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为了怕群众激愤,我再次强调,本文不是悲剧!
这两章大家看得群情激愤哦,有的环节我前面铺垫了很多,所以收尾就没有怎么提,可能草率了点儿,大改的时候我稍微会调整下,但是主要剧情不会改变,只是描述方法改变下,所以先说说我的看法:
1、关于焕儿被虐的事情:
(1)御驾亲征带上三岁儿子是非常非常非常不现实的事情……而且自古以来,大家比较熟悉的是康熙,康熙去旅游,都不一定带着儿子在身边,别说去打仗了。
(2)很多人说我为了虐而虐,但是同志们啊,一个三岁人质落到恐怖分子手上,这个恐怖分子还和他老爹老妈深仇大恨,断手已经是非常不现实的亲妈的写法了……
(3)在深宫里的皇子到底会不会被掳,同志们啊,内忧外患阿……
2、关于焕儿制衡的问题:
殇的安排相比大家都没有意见,关键是宠儿的安排。
1、谁能做皇帝:
秦王不可能,宠儿知道他根本不是宇文家的人,如果殇知道宠儿这么安排了,殇也不会高兴的,毕竟这是他宇文一脉的江山,所以宠儿不会这么做;
焕儿不可能,他根本就不在京城,一旦皇帝出事,这遗诏就是废纸了;
靖王更不可能:大家说到的关于英太妃对焕儿的负面影响,在靖王身上会更深地体现;
2、所以权衡利弊后,焕儿当皇帝是最好的:而且正是因为考虑到了英太妃的影响,所以宠儿要把她逐出京城,并且让楚怜当摄政王,还有一班大臣为辅。这里一定要注意两点:
(1)焕儿作为帝王,不可能让他奶奶回来,而且他有这个智力明白
(2)楚怜是摄政王,从朝政关系来说,他跟焕儿比靖王跟焕儿还要近,他对焕儿的控制会更直接,而且更重要的是,楚怜有军队,是所有朝廷势力中唯一可以和虞寰抗衡的军事力量。楚怜有军队,而靖王没有军队,最关键的制衡在这里。(所以有的人认为字字当皇帝时便宜了太妃不对,因为太妃只有点杂牌军,而正统军事力量在楚怜、虞寰手上)
(3)、所以,焕儿能当政,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他可以是傀儡,而且他的身份属于中间派。
最后,我要再次强调,这是遗诏,他只应该在皇帝死后才出现,看他的角度是:如果我出事了,该怎么办。所以不是矫情阿。
3、关于殇的失败的分析:
这也是大家比较愤怒,认为不合理的地方。认为一堆精英被耍得团团转很sx,但是大家都看过三国的,连曹操这么jy的人,不是也跑了华容道么?所以是不是精英,关键要看他的对手,就像宠儿觉得的那样,她一直把殇当作神,大家也是,但是我的结局需要还原殇是“人”的身份
1、这次作为殇敌人的人,并不是白痴,也是精英,无论文治武功科技,公孙仁德,民心所归;兀子飞在军事上的威名远胜于殇;师姐的工艺不逊于南宫。因此,殇也会出现失算的时候,就像断魂谷一战,根本就脱离了殇和兀子飞的控制。
2、和遇刺那次不一样的地方在于,那次殇的精力是完全在朝廷的,所有事情他都可以说是亲自过问。但这次他更多的精力受西覃战事牵制,朝廷的确周全不过来,而朝廷出的纰漏,宠儿和楚怜,包括南宫樇的确担很大的责任,因为这三个人毕竟不是政客,所以我选择让他们三个上面出纰漏。
3、殇的悲剧其实是要体现我的文一直探讨的一个问题:杀道和王道。
殇的杀债,要还,而且是要报在他最爱的妻儿身上,这才能最令他去最深刻地反思他的杀业,甚至应该用他的命去偿还……这是有佛教的因果报应和救赎。但是因为我是亲妈。So……
炤国最后惨胜,但是殇的失败(就是大家愤怒的没有算计好,导致出内忧外患的情况根本就摧毁了殇的形象)是他的性格导致的必然结果。
(1)、他暴虐,草菅人命,最重要的:他失民心,失民心者失天下。本文里,殇除了最后三年逐渐逐渐被宠儿感动,说到底就是个暴君,所以旧溟沧一代才会出这么大的纰漏。但是你看最后楚怜假装殇一出现,那里就安宁了。这些暴民恨他,更怕他,他在的时候算计不到这里会出这么大的问题,甚至感觉不到,这就是纰漏,而且是最致命的纰漏。
(2)、他大胆冒进,我用很大的篇幅说了他处理士族问题的激进。就像书中提到的,他这样倒行逆施,在缺乏人才基础、教育基础上,直接武力搞翻士族,还能镇得住,是他这个人的本事,但同时必然埋下祸根,这也是为什么英太妃能在殇走后这么快掌持住朝廷。大家不要忘记了,他所谓的选拔人才,才多少年?所谓的士族势力依然很大,包括朝廷上制约南宫樇,包括军事上的近东诸侯势力。而第一次失踪不一样,那个时候士族还在,他有警惕心,但这个时候,士族在他的眼中是已经不成气候了,同样是有些祸根,从他来看,他能预料到,但是他算计不出会多么严重。当然,必须承认,这方面我为了篇幅原因简单带过了。
北炤山下一个隐蔽的洞|茓外,一名独眼男子,身着赭色布衫正翘首以盼。不多时,但闻一阵风刮过,黛青色身影疏忽出现在丹空墨面前,一张脸苍白如冰,眼睛细狭,五官模糊,荫翳在额发下,几乎让人无法看清记清他的相貌。
“古月公子,如何?”
