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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葛以淳板着脸,泛白的手指紧扣方向盘,深邃的眼睛紧盯着前面五公尺外的身影。

等了三天,今天总算见着了。

“我到底在­干­嘛——”他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

三天前,他没勇气去敲门找人,三天后,她就迫咫尺,而他却像个小偷,悄悄地尾随其后,不知如何是好。

自从五天前的那晚,他见着她带着冷若冰霜的神情离去时,他的心竟有种被啃噬的不安——对一个他根本无需交代责任义务的女孩,在当时,他是硬按捺下追去的冲动,因为,他脑海闪出了傅立航年轻俊朗的面孔,那位更匹配兰儿的青年才俊。

这个念头,烦扰了他所有的思绪。

他的矛盾犹豫,不在自形惭秽,而在他给不起。

像兰儿这般特殊的女孩,不该成为他葛以淳众多女友的其中之一,对她不公平,也贬损了她的感情。

而结婚?!似乎又严重得过分了,他已被柳家婚约给烦透了,遑论再主动地将自己套上另一个枷锁,大意那朵幽兰,他是喜欢,但还不至于为此自缚手脚。

“那我在此做啥?!”他又喃喃地说着。

看见她着了身翠绿的旗袍,甩着两根麻花辫地从这街走到那街,她快乐的模样更令他裹足不前。

“你是个无情杀手,专门伤女人的心。”

这是尹紫萝对他的“恭维”,而此刻,他害怕这个“事实”。

影兰来到了三条街外的一家小裁缝铺子,那是虞巧眉大哥虞思年的店。

“柳小姐——”虞思年显得非常意外,这位以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竟然会走进他的店,来到他的眼前。

“抱歉,事先没约时间,不知道虞师傅有没有空,方不方便?!”影兰是依着巧眉抄下的地址寻来的。

“有,当然有空,柳小姐有何吩咐?”他赶忙地放下手里的针线,站起来走到影兰面前。

“下个星期我有个舞会要参加,能否请虞师傅为我设计一款洋氏礼服,不过恐怕得赶工了。”

虞思年又是副受宠若惊的模样,说:“承蒙柳小姐关爱,思年自当全力以赴,但——惟恐能力不及,怕令小姐失望了。”

“你太客气了,巧眉告诉我,橱子里那些洋装都是年设计缝制的,我倒是觉得你挺有才气天分,才专程请你帮忙的,否则,我到时只能穿旗袍去参加了。”

“柳小姐穿旗袍非常典雅高贵。”

“可是,我想再准备一套礼服,换换口味啊!”

“那——不知小姐要的是什么样子?”

“简单、大方,又加些浪漫的感觉,其他的就得请你带为设计了。”

在虞思年觊觎的笑容下,影兰兴致勃勃地与他讨论着样式、布料等的事宜,而后,便举平双手,让虞思年仔细地量着她的三围。

车内的葛以淳,看得是青筋浮现、怒容满面。

“这哪是量尺寸,简直是吃豆腐。”他不禁咒骂念着。

没一会儿,影兰又出来了,沿着街穿过公园,朝着最热闹的市中心走去。

这一带车水马龙,两侧路旁都是陈列现代化产品的百货店家,举凡电气用品、进口衣料、化妆品等皆举目可见,而影兰也颇有兴致地慢慢欣赏着,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正有人亦步亦趋地跟着。

他,就是葛以淳。白白放着大好天气不去玩赏,而当起侦探保镖来的葛以淳。

影兰停在一家钟表行的橱窗前,眼光则停留在陈列中的一件物品上——那是副金黄而雕工­精­细的怀表,表盖的内侧还可以放置相片,在当时,这种款式该是最流行的吧!

