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西沉,余辉给连绵的高楼镶上了一道金光闪闪的边饰。一群群归鸟掠过上空,翅膀敲击着空气,发出“飕飕”的声音,‘啊啊’叫着回巢。天空堆满晚霞,夜幕即将降临大地...。
列车缓缓停在站台前,随着报站的电子音车门开启,下学下班的人流从车厢中涌了出来。
“可恶,真是挤死人了,以后再也不在这个时间段坐电车了!”站台上,好容易从车门中挤出来的和树背靠水泥柱子书包丢在脚边喘着粗气,衣衫不整狼狈不堪。在拥挤的车厢中给人连『摸』带掐上下其手,还要将小青护好,他又没长三头六臂自然吃了大亏。********不分男女,当然也有不男不女的!
想起和树刚才给几个化着浓妆衣着艳丽男人触碰时那嘴唇发抖,快哭出来的表情,给人保护衣衫齐整的青叶很没良心的笑了笑。上前帮骂骂咧咧的和树少作整理,拉着他朝站台出口走去。
穿梭的人流中青叶睁睁眼好象注意到什么,停下脚步朝站台旁乘客歇脚用的塑料椅子看去,给她拉着的和树自然也停了下来。
一个穿着深红格子制服短裙的少女蜷缩在那里,书包丢在一旁的座位上,长发垂下单手掩着额头,看起来很辛苦的样子,觉得那个身影颇为眼熟的青叶撒开和树几步急走过去。
“茜同学?”青叶试探的叫了一句。
蜷缩在那里的长发少女,有了些反应慢慢抬起头,不是小茜又是哪个。只是脸『色』苍白嘴唇无『色』,形容憔悴,很难过的样子。
“和树君跟青叶,你们回来了啊。”柳眉蹙起,紧抿嘴唇,小茜的声音有些颤抖。柔弱的少女『露』出颇为艰难的笑容,大而明丽的眼睛却流『露』出很辛苦的神『色』。和树跟青叶自然看出她状况不对,相互对视一下,快步走上前。
“哪里不舒服吗?”
西方,还留着一抹残霞——在那里,地平线渐渐模糊,暗『色』夜幕无声无息,笼罩住整个大地。
新月当空,铁路桥下,照明的路灯散发着冷『色』的光芒,不知为什么显得既悲怆,又凄凉。和树青叶并肩走在小茜身后,看着前方娇弱的少女,眉宇间埋着不安。已经来到这个世界十几年,不少事情虽然已经淡忘,但大事还是记得很清楚。小茜会生病,甚至严重到要作手术的事和树自然没忘。
之前小茜虽然说过自己身体不好,但很长时间以来似乎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和树本以为自己这只大蝴蝶的干涉让一些事情发生偏转,没想到该来的还是来了。
“不好意思,让你们担心了。”走在前方的小茜回头歉意地笑了笑。“下了电车之后,就突然觉得不舒服,但现在已经没事了。”弯腰拣起路边的易拉罐丢进垃圾箱,少女的动作虽然还是有些僵硬但比起在车站时已经好了不少,似乎就像她自己说的那样已经没什么事了。
“真的吗?不舒服的话就老实说出来,这种事情上逞强可一点好处都没有。”看到路边的易拉罐只会一脚踢飞的和树并不相信小茜的话,一脸担心的青叶显然跟他想法相同。
“真的没什么了,以前也经常会发生,我已经习惯了,你们没必要担心的。”小茜的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却已经没了之前的痛苦之『色』,好象就跟她自己说的一样已经没什么了,可和树跟青叶眉宇间依然隐着担忧。娇柔淑美的女孩显然不想让别人提自己『操』心,尽量爽朗地笑了笑,转移话题:“啊对了,夏季大赛快要开始了吧,到时候我一定会到现场替你们打气的...。”
一路向家走去,和树跟看起来好多了的小茜左一句右一句连天,紧抿嘴唇的青叶话很少,脑中不时闪过小茜曾跟自己说过的话。‘我从小学开始就一直体弱多病,经常请假在家休息...’
似乎真的向她说的那样,没什么大不了已经习以为常呢。眉头紧皱的棒球少女这样安慰着自己。经常会到月岛家拜访的小茜已经跟月岛家众人建立的不错的感情,青叶甚至把她当成另一个姐姐一样,她可不希望自己的姐姐出什么事情。
一直到泷川家面馆前要分手时,沉默一路的小青才开口。
“茜同学。”棒球少女板起脸颇为严肃的看着对方,眼眸子满是坚持。
“恩?”小茜眨眨眼,等着听青叶要说什么。
“要是觉得不舒服的话一定要告诉我们。”青叶一脸倔强的看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