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伤口?”提卡抬起头,尖声问道。
“他在旅途中受了一点点轻伤。不是很严重。”雷斯林回答说。
“我们会看着他的。卡拉蒙,把这些面包切完,然后放一些进那些布袋里。对于你,年轻人,坐下来,让我看看你。我想知道昨晚你为什么披着斗篷。”
“母亲!”帕林觉得他胸口在燃烧。他向他的伯父投去窘迫的眼光。“没什么,母亲,真的。没必要为了我大惊小怪——”
“提卡,”卡拉蒙Сhā话说,“没有时间了——”
她转过身,手放在嘴唇上:“龙准备在五分钟后袭击我们吗,卡拉蒙马歇尔?”
“不,”卡拉蒙说,“只是——”
“那么就是有时间啦。”提卡坐到椅子上说,“坐下来,年轻人。让我看看你的肩膀。你怎样处置那些有血污的长袍了?把它们藏在你的床底下,像你小时候那样吗?”
帕林向他的“援军”发出天声的请求,但是他的父亲已经走开了。他的伯父,脸上露出了幽灵般的微笑,走过来坐在帕林对面。
“我要给你一些指示,侄儿。”雷斯林说,“另外,有时候‘大惊小怪’是一件好事。”
卡拉蒙暂停切面包,惊奇地看着他的兄弟,然后,有点悲伤地微笑着,摇摇头,开始把面包塞进布袋里。
帕林慢慢脱下长袍的袖子,顺从地让他母亲抚摸。
提卡拨开他的袖子,剌他一下,凝视着伤口,然后,点点头说:“他正在很好的愈合,不过应该清洗一下,有一点点纤维粘在上面了,我很快就回来。”
她走厨房拿热水和纱布。
“现在,侄儿,”雷斯林说,“我给你一点指示,你父亲称要去威莱斯,我要你回去帕兰萨斯……”
帕林张开口想抗议。
“你提过的那年轻女人,”雷斯林继续说,“那个坚持说是我女儿的。我要你去找她。”
帕林没有反抗:“是的,伯父。”相反,他很迅速很渴望地被他父亲托起他的头。他父亲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说:“那么,你相信她的故事?”
“不,”雷斯林冷冷地回答,“不过她和艾达人关系激起我的兴趣。
“我会很乐意为你找到她的,伯父。”帕林不理他父亲的露嘴笑,吹起口哨说,“不过你肯定她还在帕兰萨斯城吗?”
“根据达拉马说的,她还在,和他共事的女巫跟她有联系,她会知道哪里可以找到她。
“那么,你和达拉马讲座过这个。为什么你没有告诉我?”
“你当时在休息,”雷斯林说,“我不想打扰你,这里,”他把手伸黑袍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很常见的铃铛,把它交给帕林,“带上这个,达拉马已经替你安排好回去帕兰萨斯城运输了。”
“他安排了。”帕林叹口气,重复道,他拿着铃铛,几乎不能看它。他把它放进袋里“因为我不能独自去办。不过,你,伯父,你可以启动穿越时空的咒语。即使我不会用它,但我还是想听一下——那是什么,父亲?你要什么?”
帕林逐渐地意识到他的父亲,对他皱着眉,摇摇头。
“你伯父今天早上不是很舒服,儿子。”卡拉蒙严厉地说,“按他说的去做,不要烦扰他。”
帕林看见雷斯林的确非常苍白。“我不想——当然,如果你不舒服……”
“我没事,”雷斯林反驳说,“起码和以前一样,你应该知道真相。我再也没有法力了,侄儿。它被带走了。那就是我为了回来这个我生活的地方而被迫做的条件。”
“你原来不想回来的。你是因为我才回来。伯父,我——”
“不用可怜我,”雷斯林咆哮道,金色的眼睛严肃地盯着,比太阳还要热。
帕林震惊了,他静下来。
“我把它当成是称赞。”雷斯林冷静下来,说,“那是她怕我的征兆。可是说够了。卡拉蒙,我们应该上路了。跟提卡说再见,替我感谢她的好客,我要私下跟帕林说几句话。”
“好的,雷斯林,”卡拉蒙说,不过他没有动。他不确定地看着儿子。
“去吧,卡拉蒙。”雷斯林重复说,他正准备再说一些话,但是他的话却被咳嗽打断了。“去!”他喘着气说,“你没看见你如何使我心烦吗?”
卡拉蒙犹豫地看看儿子,再看看兄弟,然后不情愿地离开,向厨房走去。
当他们独处的时候,雷斯林招手叫帕林走近一点。他小声地说,喉咙刺痛着:“当你找到这个年轻女人,我忘了她的名字——”
“艾莎!”帕林温和地说。
“不要打断我!我几乎不能一气呵成了。我重复,当你找到她后,带她一起去大图书馆。后天我会在那里见你们,在仲夏的深夜。”
“我明白了,伯父。”帕林顺从地回答,“仲夏的深夜,我会在那里的。”
雷斯林轻松了吸了口气。
“现在,侄儿,你最好说再见,然后上路了。这铃铛用起来很简单。把它放在手指上,想帕兰萨斯的映像,咒语就会带你去那里了。”
“是的,伯父。”帕林痛苦的说,“当然这很简单。我不会用任何杂的东西。”
雷斯林安静的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走过去,把他的休息了的手放在帕林的赤祼的肩膀上,魔术师的触摸热得很不自然,几乎要燃烧起来。帕林缩了一下,当那些瘦削的手指刺进他的肉时,他强迫自己撑着不动。
雷斯林弯下腰。他的窃窃私语拂过帕林的脸颊。“会有提供给你,就像我以前那样,你可以选择的。”
“什么时候?”帕林握紧伯父的手。“很快吗?我怎么会知道?”
“我不能再说了,”雷斯林一直走,又转回来:“我说得太多了。明智地选择,侄儿。”
“我会的。”帕林站着说,“我已经想了很久了。我知道自己会怎么选择。”
“很好,侄儿。”雷斯林微笑着说,那微笑中夹杂着寒意。
帕林再一次想起那诅咒过的剑刀刺进来的感觉,他颤抖着,他穿上他的长袍,把受伤的肩膀盖住。
“现在,去叫你父亲来,年轻人。”雷斯林命令说。“时间在流逝,而我们仍站着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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