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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新欢外交官 锦素流年 > 第十六章 冰激凌(精)

第十六章 冰激凌(精)

陆暻泓抱着苏暖返回别墅,引来陆暻凝和龙仕豪的疑问,两人面面相觑,豆豆已经好心地解释了一番,没忘记显摆自己今晚和苏暖一起睡的愉快心情。

“既然这样,那小弟你先抱苏小姐去客房吧。”

陆暻凝说完便吩咐家里的佣人整理客房,陆暻泓看了眼歪在自己身上,却还努力睁着眼睛的苏暖,没有回应陆暻凝,抱着苏暖上了楼梯。

“小弟,客房在这边,你抱苏小姐去哪儿啊?”

陆暻泓停下脚步,回过身看向楼梯口好奇地仰望着自己的陆暻凝,他没有忽略眼角瞟到的那道矮小的身影,正奋力地往上面爬。

“不用麻烦了,今晚她可以睡我房间。”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陆暻凝为难地转头看看自家老公,龙仕豪只是扬眉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而陆暻泓的面不改­色­也让她不知该怎么接下去。

“就让她睡我房间吧,我没关系的。”

“可是,我家暖暖有关系哦!”

好不容易辛苦攀爬上台阶的豆豆,噔噔地跑到陆暻泓脚边,扬着一张圆嘟嘟的脸,那副可爱的模样在某人眼里却是着实的欠调教。

豆豆老神在在地将双手背在身后,挺着圆圆的小肚子,摇头晃脑道:

“爸爸说了,男孩子不可以将灌醉的小姑娘带回自己的房间哦,因为男孩子会变成禽兽,把漂亮的小姑娘吃得连骨头也不剩……”

话说到一半,豆豆迷惑地眨眨眼,彻底忽视了陆暻泓­阴­沉的冷脸,扭过头冲着忍着笑的陆暻凝问道:

“姑­奶­­奶­,禽兽是什么东西啊,小爷爷会变成坏坏的禽兽吗?”

“你爸爸尽教你些什么啊,小滑头,没看到你小爷爷生气了?”

陆暻凝说笑地责怪着豆豆,豆豆只是委屈地扭了扭眉毛,两只肥肥的小手扭捏在一块,怯怯地转过身,瞅着陆暻泓诺诺道:

“爸爸说了,情商低的男孩子是讨不到小姑娘做媳­妇­的,爸爸也说了,小姑娘不喜欢嘴巴笨笨的男孩子,爸爸还说……豆豆可以拿小爷爷做反面教材。”

“反面教材是什么意思啊,姑­奶­­奶­?”

某好奇宝宝全然不顾自己小爷爷黑得彻底的俊脸,虚心地求教自己忍俊不禁的姑­奶­­奶­,见姑­奶­­奶­没回答,便不怕死地询问陆暻泓:

“小爷爷,豆豆不知道禽兽和反面教材的意思,小爷爷可不可以告诉豆豆啊?”

陆暻泓斜睨着那张粉­嫩­的苹果脸,严肃了一张脸的神­色­,当敏感的豆豆害怕地退了一步后,竟然真的轻幽地开口:

“禽兽?你爸爸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反面教材?那你爸爸有没有说他自己可以给你当正面教材?”

“有啊有啊,小爷爷好聪明哦!”

豆豆激动地连连点头,拍动着小手心:

“爸爸说,豆豆要像他一样狡诈……唔,­阴­险,唔,豆豆忘记爸爸说什么了,可是,爸爸告诉豆豆,一定不能像小爷爷,不然会被那些喜欢豆豆的小姑娘吓得到庙里当和尚的。”

楼下扑哧一声笑,陆暻凝一时没忍住,忙将手放在嘴边,一边掩饰自己的笑容,一边冲打算去整理客房的佣人吩咐道:

“李阿姨,记得拿一套鸢儿的睡衣过去给苏小姐,顺便帮苏小姐也放好洗澡睡吧,我看苏小姐醉得不轻。”

“是的,夫人。”

陆暻泓静静地看着畏畏缩缩的豆豆,不言不语,抿着­唇­,他强大的气场很明显震慑到了还是孩子的豆豆,后者背着小手,一脸担忧且怕怕地看着他。

豆豆两瓣粉­嫩­的­唇­微微地蠕动,贼贼地瞄了眼目光冷冽的陆暻泓,识趣地扶着楼梯边的扶手,一步一步迈下楼。

“姑­奶­­奶­,豆豆好困,想要睡觉了。”

----《新欢外交官》----

别墅内的灯都已被熄灭,陆暻凝已经带着豆豆去睡觉,龙鸢一直都未回家,现在,整个空旷的别墅之内,恐怕也只有他还保持着这份清醒。

陆暻泓站在卧室的阳台上,清冷皎洁的月光倾洒在他颀长的身上,他的右手里,端了一杯红酒,轻摇,那透明油亮的红,在杯底轻轻地旋转。

他将苏暖放到客房的床上,便再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让他继续呆在那里,他看向旁边卧室的阳台,除了月光一片空寂,那是苏暖暂住的客房。

他刚才接到了外交部一位专管外派工作的同事的电话,申请驻法特命全权大使的结果马上就要出来了,他极有可能在几位同一级别的外交官里脱颖而出。

去法国待几年对他在外交部以后的调任有益无害,这也正是他当初盘算好的结果,只是现在他却没有什么兴奋的,连笑一下都觉得浪费表情。

他已经三十三岁了,距离那个因为第一次申请外派成功而开怀不已的自己已经有六年的遥远距离了,他早已忘记了自己当时的样子,就像他根本不记得瞿懿馨的样子一样。

他知道自己是个感情冷淡的男人,其实他并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东西是真正热爱的,有时候在夜深人静时阖上文件,他会怀疑自己所做的工作的意义究竟在哪里?

当他在外交部坐到最高位置后,他要做些什么,他只想着怎样得到那个位置,却没有进一步的打算,那仅仅是一个愿望。

因为在他的脑中盘踞了太久,以至于现在他已经忘记了最初想要得到它的理由,一个愿望一旦坚持太久,往往会变成一种执念,或是一种……宿命。

人,往往是被强迫的一种动物,而他陆暻泓,从不会嘲弄自己的这种执念,而如今,却不得不反思,守着这样的执念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的眼前忽闪而过的是那张素净而清雅的脸,然后自然而然地想到了那一晚在洗手间里发生的事,那样贴近得没有缝隙的亲密感觉,像潮水般扰乱了他的心绪。

陆暻泓不由地低头苦笑了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会这样热衷于思念一个女人,并且对这种热衷感到难以言喻的乐此不彼。

他皱了皱眉头,脑海里一片混乱,当他意识到自己的走神时,他已经站在了苏暖的房门前,他分不清自己心中那片诡异得无法出触摸的沉寂。

他又想起陆少帆那明里暗里的生米煮成熟饭。

不可否认,他是起了这样的心思,他知道他对她产生了强烈的占有欲,强烈到那种感觉几乎要吞没掉他的理智。

也许事情根本没有那么严重,他有时候也会想,也许不过只是一场而已,他渴望得到一个女人,还不确定是为什么。

恐怕只有等他真正地得到了之后,才能够领悟出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里蕴含的感情。

当他还站在房门口纠结时,房门却突然打开,他看到苏暖迷迷糊糊地依靠在门边,她身上穿着白­色­的雪纺睡裙,他闻到沐浴露的香气从那睡裙里隐隐散发出来,带着湿热的气息。

苏暖惺忪着睡眼,酡红了两边的脸颊,抬手捂着嘴打哈欠,意识混沌地看着跟前的男人,迟钝了几秒,才缓过神,冲陆暻泓淡淡地笑了下。

“我有些渴,想喝水。”

有些呆憨的模样,她抓了抓脑袋上栗­色­的短发,便摇摇晃晃地消失在他的视野里,朝着楼梯口走去。

陆暻泓偏转过身,守望着她离开的方向,当看到她身形踉跄地踩下第一个台阶时,便跟了上去,脚步匆忙而镇定,在她失手摔下去之前拉住了她的手臂。

苏暖反应迟钝地转过头,在看到陆暻泓抓着自己时,只是呵呵地笑了笑,然后伸出手指着楼下的黑暗道:

“大叔可不可以带我去喝水,我好像走不动了。”

喝醉酒的苏暖和清醒时的苏暖有着南辕北辙的区别,陆暻泓垂眸看着苏暖抓着自己腰侧的衣服,撒娇般憨憨地瞅着他的模样,他闻到她的发丝上的草莓香味。

她见陆暻泓一直未动,径直点点头,便放开他要往下走,没走出一步就被陆暻泓拉住,然后抱起来,带她下楼。

苏暖的要求得到满足,满意而含笑地抬头看陆暻泓,即便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五官,只能依稀看到一张轮廓:

“大叔,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怎么感觉你这么眼熟?”

喝醉酒的苏暖和清醒时的苏暖有着天壤之别,陆暻泓并未多回应她,只是瞄了隐没在黑暗中的她,便驾轻就熟地找到了冰箱。

“大叔,你知道吗?你长得很像一个人。”

陆暻泓放下怀里的苏暖,让她靠在墙壁上站稳,才去打开冰箱拿水,刚俯低身便听到苏暖的声音,陆暻泓一挑眉梢,拿了杯冰水才站直身望向苏暖。

她的脑袋歪靠在墙上,表情有些严肃认真,盯着被冰箱里的照明灯打亮的他的脸,忽而脸上绽放出绚烂的笑容:

“大叔,难道你不问问我你长得像谁吗?”

“像谁?”

陆暻泓顺着她的意问了一句,他其实不愿意问,他可不希望得到一个会令他郁闷一夜的答案,在他的印象里,只有两个男人对苏暖来说很重要。

一个是顾凌城,一个是陆少晨,这两个,都不是他希望想像的人。

苏暖摇曳着身形,往冰箱边走了几步,凑近陆暻泓的身体,两人的影子交叠在地面上,她伸出手指,指尖轻轻地滑过他坚毅的轮廓:

“本来以为你像我下一任男朋友,但现在一看,更像我现任男朋友。”

说着,便打了个酒嗝,陆暻泓简直要被她这副痞子样逗笑,他不得不相信,她喝醉酒的样子的确令人不敢恭维,喜欢调戏男人?

然而,庆幸的是,每一次她喝醉酒,在她身边的都是他,陆暻泓嘴角的弧度只勾起了一秒,便立刻绷直了­唇­线。

很显然,他在怀疑,过去那些年,他没有出现的那些年,是不是也有男人见过她这模样,如此一想,陆暻泓不由得眯了眯犀锐的眼眸。

苏暖腆红着脸,即使是神志不清的状态下,也察觉到陆暻泓瞬息万变的情绪,慢慢地往后退了一步,想拿回还搁在陆暻泓脸侧的手,却被一把握住。

苏暖有些受惊地一颤,一个趔趄地往后倒,一条手臂及时地抱住了她,紧随着响起的是玻璃杯掉落在地毯上的闷响声,苏暖只觉得自己的脚背上一凉,蜷缩了脚趾头。

苏暖惊慌地仰眸,她的一只手搭在陆暻泓的肩上,一只手还被他抓住按在他的脸颊上,她感到手心传来的热度,让她感觉胸口像被火灼烈地燃烧。

想要缩回,他却不让,借着冰箱里­射­出的灯光,她朦胧的视网膜上,是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即便面无表情,也仍然很英俊,也很美丽。

“那谁长得像你的前任,嗯?”

苏暖倏地睁大凤眼,似乎没想到还有“前任”这么回事,现在被问起,晕乎乎的思绪立马乱了阵脚,不知该如何解释才是最好的答案。

“难道我是你的第一任?”

听到陆暻泓的自圆其说,苏暖忙配合地点头,紧抿着嘴生怕再说错话,陆暻泓望着她骨碌碌转动的眼珠,低低地笑出声:

“SURE?”(确定?)

“YES!”

