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话说得极为大声,连站在院子里的众人都听得一清二楚,随即便有那平日对苏锦言听计从的学婢偷偷撇起嘴来,盼着小狼快快离开,她们好有机会去和相熟的宫婢八卦,皇上根本就没看上过这个骨头都不曾长开的小丫头。
什么事儿都是一样,有好处,便必然有坏处。
就像小狼故意说出的那番话,替苏锦破解了隐藏的危险,却也让很多原本以为苏锦会飞上枝头的学婢对她大失所望,不但态度大不如前,偶尔还会随口甩出几句闲话,就连邓秀都时常讽刺苏锦自作多情。
苏锦原本不在意这些,但这前后的落差也太大了些,虽然时常偷偷劝慰自己保住了命才是最重要的,也难免会有些郁郁寡欢。
就像今日,苏锦正在厨下择菜,便有那年长些的赵学婢吩咐苏锦速速去酉字号膳房借一罐精盐回来,苏锦急急的跑去拿了回来,再坐下择菜时,便有另一位钱学婢骂她手脚太慢,择个菜也这么久都择不完。
苏锦见四位女史都在忙着炒菜做饭,管不到自己,正想起身理论几句,正在一边洗菜的绿娥跳过来骂道:“这准备工作是谁的差事?盐该谁备,菜该谁择?你自己倒比女史、掌膳、典膳还清闲,只用抄着手骂人吗?!”
她虽然只说了这几句,却一下子把那两个学婢都给骂了,那两人自知理亏,又怕被四位女史听见了咒骂,更忌惮绿娥平日的霸道,俱嘟囔着不敢再说话。
绿娥也不搭理她们,只白了她们几眼,便舍了自己的活儿不做来帮苏锦,苏锦满心感激,推她道:“你忙你的吧,我这儿一会儿便好了。”
绿娥直着眼睛恨声抱怨道:“咱这些人都是有分工的,四位女史分管烹调、炉灶,她们四个给四位女史砧板、打荷,钱学婢和你管洗菜择菜,赵学婢前管配料,后管清扫,我专职洗碗——这都多清楚明白?咱四个杂工谁闲了帮着做做原也没什么,可也不能都来支使你,最后还要骂人吧?嫌你手脚慢,自己干嘛去了?!”
沐桃儿早就听见她们这边炒炒了,只因正在忙碌一直懒得搭理,此刻听绿娥抱怨,立刻扬声说道:“从今日起,该谁的活儿谁做,谁都别再给谁帮忙!钱学婢单管择菜,苏学婢单管洗菜!谁也别再这大忙忙的时候起争端!”
董女史也补充道:“谁再为此争吵,没错儿的罚薪俸半月,有错儿的罚一个月!”
她话音一落,谁都不敢再说半个字。
等都忙完了,苏锦正要留着不走,等人都走了好给宋典酿做饭,方梨儿却借故将她拉至一旁,小声说道:“以后宋典酿的饭食还是由我来做吧。”
“为什么?!”苏锦一惊,眼前立刻闪过那锅被摔碎在地的黏糊糊的面汤。
“你没听沐女史说,谁都不许再给别人帮忙?”
“她们……”苏锦想说,她帮方梨儿给宋典酿做饭的事儿,沐桃儿和董艳她们其实早就知道,宋梨儿甚至还把苏锦留给她的一些好吃的给沐桃儿尝过,只是没人会为这样的事儿认真,都佯装不知罢了。
“总之这阵儿别做啦,避避风头再说。”方梨儿怕被别人听到,连忙打断苏锦的话,急急忙忙的走开了。
苏锦一阵失落,奇怪的是,相比不能再上灶台,更让她难过的是,宋典酿又得吃那黏糊糊的面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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