“戒备森严,无法过关。”影过无痕,冷匕如钩,来者正是古月清音。
丹空墨阴魅的目光微微闪烁,复问:“如今金门关战事如何?”
“两败俱伤。关内民变,虞寰腹背受敌,撤军急返,夺关死守。”
“丹空大人,这如何是好?”
丹空墨心下盘转。既然两败俱伤,纵使立即无法拿下,但只要西覃援军至,与炤山以北旧沧诸郡县共同起义生事,金门关失守,是迟早的事。与其犯险自离台潜入西覃,不若便在北炤山系人迹罕至处静观其变。遂吩咐下去,命众人小心隐蔽。
清音冷道:“带这这女人,只怕夜长梦多。”
丹空墨闻言,阴狠一笑,独眼中凶光毕露:“既然怕夜长梦多,那便挑断她脚筋手筋,令人日夜看着,只要她一闭眼,浇水也好,抽鞭子也好,随便什么办法,让她把眼睛给我大大地睁着,我倒要看看,她还能有什么本事翻天!”
一旁刺客应道:“是,大人!”
丹空墨瞥眼望了望山洞,瞳底更加森然。
那夜制服廉宠后,他匆匆带人下崖搜寻风羿昊下落,孰料这道悬崖之下,竟然是座乱葬岗!一打听,才知数日前,此地沧北人集结杀戮炤人村落,燕子台派兵镇压,将此处沧北人聚居地秘密封锁屠杀,掩埋于此,结果昨天一场暴雨冲塌泥石,尸体全露了出来,丹空墨在这些包裹泥石的新尸里找了整整一天,根本分不清哪个是风羿昊,唯恐身后还有炤国追兵,只得愤愤离去,途经韶远,才找当地的西覃人赶过去把所有尸体草草葬了。
风羿昊先是为了这个女人将他逐出月坞,如今又为了这个女人连命都没了,丹空墨真是恨不得生啖其肉,活剥其皮!若非为了复仇大业,廉宠落他手上,早不知死了千百次。
没过多久,西覃刺客从山洞里走了出来。
丹空墨睨过他一眼:“办妥了?”
“回禀大人,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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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月黑风高。
清音无声无息靠近洞|茓旁,将木筒装着的文书放到了丹空墨手上:“离台到燕子台的急报,命燕子台出军。”
丹空墨露出欣喜:“只此一份,截住了?”
清音不置可否,交过文卷,再次消逝于黑夜中。
一阵风,摇曳树影如鬼魅。丹空墨望着漆黑的夜空,冷白的月色,渐渐无法遏止地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笑声,给阴森的树林更添诡恶。
笑声渐渐歇止,他晦涩微红的瞳孔内渐渐蒙上一层浓黑的凄咧痛苦。
那夜的月色,也是如此清丽。
可是屠夫的镰刀,却无情地把他的世界泼上粘稠的鲜血,深入骨髓,日夜噬梦,永世不得脱离这地狱恶餍。
忽而,他的耳朵微动,下一秒,不知在何处栖身的清音已经掠至他面前,冷声道:“大批人马靠近。”
此乃荒郊野岭,道路不通,怎么突然会出现大批人马?丹空墨神色一凛,立刻率人扑灭踪迹,掩饰洞口,匿入黑夜。
整齐有力的马蹄声,迅捷如飞,声如雷霆,千里奔袭而来。
为首,乌甲银枪,黑袍翻飞,凤目鸷冷,面若修罗。屠戮天下,堕化为魔。
宇、文、殇!
丹空墨当即色变,与清音交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宇文殇亲率铁骑,奔救金门关来了!
十八年前,无名小将率五千骑兵奔袭云州,力斩溟鹰大将,溃敌如崩山。屠魔威名,海内扬。
十四年前,沧北王十万大军御驾亲征。屠魔为廉毅先锋,请精骑五百,千里奔袭景安关,直挫沧北先锋,时逢沧北大军感染瘟疫,连连退却,屠魔一路追击,拔七城,几活捉沧北王夜长崆,天下无人不闻风丧胆,谈虎色变。
屠魔铁骑,天下一。
凡有幸追随宇文殇参加奔袭战的,其后前途不可限量,几乎是一生引以为傲的资本,因此这批出征之士,个个猛若虎豹,悍比貔貅。丹空墨光看了这气势,都不禁双腿发软,当下连吸好几口冷气。他很明白,虽然只是数百人,可如果让炤之战神抵达金门关,炤军士气必振,形势绝对逆转!那些蠢蠢欲动的叛民,平日里恨不得把屠魔剁碎了吃肉,若真的见了屠魔,哪个不是肝胆俱裂噤若寒蝉,否则,当初宇文殇的军队也不会像如入无人之地般杀入溟鹰都城,尤其在太子昊失踪后,几乎没有遇到任何反抗,就把整个朔京变作了乱葬岗!
