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神臂,有栈道蜿蜒盘曲通焦滩。江边翠竹田野,不及里许,几户人家。横卧路中一石龟,背负盘蛇,蛇长数丈而无唇,模样狰狞,翘首望江。传说先前二道士,蛇白鸡与王白犬。白鸡好食人,每有舟船至焦滩而下,船夫非过泸州西门而不敢落桡推。王蛇斗法,王斩蛇之下唇,蛇逃而盘于龟上,遂被王斩。
《礼记?曲礼》中载:“前朱雀而右玄武,左青龙而又白虎。”神臂城北为峭壁悬崖,但崖下水势平和。枯水时,两侧有滩,利于攻。而宋人立真武于此,威慑敌军,镇守北面,防范水路进攻。
距真武石雕不足百步,有一道观,曰玄天观。观中弟子寥寥数人,香火却每日不断,盖因玄天长老于此修炼成仙。
观中端坐一老者,发白如雪,手中轻握拂尘。口中默念道:“习坎,重险也。水流而不盈。行险而不失其信,维心亨,乃以刚中也。行有尚,往有功也。天险,不可升也。地险,山川丘陵也。王公设险,以守其国。险之时,用大矣哉。”
对面立着呣子二人,母亲双眼肿红无比,抽泣道:“请先生再说得明白些。”
那老者轻摇拂尘,轻声道:“天机不可道破,还望施主自己意会。”
“娘!我早说别来找这破道士,装神弄鬼,却什么也不知道。”那少年怒喝道。
“哦!”老者迟疑一下,脸上未见半丝不悦。道:“信不信,全凭个人。骂与不骂,都是你自己的嘴巴。”
少年“哼”了一声,离了道观。
呣子二人返了家,门外老早候着二人。定睛看仔细了,竟是刘知府和秦都统制二人。秦牧作揖道:“嫂嫂近来可好?”
李夫人见了丈夫昔时戎马旧友,眼眶渐红。柔声道:“多谢叔叔体谅,李赞之过,承蒙二位,才??????使李家免于大劫。”说罢朝着刘秦二人鞠躬下去。秦牧赶忙扶起李夫人,道:“嫂嫂你这是??????”
少年连忙道:“莫在门外说,各位叔伯里面请。”
众人进了厅内,待得坐定了。刘知府道:“夫人,李大人入狱使得我军城防实力之锐减,而蒙古二十万大军随时可渡江攻城。可我军中少有懂火器之人才。”
李夫人听言。对刘知府道:“李皓从小耳濡目染,虽对火器略懂一二,但根本没有作战经验。大人若不嫌弃”话未将完,击掌唤来李皓。秦牧道:“皓儿,可否顶替你爹,来把持泸州城火器防务。”
李皓愣了许久,恶狠狠地盯着母亲,道:“爹爹难道还不惨,您还忍心叫孩儿去走爹的老路。”
“皓儿,莫要乱说话,你爹是被别人害的。与你刘伯父、秦叔父有何干!”李夫人怒叱道。
“哼!同是为狗皇帝效命。还不是一样?”李皓甩下这么一句,便夺门而去。
厅内气氛尴尬,刘知府叹道:“李贤弟的事,还是归罪于我这做哥哥的。”李夫人忙接道:“哪里哪里,若不是知府大人相助保了我李家。还不知要落个怎地下场。”刘知府又是几声哀叹,起身行礼道:“既然李皓不应,那我们再去另寻他人了。”李夫人回礼道:“待他回来,我再与他说说。”二人出了门,秦牧叹气道:“愿徐老弟能将李大哥救赎出来。”
刘知府翻身上了马,道:“如此最好!如此最好!”
李皓从家里跑出来,自己在天元楼里小酢几壶,宣泄闷气准备回去,忽然楼下吵闹不堪,探出头去,只见人头攒动,却也看不出个究竟,遂付了酒钱,奔那人群中心而去。
人群中心不过二人,一长一少两个武艺人。二人摆开擂台,见那长者赤祼着胳膊,握拳环视众人。“今日我叔侄二人以武会友,在场各位朋友,若能赢下我二人。赏银五十两。倘若败了,那也得留下十两银子。”语毕,台下叫好声一片,霎时窜上一灰衣男子,手持双棍,先是对那长者,两人攻攻守守数回合下来,灰衣逐渐体力不支,留下十两银子,败下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