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两个铜火盆,烧得正旺,暖意十足
爱星阿脱掉大氅,搭在椅圈上,回眼看见案几上堆着的字画,大感兴趣,弯下腰一张张翻看
我一边低头沏茶,一边问他:“你怎么也进宫了?什么时候进宫的?”
连问了好几声,却一丝回音也没有
我奇怪地回头,发现他正举着那张指纹的《雨夜寒树图》,呆呆地出神
我走过去,把冒着白气的红枣生姜茶递给他,问:“怎么了?这画有什么问题吗?”
“翱没问题”他回过神,匆忙掩饰:“画得很好”一边说着,一边如捧珍品般小心翼翼地将画放回去,藏在一堆我乱抹的**妃嫔衣冠设计图下面
“一个优伶用手指沾着黑墨画着玩儿的”我大方地说:“你喜欢就拿去好了”
“优伶?”他大吃一惊,端着热茶的手猛一哆嗦,一些茶水漾出来,溅到宣纸上,浅浅的晕染开来,像一个缓缓绽开的微笑
“不,准确地说,是个优伶教习,叫天生福人”我耐心地解释
他端着茶掩在脸上,大口大口地喝起来,全身微微有些颤抖,好像强忍着不让自己爆出一个巨大的声浪
是笑?还是哭?
我觉得更有可能是后者,因为呛,还有烫啊
“嗳,你刚从沙漠里穿过来的吗?”我夺下瓷杯,嗔他说:“慢点喝艾又没人跟你抢,这样会烫着的”
果然,他连连吸着气,说:“艾烫!好烫,烫死我了”
我换了杯凉水给他:“你不是说宫门一入深似海吗?怎么自己也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