眼底泛了泛冷光,他压低声音,仅以清音能听到的气声道:“古月公子,竹山家破人亡,灭门之恨,今日可报!”
清音永远没有表情的模糊面孔陡然焕发奇异光彩,嘴角勾勒出一抹蕴含复杂的笑,他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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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殇一马当先,急行如风,忽闻破空之声,银枪挑起,他泰然自若把暗器挑开,目不斜视,纹丝不动。
“炤国逆龙皇帝,不若先看看我送给你的是何大礼。”
赭色身影在宇文殇部队前缓缓走出,宛若闲庭信步。
“姚墨!?”宇文殇眉头一皱,二话不说左手猛挥,已经扫过数道剑光,直刺丹空墨,招招致命。
冷匕划过,鞭舞如绸,化解了这道杀气,但丹空墨脚步已经有些凌乱,嘴角含过一丝鲜血,没料到如此轻描淡写之间,已经受了极重的内伤。
宇文殇见一击未中,目光扫过打落地上之物,瞳孔猛缩,唇色骤白,刚硬的身躯剧紧,不由自主前俯,顿时心痛如狂。
地上的,是一只已经微微腐烂的孩童小手,黑色的血迹凝固在断口处,青白死灰。
“丹空墨!”人前永远冷酷如冰的屠魔陡然暴怒,他迅速弃枪翻身下马,左手猛握,顿时血光如炽萦绕手臂,龙吟鬼哭的轩辕魔剑凝形而出,煞气冲天。
丹空墨被这煞气一冲,几乎要跪下,身体周围的空气宛若锋利的刀片忽忽环绕,肌肤一阵刺痛。强自镇定,他面色死白,颤颤摸出怀里一物:“你且看看这是什么。”
瑰丽夺目的凤戒,在黑暗中散发绮丽光芒。
宇文殇长剑一指,宛若地狱恶魔般咬牙切齿道:“你想怎样!”
“怎样?”丹空墨咧嘴阴笑,狠狠地,一字一句地说道:
“血、债、血、偿!”
不远处的山洞旁乱石长草中,隐约闪烁着金色光芒,一头巨兽,悄无声息地靠近了门前守卫的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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奄奄一息,神智模糊的廉宠在朦胧中听到了洞口传来声响,没多久,脸上传来濡湿感,似乎有人在轻轻擦拭她的伤口。她睁开血迹斑斑的眼睛,虚弱开口:“是你……”
狴犴呜咽两声,将廉宠叼起,飞也似的窜出了山洞。
刚出山洞不过片刻,廉宠就模模糊糊听到了男人熟悉的声音颤抖道:
“祸不及妻儿,你们要杀要剐尽管来,放了他们!”
“哈哈哈……宇文殇,你也有跪着求我的一天,哈哈哈哈哈!祸不及妻儿,祸不及妻儿,这句话,你去地下跟那些无辜枉死你手上的冤魂去说吧!”
“皇上!皇上,万万不可啊!”
“让朕看见宠儿,朕立刻自刎在你面前!”
“自刎?这样未免也太便宜你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哈哈哈,问得好!宇文殇!我要让你尝尽妻离子散,国破家亡,生不如猪狗,死无全尸的痛苦!”
“丹空墨!”
宇文殇嘶哑的愤吼传入廉宠耳畔,她的心,没来由地抽痛。
“救他……救他……”廉宠翻落草地,匐在狴犴脚下哭喃着。
宇文殇的目光始终无法从那只小手上面移开。这一幕对他而言是无比残酷无比锥心的,可他不能不看!
大愿地藏,以身赎罪,这是宠儿你的愿望吗?
为何,为何?所有的怨,所有的孽,都是他一人造的!他不怕下地狱,可上天为何要报复在他无辜的妻儿身上!
自廉宠离开后,再也没有流过一滴眼泪的宇文殇,眼眶已经模糊不堪,瞳孔中,脑海中,只有那只惨不忍睹的小手!轩辕龙剑的光芒,伴随着他的痛苦,越来越烈,离他最近的马匹将士,突然就浑身暴血而亡,仿佛被人以千刀万剑凌迟般可怖。
丹空墨已经退开了百余步,可依旧被剑气逼迫,呕出一口鲜血。
“宇文殇!你到底还要不要你的妻儿!”
丹空墨狰狞的咆哮,令宇文殇回过神来,立即收拾浑身杀气如焰,满脸翘楚地低头走到那小手前,小心翼翼捧了起来,撕开衣物包裹住,藏入怀里。
然后,他捡起一旁的剑,反手抵住脖项,恢复了死寂般的冰冷:“让朕看见朕的妻儿,否则朕现在就杀了你!”
说时迟,那时快。
宇文殇话音刚落,忽闻一阵虎啸,震耳欲聋,一庞然巨兽从天而降,如闪电般划过,眼前一黑,便有一物被它甩落怀中。而它转身扑向了丹空墨。
他条件反射要躲开,孰料忽眼瞥见那物,却是如断线木偶般几无人形的廉宠!