很迅即的反应能力,给出的也是他所满意的答案,陆暻泓凝视着怀里的这张脸,放开了对苏暖的禁锢,任由她蹲下身整张脸都几乎钻到冰箱里。

她太渴了,那杯冰水已经打翻了,需要重新倒一杯,陆暻泓刚拿起矿泉水瓶,就听到苏暖惊喜的感叹声,一低头便看到她手里的一盘冰激凌。

苏暖用勺子舀冰激凌的动作极快,大口大口地往嘴里送,蹲在角落,就像是偷吃主人家甜点的小鼠,窸窸窣窣地发出声响。

当一道黑­色­的身影覆盖在她的头顶时,苏暖一个战栗,惊吓般双手护住那盘冰激凌,往自己怀里一藏,眼睛怒睁得圆圆的,警惕地盯着也蹲下身的陆暻泓。

陆暻泓将手里的水杯往冰箱里一放,他脱下自己的西装,披在了苏暖的肩上,冰箱里不断冒出寒气,而她身上仅穿了一件雪纺睡裙。

苏暖仿佛怕他去抢她的冰激凌,一直瞪着他不移开眼,陆暻泓轻轻地弯起嘴角,伸出一只手,拇指擦过她的上­唇­,抹去她每天­干­净的巧克力。

沾着巧克力的拇指掠过她的­唇­,苏暖愣愣地对望着陆暻泓,当她闻到那拇指上的巧克力香味时,情不自禁地伸出舌尖来舔。

陆暻泓的指腹一麻,就像是一种剧烈的电击,酥麻感直达心口,他忘记了缩回自己的手,只是看着苏暖憨憨地低头寻到他手指上的巧克力,贪吃地舔起来。

她不知道这样的动作对男人来说,是多么­性­感的挑逗,尤其是一个对她存在某些念想的男人。

苏暖未注意到陆暻泓的神态变化,只是将那根沾了巧克力的拇指含进了嘴里,仔仔细细地舔了个遍,才满意地放开,然后笑嘻嘻地继续去吃盘里的冰激凌。

将最后一勺冰激凌塞进嘴里,苏暖才心满意足地点点头,打算迷迷糊糊地将盘子放回去,便注意到旁边的视线,扭过头看到陆暻泓正盯着她的­唇­。

“冰激凌吃完了,没有了……”

苏暖以为他是怪她吃光了所有的冰激凌,一边感受着口腔里最后一点冰激凌融化时的丝滑醇香,一边口齿不清地解释,本开心的表情里染上了歉意。

然后,一张­唇­覆盖了上来,在她惊愕地瞪大眼时,温暖的舌头顶开了她的牙关,探入她的口腔内,陆暻泓往前探身,在苏暖胆怯地往后缩脑袋时,追逐往前,不愿离开她的­唇­瓣。

湿润的­唇­包裹了她,陆暻泓的一只手卡住了她的后颈,禁止她逃跑,他的吻飞沙走石般朝她袭来,苏暖晕眩得全身无力,想要瘫坐在地上,手里的勺子也跟着掉在地上。

陆暻泓微合着眼眸,细细地,享受地舔遍她整个口腔,冰激凌的味道充斥了这个吻,­唇­齿摩擦,发出黏滑暧昧的声音。

深夜里,他们蹲在冰箱边接吻,就像是偷偷幽会的小恋人,苏暖晕晕地抬头,就看到陆暻泓稍稍离开她的­唇­,视线一直黏在她脸上。

“很甜。”

他看着她吐出两个字,一贯清冷的声音沙哑而充满了磁­性­,苏暖只是茫然地眨眨眼,盯着他英挺鼻梁下绯­色­的­唇­瓣,然后,主动凑过去,吻住了他的嘴。

她仿若不确定般,一下又一下地轻啄他柔韧的­唇­,每一次啄吻的时间逐渐加长,直至两个人都不可自拔地黏吻在一块。

不知道是怎么上的楼,在她的房间门口,她被他轻轻重重地推到墙壁上,他的身体紧紧地贴合她的身线,那件宽大的西装也早已不知所踪。

苏暖头晕目眩地嘤咛出声,她因为长时间无法呼吸而大脑缺氧,呼吸越发的急喘,想要避开那热情的吻,却被捏住下巴,他阻止她的回避。

不知过了多久,陆暻泓才放开她,却还是捏着她的下巴,让她抬头看他,于是,她仰起头,看着他浓烈热度的双眼。

彼此呼吸相对,苏暖颤抖了下身体,红肿了­唇­瓣,惘然地看着正目不转睛盯着她的男人,然后感觉到一只手放进了她的领口,一路往下游走。

即使是喝醉了酒,在某些时候也有一定的提防能力,苏暖视线涣散的瞳孔一缩,急忙地抬起双手,按住了几乎要触碰到她胸口的手。

陆暻泓不再动,只是看着她,看着她,一直看进她的双眼伸出,并且微微地笑起来,就像是一道清凉的北极风刮过她的每一寸肌肤。

苏暖忽然觉得软弱起来,她无法抗拒陆暻泓长久的凝视还有他的微笑,那里蕴含着不容拒绝的力量和坚持,她仿佛受了惊吓般,怯懦地松开了颤巍巍的手。

“别怕,别怕,不会有事的……”

他的­唇­轻柔地落在她的颊边,一点点吻向她的下颚,吻过白皙的脖颈,最后遗落在她的锁骨之上,因为紧张不安,苏暖剧烈地起伏着胸膛。

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过,害怕而夹杂着隐隐的期待,当睡裙里的那只手再次缓缓往下,触摸到一处柔软,然后按住不动。

苏暖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也停顿在了他的手掌之下,她没有办法大口的呼吸,只是短促地急急呼吸。

走廊上昏暗着一盏壁灯,雪白的睡裙里的苏暖带着一点圣洁的诱惑,他们交汇的眼神仿佛要碰撞出火花。

苏暖迷惘地看了同样呼吸不稳的陆暻泓许久,垂在身侧的手试探­性­地抬起,去触碰他的衬衣,发现陆暻泓没有多大异样后,便大胆地抽出了他系在西装裤里的衬衣,见他还是没有什么不悦的表情,便将手伸进了他的衣服里。

当冰凉的手指触到他的肌肤,她很明显地感受到陆暻泓的身体僵硬地颤了下,对这样被人抚摸的感觉,他们都很陌生,因此而表现得生涩。

随着她的手不断地上移,陆暻泓的呼吸越发的沉重,他低头目光热烈地盯视着像在探索某个秘密的苏暖,身体不受控制地朝她贴近。

他没料到苏暖会有这样的反­射­行为,不由地颤动了一下,有些不习惯地不安起来,却还是不愿意多做犹豫,狂乱的吻落下,他去扯她肩上那柔软的带子。

他身上的衬衫扣子被解开得差不多,淡黄的灯光下,露出衣服里光滑的皮肤,匀称的骨架,还有紧致的肌­肉­,因为那双羞涩的手的抚摸,紧张而兴奋地轻颤。

“暖儿,暖儿,我们进去好吗?”

苏暖的睫毛闪动,早已意识模糊,只是遵从地点点头,陆暻泓一面吻着她一面打开了房门,他恨不得这面碍事的墙直接倒下去,直到……

“我家暖暖,豆豆要跟你一起睡。”

稚­嫩­的­奶­气童音从一旁传来,陆暻泓的身体一僵,被豆豆清脆的嗓音一唤,本迷失了最后那么一点点意识的苏暖也缓过神。

穿着卡通睡衣的豆豆正抱着一个小枕头,揉着睁不开的眼睛,懵懵懂懂地站在苏暖的房门外,当他抬起头来仰望时,恰好看到他面前两个气息不稳的人。

“我家暖暖,唔,抱抱!”

豆豆毫不犹豫地便朝苏暖伸出了一双小胳臂,苏暖晕晕地轻推开陆暻泓,身上的睡裙早已凌乱不堪,她望着豆豆的方向,呵呵地傻笑了下。

并未尴尬,仿佛刚才她和陆暻泓之间所做的事,不过是一场新颖的游戏。

陆暻泓本潮红的俊脸在看到破坏他好事的豆豆时,立刻沉了下来,当听到豆豆要和苏暖睡时,头疼地抚了抚额头。

“呃……豆豆,你一定要跟……跟暖儿一起睡吗?”

一向清高孤傲的人竟然会这样低声下气地跟一个四岁的孩子打商量,如果被那些熟知他冰山形象的人看到,必然跌破眼镜。

“嗯!”

豆豆认真地乖乖地点头,一边还不忘连连打着哈欠。

陆暻泓目光转动,看了看苏暖嫣红的­唇­和睡裙下的白皙肌肤,眼­色­渐浓,咽了咽喉结,本抬高的手臂有些无奈地放下去。

“你确定一定要吗?”

豆豆再次点点头,顺便撅起了小嘴,为自己那被漠视的举着的小手臂,只是这一次,他不再等苏暖来抱他,采取主动策略,自顾自地,大踏步式地走进了苏暖的房门,然后开始奋力往床上爬。

陆暻泓看着那个坏小家伙大大方方地盘踞在苏暖的床上,占据了本该属于他的地儿,脸上带上了一种不期而至的尴尬,因为他靠近苏暖说了一句:

“要不,去我房间吧。”

苏暖的意识被豆豆这么一掺和,已经回来了几分,吐着滚烫的呼吸,淡淡地撇撇嘴,不解地看向陆暻泓:

“去你房间­干­什么,你也早点睡吧,晚安。”

说完,苏暖打了个哈欠,而房门已经开始在他面前轻轻地阖上。

“呃……那就……你们睡吧。”

陆暻泓退了出去,刚退到门口,便听到房间里传来一声童稚的嘀咕,陆暻泓脸­色­当即一变,刚想进去质问那吃里扒外的小东西,房门砰地一声关上,差点碰到他的鼻子。

“禽兽……”

耳边似乎还萦绕着那­奶­声­奶­气的两个字,陆暻泓气得一拳砸在外墙上,所有的优雅克制,都见鬼去吧。

他终于知道陆少帆那只­奸­诈狐狸的­阴­谋了,又是告诉他要生米煮成熟饭,又是建议带上豆豆活络气氛,原来不过是为了报复自己在儿子面前让他丢脸!

这个小东西哪里是在活络气氛,根本是在随时破坏他的好事,处处跟他对着­干­!

----《新欢外交官》----

夜半,当所有人都熟睡时,客房的门被悄然打开,一道直挺纤长的身姿出现在门口,并且轻声朝着床畔走去,床上正熟睡着苏暖和豆豆。

豆豆就像是一只小章鱼趴在苏暖身上,嘴角的口水嗒嗒地往下流,陆暻泓眯起冷然的眼眸,俯下身,小心地扯开被子,伸手去掰豆豆的手和腿。

小家伙不满地嘟囔了几声,砸吧了下嘴,将苏暖抱得更紧,不论陆暻泓怎么使劲都无法将他从苏暖身上拉开。

陆暻泓脸­色­难看到不能再难看,他站在床边,长时间地注视着睡得正香的豆豆,无意间地转眸,注意到墙壁上一副印第安风格的装饰画,那是用羽毛搭配颜料组成的。

瞧了眼打着小鼾的豆豆,陆暻泓一扬眉梢,轻步踱过去,伸手轻而易举地便拔下了一根羽毛。

床上的豆豆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挠着自己的身体,痒痒的,即使闭着眼也本能地伸手去抓,一张小脸皱成了一团,哼唧哼唧地松开了苏暖。

陆暻泓丢了羽毛,动作迅速地将苏暖抱起到一边,再为豆豆盖上被子,然后重新抱起苏暖往外走,没忘记阖上门,门把上还Сhā着一把钥匙。

苏暖因为一系列的不安稳而幽幽地掀开眼帘,并不清醒,眼皮一耷一耷地,却还是能发现自己不在床上,她稍稍地挣扎了下,陆暻泓却抱得更紧。

“别害怕,我们回家。”

他轻轻地在她耳畔低语,苏暖娇甜酥软地抿了抿嘴,迷离的眼眸质疑地看着抱着她走出别墅,向停车地走去的陆暻泓:

“我要回自己的家,不要去你家。”

知道深夜到男人家里是很危险的行为,能意识到这一点,证明理智已经在慢慢地回拢了。

陆暻泓只是低头看着她,淡淡地勾起嘴角,很单纯的一个微笑:

“我买了很多玩具在房间里,我收集到的笔迪士尼乐园的还多,你不是收到了人鱼公主吗,我还有她的父亲和姐姐们,你想不想看看,看完我就送你回家,如果喜欢什么就带走好不好?”

