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滚足足哭了一个小时,眼泪流干,情绪也终于平静下来。
春生点了支烟递给他,雷滚接过来拿在手中发呆。
郎雄问他:“今后打算怎么办?”
良久,雷滚才冒出一句:“给我哥打官司去。”
郎雄拍拍他肩膀:“这事儿先放一放,明天我们先帮你把老太太安葬了,家里事儿踏实了再去也不迟。”
雷滚点了点头,春生掏出20万递给他:“先拿着用。”
“这是干嘛……”雷滚不肯收:“我妈都不在了,要钱还有什么用?”
“你以为打官司不要钱?请个好点儿律师,这点儿钱未必够用。”
“你们是因我的特异功能?”雷滚不傻,知道眼前二人非亲非故对自己鼎力相助肯定是有原因的。
“这是一方面,但还有其他原因,等你打完这场官司我们再告诉你。钱你不用担心,用不着还nAd3(”郎雄不紧不慢的说。
雷滚也是走投无路,普天之下举目无亲,肯帮自己的只有眼前这二位,即便日后人家提出些过份的要求,自己也愿意答应。
想到此处,雷滚点了点头,接过钱道:“那我谢谢二位,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们,日后我再报答。”
郎雄摆摆手:“用不着,你先料理老太太的后事吧,你们这儿什么习俗?”
雷滚叹道:“还有什么后事,我们家也没什么亲戚,这些街坊也就那么回事儿,我现在去派出所给我妈销了户,明天直接火化了吧。”
春生点点头:“老太太也能落个清静,你去吧,我们在这帮你守着。”
“我谢谢二位。”雷滚鞠了个躬,找出家里的户口簿直奔派出所。老太太的病尽人皆知,不一会儿就办完了手续。
第二天一早,殡仪馆来了车,两个人跟着雷滚送了老太太最后一程。等候室里哀声阵阵,雷滚守在灵柩旁一动不动,等轮到火化了,雷滚又看了一眼妈,跪在棺材旁磕了个头,火化工将棺材推进了炉子。
熊熊烈焰带走了雷滚唯一的牵挂,但这对一个急于复仇的人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雷滚没有急于把母亲的骨灰入土,他要等着大哥的官司打完了,把两个人一起安葬在父亲的坟旁。
郎雄和春生送雷滚去了市区里最后的律师所,但所有的律师一听说被告是燃魂酒吧老板周海涛,一个个都打了退堂鼓。
倒不是本地律师没有正义感,主要是他们都知道这个人是有后台的,办他容易,但随之而来的报复谁也受不了,有几个人劝雷滚去外地找律师,没有这些后顾之忧。
雷滚的犟劲也上来了,不信在这儿找不到一个敢仗义执言的人,郎雄说要不咱们先去公安局,看看你哥的尸检报告出来没有,有了尸检报告,律师心里就有底,也许就敢接案子了。
驱车到公安局门口,郎雄和春生不好露面,雷滚自己进去找法医。
两个人在外面等了一个小时,雷滚手里拿着验尸单失魂落魄走了出来。
上了车,雷滚颤着手把报告单递给郎雄,脸色煞白,嘴唇直哆嗦:“他们,他们把我哥给烧了!说是解剖完尸体无法保存,就给烧了!连个照片都没留!”
郎雄看了看报告单的内容:酒后与他人互殴,事后心脏病发,猝死,系引酒过量所致。
“看来这官司够呛了……”郎雄实话实说,报告单这么写,摆明了就是雷鸣自己喝死的,对方最多算个斗殴,拘个几天就出来了,判都不用判。
“我哥那天只喝了一瓶啤酒!他们十多个人围着打!我去接他的时候满地是血,当场就死了!怎么能是喝死的!”雷滚红着眼睛。
春生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知道那一带的派出所所长是他姐夫吗?”
雷滚讶然,随即明白,即便自己告到法院结果也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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