他一手抓过廉宠的腰,把她紧紧贴在胸口,瞬间挥手,但见万丈血光从他手臂呼啸出击,千钧一发。
丹空墨,万剑穿心而死。
四周,死一般的宁静,宇文殇周围,除了他怀里那个女人,不分敌我,皆为死尸。离得远的骑兵,面如死灰,步步退却盘旋。马匹更是丝毫不受控地仓皇奔走,自相践踏。
“宠儿……”他模糊着双眼,察觉到怀里的珍宝几无生命体征,再也忍不住哽咽俯在她脖项,浑身颤抖连连。
廉宠很疲惫,她好想就此睡去,再也不要醒来,可是她感觉到温热的液体滑过肌肤,那个向来滚烫火热的怀抱,冰得碜人。
她想伸手捧住他的脸颊,可是她的四肢已经不会动了。
“宝贝……”她虚弱开口,声如蚊蚋,“焕儿……”一念及这个名字,她再也克制不住,泪如泉涌,“焕儿……没了……我……我没能保护他……”
搂抱着她的身躯陡然僵硬,她能感觉到他强烈的痛苦正沿着血液向周身蔓延,可是他却强抑悲瞳柔声道:
“别怕,宠儿,还有朕……朕在你身边,朕会守着你的……”
“宝贝……我好累……”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不怕,没事了…… ”他哽咽着,狂乱慌张地在她耳边轻声祈祷,“……宠儿……朕一定会治好你,别怕……”
“宝贝,如果……我也走了……你不要杀人,好不好……我不喜欢……”
“不许你胡说,你不会有事的!”宇文殇通体冰冷,踉跄着将她打横抱起,萦绕眼眶的泪水终于滚了出来。
数日受刑不曾合眼的廉宠,在这熟悉安心的怀抱里,再也无法克制,只觉灵魂都快游弋出身体,毫无神智低声喃道:
“……原来,这个……世界,真的有来生……你不要怕……不管在哪……里,我都,都会来找你……的,……一定……”
暑夜,一丝丝透骨寒意浸透入宇文殇体内。
凄凄夜空,烟月寂寞。野树荒芒,浮生,已憔悴。
逆龙十年八月十五,中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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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龙十年八月二十日,离台精骑三百七十七人携紧急军报入燕子台。秦王宇文烨率大军五万支援金门关,沿途镇压民变。于鬼门关受沧北暴民顽强抵抗。
八月二十四日,鬼门关激战,一俊美倾世男子,立腾龙绕剑旗,脱盔卸甲,赤膊杀敌,胸口纹巨龙奔腾,犹如战神,所经之处,人仰马翻,暴民望风而走,相互奔告,曰:“屠魔在此!”
炤山以北,闻屠魔皆俯。
逆龙十年八月二十八日,秦王援军抵达金门关,适逢兀子飞率大军强攻,金门关鲜血涂漆,白骨砌墙。
逆龙十年九月初十,兀子飞遇刺,覃军溃散。虎烈王虞寰率军反扑,气吞万里如虎,直下锦江,铁骑征蹋瀚北炤南,于是兴大炤瀚河水师。
逆龙十年十月初三,帝师返朝。秦王宇文烨携腾龙绕剑旗登朝,召集百官,于天瑞殿宣读遗诏。
逆龙宇文殇,谥号太宗神武皇帝,于金门关崩殂,孝承武皇后廉宠殉葬。
颁天下《罪己诏》,但言其一生,功功过过,设无雕无字碑,但由后世评说。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怕群众激愤,我再次强调,本文不是悲剧!
这两章大家看得群情激愤哦,有的环节我前面铺垫了很多,所以收尾就没有怎么提,可能草率了点儿,大改的时候我稍微会调整下,但是主要剧情不会改变,只是描述方法改变下,所以先说说我的看法:
1、关于焕儿被虐的事情:
(1)御驾亲征带上三岁儿子是非常非常非常不现实的事情……而且自古以来,大家比较熟悉的是康熙,康熙去旅游,都不一定带着儿子在身边,别说去打仗了。
(2)很多人说我为了虐而虐,但是同志们啊,一个三岁人质落到恐怖分子手上,这个恐怖分子还和他老爹老妈深仇大恨,断手已经是非常不现实的亲妈的写法了……
(3)在深宫里的皇子到底会不会被掳,同志们啊,内忧外患阿……
2、关于焕儿制衡的问题:
殇的安排相比大家都没有意见,关键是宠儿的安排。
1、谁能做皇帝:
秦王不可能,宠儿知道他根本不是宇文家的人,如果殇知道宠儿这么安排了,殇也不会高兴的,毕竟这是他宇文一脉的江山,所以宠儿不会这么做;
焕儿不可能,他根本就不在京城,一旦皇帝出事,这遗诏就是废纸了;
靖王更不可能:大家说到的关于英太妃对焕儿的负面影响,在靖王身上会更深地体现;
2、所以权衡利弊后,焕儿当皇帝是最好的:而且正是因为考虑到了英太妃的影响,所以宠儿要把她逐出京城,并且让楚怜当摄政王,还有一班大臣为辅。这里一定要注意两点:
(1)焕儿作为帝王,不可能让他奶奶回来,而且他有这个智力明白
(2)楚怜是摄政王,从朝政关系来说,他跟焕儿比靖王跟焕儿还要近,他对焕儿的控制会更直接,而且更重要的是,楚怜有军队,是所有朝廷势力中唯一可以和虞寰抗衡的军事力量。楚怜有军队,而靖王没有军队,最关键的制衡在这里。(所以有的人认为字字当皇帝时便宜了太妃不对,因为太妃只有点杂牌军,而正统军事力量在楚怜、虞寰手上)
(3)、所以,焕儿能当政,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他可以是傀儡,而且他的身份属于中间派。
最后,我要再次强调,这是遗诏,他只应该在皇帝死后才出现,看他的角度是:如果我出事了,该怎么办。所以不是矫情阿。