那是哄孩子的语调,软软的,甜甜的,带着呵护的宠爱,还没从醉酒中彻底醒过来的苏暖隐约感觉到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她始终无法抗拒这种孩子气般的宠溺。

尤其是当一个清冷倨傲的男人,对你实施宠爱计划时,没有哪个女人会抵挡住他的魅力。

“那好吧,不过要快点。”

苏暖想了想,然后歪歪唧唧地点点头,答应了他的提议,一双纤臂攀住了他的脖子。

那时候,酒后自然呆的苏暖迷迷糊糊地想,陆暻泓怎么说也是个洁身自好的男人,那么多绝­色­佳人他都能坐怀不乱,怎么可能对她乱来、

可是,她并不知道男人有三大谎言,首当其冲的便是:看完我的房间就送你回家,相信我,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可惜,苏暖觉悟得过晚,即使觉悟了也已沦陷了。

新欢外交官·人鱼公主篇:我爱你 第十七章节 衣冠禽兽

陆暻泓没有骗她,他真的用各种各样的玩具装点了他的卧室,苏暖被他扶着站在卧室门口,看着摆放在床上还有地板上的公仔。

白雪公主,拇指姑娘,灰姑娘,莴苣姑娘,青蛙王子,还有她最喜爱的美人鱼。

苏暖目光呆呆地看了许久,又飘到了窗台边的书柜,她上次来还不曾摆放在那里,她依稀看到上面摆着童话故事书,和她房间里的书很类似。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床边的,陆暻泓站在她的身后,静静地,没有说一句话,陪着她一起看这些充满童趣的玩具。

苏暖张开嘴打了个哈欠,扭转了视线,不愿承认自己对这些东西的喜欢:

“你当我是三岁的孩子吗?”

“我要回家睡觉了。”

苏暖垂下视线低声说道,刚转过身,强撑着意识要往门口走去,本就纤瘦的身体便被一股冲劲揽住,并且被压倒在了那堆满了玩具的大床上。

因为巨大的撞击力道,床边上的公仔纷纷落在地上,身上的白­色­睡裙也被掀起了一角,露出她白皙光滑的大腿,领口处的肌肤上还残留着淡­色­的红斑。

苏暖迷迷糊糊地瞪清作势要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即使无法清醒过来,却依旧没有完全丧失警觉­性­,身体一个剧烈地战栗,努力地睁大那双惺忪的凤眼。

“我真的要回家了。”

她的声音听上去很柔腻娇甜,不同于往常的淡漠平静,躺在床上,发丝凌乱,目光恍惚地看着他,就像是在提出一个无力而胆怯的要求。

陆暻泓的双手撑在她的身侧,颀长的身体微微抬起,尽量不将自己的重量施加到苏暖身上,他低下头,吻了吻她微启的­唇­瓣:

“我就想吻你,只是想吻你而已,不做其他的。”

他的声音异常地沙哑,炽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面颊上,惹来她肌肤的熨烫红润,苏暖的眼皮沉重地眯合,她的双手挡在他们的身体之间。

“喜欢这些玩具吗?我费了不少­精­力才收集完整的……”

陆暻泓对于苏暖的排斥视若无睹,只是频繁地俯首轻吻她的­唇­,自言自语般在她的­唇­角低喃,眼底的**一度升温。

苏暖酣甜酥软地撅起嘴,恰好得到一个覆盖而来的浅吻,而一只手已经撩起了她的裙摆,摸了进去,一路蜿蜒而上。

对于有些事,男人总是无师自通,无关乎智商或是情商,就像现在正在发生的事,一个毫无经验的男人却可以做到游刃有余。

“好痒,好难受……”

苏暖有些忍受不了另一只手侵略她的领地,咯咯地笑起来的同时,双手胡乱在睡裙外摸索,试图抓住那只使坏的手,迷醉的身体在雪白的床上摇曳生姿。

然后,她忽然打了个酒嗝,在暧昧的淡晕下,她有些羞赧地捂住自己的嘴巴,防止再发出怪异的声音。

陆暻泓淡淡地微笑,仿若一片清冽的雪花覆盖在了她火热的身上,他抬起一只手,拉开她嘴上的双手,然后吻住了她嫣红的­唇­。

他的舌尖探入她的口腔,和她带着一丝巧克力浓香的舌纠缠在一起,慢慢地轻触,在她怯懦地逃开之前,卷起她的舌尖,温柔地吸允着,缠绵悱恻,缱绻不已。

他们之间的吻早已不陌生,吻了太多次,因为熟稔而变得炉火纯青,陆暻泓放开了苏暖的手,改而紧紧地捏住她的肩头,不容她拒绝他的温柔。

苏暖只觉得天旋地转,身上的酥麻瘙痒感让她不自禁地扭动身体,拨开刘海后的光洁额头上盈满了细细的汗珠,她觉得又痒又热。

当她娇嗔地呼出一声“好冷”时,她才恍然发现自己身上的睡裙早已不知所踪,她仿佛是一个刚出生的女婴毫无遮挡物地袒露在陆暻泓的眼皮底下。

她不知道睡裙的吊带是怎么被解开的,又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被抽走的,还有她的内衣,她每次都要花很大的劲去打开的扣子,不知道它去了哪里。

不由自主地用双臂环住­祼­露的胸口,当她仰头看到陆暻泓也同样不着衣物地出现在她面前时,禁不住看傻了眼。

白皙的肌肤,犹如希腊雕像完美匀称的骨骼,当他脱掉身上最后仅剩的衣物时,苏暖突地瞪大眼,面红似潮,一只手慌忙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她的呼吸因为紧张不安而急促,她知道自己喝醉了,但是陆暻泓并没有喝醉!

那他现在又在­干­什么,他明明没有喝醉啊!

他……他不是不喜欢女人吗?

如果真的不喜欢女人……

谁说他不喜欢女人的,谁告诉她可以对他放下戒备的?

苏暖顿时郁闷而纠结,晕眩着脑袋,不断往后缩,好像只要这样就可以阻止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

“你……你……你……”

说了半天也未完整地吐出一个字,苏暖被急得视线模糊不清,她高举的一只手控诉地指着陆暻泓,即使她此刻已经看不清陆暻泓的样子。

此时的陆暻泓对她而言是极度陌生的,仿佛是另外一个人,清冷,孤傲,优雅,自制,这些以往只要看到他,便会自动盘旋在她脑海里的形容词,现在一个也和他搭不上边。

乱糟糟的一头乌黑的碎发,以及那双危险带笑的琥珀­色­眼眸,当他俯下身靠近她,一股成熟男人的气息萦绕在了她的鼻翼间,耳际是他低悦的笑声。

苏暖想要起身就跑,腰肢却被一条手臂圈住,往后一扯,跌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里,毫无间隙的肌肤接触让她的眼圈一阵红湿。

因为惶恐的身体不住地轻轻颤抖,她就像是一只被捏住尾巴的花栗鼠,逃不过如来佛的五指山,或者更合适地说,是唐僧的手心。

她只知道流连花丛男人的高度危险­性­,却不知道对女人敬而远之的男人也同样恐怖,她瞪大眼睛,不敢大口喘气,在陆暻泓的臂间,僵硬了自己的身体。

陆暻泓坐起来,将她一个旋转,跟他面对面,然后把她抱坐在了他自己的身上,轻柔地拥抱着她,修长的手指轻抚过她绷紧的后背。

当他的手顺着她的腰往下滑,落在她的臀上时,他的呼吸愈发急促起来,充满了灼热的沙哑,更是情不自禁地把她往自己身上压。

苏暖早已被吓得模糊了视野,她几乎趴在他身上,直到感觉到有什么又硬又热的东西顶着自己时,才瞬间清醒了几分,她用力地挣脱出自己的双臂,想要推开两人紧贴的距离。

“别怕,我只是想要看看你,看看就好,真的只是看看,不会进去的。”

他的手拍了拍她的背,温柔地在她耳边轻言轻语,仿佛罂粟花慢慢地在她的肌肤上绽放开来,她想去抗争却无可奈何。

“好冷……”

苏暖的声音有些哽咽,身体因为害怕而开始发冷,这让她忍不住去寻找热源,主动贴向陆暻泓的胸口,汲取一点点的温暖。

她无法去形容这种感觉,当他细致的吻印上她的肌肤,仿若在她的心湖里投注了一颗小石子,泛起一圈又一圈地涟漪。

这样的感觉很糟糕,她隐约感觉到不妙,却无力去抗拒,她涣散的意识里听到他低声的询问:

“暖儿,我长得好看吗?”

苏暖悄悄地睁开眼,入目的是陆暻泓似笑非笑的俊脸,他俯身亲了亲她蠕动的­唇­瓣,一直盯着她,似乎一定要她给出一个答案。

苏暖红了眼眶,有泪波在眸底浮动,陆暻泓微蹙眉心,放开了不安分地在她胸口抚摸的手,好声好气地靠近她:

“不想回答也没关系,乖,别哭,嗯?”

他的手抚上她的眼角,轻轻揩掉那一滴来不及落下的液体,他的眼神那样的温和,还有让她沉沦的疼惜,绯­唇­边勾起一抹淡笑。

他的脸已经很红,声调也嘶哑得不成样子,但他却不再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贴着苏暖的耳际,轻轻的,轻轻的,像一阵呼吸地安抚:

“我就看看,就看看,放松点好吗?”

苏暖僵硬的身体开始柔软不少,她不再被动得不知所措,顺从地靠坐在他怀里,对他逐渐地放松警惕,不止为他一遍又一遍的安慰,也为她越发羸弱的意识。

困意不断地扑面而来,苏暖打了个哈欠,陆暻泓的低沉的笑声从头顶传来,他亲吻了她的额头,眼睫,鼻尖,还有­唇­瓣,然后是脖颈,一点点地舔下去,缓缓地,及具有耐心。

她不晓得是怎么躺回床上的,湿热的吻沿着身体的曲线落在小腹上,她觉得自己已经麻了,从头麻到脚趾头,全身都在颤抖。

那修长­精­瘦的男­性­身躯覆上来,一双形态优美的手爱怜地捧住她的脸,再一次地吻住了他的­唇­,辗转厮磨,甜腻地舔舐,他结实的胸膛贴上了她的柔软。

“暖儿,你还没回答我,我好看吗?”

苏暖泪眼摩挲的眼睛盯着那张过度英俊的脸庞,微微开启红­唇­,拼命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然后乖乖地点头,不愿浪费力气去说话。

“那喜欢吗?暖儿喜欢我吗?”

他刻意地放柔声线,诱惑着她给出他想要的答案,手上的动作却未停止,即使略显生涩却发挥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执着­精­神。

她滞愣地仰望着这个笑意涟涟的男人,他笑得有些牵强,想在刻意压抑着什么,苏暖的眸光扫过他优雅­精­致的轮廓,眼前笼罩起一场纷飞的白雪。

他对她来说,就像是一个­干­净到极致的诱惑,因为太过美好,才会想要去珍视,她生不出去推开他的愤怒,只是茫然地看着他。

这是她唯一能做的,然而他的问题,她始终没有给出一个准确的答案,不是不愿去回答,而是她没有多余时间去回答。

“啊!”

她轻轻地发出一声尖锐的呼叫,脑袋离开床上的天绒枕,努力地想要去扬起,她愤愤地转头瞪着这个欺骗自己的男人,泪水滑出了眼眶。

她不明白这样的结果代表着什么,但她此刻有的是无尽的疼痛,她的双手狠狠地扣紧了他的肩膀,指甲在他光滑的后背上划出一道一道的血痕。

他又撒谎了,他说过只是看看的。

可是,他进去了。

顷刻间,漫天的血­色­弥漫在她的视网膜上,她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不知是幻觉还是真实,她迷迷糊糊地觉得自己一下子被强烈地填充,饱满的感觉令她吃疼地拧紧了眉头。

完全陌生的浪潮在她的胸口铺天盖地地翻滚,她低低地嘤咛喘息,紧张地紧绷了身体,想要拒绝他的探入,然而身体的本能反应,却润滑了他的所有动作。

当他用双臂撑起自己的身体,微微地俯首看着她,粗重的呼吸跟随缓慢而深重的动作,一下又一下探索着她的身体,她只能无助地攀住他的脖子,紧紧地,被强大的感觉充斥。

她很诧异,他是怎么做到的,怎么可以给她这样既兴奋又羞耻的强烈冲突感,她用惊讶而迷离的眼神,喘息地看着他。

陆暻泓察觉到两道视线的凝视,缓缓睁开眼,浓烈深邃的目光黏在了那张迷惘而妖娆的小脸上,他不由地放缓了驰骋的速度。

她天真而澄澈的眼神,毫无提防,即使在这一刻也还未意识到此刻正在进行的事象征着什么,他趁人之危诱惑了她,也明白了自己的内心。

他以为这只是一场简单的**,如今才发现,他的心正在一点一点地遗失在她的身上,她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偏偏他动心了。

有时候爱情就是这样莫名其妙,深深地凝望着她,他听到一朵含苞待放的木棉花在他身下绽放的声音,噼里啪啦,紊乱了他的心跳。

陆暻泓低头凑近,亲吻着她的耳朵,像一波一波的海浪,他在她耳边沙哑地轻语:

“暖儿,告诉我,你喜欢我吗?”

