一句话便能轻易将他的恨意与怒意完全堵回去,楚昊苦笑,望了床上已经躺下的人,转身去衣柜取睡衣,转身往浴室走去。

听着身后渐远的脚步声,直到浴室的流水声隐约响起,颜筱才轻轻翻了个身,望向门口,有些晃神,她与楚昊的相处模式向来怪异,往往前一刻还剑拔弩张,下一刻却已仿若什么也没发生,有时她忍不住想,当年的分手是不是就源于这种怪异到极点的相处模式,问题积压得太久太深,等发现时,已如被蛀掉的牙齿,修修补补已无用,只能拔了重新镶上一颗。

就在晃神的当儿,浴室的房门被缓缓拉开,紧接着是往卧室而来的沉稳脚步声,颜筱下意识地转过身背对门口,闭上双眼假寐,经过稍早前那番对话,身心俱疲的她,在心情调适好之前,她不知道该如何再在床上若无其事地面对他。

脚步声由远而近,接着是床垫的微微下陷,尽管不是第一次与楚昊同床而眠,但心底还是因为这下陷的床垫而有些不自在。

被子被微微掀开一角,一道温热的身体从背后贴身而来,颜筱还没反应过来,瞬间便被捞入楚昊温暖的怀抱,紧紧地搂在胸前,颜筱身体微僵,楚昊向来习惯­祼­着上半身睡觉,他沐浴后微烫的体温隔着身上那层薄薄的衣料熨烫而来,他温热的吐息随着微微起伏的胸膛喷洒在耳际,酥酥麻麻,连带着将她的体温也熨热。

作者有话要说:~~~~(>_ 26

26、026.撩拨 ...

颜筱有些受不住这种无形中的亲昵,试着往床里边挪了挪,但还没得挪出,楚昊便伸手再次将她捞回怀中,更加紧密地与他贴合在一起,那样紧密的贴合,她几乎能感受到他有力的肌理线条。

大概是不习惯颜筱背对着他,楚昊握在她腰间的手稍稍用力,将她掰转过来面对着他,伸手将她的头压靠在胸前,淡淡说了声“睡吧”后便伸手将床头灯关了。

以前在一起时楚昊便不习惯她背对着他睡,无论她是在熟睡还是清醒着,都习惯­性­地将她掰转过来面对着他,相拥而眠。

以前因为爱得义无反顾,所以即使楚昊有时是臭着脸将她禁锢在胸前入眠,心底还是忍不住偷着乐的。

但是现在心境已不同,即使楚昊只是静静地将她拥在胸前什么也没做,但腰间那股带着热力的紧握及耳边沉稳的心跳声让她没办法如以前般放松下来安然入睡,很晚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因为昨晚睡得晚的缘故,颜筱醒来时已是八点多,天还很早,一束阳光从被上的窗帘缝隙斜­射­而入,整个屋子都显得温暖起来。

初醒时意识有些迷糊,还以为是在出租屋里,双手不意摸到一个坚实温暖的胸膛,掌心下有力的肌理线条让颜筱瞬间清醒过来,发现自己依然被楚昊紧搂着蜷缩在他的怀中,脸有些微烫,楚昊似乎还在沉睡中,腰间被紧握住的那处隐隐有些痛感,楚昊扣在那处的手不曾移动过半寸,一整晚都牢牢地将她禁锢在怀中。

颜筱试着动了动,扣在腰间的手下意识地迅速将她捞回怀中,握得紧了紧,那种独占意味十足的搂握让颜筱有些晃神,楚昊方才在梦中下意识的举动容易让人产生错觉,似乎在害怕她的离去般。以前与他同床共枕时,楚昊虽然搂着她入睡,但从没像现在这样用力地紧搂在胸前,更从不会因为她一点微小的动作而有任何别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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