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蒙蒙。月牙儿钩也似地弯。几群鸟儿地地绕过林子,逃也似地往远处飞走。
竹林深幽,有暗香袭人。苍穹中闷雷阵阵,突地落下些许雨滴来。林中有高楼,高楼坐伊人,伊人弄琴声,琴声何茫茫。听她慢慢念唱:“修蛾慢脸,不语檀心一点。小山妆,蝉鬓低含绿,罗衣淡拂黄。闷来深院里,闲步落花傍。纤手轻轻整,玉炉香。”
女子一曲弹毕。身后孩童赶紧上前。
“小姐,小姐,看这天色,似有雷雨了。回去歇息了吧。”
女子愁眉深锁。自语道:“也该来了。”
话音刚落。林中有鸟禽扑翅声音。见一鸽,通体白净似雪,收翅落在琴上。
女子愁颜渐悦,手拂白鸽。责怪道:“你这小鬼头,想急死姐姐不成。”那鸽似明白她的话语,探出喙在她手心轻轻一啄。似也在说:“好了,我只错了。”
女子浅浅一笑,从怀中摸了信物。小心系在白鸽腿上。对那鸽道:“洛阳,司马先生。”
接着又嘱咐道:“天色不好,慢些飞。转晴后莫要在途上逗留,务必径直往洛阳去。”
白鸽不待她说毕,扑腾几下翅膀便飞走了。女子见状,无奈轻轻摇头。
“小姐,你要找司马先生?”
女子轻颔首,道:“周儿你有所不知,往那位姐姐身上施毒的人。是我与司马先生的宿敌。十多年了他再度出山。”
女子叹了口气:“十多年了我又重练身手,终于是一雪前耻的时候了。”
二人随即返回。还未迈入门厅,后院里拳脚相加的声音便传入耳旁。只听李皓大骂道:“说。说啊。你这刺客什么来路!”那姑娘气势上却也丝毫不示弱,听她嚷道:“有种打赢我再说。”
一个伤在肩胛。一个伤在脊背。二人站在门口观望半天,两人打斗中拳脚皆是本对方伤口而去。孩童急道:“小姐,小姐,可不能让他们再这么打下去。”
女子皱了皱眉,就地半坐在石阶上。长袖挥动,纤手舞起琴来。曲调是上次在林中奏的那支《临江仙》,只是她闭口不唱,双眼紧闭而神色怡然。
一曲弹毕。周遭宁静,打斗的两人早已停了动作。眼神里皆是惭愧。女子看了两人神色,强忍住笑。“凌姑娘,借一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