3、关于殇的失败的分析:
这也是大家比较愤怒,认为不合理的地方。认为一堆精英被耍得团团转很sx,但是大家都看过三国的,连曹操这么jy的人,不是也跑了华容道么?所以是不是精英,关键要看他的对手,就像宠儿觉得的那样,她一直把殇当作神,大家也是,但是我的结局需要还原殇是“人”的身份
1、这次作为殇敌人的人,并不是白痴,也是精英,无论文治武功科技,公孙仁德,民心所归;兀子飞在军事上的威名远胜于殇;师姐的工艺不逊于南宫。因此,殇也会出现失算的时候,就像断魂谷一战,根本就脱离了殇和兀子飞的控制。
2、和遇刺那次不一样的地方在于,那次殇的精力是完全在朝廷的,所有事情他都可以说是亲自过问。但这次他更多的精力受西覃战事牵制,朝廷的确周全不过来,而朝廷出的纰漏,宠儿和楚怜,包括南宫樇的确担很大的责任,因为这三个人毕竟不是政客,所以我选择让他们三个上面出纰漏。
3、殇的悲剧其实是要体现我的文一直探讨的一个问题:杀道和王道。
殇的杀债,要还,而且是要报在他最爱的妻儿身上,这才能最令他去最深刻地反思他的杀业,甚至应该用他的命去偿还……这是有佛教的因果报应和救赎。但是因为我是亲妈。So……
炤国最后惨胜,但是殇的失败(就是大家愤怒的没有算计好,导致出内忧外患的情况根本就摧毁了殇的形象)是他的性格导致的必然结果。
(1)、他暴虐,草菅人命,最重要的:他失民心,失民心者失天下。本文里,殇除了最后三年逐渐逐渐被宠儿感动,说到底就是个暴君,所以旧溟沧一代才会出这么大的纰漏。但是你看最后楚怜假装殇一出现,那里就安宁了。这些暴民恨他,更怕他,他在的时候算计不到这里会出这么大的问题,甚至感觉不到,这就是纰漏,而且是最致命的纰漏。
(2)、他大胆冒进,我用很大的篇幅说了他处理士族问题的激进。就像书中提到的,他这样倒行逆施,在缺乏人才基础、教育基础上,直接武力搞翻士族,还能镇得住,是他这个人的本事,但同时必然埋下祸根,这也是为什么英太妃能在殇走后这么快掌持住朝廷。大家不要忘记了,他所谓的选拔人才,才多少年?所谓的士族势力依然很大,包括朝廷上制约南宫樇,包括军事上的近东诸侯势力。而第一次失踪不一样,那个时候士族还在,他有警惕心,但这个时候,士族在他的眼中是已经不成气候了,同样是有些祸根,从他来看,他能预料到,但是他算计不出会多么严重。当然,必须承认,这方面我为了篇幅原因简单带过了。
大结局二:楚•焕
炤高宗天盛十二年秋,帝猎于云苜山。
“禀奏摄政王,东面没有皇上的踪迹!”
“禀奏摄政王,南面没有找到皇上!”
“禀奏摄政王……”
“够了够了!”一身甲胄,贵气逼人的楚怜抬了抬手,深刻的眉间流露出不悦:“天色将晚,猎场猛兽出没,继续寻找皇上踪迹,若皇上有个三长两短,你们统统提人头来见!”
“末将遵命!”
御前侍卫率领军队迅速分批消失于林间。
“摄政王,不必过于紧张,有渊儿、武儿随驾,纵使真遇上大虫,亦可保皇上无虞。”
已经蓄髯,越发魁梧威猛,紧握天下兵权的虎烈王虞寰缓马而至,波澜不惊地睨过楚怜一眼,谈笑自若地策马趋前。
“但愿吧。”楚怜嘴角一笑,深藏眼底冷意,泰然自若跟上了虞寰,两人并驾齐驱,貌合神离。
是夜,仍然没有皇帝的消息,楚怜在帐中来回踱步,心底七上八下,实在难以忍受,猛地掀帘而出,喝道:“牵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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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苜山深山泉涧旁,隐约可见一堆篝火。
气宇不凡,俊美绝伦的少年帝王席腿而坐,纵使与所有侍卫,甚至虞渊、虞武也走散了,却丝毫不见惊慌。
周围一片诡异的宁静,但闻柴火噼啪噼啪作响,间或夹杂着蝉咏蛙鸣。
宇文戬察觉到一丝异于寻常的声响,魁梧身躯陡然紧绷,虎腰急扭,左臂崩张,一箭射出,正中背后吊睛白额大虎的眉心。大虫应声倒地,痛苦地翻转了两圈,倒地抽搐两下,便没了动静。
宇文戬嘴角扬起一丝笑意,收弓上前,正要验收战利品,突觉背后一凉,头只回了一半,便见一道冷光Сhā过,再回头时,却见刚才已经倒毙的大虎长驱直立,一柄刀直Сhā入张大的血喷巨口中,穿过咽喉,它如此僵直片刻,轰然倒地,这次总算死了个透彻。
穿透大虎的长刀微动,缓缓向后。
心底惊魂未定,表面却淡然如风,只是手心稍凉,宇文戬的目光随着那柄移动的钢刀,缓缓转身。
漆黑夜幕中,渐渐走出了一头似虎非虎、似龙非龙,目露金光,浑身坚硬如盔,散发着奇异光芒的巨兽,而兽上,斜坐着一名少年。
短短的黑发飘散,额前短发高高耸起,英挺的眉毛下凤目妩媚如丝,一双黑瞳灿如繁星璀璀,鼻梁高挺,薄唇轻扬,紧身白衣外束裹银色轻甲。
见宇文戬盯着自己,那少年左眼一眯,冲他眨了个眼,驱驰巨兽缓缓向前,声如清泉圆珠,或许年龄尚幼,带着雌雄莫辨的清澈:“这是我的猎物。”
早已纳过十数名后妃的宇文戬,对着这少年,竟然喉头莫名一紧。
什么美女如云,什么后宫粉黛,他此生竟从未见过比他更好看的人。
少年以银丝拖动长刀,扬起一道漂亮的弧线,将几乎有他三分之二长的长刀拖入腰间鞘中。
宇文戬目光怔怔地盯着银丝,又落在了刀柄铭文上。
殇月龙牙……
虽然记忆已经非常模糊,可他心底却因此陡然一惊,再度凝目细查,竟发现这少年五官与太宗逆龙皇帝有九分相似!