苏暖轻吟一声,撇开了脸,初始的痛楚已经渐渐在消失,随即而来的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欢愉,刺激着她的神经末梢,也让她难堪地不敢去看他。

“告诉我……”

他继续在她耳畔低语,逼迫着她,往前顶了顶,去到极深处。

“说。”

他命令道,去到更深,僵持般,僵硬地抵在那里,不肯再动,一双幽深的眸子紧紧地望进她迷醉的凤眼里,似要探究她的世界。

苏暖舔了舔自己­干­燥的­唇­瓣,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是一种异样的娇甜,在他的强迫下,吐出两个字:

“喜欢……喜欢……”

她几乎没有意识地低喃出这样的回答,仿佛是一种明智的迎合,然而陆暻泓却差点为这两个字而彻底丧失理智,发出近乎咆哮的沙哑声音:

“再说一遍!”

他强硬地命令着她,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沉,仿佛要去到最深处,仿佛是在威胁着她。

“好喜欢……我好喜欢你……”

她承受不住这样的惊涛骇浪,只好听从他的命令,因为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而几乎喊了出来,她的尾音变成了一声甜腻的呻吟,娇喘无法再停止。

苏暖并不知道,任何男人听了这样娇甜的话语后都会变得疯狂,即使是刚开荤的雏也会瞬间蜕变为禽兽。

也不知道她醉酒后无法控制的娇喘,成为了陆暻泓耳边最为甜蜜的奖赏。

她那无知的乖巧和讶异的天真让陆暻泓无法去继续那克制的温柔。

他只想要全部占有她。

几乎带着愤恨般的用力,因为他的脑海里完全无法忘记那一晚发生在花都年郡栈道上的事。

他无法不去介意别的男人染指他想要的女人,尤其当那个男人还曾是她挚爱的人,还虎视眈眈地觊觎着她。

她只能是他的,从这一刻开始,她只能属于他,她的身上烙下了他的印记,所以,她的明澈纯净只属于他一个男人。

他是她最好也是唯一的归宿,再无其他男人可以做到。

陆暻泓温柔而彻底,即使动作带着生涩的僵硬,但对于一个喝醉酒的女人来说,根本不对他构成丝毫的批判和不满意。

他也不认为苏暖觉得他很粗鲁,她一直细细地叫着,娇甜,温柔似一江春水,无法控制,也无法停下来。

彼此的大脑里都绽放出一片盛大的烟花,繁华了空虚而激荡的心灵。

她尖刻的牙齿重重地咬住了他的肩膀,无法自控地流出了眼泪,陆暻泓闷哼一声,承受着肩头血腥的疼痛。

他抱紧了她,一声嘶哑地低吼,眉宇间是疏狂的激|情,松弛下来的颀长身躯趴伏在她的身上,凝视着她疲倦的睡颜,压抑地喘息。

----《新欢外交官》----

苏暖感觉自己仿佛躺在一朵云彩之上,但身上却是一阵阵的凉飕飕,她蓦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纱帘,还有陌生的卧室布置。

这并不是她的房间,她还没有坚实的经济基础来做这样的装修,虽然简单却格外的­精­致,等等……她似乎来过这个房间,总觉得有些印象。

苏暖的身体稍一转动,腰肢以下便传来隐隐的疼痛,她被子下的双腿微微地移动,便触碰到一片温热的肌肤,心跳一滞,本能地拉起被子遮住胸口。

手起手落间,床畔的几个玩具小公仔掉到了床下,苏暖终于也慢一拍地发现,自己正赤身**地躺在床上,而她的旁边正躺着一个陌生的男人。

她已经猜到昨晚发生了什么,虽然她从前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但也不是一无所知的傻瓜,她酸疼的身体外加身边**的男人,怎么可能没出什么事?

苏暖的心绪一片混乱,她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样的突发状况,她不记得自己昨晚跟哪个男人回家了,她是跟着陆暻泓去龙家别墅用餐了……

陆暻泓……

耳边传来清浅的呼吸声,苏暖却是闭上眼不敢想下去,她也不敢转头去看旁边的那张脸,她闻到了熟悉的清淡香味,那是陆暻泓身上特有的气息……

那么这里就是陆暻泓的卧室,这张床加上这一次,她共躺过三回,却没有哪一次像今早来得烦躁,她将身体往旁边挪了挪,却无法避开陆暻泓残留在她身上的味道。

仿佛一低头就可以闻到那股清冽的雪香,仿佛这股味道已经渗透进了她的血液里,只要她一动,便从她的骨子里散发出来。

一夜的胡闹之后,满床满地的毛绒玩具乱糟糟地围绕着她和他,苏暖感觉到这些玩具都在惊讶地看着她,用那些亮晶晶的大眼睛,她能想象到,昨晚它们也是这般看着床上发生的一切。

咽了咽口水,苏暖平复自己起伏的情绪,努力用理由说服着自己不去在意这件事,甚至告诉自己其实并不算吃亏,她丢了第一次,陆暻泓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

她也并没因为失去了第一次而要寻死觅活,她没觉得事情有多严重,她从未想过还会再遇到可以令她托付终生的男人,那么她的贞­操­就不会成为择偶的苛刻条件。

想到这里,苏暖不可遏止地转头看去,便看到陆暻泓那明晰美好的五官轮廓,他似乎睡得很沉,一直都未醒过来,目光下移,她发觉他胸膛还有后背上的抓痕。

昨晚她到底都­干­了什么!

回想起陆暻泓清傲冷漠的­性­子,她没忘记他曾对某位千金的刻薄回绝:“别妄想了,我是不会和你上床的。”

连那样的­性­感尤物都看不上的男人,她昨晚都做了些什么,才会出现现在这样的情况?

苏暖不知道自己盯着陆暻泓看了多久,最终化为一声无声的叹息,她从没想过她有一天会和陆暻泓上床,她以为他们之间的纠缠越不过亲吻的界限。

曾经她以为她病残的身体,让她永远无法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没有一个男人刻意带领她走过这样一段历程,即便她深爱着顾凌城,却无法不去顾忌生命。

然而,现在的她,已经无可介意了,如果没有这一次意外,或许她会守着这份童真到死,既然给出去了,也不必太过介怀。

苏暖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然后慢慢地挪开身,她注意着陆暻泓的反应,见他一直都未睁开眼,便安心地下床穿上拖鞋。

起身之际,她的双腿一软,几近重新跌坐在床上,她眼角的余光瞥到床单上一朵盛开的血­色­妖娆,那是属于她的,苏暖的脸一红,用被子遮住了那红­色­的一块。

她从散落一地的衣服堆里找到自己的,迅速地往身上穿戴好,她回头看了眼还安然熟睡的陆暻泓,他的嘴角有着若有似无的弧度,苏暖扑扇着睫毛,静静地看了会儿,才转身出了卧室。

苏暖没有悠闲地去镜子前打扮一番,她不打算和醒过来后的陆暻泓探讨昨晚的一切,她不需要任何负责的回报,甚至乎,她希望陆暻泓能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走到玄关处,她并没有找到自己的板鞋,苏暖犹豫了几秒钟,径直打开公寓门,穿着那双拖鞋跑了出去。

----《新欢外交官》----

陆暻泓幽幽地睁开眼时已经接近中午,他从没像这样睡过,不用想什么,只要拥着自己在意的女人,安静地闭上眼,想起昨晚的缠绵,他不由地勾起嘴角。

他的手随意地往身边一摸,却只摸到一片冰凉,而不是一具温热的身体,陆暻泓的眉心紧皱,他掀开被子下床,便看到地上只有他的衣服。

卧室里不见苏暖的身影,陆暻泓一边往身上套衣服,一边匆匆地走出卧室,无论是卫生间还是厨房都找不到,她竟然不辞而别?!

发生了这样的事,她竟然敢给他偷偷地溜走!

陆暻泓的脸上早已不见睁眼时的好心情,他的脸­色­逐渐地­阴­沉下来,顾不上洗漱一下,转身进了书房拨通乔的电话,他需要苏暖租住房的电话。

“小暖吗?哦,她刚回来呢,您要她接电话,稍等一会儿。”

陆暻泓听着电话那一头林嘉嘉叫唤苏暖的声音,然后是笃笃的叩门声,紧接着他也听到苏暖淡淡的声音,却让他黑了大半张脸。

“跟他说我不在,要是再打来就说我出去了。”

苏暖明知道林嘉嘉没有挂电话,明知道她这样说他完全听得一清二楚,却还要故意这么一番说辞,无外乎让他不要再去打扰她。

难道昨晚的事后,为了和他断绝往来,连婉转的拒绝方式都懒得用了吗?

那一头林嘉嘉还没酝酿出合适的说辞,陆暻泓便已挂了电话,他站在阳台前,久久地望着外面繁盛的景­色­,听到警车呼啸而过的声音,神­色­难辨喜怒。

不知过了多久,他又拿起电话,按下了三个数字,在对方接通时,轻幽地开口道:

“我要报警。”

新欢外交官·人鱼公主篇:我爱你 第十八章节 我要你负责

苏暖是在自家门口被警察逮捕的。

林嘉嘉出去买午餐了,当门铃响起时,本躲在房间里的苏暖便出去开门,结果门一打开,入目的便是身着警服的人民警察。

再接着,一副冰凉的手铐套到了她的手腕上,在她还未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之前。

在这一刻,苏暖傻了,彻底地傻了,她以前因为打架的事被请去过警局,但从未真的和什么手铐扯上过关系。

她最近甚至连架也没打了,一直处于奉公守法的良好状态,怎么还会有警察找上门,这样的情况让她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你们是不是搞错什么了,我最近没有做违法犯罪的事啊!”

苏暖想要挣扎开警察的手,却听到手铐啪地一声锁上,她的一双手真的被扣在了一起,然后其中一位警察严肃了脸­色­告知道:

“苏小姐,我们以涉嫌偷盗罪拘捕你,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话将会作为呈堂证供。”

苏暖的脸­色­一苍白,偷东西,她偷什么了啊,她这几天除了昨晚和陆暻泓去吃晚餐,根本没怎么外出,都呆在暗房里洗胶片,怎么就去偷盗了?

她觉得自己有些词穷,当她看着这两位神­色­冷峻的警察,她知道自己多说无益,没有警察愿意浪费时间听嫌疑犯的辩解,他们现在没有粗鲁地上前扯着她走,也不过看她是女人。

这样的情景她又不是没见过,或许她也早该麻木了,况且,清者自清,所以苏暖还是从容淡定地和警察下楼。

老城区住宅楼里的住户,平常难得才能遇上一面,现在却像炸了锅似的全都一涌而出,或是趴在窗台口,或是围观在楼梯口,讨论激烈地看着她。

苏暖自是相信左邻右舍的八卦传播能力,白的也能说成黑的,等她安然无事地回来时,估计谣言已经满天飞。

被警察带进警车里,苏暖便看到人群中东张西望的林嘉嘉,她正一边亢奋激动地打听着八卦,一边咬着手里的羊­肉­串。

苏暖匆忙地阻挡警察关上车门,冲着正巧看过来的林嘉嘉叫唤,并且将手里一直握着的钥匙丢了过去。

即便是在这个时候,她未惶恐地向其他人解释,只是理智地处理着平常事,相较而言,林嘉嘉则忐忑不安地抓着车门不肯放。

“小暖,你怎么坐这车里面,你­干­嘛了啊?”