影兰看得不禁嘴角一笑。

“喜欢的话,就包起来吧!”葛以淳不知何时地走到她的身旁。

“你?!”影兰瞪大了眼,惊讶的不能自己。

“你的眼光很特殊,前面那些珠宝首饰都没这表来得有吸引力,算我的心意吧!老板——”葛以淳举起手向屋内的伙计招手,准备“金表”送佳人。

“不用了——”这时的她才回过神,忙拉下他的手说:“这表可不便宜——”

“没关系,我买来送你的。”

“我不会收的。”她的语气甚是坚定。

影兰不顾他的情面,径自转身离去。

“上车,如果你不想当众表演的话。”尾随其后的葛以淳抓着影兰的手臂,朝着他停放路旁的车里钻去。

一路上,沉默得令人窒息。

车子在穿越市区后,来到了另一出花木扶疏,碧湖如镜的地方停了下来。

“哇——这是哪儿,我怎么都不晓得有这地方,真是太美了,有如仙境。”

影兰被这眼前景致给吸引住了,忘却了方才不愉快的气氛,下不了手,沉醉在这片静溢中。

“我也是偶然才发现这儿的,听说是私人出钱整治的。”

接着,又是令人尴尬的沉寂,凝结的空气透着酸涩的气息。

“你怎么知道我的行踪?”影兰先发言了。

“你以为呢?”葛以淳看着湖面。

“我怎么知道,只是奇怪大好日子怎么不陪尹小姐走走逛逛,而来打扰我这小女子作啥!”她温婉的语气中带着丝怒意。

“我打扰你?!那名裁缝师对你­色­迷迷上下其手,你倒是没吭气!”他挖苦地说。

“什么?!你跟踪我?!”影兰直视着他,耐不住怒容地说着:“你凭什么跟踪我?!你以为你是谁,而我又是谁,葛以淳你搞清楚,我不是那些贪图虚荣、行为放荡,整天视你为见猪­肉­就叮的母苍蝇!”

持着她气呼呼地鼓着腮帮子,葛以淳又心疼又生气。

“什么猪­肉­苍蝇,你这朵小兰花骂人的用语太粗鄙了,这哪是淑女该说的?!”他有些想笑。

“那要看淑女是对什么人说——”她反驳着。

“怎么?!我们有深仇大恨吗?何必如此。”

影兰一听,也不吭声,是啊,­干­嘛自己气成这样?!多不值。

“说吧!你大少爷跟踪我,该不会只是想买东西送我吧,那就心领了。”影兰平息地说着。

“我想知道那晚你为何匆促离去?不是说隔天才走的吗?我本来想送你一程的。”他找了这个理由。

“临时有事,所以先走了。”她心虚地说着。

“是——因为尹紫萝吗?”他观察着她的神情。

“不是——”影兰试着表现事不管己的漠然,“你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葛以淳。”

这下子换葛以淳不吭气地好一会儿。

“比不上傅立航在你心目中的分量。”他冷冷地说着,眼神怔忡地望着远方。

“傅立航?!关他什么事。”影兰脱口而出。

影兰的态度倒让割以淳有松口气的感觉,随即融化了他脸上的冰霜,笑意暖暖地说:“我们走走吧,别辜负这么美的湖光山­色­。”

尽管心中千万叮咛,但在听到葛以淳他那诚恳低沉的嗓音时,影兰的城墙欲瞬间瓦解。

就这一次吧,下不为例。她自己告诉自己。他们并肩走着,百万伏特的高压电流就擅自做主地流窜在他们之间。

他们同时都被震撼,也同时极力掩饰。

然而,一句无关紧要的对话,一抹浅浅的微笑,都是向他们俩克制力挑战的最高极限。

他们皆已嗅到了危险的滋味。

一件简单的事,扯上自尊与面子,扯上谁多谁少的问题,就复杂得难以理解,两人的心思全耗在试探对方的每个动作,欲死守住自己手上的最后底牌,仿佛输了这一局,就面子尽失、惨不忍睹。

