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过去帮二爹打开棺材,那石头棺材盖还有点重,至少有一百多斤,我和二爹各扳住一角,使尽平生力气推了出去,我们都很期待着墓里有值钱的东西,就将电筒照到里面察看。见一个绿头金雕鹰出现在我们面前,旁边有个金丝楠木盒子,棺材里的人早已变成一副骷髅骨架,散落在棺材里。那雕刻精致的金鹰好像是那人死之前戴在头上的饰品。二爹拿起那金鹰饰冠就往身后的旅行包里塞,塞完了就拿起那盒子,我很想知道那里面装的什么,就凑过去看,二爹打开盒子,他有点惊讶,从里面拿出一个布满铜绿的镜子说:“我看这个人多半是个妃子或者公主”,他拿铜镜的背面指给我看,原来背面镶了两条金龙,雕的是二龙戏珠。
我有点高兴,我说:“我们这趟可发了,不晓得这两个东西出去能卖多少钱?”
二爹说:“依现在的行情,这到手的东西卖个二三十万是没得问题的。你再找找,能拿的统统拿走。”说完他又从盒子里拿出一只玉簪看了看,我看见那玉簪通体通明,看来那个盒子是这个女人生前梳妆用的。二爹看完,将玉簪装入盒子里,一骨碌的塞进背上的旅行包里。我想那盒子里还有值钱的其他东西,我心里默默的祈祷,不管是那路神仙,大鬼小鬼,王后王妃,今天打扰你睡觉,加上手头有点紧,所以借点钱花花,改天有钱多给你烧点纸钱,也求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半夜不要找到我。保佑完了,我从一堆破碎的骨头堆里看见一副翠绿的手镯,就拿起来放在衣服口袋里,原来这棺材有点大,我似乎在角落的死角里看见一个红色的玉器,我俯身过去看,发现那玉器一像片小小的荷叶,我捡了起来,正要往兜里揣,二爹好像看见了,他走了过来,一把从我手里夺了过去,他说:“这个玉荷叶水盛给我。你
小孩子家家应该学学孔融让梨,尊老爱幼。”
我一听可就恼火了,我虽然不晓得那这个东西是什么,但还是晓得它是值钱的,我当仁不让的就去夺,我说这本来是我发现的,应该是我的。那知道我俩在那里争过去争过来,它一不小心从我们手里脱落,只听见啪的一声,好好的一个宝贝摔在地上变成了七八块。我突然发现我有点财迷心窍,二爹走过来就是一巴掌扇在我脸上,我脸上顿时觉得火辣辣的。他骂我是败家子,叫我拿铲子铲地面上的土,看看地面上有没有其他的陪葬品,意思是不要碰棺材里的东西。我想他此时一定心痛死了,就从他带下来的工具中找到一把一尺长的铲子,在地面开始铲起来。过了一会儿,二爹过来骂道:“你小子是不是疯了,我虽然打了你,但我是你二爹,你干嘛拿石头砸我?”
我就奇怪了,我说:“二爹,我没有砸你啊,你就是借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
二爹怒道:“不是你还有谁,难道是鬼不成!”
鬼?!我刚才并没有砸他,这里只有我跟二爹,没有别人,难道真 有鬼?我突然想起我刚打开墓|茓天砖的那一刻,一双幽绿的眼睛看着我,我分明看见那双眼睛的瞳孔是扁的,我突然想起只有动物的眼睛诸如猫,虎的眼睛是那样子的。我似乎感觉到有危险,我用电筒扫视四周,没有发现什么,我又将电筒射向墓顶,发现就在我们打开的那个盗洞口上面,爬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那东西用一双幽绿的眼睛直凝视着我们。我头皮发麻,那是什么东西,会不会攻击我们?我小心的走到二爹身边,用手拽了拽他,让他看墓顶的东西。二爹看完有点紧张。他自言自语的说:“这难到是虎离!”