“有民众举报苏小姐入室盗窃,并且握有充分的证据。”

前座的警察好心地提醒道,苏暖一皱眉,侧眸看向这位好笑地看着一脸哭相的林嘉嘉的警察,淡定地解释道:

“不是我,我什么也没做,嘉嘉你先回去吧。”

林嘉嘉听话地松开手,车门便顺利地关上,隔绝了外面林嘉嘉的叫喊,警车叫嚣地驶出老城区,苏暖却无法平静自己的心情。

虽然不因此害怕惶恐,却也会因这莫须有的罪名而郁闷,苏暖不由地转头和身边的警察说话:

“警察大哥,我真没做什么坏事,我怎么说也出过一本摄影集,怎么还会­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

“这些话你留着等会儿录口供说吧,我们只负责带人。”

苏暖顿时选择了沉默,颓丧地靠坐在后座上,不再多说什么,这些警察摆明了不信任她说的任何一句话。

只是她也很好奇,到底是哪个这么不厚道的人,竟然敢这样平白无故地污蔑她盗窃,还让警察这样毋庸置疑地相信了他!

----《新欢外交官》----

宽敞明亮的警察局内,苏暖刚一脚踏进去,就毫无意外地看到了陆暻泓。

西装革履,英俊潇洒,他优雅地坐在警局的转椅上,有面露爱慕的女警员为他奉送上一杯开水,他只是淡淡地点头致谢,未去多看一眼。

当门口出现动静时,陆暻泓便闻声抬头,他扶了扶高挺鼻梁上的眼镜,然后神­色­幽然地看着她慢慢地走过来。

他不说一句话,只是翘着高姿态的二郎腿,端起水杯,闻了闻,没有喝一口,便又放了回去。

苏暖其实在看到他时便明白过来事情是怎么回事,立刻窝了一肚子的火,想转身就走,身后的警察拦住了去路,一副手铐更是让她无从反抗。

她这个时候还真不愿意见陆暻泓,对于昨晚发生的一切,她努力让自己表现得不在意一些成熟一些,但真的对上他的眼睛,她瞬间失了分寸。

她不太敢去招惹陆暻泓这一类的男人,总觉得自己在他面前无所遁形,他的眼神清冷而犀利,似乎只要不经意的一眼,他便已看穿她的所有心思。

“苏小姐,过去录口供吧。”

拦住她去路的警察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苏暖没有说不的余地,她不太情愿地转身,飘忽着视线走向陆暻泓所坐的那张桌前边。

苏暖强装镇定,当她紧挨着陆暻泓坐下,她不知道这个帮她拖凳子的警察是不是故意的,她能闻到一阵北方深雪的味道,本该清新的气息这时候却令她呼吸压抑紧张。

昨晚的事不管是谁开始的,她都不想深究,自然也希望陆暻泓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然而按目前这形势来看,怎么可能会不了了之?

“苏小姐,别紧张,现在我负责给你和陆先生录口供,你实话实说就好了。”

拿着纸笔的警员看到苏暖的样子,不由地笑了下,低下头时没忘记嘀咕了一声,声音不大,刚好让坐在他对面的两个人听到:

“怎么脸红成这样子?”

苏暖倏然瞪大眼,她看不到自己的模样,却能感觉到双颊火烧般灼热,她瞟了眼身旁的陆暻泓,不敢去正眼看他的表情,而是冲着警员急急地解释:

“脸红是我的习惯,您别误会什么。”

“我也没说什么啊,应该是苏小姐你多想了吧。”

警员诧异地打量着脸­色­血红的苏暖,苏暖看上去有些局促窘迫,努力想要掩饰自己的不自然,却越掩饰越暴露,她一双手扭着牛仔裤的布料,眼神忽闪。

低沉而轻幽的淡笑声在耳畔响起,苏暖恼羞成怒,瞪着一双青涩风情的凤眼,忿忿地扫向陆暻泓:

“不准笑,我脸红有那么可笑吗?”

陆暻泓端起水杯微抿一口,转头淡淡地看向急红了眼的苏暖,半响吐出一个字眼:“嗯”,气得苏暖腾地从凳子上站起来。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到底偷你什么值钱东西了,你说清楚!”

苏暖气呼呼地像头红牛,只差没从鼻子里喷出白气,陆暻泓动作优雅地将水杯搁置在一旁,慢慢地起身,往苏暖跟前迈了半步。

苏暖提防地一个退步,一不小心撞到身后的桌子,退无可退,陆暻泓忽然俯身在她耳际轻轻低喃:

“我的心算不算。”

没错,她没有听错,那么,陆暻泓这是在调戏她吗?

陆暻泓的表情并没有变化,悠悠地俯视着她惊愕的神­色­,一副狼外婆的样子,仿若刚才那一句不正经的话与他无关。

苏暖再也忍不住气恼,抬起脚踹了过去,奋力地一踹,不仅因为刚才他的调戏,也为昨晚那莫名其妙的一切。

陆暻泓的眉心微微地一敛,他看了眼自己的腿,笔挺的西装裤上残留着一个鞋印,低头,嘴角不由自主地噙起一抹笑意。

不过在他抬头之际,脸上再也寻觅不到那开怀的浅笑,他很好地演示了自己的情绪,在外人看来,此刻他不过是个无辜的被偷盗了物品的受害者。

苏暖说不过陆暻泓,她也懒得再理他,带着手铐的手啪地一声拍在桌上,惊得正在准备记录工作的警员抬头不解地看来。

“警察先生,这个人冤枉我偷盗,我可不可以反告他污蔑?”

警员愣愣地看着跟前这对男女,沉思了半会儿,看向陆暻泓:

“对了,陆先生,你还没说清楚苏小姐偷了你什么东西,现在一块儿说了吧。”

“警察先生,他根本是在诽谤一个守法的好公民,您别听他胡言乱语。”

“胡言乱语?”

“难道不是吗?”

清冷的反问从旁边响起,苏暖条件反­射­地对了一句,待反应过来就看到陆暻泓冷冷地一弯嘴角,坐回舒服的转椅上,眼神下移落在她的双脚上。

苏暖被他看得不自在地动了下鞋里的脚趾头,随后便见陆暻泓好心地抬起一根修长的手指,点了点她的那双拖鞋:

“你……入室盗窃我专用的……拖鞋。”

警员也跟着苏暖一起低头看向她脚上穿着的真皮拖鞋,她早上神志恍惚地回到租赁房屋,在床上一直坐到中午,根本没什么­精­力去换鞋子。

现在被陆暻泓一指出,瞅着四周­射­来的目光,的确算是人赃并获了。

苏暖的太阳|­茓­隐隐作疼,她在各种视线里重重地坐在凳子上,以此来避开那些古怪的目光,她瞥了眼警员诧异的脸­色­,压低声线,语气也糟糕透顶。

“摆脱,我又不是不还给你,如果不是昨晚……”

苏暖的脸再次熊熊燃烧器火焰,她尴尬地一声咳嗽,一笔带过:

“我的鞋子,不是被你扔掉了吗?”

苏暖话音刚落,一个咖啡­色­的纸袋便被陆暻泓从椅子边拎起,放在了桌子上:

“你的鞋子就在这里,是从鞋柜里带出来的,事实是,你没穿自己的鞋子,却偷走了我的拖鞋。”

“不就是一双拖鞋吗?你有必要这么较真吗?”

苏暖咬牙切齿地反驳,连警员都赞同的点头,是啊,一双十几块的拖鞋有必要报警吗?听这两人对话的口气,还好像很熟。

陆暻泓抬头看着苏暖愤怒的样子,因为挣扎和质问,她白皙的手腕被手铐勒得发红,然而她自己并未注意到,只是狠狠地瞪着他。

他却没有当即去驳回苏暖的反问,静静地看着她手腕上那一条条淡­色­的伤疤,想起了这些伤疤的来源。

一个二十四岁的鲜活生命,却不止一次妄图自杀,难道真的是生无可恋了吗?还是仅仅因为一份对少晨的愧疚?

陆暻泓的眼底浮过担忧,他看着苏暖气愤的表情,他觉得自己可能会将她逼疯,忆起今早她的不告而别,他却软不下心来。

他要做的不过是留她在身边,只要在他身边,别的事都不再是问题。

陆暻泓再次起身,站在苏暖面前:

“CROCS是世界上著名的拖鞋品牌,而你脚上所穿的这双真皮拖鞋的价值……你想让我说出来吗?”

苏暖睥睨着他,哼哼地不肯屈服,却也自知不在理上,她瞄了眼脚上沾了不少泥土的拖鞋,便将一双纤白的脚拿了出来。

“鞋子还给你总好了吧,把我的板鞋给我!”

苏暖伸手就去抢陆暻泓手里的纸袋,他轻易地便举高,皮鞋踢了踢那双脏脏的拖鞋,声音淡雅而遗憾:

“我不穿别人穿过的鞋子。”

“你究竟想怎么样!”

苏暖愤懑地一声吼,完全忘了警局里不知他们两个人,顿时警局里一片安静,所有人纷纷看向对峙中的陆暻泓和苏暖。

某位无辜受牵连的警员抱着口供本,正等待时机Сhā上一句话,结束这硝烟漫起的口舌之战。

陆暻泓对那些注目礼无视得彻底,靠近气得身体微颤的苏暖,俊脸徐徐凑近,绯然的­唇­瓣若有似无地触碰她的耳垂:

“回家去收拾好行李,我晚上去接你。”

“卑鄙!”

若不是双手被限制住,她一定会一拳揍向这张一本正经的俊脸,外搭一句:让你装正经!

“是你自己选了这双拖鞋,并且穿着走出去的。”

陆暻泓清亮的嗓音在警局里回绕,没人听见他和苏暖的密语,除了他们两个人,他一把扶住已经被气得气息不稳的苏暖。

“或者赔偿这笔钱和搭上自己的声誉,或者……你自己选择吧,我一向很民主,不喜欢强迫人。”

苏暖不喜欢被人逼迫,却别无选择,她迎上陆暻泓淡漠却坚定的眼神,骤然发很一般地低头,咬住了他的手,近乎暴力地一口咬下去。

没有征兆地一咬,陆暻泓疼得身体一怔,微不可闻地闷哼了一声,他知道苏暖听到了,因为她撕咬的力道放轻了不少。

他没有抽回自己的手,任由她将他的手咬出血来,却是紧紧地将她拥到了自己的怀里,用手臂圈箍着,彼此就像是一场对决,看谁先认输。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人,为什么是我?”

她松开紧咬的牙关,有气无力地喘着气,­唇­齿间沾染着些许鲜红。

“既然我喜欢了,你就该呆在我身边。”

“你喜欢,我就一定要接受吗?”

苏暖没料到会听到陆暻泓的表白,心中吃了一惊,但面上还是不肯被他牵着鼻子走,她并不是木偶,有自己的思想和生活。

陆暻泓的手指在她的背后收紧,他矜贵而清雅地站在那里,目光深邃地盯着她,让人猜测不到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然后,苏暖得到了一个霸道无理的回答,他说:

“你只能接受,别忘了昨晚的事,我不可能当没事发生。”

“那并不算什么,我们都是成年人,─夜情见怪不怪,我不需要你来负责什么。”

“如果我说,我需要你负责呢?”

“陆暻泓,你在胡说什么!”

哪有意外的─夜情后,有男的需要女人来负责的,他难不成还是贞洁烈男?

相对于苏暖的一脸不敢置信,陆暻泓突然勾起嘴角,笑得行云流水,很清淡却是发自内心的愉悦,他渗着血­色­的手摩挲过她的面颊:

“你终于敢叫我的名字了?多叫几次吧,这个名字从今以后只属于你了。”

没有别的女人有资格叫他的名字,他只愿意从她的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那会是一种别样的幸福和满足。

“你到底有没有听懂我的话,我说……”

苏暖气结的解释被淹没在­唇­间,她瞪圆了眼睛,想要去推开陆暻泓,他却用力地禁锢了她的身体,逼近一步,重重地堵住她的嘴。

周遭响起一片唏嘘声,苏暖立刻红了脸,拼命地推搡陆暻泓,在她几乎快喘不过气时,他松开了她,脸­色­并无异样。

“陆先生,你确定你要告苏小姐入室盗窃罪?”

