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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夜贪欢139

这次从省城回来,爸爸找他谈话,那是第一次,爸爸讲述起他跟妈妈与杨阿姨的曾经,他听着爸爸的回忆,那些惊涛骇浪的过去,最后,爸爸跟他说:“清波,你长大了,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爸爸不会­干­涉你,但是未煊,他骨子里其实比他妈妈还没有安全感,他爱得越深,占有欲就越强。曾经他不计较的东西,都会变本加利的计较。如果你真的想让晴柔幸福,那么就远离她。”

是这样吗?爱得越深,占有欲就越强,所以他可以肆无忌惮的伤害小晴,这是什么逻辑?

可是父亲的前车之鉴,当初爸爸跟妈妈只是单纯的朋友关系,或许妈妈对爸爸有爱慕之意,但是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很单纯。

后来杨若兰怀疑爸爸,一再跟爸爸争吵,爸爸一再解释,杨若兰还是不相信。然后杨若兰一气之下,婚内出轨,爸爸彻底死心,然后跟杨若兰离婚。

爸爸离婚之后,就来了省城,他初时并不接受妈妈的示爱,后来妈妈以死相逼,他们才终于得以修炼成正果。

宋清波坐在床边,他是否真的已经妨碍到了她的幸福?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晴柔感觉到有一双忧郁的目光一直看着她,让她睡不安心。她翻了个身,还想睡,但是肚子却饿了。鼻端有香气萦绕,她没吃早饭,这会儿才觉得饿得前胸贴后背。

她轻轻地吸气,是­鸡­汤,粮食喂出来的土­鸡­,不加一点饲料的。

她想起了小时候,家里穷,妈妈刚生了弟弟,弟弟瘦得很,妈妈也瘦,瘦得皮包骨头,­奶­水也不多,弟弟常常饿得嗷嗷哭。

她捡完破烂,卖的钱只够买几只土­鸡­蛋,可是妈妈的身体一点也不好,吃几只­鸡­蛋补不了身体。后来她听镇子上的人说,山里头有野­鸡­,她想着野­鸡­,想着能将妈妈补得白白胖胖,想着弟弟也能长得壮壮的,她背着妈妈去了山里。

她在山里守了一天一夜,素来怕黑的她,那晚坐在山头,盼着野­鸡­,竟不觉得害怕了。后来天快亮了,她终于逮住了野­鸡­,还找到了野­鸡­窝,她把­鸡­窝里的野­鸡­蛋拿衣服包了,小心翼翼的提回家。

回到家里,妈妈黑着脸,也不管她讨赏似的笑容,将她狠狠的打了一顿,打完了又抱着她呜呜的哭。她知道,妈妈是害怕她再也回不来。

后来她将野­鸡­炖了,山里的野­鸡­不如豢养的家­鸡­有­肉­,但是汤很香很补,就是现在闻着的这股味儿。

她慢慢苏醒过来,屋里拉上了窗帘,暗暗的,她摸了摸小腹,撑身坐起来,她听到厨房传来声音,她掀开薄被下床。

“你醒了?”宋清波听到脚步声,转过身来,看了她一眼,他说:“去椅子上坐下,等我一下。”宋清波回过身去,拿了一只碗,盛了一小碗­鸡­汤出来放在她面前,“趁热喝吧,我刚熬的,什么也没放,味道鲜得很。”

晴柔看看,真是土­鸡­汤,碗上面浮着一层黄黄的油,味道扑鼻的香,她凑在碗旁深深地吸了口气,“好香。”

“喝吧,你也饿了,小心烫。”宋清波看着她,心里满足得跟什么似的,他的语气含着淡淡的宠溺,还有淡淡的,别的情愫。

晴柔拿着勺子舀了一勺汤,轻轻的啜吸着,果真很头,舌尖辣辣的,有些疼。她吐了吐舌头,“有点烫。”

宋清波揉了揉她的脑袋,“慢慢喝,锅里还有,我去给你盛饭。”宋清波站起身来,转身进了厨房,晴柔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碗里的­鸡­汤,心里暖暖的。

宋清波一手碗一手盘子,盘子里的蔬菜已经焉焉的了,好像炒熟了很久了,米饭冒着淡淡的香气,她这才想起什么来,“这些这里……”

“我去菜市场买的,都是新鲜的。”宋清波将盘子放下,把米饭搁在她面前,看她已经喝完了一碗,又自动自发的去给她添了一碗。

晴柔慢慢的喝着,喝完了汤,吃完了饭,她抬头看着宋清波。她目光里涌动着什么,宋清波移开视线,收拾碗筷,晴柔轻轻道:“小哥。”

“嗯?”

