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赵一柱走到门外,没等我开口,赵一柱就说:“梅呀,我知道你叫叔是啥事!叔这个人呀,一生讨厌的是那种上边给你作揖,下边用脚踹你的人!有件事我本来不想跟你说,既然话赶到了这里,我就跟你说了吧!你知道吗?今天早上,我一开门,门口放了两个大大的花圈!尽管我不迷信,也不相信这些狗屁事,但我也憋不住肚子里的火气,这事败兴呀!本来你的电话,扫了我心上的那股霉气,可你偏偏又领来来个他!真是白木耳里吃出个屎壳螂——不吐才怪!”
我说:“一柱叔,你怀疑那是陈老虎干的?”
他说:“除了他,还能有谁?”
我说:“一柱叔,这事,你顶准是冤枉他了!我看陈老虎绝对做不出那样的事!”
他说:“梅,这个人太深了,你根本看不透!”
我说:“一柱叔,上次到检察院告你那件事,不就是个例子?你总怀疑是他告的,到底是谁告的你知道吗?”
他说:“没准那事,也是他七捣八给人家按到头上的!他这个人能着哩,散布出的舆论,一层压一层,你稍不注意,就上当!”
我说:“一柱叔,不管咋说,你现在不是仅仅让陈老虎难堪,你是让大家都难堪!我们是来给你做寿,你要大度些!”
赵一柱说:“梅,既然你把话说到了这里,叔也没啥可说的!好,叔听你的!”
尽管是这样,但这样的宴席,最终也难逃不欢而散的结局!
从赵一柱的家里出来,我一直有一种酸楚楚的感觉,这是我长了这么大,办的最没有面子的一件事!同时,我也真不相信陈老虎会是赵一柱说的那种人!现在,赵一柱给我的印象,倒愈加不如从前了!我想:“对于一个人来说,最怕的是精神世界里的贫穷和荒凉!一柱叔现在就是!”
对于这件事,原尽忠、江清波两个人,离开那个场面后,都没有显得太在意。原尽忠说:“看来他俩人真是一对斗红了眼的热血公鸡,俩人只要一碰面就是斗!以后这样的闲事,我希望你少管!本是那样大一条沟,你希望一筐土填平,这也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