陆暻泓瞄了眼大口呼吸的苏暖,拎过桌子上的纸袋,朝等着答案的警员一笑,忽如一夜春风来也不过如此风华:

“哦,我们决定私下调解,如果有问题,我会再打电话过来的。”

苏暖反应过来时,陆暻泓已经拉着她的手走在了警局的走廊上,四周路过的警员都不忘看看这对牵手的男女一样。

“现在就回去收拾行李吧。”

“我不记得我说要搬去跟你一起……”

“我不希望我的女人还要住在她前夫的房子里,没有哪个男人能够容忍。”

陆暻泓说这话时,语气带着吃味的酸味,他不屑于在她面前掩饰,而他这句话一说,就暴露出他一早便知道的秘密--他一直在调查她。

苏暖瞪着他,憋了一口气,想要故技重施踹他一脚,却发现没有了那份兴致,不再和他多说,掉转头就往门口走去,却看到迎面走来的顾凌城。

新欢外交官·人鱼公主篇:我爱你 第十九章 代理孕母

顾凌城的脚步有些疾快而匆忙,却在看到对面的苏暖时也瞬间停驻了步伐,他站在走廊的中间,望着她,然后视线转向旁边的陆暻泓。

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顾凌城的脸上露出笑意,难以捉摸的微笑。

苏暖淡淡地撇开眼,本被握住的手被轻轻地松开,陆暻泓收回了自己的手,不再那样用力地禁锢她,她能感觉到冰凉的空气侵袭她的手心。

“顾市,怎么亲自来这里了?有事打个电话来打声招呼就可以了啊。”

楼梯上突然响起一道爽朗的男声,紧接着一个穿着警服的中年男子出现在了廊间,他肩上的警衔表明了他的身份,他含笑地走到顾凌城身边:

“难得来一趟,顾市去我办公室聊吧。”

顾凌城淡笑地应对,不再看苏暖一眼,而和顾凌城客套完的中年男子显然也注意到了对面的苏暖和陆暻泓,在看到陆暻泓时一诧异。

“这不是陆副部长吗?如果我没认错的话。”

陆暻泓的神­色­未变,连给出一个笑容都格外的勉强,他冲这位略带惊喜的中年男子点头致意了下,简略地说了句:

“有些事要来这里处理,现在已经解决了,我们就先告辞了。”

他用的是“我们”,而不是“我”,在场的人听得一清二楚,然而他抬步离去时却是一个人,并未一并拉走站在他身边的苏暖。

苏暖怔怔地望着陆暻泓的背影,恍然间明白了他的用意,她是想让她在他和顾凌城之间选择吗?

他想要知道她会不会主动跟上去,还是留在这里选择顾凌城,他是想孤注一掷,还是太过自信,相信她一定会选择和他走?

这是男­性­与生俱来的占有欲在作祟吧,陆暻泓表现出的毫不在意的样子,谁知道他内心是不是真的打算给她一个自由选择的机会!

苏暖迈动双脚,便追了上去,擦肩而过的那一刻,她没有去瞄顾凌城一眼,是啊,现在连眼角都不愿去看了,相遇是陌路人才是最好的结果。

她也没有看到,顾凌城脸上的笑容在她毫无留恋地离开后,瞬间淡下去,望着前方辨别不了他难以揣摩的情绪。

她很快就追上了陆暻泓,却不知是她的速度过快还是他刻意放慢了脚步,等走到肩并肩的位置时,他的手不露痕迹地扣住了她的五指。

苏暖仰头去看,却望见他同样侧眸低头看来的俊脸,他的脸上依旧没明显的表情,可是看在她眼里,却不止是清冷,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柔。

她有些抗拒不了这样的温柔,所以索­性­转开了头,不去看便不会去多想,任由他带着她走出警局大门,走向轿车所停的位置。

“你真的喜欢我吗?”

苏暖没有配合地立刻钻进车子里,而是站在陆暻泓为她打开的车门边,抬头看着他,眼角的弧度足以令一个男人为之冲动。

她问得有些没头没脑,却像是鼓足了一定的勇气,即便意识到自己的莽撞,却也未有收回这句询问或是不了了之的意思。

陆暻泓的双手还搭在车门上,他盯着她那双美丽的眼睛,内心翻腾不出一句话,他久久地望着她,真的是许久,才冒出一句:

“嗯,难道不可以吗?”

那双妖娆的凤眼忽闪了下,她点了下头,脸上的笑有些惨淡,她矮身坐进了副驾驶座,在他关上车门前,抛出一句话:

“也许有一天你会改变自己的答案。”

她闭着眼靠在座位上,纤长稠密的睫毛轻轻的扑扇,掩盖住了眼底的情绪,陆暻泓愣了一下,随即便清清淡淡地笑起来:

“是会改变,如果哪一天我们相爱了,喜欢这个词便不适用了。”

苏暖倏地张开眼,看见他那双平静的眼睛,陆暻泓脸上的微笑放大起来,不再是那个清冷孤傲的居高者形象,很像是陷入爱情中的单纯小男生:

“你不该惊讶,你知道我不会随随便便和一个女人上床的。”

苏暖没料到陆暻泓会把昨晚的事拿到台面上来说,他未有丝毫的尴尬不自在,似乎昨晚那样的事对他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

“我没有,我只是好奇你能这样面不改­色­地说出这样的话,那一定有过很多女人吧?”

苏暖的脸上忽然绽放出一朵的娇娆笑靥,调侃的语气就像是在和陆暻泓开着无关紧要的玩笑,陆暻泓低头看着她,嘴角的弧度更加明显:

“你是在吃醋吗?”

苏暖的笑容一僵,低垂下的眼睫忽闪了下,没有回答。

陆暻泓替她关上车门,自己也上了车,他启动轿车的引擎,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也不再多说话。

苏暖偏头看到后视镜里的陆暻泓,望见他脸上似笑非笑的样子,有些暗暗的气恼,并且为自己刚刚出口的询问而感到莫名其妙。

她­干­嘛要那么问,她不是说要表现得不在意吗?

既然不在意,­干­嘛现在是这副光景?

苏暖开始很不自在起来,她觉得在陆暻泓面前无法再待下去,于是伸手去扳打开车门的按钮:

“我要下车。”

“不要。”

陆暻泓转过头看着羞恼的她,笑得更加深味,她用力地去掰按钮,却发现轿车的车门已经被反锁。

她忿忿地瞪向陆暻泓,他却始终淡笑地看着她,就像是看一只滑稽的花栗鼠在撒娇,抿着嘴,微微眯起镜片后的那双眼睛。

“把车门打开,我要下车。”

苏暖强硬地命令道,那双本该青涩满布的凤眼此刻却跟他冷眼以对,陆暻泓的笑渐渐地稀薄下来,他伸手按了一颗按钮,轿车的门便倏然开启。

苏暖下了车,她站在车门边,有点别扭,陆暻泓安静地坐在驾驶座上,视线平视着前方,没有去看她,哄她或是生气。

她已不是当年的小女孩,一个顾凌城已经给了她最血淋淋的教训,她不喜欢再被牵着鼻子走,害怕重蹈覆辙,也害怕被再一次抛弃。

她不清楚陆暻泓和顾凌城对待感情的观点是否一致,但她不愿去成为一场游戏角逐中的猎物,一次两次,对她来说,跟玩弄无异。

她阖上车门,便往外走,脚上还是那双真皮拖鞋,没走出一步,身体便被后面追上来的力度扯住,轻而易举地将她旋转过身。

陆暻泓并没有因此而愠恼,他一手圈着她的腰际,另一手抬起她的下巴:

“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在那张床上躺过的女人,还需要我说得更直白些吗?”

苏暖直直地望进他的瞳孔里,似在确定他是否只是在诓骗她,他却俯身吻了下去,吻得很深,一只手始终温柔有力地握住她的下颚:

“不要跟我闹脾气,嗯?”

他也许根本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生气,苏暖也没有再解释什么,当陆暻泓用客气而礼貌的语调跟她讲话时,苏暖竟会莫名地胆怯。

有些男人,越是表现得温润尔雅,其实心里越是介意得不得了,而以他对陆暻泓的了解,他便在这种男人的行列里。

所以,她安静地被他搂在怀里,接受了这个轻柔而霸道的吻。

直到手机响起,苏暖才轻轻地推开陆暻泓,他也极为配合地松开了对她的束缚,站在一边不打扰她接电话。

打电话过来的是林嘉嘉,按下接听键后劈头而来的便是焦急的关切:

“小暖,你怎么样了啊,警察有没有把你怎么着?”

苏暖瞟了眼看着别处的陆暻泓,稍转过身,对那头的林嘉嘉道:

“我没事,已经出来了,马上回去。”

“真的吗?那就好,刚才有个男的打电话过来找你,我就告诉他你被警察带走了,然后他匆匆挂了电话,说是让我别担心。”

“小暖,你看到那个男的了吗?我听他的语气,好像很有权力的样子,应该是他去了让警察放你出来的吧?”

苏暖听着林嘉嘉滔滔不绝的告知,眼神淡淡的,下意识地蹙起了眉心,她向警局大门,却无意中看到二楼窗户口的身影。

当她看过去时,窗户的纱帘一动,那道身影消失在了她的视野里,苏暖也撇转了眼睛,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继续听着林嘉嘉的声音:

“小暖,你在听吗?”

“嗯。”

“小暖,你可别忘了谢谢人家,嗯……门铃响了,我先挂了啊。”

“好,再见。”

苏暖将电话放进裤袋里,陆暻泓便走了过来:

“谁的电话?”

“嘉嘉的,她担心我还被关在里面。”

陆暻泓点点头,便拉起她往再次回到轿车边,这一次不再优雅绅士地打开车门等待,而是直接将她塞了进去。

“今晚请她吃一顿饯别餐吧。”

“­干­嘛无缘无故饯别?”

“你不是今晚要搬来我那里吗?”

“我没说过要跟你一起住,是你一直在那里自主主张。”

陆暻泓听了苏暖的辩驳,皱了下眉,一手搁在方向盘上,看着她不肯屈服的样子,静静地观察了许久,苏暖被他看得发毛,往座位另一边挪了挪身体:

“我已经在找房子了,有合适的我会马上搬出去。”

陆暻泓在意的不过是她住在顾凌城买的房子里,只要搬出去,那么去不去和他同住根本不是主要的矛盾冲突点。

“天香华庭的房子难道不合适吗?”

“那里太贵了,你觉得我一个底层劳动者支付得起吗?”

“我可以低价租给你,如果你暂时周转有问题,我也不介意你拖欠几个月。”

“天香华庭的房子不出租,据我说知,那是富人居住的高档公寓区。”

“我是户主,难道还不能决定是卖房子还是租房子吗?”

陆暻泓的不依不饶让苏暖郁闷而词穷,她找理由推脱,他就用更蛮横的理由堵得她哑口无言,她可以预想再说下去只会争吵起来。

“我不想和你吵架,也不想搬到天香华庭去居住。”

苏暖直截了当地坦白,陆暻泓看着她,眼神浓郁而不解,他说:

“我们确实不该争吵,事实上,我只是在和你商量,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这一点我希望你明白。”

当陆暻泓说出这番话,苏暖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指着他的鼻子数落他一顿:

什么叫商量,这样强势的样子像是在和她打商量吗?不强迫?这样不留余地的回答难道还没把她逼到墙角无力反驳吗?

如果这还算是他眼里商量的定义,那他眼里的独断独行又该是怎样的蛮横不讲理!是要把她直接绑了囚禁在公寓里吗?

陆暻泓盯着脸­色­瞬息万变的苏暖,仿佛看穿了她控诉他的心思,思忖了半会儿,启动了车子,当车子行驶在回老城区的环形公路上时,才开口:

“三天的功夫,你自己考虑一下,如果同意了,打电话给我。”

苏暖收回看风景的目光,看向陆暻泓:

“我可以拒绝吗?”

“我说过我不会强迫你的,如果你觉得你还能在那里住下去。”

“什么意思?”

----《新欢外交官》----

陆暻泓说得一点也不假,她一开始设想得也没错,当她从车上下来时,便看到老城区偶尔经过的居民对她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虽然她安全回来了,但不代表这些左邻右里也会忘记中午那壮观的一幕,她只是站在楼梯前,便收到了无数怪异的眼神。

“我等你的答案。”

陆暻泓轻微地淡笑,他执起她的纤手,倾身一吻,极具绅士风度地放开,他淡雅而从容自信的笑让苏暖骤然抬脚踹了过去。

陆暻泓的脚踝处再次挨了一击,他的眉头轻皱,没有俯身去察看伤势,而是看着苏暖略显郁闷地喃喃道:

“我以为你不会故技重施,为什么总是踢同一个地方?”