“你回去吧。”回去了就不要再来了,晴柔终是将这句话压在了舌尖下,对他,她总觉得亏欠,总觉得心疼,出口的话,就说不了太狠。

“嗯。”宋清波微笑了一下,收拾好碗筷,端着往厨房走。

晴柔追过去,她靠在门边,身体还有些虚软无力,她说:“这就回吧。”

“小晴。”宋清波转过身来,依然微笑地看着她,语气却很坚定:“我知道什么时候该走。”

晴柔眼里起了雾,赶他的话再也说不出口,她走回到沙发旁坐下。耳边传来哗哗水声,碗盘碰撞的声音,还有搓洗筷子的声音,这些声音仿佛将她带到了一个奇幻的梦境。

她仿佛回到了帝景天成的别墅里,池未煊偶尔下班早回来,会亲自动手做饭,吃完饭后,她在沙发上休息,他在厨房里洗碗,两人没有交流一句,偶尔一个眼神的碰撞,便有幸福的火花爆开。

宋清波洗好碗放进消毒柜里,他转过身去,看到晴柔目光直直地看着他,然后朝他笑了笑,他亦微笑回应,然后,他听到:“未煊,灶头还没擦。”

宋清波心疼,他倒了杯水,放在她面前,“小晴,我公司里有事,我得回去处理,你一个人行吗?”

晴柔从那种奇幻的梦境清醒过来,她慌乱的垂眸,不让他看见她眼里的失望,也不想让他知道她这么不争气,她点头,“我一个人可以的。”

“那好,下了班我来陪你,你一个人,我不放心。”宋清波从头到尾都没有问她发生了什么事,他尊重她,亦明白她,如果她愿意说,他不问,她也会告诉他。如果她不愿意,他问只会往她伤口上撒盐。

“不用……”

“小晴,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是一定要来陪着你,如果你不愿意让我进门,我在门外陪着你也成。”宋清波解下身上的维尼熊围裙,他话已经说得这么明白了,晴柔没有再拒绝。

宋清波离开后,晴柔的目光落在玻璃杯上,袅袅白烟中,她眼前雾蒙蒙的,什么也看不见了。

………………

池未煊一整天的心情都处于极度恶劣中,那股郁结在心中的闷气顶得他肝火旺,真想骂人。可是骂谁呢,眼下这些高层,都是他重薪聘请回来的,不是他的出气筒。

而且他知道,问题出在自己身上,于是他越来越上火,下午的时候,嘴角就长了泡疹,嘴­唇­一动,就火辣辣的痛,他更添了烦躁。

他拿起内线,“陈秘书,一杯咖啡。”

陈秘书一早来到办公室,就感觉池未煊的情绪不对劲,他一天都是小心翼翼的,他冲好咖啡,给老板端进去。放在桌上时,他看到老板嘴角起了泡疹,他忧心着,明明已经上火了,再喝咖啡,不是火上加火?

池未煊见他站着不动,抬头看他,“有事?”扯到了嘴角,他痛得脸­色­都变了,神­色­越发的不好了。

陈秘书连忙摇头,他转身出去了。刚出去,就看到舒雅走进来,他忍不住皱了皱眉:“舒小姐,我们总裁不在。”

陈秘书不喜欢舒雅,这个女人虽然跟老板娘长得很像,但是她那双眼睛一看,总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妖魅之气,就不是个正气的人。

舒雅傲然的瞅了他一眼,理都不理他,慢慢向总裁办公室走去,陈秘书伸手去拦,舒雅面­色­沉了下来,“既然你知道我姓舒,应该知道我对你们总裁有救命之恩。”

“那又如何?”

“你拦着我,不怕你们总裁怪罪吗?”舒雅讨厌这个秘书,如果不是因为这里不是她撒野的地方,她早就让他滚开了。

陈秘书看了一眼黑­色­木门,微微侧了身,“舒小姐,请等一下,我要先进去通报一声。”

舒雅心里不甘,却没有造次。昨夜她见过池未煊,在酒吧里,他一杯一杯的往肚子里灌酒。通常情况下,男人外出买醉,不是公司出了问题就是婚姻出了问题。

今天她果真得到消息,池未煊跟苏晴柔吵架了,所以她才不顾伤还没好,就赶了过来。男人情感空虚时,正是下手好时机。

陈秘书很快就出来了,极不甘愿的说了一声,“总裁让你进去。”

舒雅推门进去时,池未煊正端着咖啡,喝了一口,他眉头就皱紧了,心气儿不顺时,喝什么都不对。他放下咖啡,就看到舒雅推门进来。

池未煊靠在椅背上,双手抱胸,并没有起身热情迎接,他冷冷淡淡道:“你不在医院里养伤,来这里­干­什么?”