我问二爹什么是虎离,二爹说他在一战国墓里找到一个透雕双纹虎离玉佩,从玉佩上看见过这中动物。虎离十分凶狠,跟老虎差不多,不过已经绝种了。我一想跟老虎差不到那里去,就是说会吃人了。正在这时,也许是光的刺激,他顺着墙上往下爬。很快就到了地上。我们看清楚了那个怪物,那个虎离的皮被人剥了,一身血红,和一只牧羊犬差不多,它匍匐在地,做出要攻击我们的姿势。我拿起手里的铲子,和二爹退到了墓边。二爹说:“糟了,它中了尸鳖,这尸鳖专门寄生在尸体和动物身上,千年不死,平时没有寄主,他都沉睡不醒,一旦找到新的活体,它们就拼命的钻进他们的体内繁殖。这家伙体内可能装满了那些虫子。我们快走吧!”
我恐惧了,我说二爹你爬得慢,你先爬上去,我有铲子挡住。二爹果然顺着绳子往上爬。正在这时,那畜生跳了起来,挥舞着它雪亮的爪子,我用铲子打了过去,正好打中他胸膛,一汪黑色的血彪在地上,那畜生好像有点害怕,就从地上爬上墙壁,不一会便没有了踪影,我想它可能在墙壁上打了个洞,我用电筒照了一下地面的那滩血,发现血里有很多褐色的虫子向我的脚上爬。我这才相信二爹说的是真的,我一脚踩死了几只,但好像没有用,还有许多不知道从那里爬了过来。 我将电筒塞到嘴里,一把抓住绳子就往上爬,可能爬了一长高,我低头看了看绳子,也已经有尸憋往上爬了,更要命的是我看见那虎离不知道从那里钻出来,在我上空一跃,一口咬在已经爬到洞口的二爹的旅行包上。我将电筒揣到袋子里,对二爹喊道:“二爹快点把包包丢了,要不然我们都没得命回去!”
二爹说:“我好不容易才做成了这趟活路,我在西安又刚买了房子,刚好亭亭又上大学,都差钱,丢了我什么都没有了。”
我想二爹也是苦命的人啊,就对他说:“你丢了,我还有几件东西在手里。”
二爹听见那话,果然就将背上的旅行包丢了,那畜生随着那包包掉在了地上,好像死了,二爹也爬进了洞口,我顺着绳子也爬进了洞口,我将电筒照了下去,只见那些尸鳖全从那虎离的肚子里爬出来,一个劲儿的往上爬,离我最近的虫子已经不足一尺远。我连忙从盗洞里往外爬,终于爬了出来。便拾起掉在外面草坪上的铲子将土回填到盗洞里,终于松了口气。才看见二爹躺在地上呻吟,我走过去一看,二爹的脚上被那畜生的爪子划了一道伤口,还在流血,我看了看周围,天刚刚蒙蒙亮,但李大胆不见了。
二爹有气无力的说:“我看李大胆出卖了我们,把我们的车开走了.”
我有点愤怒,发誓抓住李大胆非拔了他的 皮,我从身上撕下衣服的一块布,将二爹的伤口包好,将那些盗墓的工具都丢掉,扶着他一瘸一拐的的来到停车的地方,那里还有车的影子。我们只要步行,在公路上拦了一辆卡车,把我们送到了西安市区。下了车我叫了出租车把二爹送到西安市人民医院。 时间已经是中午,值班的医生看了一下,就对我说他中毒了,叫我马上交二万块钱抢救。我懵了,我那里来的钱,我连忙给亭亭打电话,叫他带钱过来。亭亭在电话里哭,说她马上就过来,但家里因为在西安买了房子,倒欠银行的债,确实没有钱,叫我一定要想想办法。我一想二爹也够可怜的。前年二妈嫌他穷,跟别人走了,留下一个正要上大学的亭亭。要是二爹也死了,他们家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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