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过后,秦息每日早晚都去给林婉请安,呣子两个都会聚上两三刻钟,林婉对他疼爱在加,心情也好了许多。
瑾宁每日午时左右都会和两个儿子一起用膳,再看看息儿的功课如何,息儿甚是聪明,先生也说难得遇到这样的可造之材,最初听见先生说这话时瑾宁还只道他只是说些中听的给自己当安慰,慢慢的瑾宁发现息儿学东西真的是毫不费力,而玩的时候也是专心的很,她心里高兴的不得了,只希望再过一年恷儿学功课时也能如此。
只是息儿看自己的眼神总是让瑾宁有些不安心,总是让瑾宁想起秦戈审视自己的眼神,大概是父子的原因所以眼睛里的内容也一样,瑾宁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道。
平静和乐的日子过的总是很快,转眼又是两个多月过去,瑾宁唯一有些担心的就是秦戈和以往有些许的不同,平时和自己在一起颇有些风流跌宕的他变得沉静了许多,让已经习惯了以往的瑾宁有些不安了,虽说那样和自己相处的他有些孩子气,却是极真实的宠爱自己,譬如说现在正在她对面坐着的秦戈,俊秀的脸上若隐若现的竟然是寂寥,那神情只落到瑾宁的心里,化成了热油,煎的她难受的很。
“你可是近日太累了?朝中又有了新差事不成?”瑾宁只盼着他能多说些什么才好,以往自己的寡言少语如今想来对他也同样的是一种折磨,那时的他却依旧热情的痴缠着,想着吹化自己心中那冰冻了的春水。
“没有,最近边境安稳的很,朝中也算太平。”秦戈努力象平时那样微笑着,可敏感的瑾宁却能看出与往日的不一样来。
“哦,那就好,别累坏了我夫君才好。”瑾宁娇俏的笑着道。
“倒也有件不大不小的事,太子妃被废,也就是前日的事儿。”秦戈知她对这些是不太上心的,只不过是没话找话,便想着总要多说些才好。
“为何?我只听前几个月兰晴进府时讲李贞儿那时平安产下一子,太子大悦,并未提及有废太子妃的苗头啊。”瑾宁大惊,当日太子妃的模样她还记得一清二楚,是个笑里藏刀的主儿,不能犯什么大错在太子手上才是,不知怎么就被这不动声色的太子给收拾了,看来这皇宫真不是人呆的地方,自己这笨的能痛快的被人灭了也就认了,要是那精的突然被人下了绊子才是不甘心呢,不知那太子妃现在怎样了。
“母凭子贵,有了这个儿子,太子妃的位置就是李贞儿的了。”秦戈有些淡淡的道。
“那太子妃现今如何,她到底犯了何事了?”
“也不能太怠慢她,她父亲如今怎么也是一品大员,太子说她曾谋害李贞儿肚里的孩儿,人证物证俱在,连皇上也不好开口保她,只说降为侧妃罢了。”
“真是她做的?”瑾宁有些不相信那做事滴水不露的太子妃能如此行事。
“她私底下做的机密,不过是被太子放到明面上让大家都看到而已。”秦戈对这已见怪不怪,说起来也就无甚特别的倾向,不过一想到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瑾宁身上他却毫不觉察,全不如太子对李贞儿呵护的周到细致,顿时悔愧难言,又想难怪瑾宁心思并未全放在自己身上,便只管望着她有些发起呆来。
“我脸色不好了怎的,你好像平日看诊的大夫。”瑾宁调笑道,她二人如今换成瑾宁来开解那心思不知在何处的男人。
“我回来这么长时间,你这怎么还没动静?”秦戈若有所思的盯着瑾宁的肚子,他其实也是无意中这么一问。
“夫君可是着急了?”瑾宁只道他整日想着此事,才有此一问,立刻绷紧了心中的那根弦,可面上还是嘻笑着。
“急倒是不急,就是有些不对头,你怀儿子的时候是吃了些汤药调理,可怀思儿的时候却快的很,怎么现在又怀不上了?”秦戈自己问完后便想着是有些不对,便抬起眼直视着瑾宁。
“可能是最近……最近事情多,身子不大好,所以……。”瑾宁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应对,本就言语不玲珑的她如今心中有鬼便有些张口结舌。
“那就让大夫来看看好不好?”她那样子秦戈只看一眼便知是有什么瞒着自己,可又一想,她若是想说就说,不想说就由她好了,便只管关心的看着她。
“我……我……。”可瑾宁看着他的眼睛有些害怕,她觉得秦戈好像什么都知道,只是看你说与不说而已。
“你怎么了?”秦戈转身从容的站了起来,倒了茶,一口一口的嘬着,好像静静的只等她自己开口,他哪里会知道什么,只是那姿态摆给瑾宁就是他无所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