舒雅也不介意他的恶劣态度,她慢慢走过去,笑盈盈道:“我想你了,就来看看你。”离得近了,她惊呼一声,“未煊,你上火了。”

她还记得他以前上火,只要喝几碗薄荷叶熬的水,就能下火。

池未煊摸了摸­唇­角,一接触就火辣辣的痛,他皱了皱眉头,鼻间一阵香气,舒雅靠得很近,纤白的小手握住他黝黑的大掌,焦急道:“别碰,手上有细菌,碰了会感染。”

池未煊如触电般缩回了手,他脚尖蹬地,椅子向后滑去,离她远了些。舒雅还要再上前,他抬手制止了她,“舒雅,别再接近了。”

舒雅僵站在原地,“未煊,为什么不让我关心你?”

池未煊站起来,背过身去,冷漠道:“乔震威已经入狱,现在没人能威胁到你,舒雅,你想过什么样的日子,无人能拦着你,但是不属于你的东西,不要强求,强求只会徒增悲伤,何苦?”

“未煊,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关心你爱你。这世上,没有人会比我更爱你,为什么你就是不相信?”舒雅急切道,“你本来就是我的,我不是强求,我只是拿回。”

“舒雅,不要动她,她是我的底线。”池未煊冷冷的,这世上,只有他可以欺负她,别人要是欺负她,他绝不答应。

“未煊,她不爱你,你为什么这么傻?”舒雅郁愤道,“我才是最爱你的人,这十年来,我从头到尾都没有改变过。”

池未煊转过身来,他缓缓走近舒雅,步步逼近,“舒雅,不要以为我是傻子,十年前,你为什么不肯跟我离开,你我心知肚明。我不点破,是念着我们那五年的情分上,不想做得那么绝情,但是不要以为我什么也不知道。”

舒雅被他逼得步步向后退去,直到背贴上冰冷的墙壁,她才急喘了一声,手捂住砰砰乱跳的心口,“未煊,你这么说对我不公平。无论我是因为什么不肯跟你离开,我都是为了你。”

池未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憋在他心里的那团火几乎要将他焚烧,他说:“为了我?说得可比唱得好听,那你说说,舒叔叔高升是怎么回事?你一直留在乔震威身边是怎么回事?”

“我……”舒雅被他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心里只有一种念头,那就是他知道了,他真的知道了,不可能的。这几年,她活动范围大了之后,她把该毁了的证据都毁了,他怎么可能查得到?

“舒雅,我念在你救了我两次的情分上,我不跟你计较,但是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池未煊说完,再也不看她一眼。

舒雅眼里含着泪,她绝望地看着池未煊,“未煊,你真的怪错我了,不是,不是的。”

池未煊背影僵直,没有看她。舒雅缓缓背过身去,她抬起颤抖的手,放在扭扣上,一颗,两颗,三颗……直到衣服全解开,她双手握住衣襟,缓缓褪了下去。

衬衣滑落在她脚边,她轻轻颤抖起来,啜泣道:“未煊,你见过我背上的野兽图,可是你知道吗?那不仅仅是野兽图。”

池未煊听到她**服的声音,他没有转过身去,只听舒雅又道:“你看了我背上的野兽图,你就知道我为什么留在乔震威身边,就知道我爸爸为什么高升。”

池未煊终是没忍住,他转过身来,看着她雪背上大幅的刺青。上一次看到,他几欲疯狂,这一次,他依然心存愧疚。

他看了一眼,就闭上眼睛,声音沉沉道:“把衣服穿上。”

“未煊,你仔细看,看清楚,这一幅刺青,是用很细小的文字刻成,是……乔震威收集的一些海城官员的罪证。我爸高升,是因为市委书记要让我爸帮他拿回这些罪证,我是无辜的。”舒雅哽咽道。

池未煊闻言,他蹲下身子,凑近了仔细看,果真看见了她背上那幅图是由文字刻成的,那些字迹密密麻麻的布满在她的背上,他心里惊骇,“怎么会?”

“未煊,我不敢告诉任何人,我害怕。我身后这幅刺青,足以给我带来杀身之祸。可是我受不了你误会我,如果让你继续误会下去,我不如死了算了。”舒雅痛哭失声,她转过身来,一头扎进池未煊怀里,放声大哭。

池未煊没有推开她,他双手垂在身侧,他没想到她背上这幅野兽图居然内有乾坤。乔震威这个老变态,他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与第一次见到这幅野兽图时,池未煊现在冷静了许多。“舒雅,你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

“我不敢,我怕你嫌弃我,而且我身上的这幅刺青,也会给你带去麻烦,我不能给你带去麻烦。”舒雅抽泣道。

池未煊知道此事事关重大,舒雅背上这幅野兽图,承载了海城所有官员的秘密,可以将所有人都握在掌心,那些贪权的人,一定会想方设法拿到,这样他就能在海城为所欲为。她不敢告诉他,情有可原。

但是为什么他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到底哪儿不对劲了?亅www..com亅梦亅岛亅小说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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