见宇文戬呆呆的,少年也不理睬他,到了白虎跟前,从巨兽上漂亮地旋身下地,手轻轻抚摸着大虎柔软毛皮,啧啧道:“好皮,送给昂可当做见面礼是最好了。”
“昂可……”宇文戬重复低喃,遥远的记忆被唤回,他猛然抬头看着少年。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齐整的脚步声,熟悉的威严声音响起:“皇上,是你吗,皇上?!”
宇文戬身子一绷,冲着声音大声道:“皇叔,朕在此!”
对方闻言,驱马更快,火把迅速向此处聚拢,不久,楚怜身着甲胄,披风鼓鼓,宛若天神下凡般出现在两名少年面前。
他的目光首先投递在宇文戬身上,上下打量,确认无虞后,才扫过一旁只到宇文戬肩膀的小少年。
可这一看,却令他险些跳下了马来。
少年的眼睛睁得很大,目光与楚怜相接,上下左右看了又看,突而咧嘴一笑,猛地向他扑去。
楚怜身后的侍卫迅速反应,交叉枪戟挡在了摄政王面前。
“退下!”楚怜一边厉声斥责,一边已经推开侍卫一步跨到了少年面前,桃花眼中流露深深地不可置信与巨大的翻涌喜悦。
少年止住原本的扑势,凤目又在楚怜身上上下打量了片刻,突而弯如月牙,脸上咧开大大的笑容,双臂高举,猛地扑进楚怜怀里:“昂可!”
楚怜应声将他举抱起来,种种复杂的情绪铺天盖地而来,让他俊美的面孔已经不知该如何表情!
当年宇文殇一家从战场上突然失踪,他遍寻不得,硬着头皮假扮屠魔镇场。直到临近班师回朝之际,才收到宇文殇的飞鹰传信,信上简单三句,一句说他带着廉宠和狴犴前往海外,不知归期;一句说炤国务农励学数年,民恨只在人而非国,只要楚怜辅佐仁君,十年之内民心自归,可征西覃。最后一句要他对外宣称皇帝战死沙场,可颁布遗诏。
在江山美人之间,这个男人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楚怜看了这封信,心顿时就凉透了。以他对廉宠的了解,若非她出了什么事,根本不可能是宇文殇执笔交代二人去向;信中丝毫未提及焕儿;宇文殇这个战争狂人帝王机器托付江山。
三句话,让他顿时明白三个人都出事了!这些年来他一直派人暗中寻找他们的下落,可这三个人便跟人间蒸发似地。
“你……你……”
楚怜颤抖出声,抱着少年的手臂不自觉紧了紧。
“你是昂可对不对?哈哈,你比宠儿姐画的样子还要好看,连小贝哥都不如你帅。”
楚怜抱着她向宇文戬靠近,他身后的侍卫已经识相地往后退了约摸十步。
楚怜把少年放下,蹲身紧紧捧住他肩膀,嘴唇动了动,目光仔仔细细追随他一颦一笑。
半晌后,他缓缓开口:“宠……宠儿……姐?”
他希望亲自从这个少年口中得知他们平安无事的消息!
少年狡黠地抱住他脖子,在他耳边笑得奸诈:“就是我的妈咪啦,她不准我叫她妈咪,说她还是青春逼人,不能把她喊老了。”
楚怜脑海轰隆一声,身子不可遏止地颤抖着,几乎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那……小贝哥……?”