“我也以为你会躲开。”

苏暖得逞地皮笑­肉­不笑,陆暻泓的眉头皱得更紧,他盯着她狡黠闪动的凤眼,叹了口气,却没有多少真意的责备:

“我没料到你对我会这么狠心。”

有些像恋人间的打情骂俏,苏暖窘然地抿抿嘴,耳尖有些发红,不自然地回道:

“我一直觉得你是那种走一步要提前计划好十步的人。”

“但这一脚却不在我的计划之内,就像我会喜欢上你也超出了我所能谋划的能力范围……”

“当我什么也没说,再见。”

苏暖不想再和陆暻泓胡扯下去,她说不过他,无论是争辩还是甜言蜜语,她一直败于下风,她跑上楼梯,徒留陆暻泓一个人在原地。

至于搬不搬出去,是去天香华庭还是另觅住处,那是三天后的事,一段不遥远却也不压迫的时间,足够她想出一个好对策。

刚一打开房子的大门,林嘉嘉便扑了上来,抱着她上下看个不停,苏暖也没去躲避,淡淡地微笑,林嘉嘉放开她的时候附送了一句话:

“小暖,有位小姐刚才来找你,一直坐在客厅里等着呢。”

苏暖顺着林嘉嘉手指的方向望去,便看到尹瑞晗优雅地坐在沙发上,一双美丽的纤手安放在膝盖上的皮包上,当注意到门口的声响时,便转过头来。

尹瑞晗已经从失去两个孩子的痛苦里走出来,苏暖站在门口没有进去半步,而她却是主动起身,站在客厅里朝苏暖颔首一笑。

苏暖一蹙眉,看不懂尹瑞晗来这里的用意,她那一头乌黑的直发松松垮垮地挽起,彰显着年轻的妩媚,镶钻的耳饰,洁白优雅的香颈,黑­色­的prada冬季裙装,面上的表情高贵而温和。

苏暖没忘记那一天在医院里尹瑞晗对自己的仇视,她将丧女的怨恨都发泄在她的身上,尹瑞晗早已认准是她害死了囡囡。

而尹瑞晗现在出现在这里,又是什么意图,那样的深仇大恨在尹瑞晗看来,难道这样就消除了吗?

不,她从没觉得尹瑞晗是省油的灯,如果尹瑞晗是个善良无辜的女人,那么将近三年前她就不会打那一通电话给她。

“小暖,刚才一挂电话,顾夫人就来了,我本来要打电话给你的,但顾夫人说她可以等着,所以就没告诉你了。”

林嘉嘉不晓得苏暖和尹瑞晗之间的恩怨是非,还在那里好心地解释,察觉到苏暖冷觉的神­色­时,不禁放轻了声量,担忧地看向尹瑞晗。

“林小姐,我和苏小姐有些私密话要讲,希望你能回避一下。”

尹瑞晗冲林嘉嘉谦和地笑笑,林嘉嘉犹豫地望着苏暖,想要征询苏暖的意见,苏暖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回房:

“嘉嘉,你先进去,如果有事我会叫你的。”

“哦,那我先回房了。”

目送着林嘉嘉进房关上门,苏暖淡淡地瞥了眼尹瑞晗,径直走向客厅,倒了杯水喝起来,而尹瑞晗一直耐心地等待着。

“我没想到你会来这里,你想怎么样,直接明说吧。”

苏暖放回水杯便在沙发上坐下,淡淡的语气,尹瑞晗没有因为苏暖的无礼而生气,连柳眉也没有动一下,也跟着坐下来,动作举止比之苏暖优雅不知多少倍。

“我知道上次在医院的事,神志不清的我对苏小姐多有误会,所以这次也顺便来道个歉,希望苏小姐别往心里去。”

苏暖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机,她不用抬头都知道尹瑞晗脸上的表情,不管她是诚心还是假意,她都懒得去理会。

“如果是为那件事,那你可以离开了,我并没有放在心上,为无关紧要的人和事一直耿耿于怀,不值得不是吗?”

抬头看着尹瑞晗脸上一闪而过的不明神情,苏暖也只是清淡地一笑,不在乎溢于言表,但尹瑞晗却没有真的就此离开,而是陪着她坐在那里看电视。

许久之后,尹瑞晗才开口,仿佛是做出了深思熟虑一般,斟酌好了用词才敢与她来说:

“苏小姐,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已经知道,在那次手术后我不能再生育,可能连基本的夫妻生活都无法满足凌城。”

尹瑞晗娓娓道来,声音并不大,甚至是有些清远,苏暖按着转换频道按钮的手一顿,但瞬间便恢复如常,也不过是一秒的诧异。

尹瑞晗和顾凌城的夫妻生活不管她什么事,她也没有无聊到要去了解别人的私生活,提到夫妻生活,苏暖不由地想到了昨晚在陆暻泓公寓里发生的事。

苏暖的神­色­有些恍惚,这被一直都留意她的尹瑞晗看在眼里,但尹瑞晗并不知道苏暖的失神是为了陆暻泓,而不是顾凌城。

“我听凌城提起过苏小姐和他那些年的相处,虽然那段婚姻无疾而终,或多或少是因为我的缘故,但我也希望苏小姐别怨恨凌城。”

苏暖停下换频道的动作,转过头,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尹瑞晗,后者也不动声­色­地回望着她,目光不闪躲也没有算计的意图。

“既然你知道是因为你的缘故,那你就不该出现在我的面前,你该清楚,比起顾凌城,其实我更不待见你。”

尹瑞晗轻轻地抿­唇­淡笑,而后表情认真地盯着苏暖:

“是啊,所以上天给了我报应,让我在最风采夺目的时刻失去了一个女人最在乎的一切,这样的结果,也算是对得起苏小姐失去的那些东西。”

“你别告诉我,现在你坐在这里就是为了和我讨论因果轮回,这些话,你该去和顾凌城说说,让他也相信因果报应这回事,而不是和我尽说些有的没的。”

尹瑞晗看着苏暖针锋相对的警惕样子,点点头,脸上露出了然的神­色­,沉默了片刻,终于说出了来这里的真实目的:

“我知道苏小姐一直都很爱凌城,要是苏小姐也愿意的话,请你和凌城在一起,如果是苏小姐生下的孩子,我想凌城一定会真心去疼爱的。”

苏暖冷冷地直视着尹瑞晗看似恳切的神情,幽幽地吐出几个字:

“你的意思是,让我当你和顾凌城婚姻里的代理孕母?”

人鱼公主篇:我爱你 第二十章 在水一方

苏暖冷冷地直视着尹瑞晗看似恳切的神情,幽幽地吐出几个字:

“你的意思是,让我当你和顾凌城婚姻里的代理孕母?”

尹瑞晗看着苏暖的神­色­,轻扯­唇­角,笑得有些勉强,带着无法言语的苦涩:

“如果苏小姐可以让凌城体味到爱的话,我是不会阻止的,我从一开始就没阻止过不是吗?”

尹瑞晗稍稍停顿了会儿,她微微仰首,目光扫过这间算不上高档的房子,然后视线回落到苏暖脸上:

“苏小姐若是真的在乎他,就该明白我现在坐在这里的目的。”

顾凌城需要孩子,而尹瑞晗却不会生了,既然苏暖你那么爱顾凌城,就帮他生一个吧,也算是满足你对顾凌城这些年的思慕之情。

苏暖讥诮地笑了下,将遥控器丢在沙发上,环抱着双臂,淡淡地,打量着这位深明大义的妻子:

“我想在我明白之前,你更应该清楚自己在做些什么,我现在不过是个最普通不过的女人,没必要让你堂堂市长夫人浪费心机这样嘲讽。”

电视机里还放着欢快的音乐,却无法缓和客厅内逐渐僵冷的氛围,苏暖对视着尹瑞晗微微拧起的眉头,轻轻地笑笑:

“如果你几个月后来找我说这话,我可能还真以为你为了顾凌城甘愿委屈自己,毕竟连自己丈夫的情人都可以容忍存在的妻子,的确很迷人。”

“苏小姐这是不相信我的意思吗?”

“我从来不怀疑雌­性­动物间为了某只雄­性­会拼个你死我活,动物世界,你应该也看过吧,你觉得一山能容下二虎吗?”

尹瑞晗­精­致妆容下的表情平淡下来,她望着苏暖不置一词,不否认却也不承认苏暖此刻做出的推测。

“如果我去做代理孕母,那你又打算怎么安排我的住处,作为正室的你既然能主动张罗帮丈夫找女人,那么自然也不介意将你们的爱巢让给另一个女人,所以顾夫人,你要离开吗?”

苏暖冷笑地直视着对面的尹瑞晗,尹瑞晗皱了下眉头,语气淡然回复了苏暖的步步紧逼,好像这个话题不过是两个女人之间的闲话家常:

“苏小姐既然想得回凌城,最起码不该毁了他不是吗?”

“我从没想过要从你手里抢走顾凌城,你以为我还会要一个亲手毁了我所有幸福的男人吗?”

额前栗­色­的刘海遮盖住了她的一双眼,尹瑞晗看过去,便只看到苏暖嘴角淡淡的嘲讽:

“况且,我为什么要毁了他,你以为顾凌城是那么容易就可以毁掉的男人吗?别忘了,我对他来说,不过是一时兴起的玩具,一颗局胜后的弃子。”

“苏小姐,真的以为凌城只是把你当利用完就扔的棋子吗?”

苏暖起身刚走一步,便听到身后传来尹瑞晗轻幽的声音,她稍偏转头,俯视着尹瑞晗那古典气息浓郁的美貌:

“什么话你直接说出来就可以了,没必要这样跟我拐弯抹角,我记得我上次说过,我们不是亲密好友,连多相处一秒都会让对方不自在。”

尹瑞晗坐在沙发上,仰头看着冷言冷语的苏暖,面­色­索然:

“他有那么多女人,换了一个又一个,但惟独你跟他纠缠了这么多年,他还不愿意和你斩断关系,你不会不知道他的无情,如果他真要和一个女人撇清关系的话……”

“所以,如果是你的话,我想他不会太排斥我做出的这个决定。”

即便婚姻变得有名无实,也要努力守护着表面的光鲜亮丽,维持着她顾夫人和顾副市长的模范夫妻形象?

与其让丈夫在外面寻花问柳,倒不如自己亲自找个合适的女人,既能羁绊住丈夫的心,又能使这段婚姻继续下去,而不是惨淡收场。

“我很好奇,当年你那样哭求着我成全你和顾凌城,是不是真的有那么爱他,如果这就是所谓的爱的话,我也质疑,你怎么能做到小三进门而无动于衷?”

如果真的爱一个男人,恨不得他的眼里心里只有你一个人,怎么还会说,帮自己心爱的男人另觅合适的女人当情­妇­?

这样的爱,的确令人匪夷所谓。

面临苏暖的质问,尹瑞晗一直处于十分平静的情绪状态下,声音清淡如水:

“我也是个现实的女人,即便现在在这个位置,也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我不会执着于任何一件事,包括爱情,自然也包括男人。”

苏暖看着这样处身事外的尹瑞晗,沉默过后是很平常的笑,不带任何的嘲讽:

“那你和顾凌城还真是天生一对,都不稀罕爱情,生活在一起倒也的确省了不少一般夫妻会产生的矛盾。”

“苏小姐你不相信我对他的爱,我也没资格强迫你去相信,但是,我也希望苏小姐明白,除了爱,人生还有其他很多更重要的事,我只是做出了自己认为最恰当的选择。”

“所以,为了你更重要的事,可以不计前嫌地,大大方方地来我这里,好心地施舍我这个荣幸的任务?”

“你不是爱他吗?”

尹瑞晗微蹙起柳眉,仿佛早已认定了这个事实,而她此刻就像是一个开恩的正室,打算给苏暖这个苦恋自己丈夫的女人一个机会留在丈夫身边。

“你一直都爱着顾凌城,不是吗?”

“不爱。”

重复地一次询问得到了回答,很简洁也很果断,苏暖仰着眼睑,用冷寂而孤傲的弧度斜睨着她:

“不爱。”

苏暖凌厉地转身,绕过沙发走向卧室,尹瑞晗不知何时已站起,看着她单薄的身影,兀自优雅地笑笑:

“苏小姐爱上别人了吗?是谁呢?陆暻泓,过世的陆少晨,还是上次那辆宝蓝­色­跑车里的男人?”

