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尽忠笑笑,没有回答。
我感到在这种场合,如果不答应,等于是让江清波很没有面子。于是,我赶忙接过他的话茬说:“我们目前求贤若渴。只是处于创业阶段,条件差一点,您如果不介意,我们热烈欢迎!”
我想:“即使陈老虎就是赵一柱说的那类人,一锅粥落进一粒砂子,又会怎么样?”
陈老虎笑笑说:“江老师还不介意,咱这土圪坷缝里拱大的蚂蚱,还介意个啥?”
江清波说:“我们昨天唠了整整一个晚上,唠了数不清的话题,其中也唠到了富庄的过去和未来!几乎唠到了这里的每一个人!关于富庄的情况,这几年,也变得有点复杂!让老虎兄弟去,将来对我们有好处!他是这一带的蜂王,谁要是敢来咱们的头上乱嗡嗡,他这个蜂王就敢咬谁!”
听江清波这样一说,我更感到我的决定是正确的。于是,就补充一句说:“生态园的庙小,委屈陈师傅了!”
陈老虎说:“我也是个性情中人,只要是朝一块扭着干事,苦点累点都没啥!”
一直到下来陈老虎家的那幢小楼,原尽忠几乎没有说一句话。后来,我问他为啥不说话,他笑笑说:“陈老虎这个人有点深,看不透,不便乱说!”
不知道什么原因,到了这个时候,我又感到原尽忠的话也有一定的道理。可我既然答应了,这话也不能再收回来。
原尽忠的手下配了一男一女两个助手,男的叫木木,是原尽忠的表弟;女的叫秀秀,据说也是原尽忠的一个什么亲戚。木木在工地上当电工,秀秀负责工地跑杂。木木的面目看上去有点冷气森森,一般人一看到他的那副长相就怯三分。其实,他是个外泠内热的人。秀秀人长得很灵秀,虽是四十二三的年龄,但看上去和三十五六岁差不多,对人说话很和气。
这段时间,李扬来过,那是个晚上,我刚从外地跑回来,他就把电话打了过来。他说:“嫂子,我现在要急于飞美国,上机前很想见您一面,现在有点晚,不知方便不方便?”我说:“那来的客套话,你过来吧!”不一会儿,他就急匆匆把车开到了我的面前!
我们简单说了一会儿话,他执意又要请我喝咖啡,我在推迟不掉的情况下,就跟他去了咖啡屋!和李扬在一起,烦心的时候少,愉快的时候多。尤其是他那达观、坦率的性格,总让我有一种回到童年那种两小无猜境界中的感觉!让我再次体味到了人与人之间的那份纯真和美好!我想:人,若能永远地生活在那晶莹剔透的童心里,该有多好?
我觉得跟李扬谈话很随便,不用顾忌那么多!宽松得就像一股上到了大草原上的风,来来回回随自己!见我真的铁了心要在富庄那块烂地方上胡整出个生态园,他就说:“嫂子,你就是吃错药,也不该错到那种程度!你有点犯傻了你知道不?就说你在那烂地方上整个生态园,又咋了?都是四十开外的人了,还创啥业?甭胡球整了,歇歇吧!”
我笑笑说:“我是法人,合同书签了,没有退路了!”
李扬说:“合同书是个球!大不了你违约,他起诉!市法院的小蒋院长,给我的一个铁哥儿当过秘书,我们哥们儿经常在一块儿玩。小伙子会办事的很,富庄要是起诉你,我一个电话打过去,让他找个理由,把案子吊起来,富庄啥办法也没有!”
我说:“那样不讲道德的事,我可做不出来!”
李扬说:“嫂子真是个正直、善良的人!你善良,你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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