少年稍稍与楚怜拉开了一点距离,笑道:“小贝哥……就是爹地了。”
“你……爹地……他,他叫什么?”楚怜不敢置信地问道,急切地希望从他口中听到他最熟悉的名字。
少年闻言蹙了蹙眉,眼珠灵动一转,颇为苦恼道:“我爹地他……应该叫宇文宝贝吧……反正妈咪老是叫他宝贝宝贝的。”说及此,他突而双手合十,得意地把头顶翘起的头发往上一抹道:
“反正我喊他小贝哥,妈咪说,我这发型叫作小贝头,小贝,就是超级大帅哥的意思,用在爹地身上刚刚好。”
楚怜闻言,嘴角微微抽搐,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半晌之后,总算稍稍平复了激动的心情,轻柔地拍了拍少年的背,满是温情道:“你妈咪,爹地,还好吗?”
“活泼乱跳着呢。”少年点点头。
“他们在哪里?”楚怜心潮澎湃起伏,追问不停。
这次少年目光转过周围的人,俯在楚怜耳边,用只有他一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妈咪说,昂可如果想她了,可以跟着狗肉去找她。”
“狗肉?”楚怜美丽的桃花眼中泛起疑惑。
“那,这就是狗肉。”少年指了指一旁不满的巨兽。
楚怜满脸黑线看着传说中的神兽狴犴,虽然当年宇文殇留下的最后一封信中提到过这绝种生物,可亲眼目睹仍深感匪夷所思,他强行压下好奇,问了当下最关心的问题:“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少年闻言耸耸肩,撇撇嘴,一如廉宠小时候的痞子样:“妈咪嫌我烦,让我来投奔你了。昂可,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好帅哦,比画上还帅,人家好喜欢你!”少年眼睛露出鲜花朵朵,很狗腿地抱住楚怜,毫不客气地在他左右脸颊偷了香。
游戏花丛片叶不粘身的楚怜彻底囧了,哭笑不得地看着这最多七、八岁的小毛头,无奈将他抱起身,目光恭敬地示意宇文戬,宇文戬摇摇头表示不介意,径直上马,楚怜抱着小少年随后上马,一边问:
“对了,昂可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指了指地上的大虎,笑道:“昂可,这是我送给你的见面礼,毛皮可以做地毯。”见楚怜笑着点头,他继续道:“妈咪就叫我宝宝,她说昂可这辈子估计没机会给小孩取名字,让我来问你要名字。”
楚怜一听,顿时来劲儿了,正要脱口而出一个名字,却被少年抢先道:“妈咪还说了,如果昂可给我取什么宇文数学,宇文老师,宇文拓,宇文答滴,宇文化及,宇文成都之类的名字,她要我向你传达她的鄙视之情。”
楚怜闻言生生把“宇文拓”这三个字吃了回去,愁眉苦脸凝思片刻后道:“宇文泰,宇泰定者,发乎天光。”
少年把宇文泰这名字重复两次后,开口道:“平安是福,意思是好意思……可是昂可,这名字听上去太男性化了吧。”
楚怜险些没喷出来,表情古怪道:“男……男性化?”
“是啊。”少年又双手合十夹了夹自己的小贝头,颇为苦恼道:“好歹我也是个女生呢……叫这名字,不好吧。”
吱嘎——
楚怜胯/下的马刹住了脚步。稍稍靠前的宇文戬闻言涨红了脸,不住咳嗽。目光似不经意连连扫过少年,哦不,少女,耳根突然泛起可疑的红晕。
楚怜突然产生了一种无力感,他停顿片刻,默默地抱着侄女儿缓马向前,半晌后,突然道:
“那……叫宇文楚楚,好不好?”
楚楚动人,楚楚可怜,楚怜的楚。
“楚楚……”少女自言自语,“楚楚……宇文楚楚……”她美丽的面庞忽而焕发光芒万丈,连连点头道:“这个名字不错,楚楚,楚楚,真好听,哈哈,我以后叫宇文楚楚了,我有名字了!我叫宇文楚楚,OH yeah!!”少女眉飞色舞,手舞足蹈双臂高举,几乎就要跳起来。
楚怜紧紧抓着她,心底隐隐有些后悔,却不忍心出口打击,只好自个儿默默哀悼。
还真是,不贴切的名字……
他,果然没有取名字的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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炤高宗天盛十二年冬,摄政王宇文烨还政于幼帝。不久,宇文烨病逝,侧王妃倾城梦殉情。
同年,摄政王长女宇文楚楚,封安国公主,赐雍凰,改名长乐宫,
大雪纷飞,一辆马车徐徐驰出京都泰阳,驿道枯柳旁,一名妇人持伞而立。
马车停下,帘中露出一双桃花眼,含蓄极深地凝视着妇人。
妇人收伞,朝着马车福了个礼,美丽的面庞隐含哀伤:“夫君。”
“宇文烨已死,我不是你的夫君。”
“夫君。”妇人执着地喊道。
帘幕被拉下,马车从她身边驰过,一滴泪珠滚出妇人眼眶。
皑皑白雪,伊人独立。
不知过了多久,青色长靴踏着厚厚积雪,一步一坑地走到妇人身后。
男人微微一声叹息:
“公孙仙……若让你放弃家仇国恨,放弃身份,从此做一个平凡人,你……可愿意。”
妇人双肩微微颤抖,清泪如注。
北风卷地,掩埋一地痕迹,世界复归白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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炤高宗天盛十四年冬,左相兼帝师南宫樇染恙,于埠野草堂旧居休养。
“皇上驾到,安国公主驾到——”一声声通传自门口小院门口传入。
一道身影远远赶在前头,少女墨发如瀑,红袍赭甲,凤目绮魅,绝色倾城。
她风风火火推开木扉,却见南宫樇孺衫白裘,斜靠窗前。窗户微启,寒风冽冽。
“南宫叔叔,你身体不好为什么不躺着休息!”少女气急败坏冲过去关上窗,蹲在南宫樇身边,牵扯紧实他身上的裘披,作势要扶他去休息。
南宫樇含烟淡笑,纵使浸润朝廷数十年,依旧如一袭出尘白荷,干净雅致。他握住宇文楚楚的手,连连咳了好几次,示意他不想动。
就在这时,宇文戬亦在靖国候纪章与虎烈王及兵马大将军虞寰的陪同下走了进来。
屋子里并无人伺候,见纪章关了门,宇文戬上前鞠躬,行了师徒之礼。
“都来了……”南宫樇依旧笑着,却格外沧桑。
虞寰黯了黯目,岁月已经把这个曾经豪气冲天的热血男儿琢磨得内敛深沉,不露城府,可这次,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那早就被晕染黯沉的双眸,泛出了久违的纯净,他不由自主地抚摸旧得皲裂的木桌纹路,微哽咽道:“恩,等你好些,本王……我陪你喝酒去,十几年前你新釀的那批梨花落,现在相比香浓之极了。”
南宫樇咳嗽着笑道:“你又不会喝酒,凑什么热闹?”
