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看起来很粗鲁的顾客从酒馆走出来，用手背擦拭着他们满是胡子的脸，看着巫师和坎德人，满脸愁容和愤怒。

“哦，是你们，”泰斯说，并在帕林阻止他之前冲进了酒馆的门口。

帕林愤怒地叹了一口气，跟着他进去。

“坎德人不准入内！”酒馆老板——一个面­色­苍白，异常瘦削的男人——愤怒地看着泰斯。

“我们这就走。”帕林说，伸出手抓住泰斯。

相反，泰斯抓着帕林长袍的袖子。“我知道这儿的姜酒非常可口。”

酒馆里没有人回头看他们一眼。

看到泰斯没有动，想想最好还是幽默一下，帕林拿出一袋钱。“给我们一个桌子，我要请这个坎德人。”

店主的眼睛从那袋满满的钱转移到帕林的白袍上，这袍子是用羊毛仔细纺织而成。店主怒目而视，耸了耸肩。

“到前面来给钱，坐到后面去，”店主发牢­骚­地说。“一个额外的刚币给这些麻烦人。”

“这张桌子，”泰斯说，赶忙穿过酒馆找了一张近厨房的桌子。

这是这里最差的桌子，但对帕林来说却很好，他不想让任何人听到他们说话。嘈杂的盘子的碰撞声，厨师的叫喊声，盘子的叮当声，嗥叫的人猛吸烟斗的声音，淹没了他们的谈话，特别是帕林发现他连听自己说话都很困难。

“这儿的食物真差，酒也不怎么样，”泰斯高兴地说，“那就是塔克西丝骑士不会来这里的原因。”泰斯朝他眨眼。

店主带过来一杯姜酒和一瓶烈酒。泰斯喝下一大口啤酒。“我们想要一些食物。”他告诉店主。

“我不饿——”帕林说。泰斯在桌子下踢他。

“给我们来两盘玉米面包和豆子，放很多的胡椒粉在上面。”他下单道。“我会把那女孩带来。”那人嘟哝着，离开了。

“告诉我艾莎的事情！”帕林说，把身体倾过桌子来听。

泰斯久久地看着酒店的四周，然后，点点头，他开始述说他的故事。

“我在哪？哦，是的，在监狱。好吧，我在监狱的单人房遇到了这个小矮人，他是最有趣的人，曾做过窃贼或其他什么的。我那些没有经过­精­挑细选的被骑士拿走的物件，是他见过最好的东西之一。如果我愿意，我当他出去的时候，我可以把那些他感兴趣的东西卖给他，他认为这不会花太久的时间，因为骑士非常不喜欢偷窃的行为，所以他们尽全力清理城镇。那就是监狱里几乎没有坎德人的原因。”说到这儿，泰斯叹了口气，停下来喝了口啤酒，再一次看了酒馆四周。帕林坐立不安，紧张地听着故事结束——如果有的话。

擦­干­嘴角的泡沫，泰斯继续述说。

“好吧，我记得达拉马告诉我要注意艾莎并且镇里没有人像窃贼，所以我问小矮人他是否见到像艾莎的人，我告诉他艾莎的样子。他说，是的，好像是听说有一个女人加入了盗贼工会。她被证明是一个好学生，又或者假如骑士没有进来并毁灭所有东西的话，她会是一个好学生。”

“他会不会错了？”帕林满怀希望的问。“也许有一个很像艾莎的女人——”

泰斯从姜酒的泡沫边缘看着他。

“我想不会吧，”帕林说着，叹了一口气。“一定是她。我知道盗贼工会在哪儿。斯蒂尔和我去过那里。但我们怎么接近那个地方？那一定很多人把守。我们必须今晚去。像我说的，我曾答应过……某人……我会在大图书馆见他。”

“好吧，去盗贼工会是一件危险的事情，”泰斯悄悄说。“人们都说骑士会把它烧毁。”

“但你说……艾莎！她……”

“她很好，”泰斯又向他保证。“你可以问小矮人。他坐在窗子旁。”

帕林转过身。

那个小矮人一直在看着他们，举杯向他们致意。“很高兴再见到你，老弟。”

帕林紧紧握住桌子。“那是……那是……”

“道根？红锤。”泰索何夫说着，挥挥手。

穿得盛装的小矮人站起来，重踏着走到他们的桌前。“介意我加入你们吗，老弟？”他眨眨眼。“帕林·马歇尔，我记得你。”

帕林咽下口水，“我……我……知道你……你是……”

“放轻松，老弟，”道根轻轻地说，“眼睛只看，耳朵只听。如果我是你，我会点一堆东西来吃。你看起来瘦了。”

“侍者在这里，”泰斯说对道根笑笑，他也笑回来，抚摸着他那一大把胡子。

一个女人，手里拿着一堆沉重的瓶子，停在去厨房的路上。她的头发，因汗水和蒸气而湿润，流到她的脸上。她穿着似乎是被遗弃的衣服——一件男式长袖衫绑在腰上，那是一件长棉衬衫，打着结，以免滑落，她看了他们一眼，然后又把目光转回厨房门口。

“嗯？你们要什么？做点。我要拿盘子去洗。”

“艾莎！”帕林几乎连站起来的气力也没有了。他扶着椅子起身。“艾莎，是我。”

听到他的声音说着她的名字，几乎弄掉杯子。

“帕林！”她喘不过气来，“我以为你已经死了！我从没想过再见到你！你去了哪？做了什么？”

“泰斯带我来的。这事说来话长，我没死。我来找你了。”

两个互相盯着，举着一堆杯子，忘记了所有事物和所有其他人。

“你找到了我，”艾莎温亲地说。

道根·红锤拉着他的胡子。意味深长地看着帕林。

“愿不愿打赌？”这小矮人问，眉毛一挑。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