他们就这么走着,沿着湖边、沿着花径,沿着他们彼此不知觉的依恋,又疏离到熟悉,由沉默到谈天说地,这般转折,轻而易举,只麻烦了秒针安分地走了几十回。

传说中,一见钟情其实是来自前世的记忆。

每当他们愈靠近,这份联系愈是清晰,连彼此身上散发的气味也严重刺激着他们的末梢神经。

自然而然地、轻轻巧巧地,葛以淳温柔地握住了影兰的小手,没有刻意、没有牵强,没有思考的余地。

影兰的回答,则是由内心颤抖遍达全身的反应。

二十五年来,她第一次感觉到“归属”的踏实与温馨,她不是没谈过恋爱,只是这次特别不同。

一连五天,影兰抛却了一切,尽是沉醉在他深情款款的眼眸间,像她这样的女子,盼到了她原想一辈子也碰不到爱情,她绝对是全力以赴。

但他呢?影兰的快乐中藏着不敢问的隐忧。管他呢!反正此刻他的确是全心全意,或许不会天长,或许不会地久,而她也不敢奢求。

没有期待就没有太多的伤害,她这么认为着。

“以淳。这几天我恐怕抽不出时间来了。”影兰很勉强地说了这件困扰她三天的事了。

她已经后悔办舞会的这个馊主意,原本是想修理一下葛以淳,却——要不是邀请名单全发了,她铁定取消。

她不敢想象葛以淳发现她其实是柳书缦的反应。

“是为了柳家大小姐的生日舞会吧!”葛以淳也不由得想起了这个难题。

“我得负责打点所有事宜,所以——”她实在想索­性­全盘托出。

“我知道——”葛以淳看着她,说:“过了那个宴会,我就自由了,柳家人再也不会来烦我。”

“兰儿——我想,过阵子你搬出来,免得我们的关系会让你在柳家难以立足。”他轻握着她的肩膀。

“搬到哪儿?”她期待他的回应。

“我会替你找个落脚处的。”

“就像尹紫萝一样是不是?!”她还是忍着怒气。

影兰的言语,使葛以淳惊觉到她受了委屈,他不该用如此方法安顿她的生活,免得她受人非议。

“兰儿——原谅我,因为我放心不下让你孤身住在外面,但是,留你在柳家,怕是我们会面临更多的麻烦。”

“没有其他方法了吗?”她试探着。

“有——结婚,但是——”他面有难­色­。

他没说,影兰也没敢听,怕一说出,她立即溃不成军,这无关婚姻,而是……是否有心。

“为什么要与书缦解除婚约?因为尹紫萝吗?”她­干­脆转移话题。

“我不爱她,所以不能娶她,跟尹紫萝没关系。”

那你也不爱我吗?!影兰没勇气接着问。

“尹紫萝呢?你爱她吗?”她冷静地问着。

“刚开始吧!我也不想搞清楚,紫萝很懂事、很了解的,重要的是,她不会逼我娶她。”他侃侃而谈。

“你讨厌婚姻?!”

“不是,我是习惯自由,不想为结婚而结婚。”葛以淳看着影兰的脸,诚恳地说:“我之所以告诉你,是想要你认识真正的葛以淳,因为我在乎你,所以对你诚实不虚,我决定与你交往,便是被你与众不同的特质吸引,相信你不会动不动把婚姻横在嘴边,是不是?”他强调着。

“嗯——”影兰只能点点头。

他的话全是道理,影兰心知肚明,毕竟她的上海之旅也不知何时梦醒,届时,这一切不都幻化成泡影。

计较多了,平添哀戚。

“你放心,世事难料的道理我懂,我不会让你有压力的。”她失望不露痕迹。

“兰儿——不要质疑我对你的感情,因为你太完美了,才令我更加小心,我不希望伤害到你。”

“要是你这些话早对书缦说,或许事情也不至于闹得哪些难以收拾。”她心有所感地说。

“她不会懂的。”葛以淳两手Сhā进裤袋,换上副轻松的笑容对影兰说:“亲爱的何必提她?莫非你希望我真娶她?”

“可是如果她坚持呢?”她好奇地问着。

“那她还是会失望,就如她要求我登报说明的,我只是个行为不端、声名狼藉的纨绔子弟,她永远不能掌握我的心。”他严肃地说着。

“你是吗?”影兰反问着。

“你认为呢?”

“诚如你方才所言,我们相识不久,我几乎不了解你,不过也不要紧,反正——今生今世,我都不能嫁给你。”

“为什么?因为柳书缦的关系?”他直觉地想到。

“是的,她因你的背弃而亡——”

“胡说,她没死,而且愿意解除婚约。”

“不——她的某一部分已经不存留于这世间了,我不能再罔顾她的牺牲,何况——”影兰硬是咽下接着欲脱口而出的话:“何况你的爱还不够令我背弃她。”

她不说,是不愿逼他,她没有资格进攻,只能在此安分留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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