虞寰尴尬地撇了撇嘴,走到南宫樇身旁,探手握住他,诚恳道:“这里天寒地冻地,随我们回京好好养病吧。”
纪章强自隐藏眼底的伤感,竭尽全力在脸上营造出一丝笑容:“纪鹏和纪腾,都成天念叨着你,你回京去吧。”
南宫樇虚弱地摇了摇头,向宇文戬招了招手。宇文戬快步走到他面前,却被他握住手,低头一看,一枚镶嵌兰花纹的归庙玉戒已经搁在了手心。
“师傅……”宇文戬一声哽咽,眼眶骤然湿润。
“字字……”
自宇文戬登基以来,便再也没有人喊过这个名字,此刻被南宫樇唤及,宇文戬动容之极,因为他已经隐隐明白了什么。
“师傅,您有何吩咐。”宇文戬蹲跪在南宫樇身边,紧紧扶住他胳膊。
“咳咳……烧了文渊阁……”南宫樇用只有字字和楚楚能听到的声音在他耳边说道。
宇文戬当即明白,重重点头,紧紧看着南宫樇越来越苍白的面色。
“楚楚。”南宫樇偏了偏头,晕染笑容,而楚楚早已纵泪满腮,无声泣涕。闻得南宫樇唤她,她埋头紧紧抱住了南宫樇。
“告诉你娘……梨花落,都在老地方,够她喝上四、五年了……”
“师傅,你会好起来的,我这就让娘回来看你,师傅?……师傅,师傅————!!”
炤高宗天盛十四年冬,左相兼帝师南宫樇薨,葬于埠野。
十五年春,文渊阁走水,先帝起居注几付之一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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炤高宗天盛二十年秋,帝封安国公主征西大将军,自金门关出,讨伐西覃。百万大军经过旧沧溟境内北炤山西,御兽狗肉失踪,安国公主逐出,迷于北林。
“该死的狗肉,被我找到,我非宰了你!”高扎马尾,一袭戎装的宇文楚楚蹲在地上,以手指丈量浅坑,笃定是狴犴脚印后,气急败坏骂骂咧咧一边嚷着,一边顺脚印向树林深处走去。
乱云低薄暮,急雪舞回风。
漫漫山林间,锦貂玉郎立。
宇文楚楚一路寻来,拨开枯木乱枝,终于在林深处找到了狴犴。
它匍匐地上,温顺地偎依在一名貂裘男子身旁,亲昵地舔舐着男子的掌心。
可男子那手掌……尽然泛出铁色冷光。
青天,苍色,呼啸北风。
男子缓缓抬目望向宇文楚楚,明眸如画,丹唇含朱,天然一段风韵,全在眉梢,平生万种情思,悉堆眼角。
楚楚被他这么一看,竟莫名红了双颊。
清澈双眸闪动,她上前一步:“我叫宇文楚楚,你是谁!”
雪地中,少女清脆如珠的喊声响彻天际。
男子嘴角含笑,转盼间玉华如月,薄唇轻启,淡淡开口:
“风思焕。”
作者有话要说:大结局了!下周我会慢慢地修文,大家有空都帮我抓抓虫吧。修好后就算完结坑了,抓虫的尽快,帮帮忙哦!!!
另外,跪求作收!跪求长评!!!
欢迎光顾新坑——《富二代&官二代》
我终于无耻地yy了一场乱仑的虐恋……
夫妻相性一百问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顺便防盗!
误入者损失1毛9分钱……
深表同情
1、请问您的名字?
小宠:Rosiel L.Brook
群众:(叽叽喳喳中)你不是叫廉宠吗?怎么有这么长的……啊!(某群众被殇月龙牙勾掉了脑袋)
小宠冷笑。
小殇面无表情。
某匪:请问……(好冷,好冷,好冷!)
某匪翻阅《炤史?帝王本纪》,严肃诵念:“太宗神武皇帝殇,号逆龙……遂名九子煞……至此僭位登基。改名为殇,号逆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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