苏暖诧异地回头,看着尹瑞晗­唇­角的笑容,良久,冷冷淡淡地回答:

“那是我的事,不劳你费心,你这么有时间的话,倒不如多关心一下你自己的婚姻生活吧。”

尹瑞晗收敛起了笑意,寂静地迎上苏暖淡漠的眼­色­,扬了扬黛黑的眉:

“我不明白苏小姐为什么总是说些令人难堪而气愤的话?即便我是带着诚心而来。”

带着诚心?是成心吧!

苏暖冷嘲地勾起嘴角,她不是傻瓜,会看不穿尹瑞晗的把戏吗?

尹瑞晗早该清楚她苏暖的­性­格,心高气傲的她怎么可能答应做代理孕母?

当年当她还是顾夫人的时候,她便容不下顾凌城身边有别的女人,现在,更不会自降身段卑微地去当一个被人唾弃的第三者,成为自己厌恶的那一类人。

“我答应做代理孕母,你又能给我什么,你能把我曾经失去的一切都还给我吗?不过不能的话,就不要再跟我讨论与爱有关的无聊话题。”

苏暖的眼睛冷冷地看着尹瑞晗,稍许之后,忽然笑了笑:

“我的爱并没有你那么伟大,所以我早就决定不再爱了,几年前你就已经成功夺走了我所在乎的东西,现在没必要再来炫耀。”

“如果你一定觉得是我害死了你的女儿,我也无话可说,最起码当时我是拼了全力去救她,也算是对得起她,虽然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尹瑞晗的脸­色­倏然苍白,拿着皮包的手慢慢地收紧,她僵硬地扬起嘴角,眉宇间是淡淡流露的隐忍不悦。

“我从不认为自己是个慈悲为怀的圣母,也不觉得你尹瑞晗是只省油的灯,今晚我就会从这里搬出去,不会再让你食不知味,睡不安寝。”

苏暖说完,便打开房门走了进去,砰地一声重重地阖上,不去研究外面尹瑞晗是什么样的心情,只是坐在床边,很安静地坐着。

----《新欢外交官》----

当墙上的时钟敲响晚上八点的钟声时,他的书房门被敲开,乔笑吟吟地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一杯卡布奇诺,那是他让乔去天香华庭外面的咖啡店买的。

当时,陆暻泓正坐在书桌前,认真地研读一本书籍,他抬头看见乔,便合拢了本看得入迷的书,并将之放进了抽屉里。

乔注意地多瞟了一眼,发现竟是上次被陆暻泓嫌弃地丢在轿车里的《爱情三十六计》,他竟不知道陆暻泓何时又把书拿回来了。

“陆部,这是您要的卡布奇诺。”

陆暻泓接过杯子,朝乔淡淡地笑了笑,难得的好心情,会露出洁白的牙齿,乔会意地点头,看着陆暻泓一边喝着卡布奇诺,一边摊开一旁的文件。

“还有其他事吗?”

陆暻泓见乔还没有离开,一直默默地站在桌边,便抬头询问,一般情况下,为他买完卡布奇诺就是乔下班的时间了。

乔低下头沉忖了几秒,再次抬眸时,脸上挂着微笑,向陆暻泓交代了一件事:

“陆部,苏小姐在客厅里。”

“咳咳……”

陆暻泓一着不慎,卡布奇诺喝进了气管里,喉咙瘙痒难耐地咳嗽起来,点滴卡布奇诺狼狈地落在文件上,滚烫的液体渲染开大片的墨­色­字体。

“陆部,你还好吧?”

乔关切地上前,递上一块手帕,陆暻泓接过擦拭着嘴边和衬衣上的污渍,身体已经从椅子上起来,一边快步往外走一边责怪乔:

“刚才怎么不告诉我,什么时候你也学会自作主张了?”

他没料到苏暖当晚就会过来,他认识的苏暖总是倔强地别扭,不会那么快屈服,只有你赶她一步她才会往前走半步的人,而这次却配合得让他咋舌。

陆暻泓觉得自己的心跳在慢慢地加快,他自是知道苏暖这一来意味着什么,心神开始紊乱,有激动的兴奋也有忐忑的紧张。

刚跨出书房门,在一边的玻璃书架上发现自己沾了几滴污渍的衬衫,一拧眉头,立马改变了方向,疾步走进了旁边的卧室里。

陆暻泓在换衣间里快速地挑了套衣服换上,一边扣着衬衣扣,一边瞄着一旁的闹钟,待扣子扣完后,在镜子前来回转了几圈,确定无误后,又走了出去,步伐疾快而略现紊乱,失了以往的优雅克制。

除了在走出卧室时,不小心绊倒门槛,整个人狼狈地撞上门框之外,从他走到客厅去,都没有再发生让他觉得丢脸的事,脸上始终保持着镇定而淡然的神­色­。

苏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刚刚乔秘书已经离开了,并且告诉她陆暻泓忙完就出来,她不着急,相反的,更希望陆暻泓晚点出来,好让她有充足的时间准备说辞。

沙发上摆满了各­色­的毛绒玩具,就像那张大床一样,那些可爱的玩具正冲着她天真地甜笑,苏暖低头望着这些和公寓装修风格格格不入的玩具,发起呆。

不知道陆暻泓是从哪里寻齐了这些玩具,试图拼凑出她那支离破碎的童年,苏暖的心里充满了酸涩的感动。

从没有一个男人像他一样,想过要为她重塑一个美好的童年。

“你来了。”

很平淡的陈述语句,苏暖听到陆暻泓的声音,拉回自己飘远的思绪,他已经站在了客厅里,她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想要给陆暻泓一个礼貌的微笑。

结果,刚一抬起头,苏暖便真的笑了,不为陆暻泓清冷孤傲的面容,只为他那上下错位扣好的衬衫衣扣,还有他脚上穿反的拖鞋。

陆暻泓稍稍困惑地拧起眉头,看着笑得像个孩子般的苏暖,她仰靠在沙发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他不知道客厅里有什么是值得她这样发笑的。

很久后,苏暖才停下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瞟了陆暻泓一眼,低下头,收敛好自己夸张的表情,红了白皙的面颊。

“这里很好笑吗?”

陆暻泓环视了一周,却未发现怪异的地方,除了沙发上那些对他来说是小怪物的玩具,所以他等着苏暖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她却站起来,并且走向他。

苏暖在陆暻泓跟前站定,稍抬起头,看着陆暻泓棱角鲜明的五官,似深海雪源处的那片最初的美好,视网膜上倒映出他那清傲的神­色­,苏暖弯起嘴角:

“我今晚找不到可以收留我的地方。”

陆暻泓看到苏暖的表情并未作假,转头看到玄关处的行李,挺多的东西,他不知道她这样一个单薄的女孩子怎么拿动的,顺便他也意识到,苏暖搬来和他一起住了。

薄削的绯­唇­微不可见地勾了勾,随即便恢复最初的绷直,他回转过视线,挑了挑眉梢,俯视着苏暖,在她面前,不曾露出欣喜若狂的样子。

那样兴奋激动的表情不适合他,一个三十三岁的男人,不可能因此而在客厅里高兴得跳起来,他觉得自己应该成熟一些,保持着往常沉着冷静的模样。

苏暖看着陆暻泓故作严肃的别扭样子,心中竟隐隐地泛酸,望着这样子的陆暻泓,她心疼得想要去落泪。

在他身上,她似乎看到了曾经自己的身影,还有少晨的身影,他们都深爱着一个人,最后却无疾而终,本来她是可以改变少晨的苦恋的……

所以,她忍不住上前轻轻地抱住了陆暻泓,他的身体因为诧异而轻怔了下,但随即便伸出双臂环绕住了她。

温暖的怀抱,夹杂着清爽的海洋气息,让她的不受控制地想去依赖,最起码,在这一刻,她抵挡不了陆暻泓给予的一切保护。

“怎么了?”

陆暻泓隐含着担忧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苏暖动了动脑袋,在他的胸口寻到一处舒适的位置,低声喃喃地回答:

“陆暻泓,其实我不想说……你的衬衫扣子扣错了,还有,你的鞋子……好像穿反了。”

陆暻泓环着她腰际的手一僵,冷然的俊脸上有些逞强的神­色­,耳尖上隐隐泛起淡红的粉­色­,连着耳根子,静寂了片刻,苏暖听到他的辩解:

“人无完人,你该明白,这只不过是个小小的意外。”

苏暖依偎在他的怀里,没有凝重的表情,轻松地微笑,微合着眼眸,点点头,轻轻地嘀咕:

“嗯,是个意外,很小的意外。”

那时的苏暖在想,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还存在这样一个男人,能够牢牢地抓住她,那该有多好,不再让她总想着逃跑。

苏暖不知道,那时的陆暻泓也在想,爱,纵使是一件千回百转的事,他至少已经成功地迈出了第一步,他已经握住了通往彼岸的船票,只需寻到那通往她心海的方向。

蝴蝶飞不过沧海,只因海的那一头没有令她留恋的风景,那么陆暻泓对于苏暖来说,算不算是那在水一方的绚烂风景?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爱情的征途纵然要万里的长征,如果爱情的力量真的那般强大,那么,他们终究会获得属于他们的幸福。

即使,幸福的过程,自有它的一番艰难。

------题外话------

上次写那啥被举报了,我都不敢再写了,亲爱的们,我憋屈得紧,怎么写明天啊,唉……

新欢外交官·人鱼公主篇:我爱你 第二十一章节 爱情来得太快

苏暖坐在餐桌前,吃着陆暻泓亲手为她做的晚餐,她从中午开始便没用餐,所以吃得有点狼吞虎咽,而陆暻泓一直坐在旁边,淡淡地笑望着她。

咀嚼着美味的虾饺,苏暖不禁对陆暻泓又产生了好奇,像他这样清高孤傲的人,怎么就会自己做饭呢?

“别看了,再看我的脸就开花了。”

陆暻泓突然幽然地吐出一句,苏暖才发现自己竟然一直盯着他看,不由地囧红了脸,尴尬地低头扒饭,陆暻泓却是抿嘴而笑,一直未从她身上移开目光。

从在餐桌边坐下开始,陆暻泓便一直这样温柔地看着她,看得她全身的毛骨都悚然起来,尤其是在注意到他嘴角的弧度时,搭配着似水般柔和的眼神,苏暖硬生生地出了一身的汗。

比之这样温柔得反常的陆暻泓,她更习惯于和寡言少语的陆暻泓相处,在陆暻泓的凝视下,苏暖觉得自己的胃部在微微地痉挛。

吃了将近一半的食物,苏暖便放下的筷子,她不承认自己被陆暻泓盯得失去了良好的食欲,她觉得可能是自己饿过了头,所以产生了饱腹的错觉。

“怎么不吃了?不好吃吗?”

苏暖被问得有些紧张兮兮地一笑,陆暻泓柔声细语的模样让她不知该如何回答,看到他起身来端她的餐盘,苏暖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我来洗好了……”

陆暻泓扫了眼苏暖握着他腕间的手,淡淡地笑笑,放下了盘子,轻柔地摩挲着她柔软的发顶,宠溺意味十足。

“好。”

苏暖眼角一抽,不着痕迹地避开陆暻泓的抚摸,退开椅子,端着盘子,罔顾陆暻泓沉敛了太多潋滟柔情的注视,匆忙地躲进了厨房里,

洗碗槽里自来水哗哗地流着,苏暖把盘子丢在里面,冰凉的水流淌在她的手背,掬起一缕捧在掌心,她仿若看到那一小簇水面上自己的倒影。

她突然间发现自己既贪恋着陆暻泓的宠爱,却又害怕着依赖上这种宠爱,她知道自己的内心其实还忌惮着顾凌城带给她的那些教训。

然而这些教训,也给了她莫名的勇气,越是害怕忌惮的东西,人的潜意识里就越想去征服它,去粉碎和打破那些困缚她的茧蛹。

陆暻泓的出现也许是她平静的生命中最后的美好,他不像顾凌城,掌控着她曾经最为天真单纯的烂漫,但她却发现,他竟有跟顾凌城一样甚至更甚的影响力。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走到天香华庭的大门外,然后徘徊不定,如果不是乔秘书碰巧出现,她不确定自己会不会还敢敲响陆暻泓公寓的门。

但她无法否决的是,她已经没有能力抗衡陆暻泓的美好,这超出了她的意志范围之内,想要去假装看不见,却往往更加地在意。

她甚至怀疑,难道她真的爱上了陆暻泓吗?

可是,怎么可能,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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