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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老爷

家诺回马车里坐下,看着家凤仍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那个王文秀为什么教我姐姐?”家诺问。家凤到今天才知道王三的大名叫王文秀,就问:“姐,嫁人就是一定是要和那个人一辈子在一起么?”家诺说:“一般都是那样的,你要嫁给他?”家凤说:“嗯,我答应他了。”“你为什么答应他?”家诺问。“我••••••只要他能帮我找到我娘。再说我也活不了几天了。”“是不是有人逼你的?是不是那个林贵?”家凤笑笑,说:“姐,他们这事你就别管了。反正我也活不了几天了,就算是报答他好了。”“家凤,这种事你怎么能随便就是许诺呢?”家诺大为着急,可是家凤闭上了眼,不想再说什么。

家诺气不过,又出了车厢,和王三坐在一块,怒视着林贵。家凤在里面说道:“别听我姐姐说什么,我说过的话一定会做到,除非我死了。”其实她们在里面的谈话他们在外面也听见了。林贵早打算好不论家诺说什么也不会改变这件事,王三心里倒七上八下的。家诺说道:“你们再厉害也别想这件事成真。”她说完有回到车里去了。王三可怜巴巴的看林贵,林贵骂道:“看什么看?正主都没说不愿意,你他妈的先怯场了,没出息的样!”家诺在里面对家凤说:“你不用还怕他们什么。你连死都不怕,你怕什么?”“她不怕,不知道她娘怕不怕。”林贵在外面说道。家诺大声说道:“恶有恶报。”“是啊,恶有恶报!她这样全是她娘作恶太多。我小弟福气大的很,她跟了我小弟,说不定逢凶化吉。”“化你的大头鬼!”家诺怒道。“连大头鬼都化掉了,还会有什么灾不成?”

一路之上,家诺也没有什么好脸­色­,林贵也没有什么好脸­色­,王三小心翼翼照顾家凤,家诺还是对他怒目相向,真的怎么看王三都像畏亵小人,再看林贵真的像大坏蛋一个。她好后悔自己一个人来了,觉得家凤之所以答应就是因为打不过他们,心道:“等传了信给智慧大师,看你们还嚣张不嚣张!”她觉得李氏兄弟那两个魔头也不过如此坏而已。

林贵带着家凤和家诺先到了仪真,在仪真雇了船逆江而上去南京应天。家诺说起上次船上的事,林贵说道:“放心,这条船上都是我的人。”家诺说:“上次那个船夫也是看着挺像挺像好人的,一路之上老说自己多老实多好,想多活几年,承认自己不是正人君子,可也不说自己是坏人,只是个本分的船夫,挣个几分文钱养家糊口。”林贵说道:“你和这小表子在一起倒是伶牙俐齿夺了。”家凤一言不发。家诺说道:“那也是某人太好了,气得哑巴也能开口说话。”“那我倒是神医了,天下的哑巴都要来找我了。”林贵笑道,“我一个收一两银子,也是大大的富豪了。”“哼,天下的哑巴一人一口口水也把你淹死了。”家诺说道。“口水呢都是热乎乎的,我正好洗澡,还省柴火。”林贵对着家诺笑着,“那么咱家只每年省下的柴火钱也够我给丈母娘岳丈送年礼的了。”“谁和你称咱家咱家的?”家诺怒道。“奇怪了,我和你一家人,你怎么忘了?”“你••••••”家诺气得说不出话来。家风说道:“姐,你知道打鼓么?”“打鼓怎么啦?”家诺说。家凤笑道:“那个鼓,你打它一下,马上‘扑通’响一下。即便是‘不通’,可还是打一下,响一下。你只要打,它就响,总之总是回响的。”她看了林贵一眼,家诺就笑起来,说道:“对啊,某人就是那种人,偏偏欠揍,你揍了他才响得起劲。不理他就老实安静了。”林贵瞪眼骂道:“小丫头,你找扇啊你!”家诺一拉家凤的手,对她一笑,说道:“我们去里面说话,外面风大。”家凤白了林贵一眼,笑说:“是,我们进去。风大,可别闪了我们的舌头。”说着她们急忙进去了,家凤也怕林贵追过来打她一巴掌。可是林贵没有追,禁不住笑了。郭大爷冷笑道:“不是坏人吧还拼命装,分明是找揍。”林贵看了王三一眼,王三说道:“我去厨房看看去。”

之后倒也平安无事,除了林贵与吵架之外。这一日快到南京了,林贵却让船驶向北岸,去了浦子口。林贵说:“我们先去朱天南家里去看看,你们在这里等我,别乱跑。”他对王三和家凤家诺说。家诺听了惊问:“家凤的娘在朱爷爷家?”“只怕是的,也不一定。我去看了之后才知道,你们在这里等我,王三会照顾你们的。”“我跟你去吧,也好••••••朱爷爷家里的人我都认识,万一有事••••••”家诺还未说完,林贵说道:“万一被看见了,你怕我受伤还是怕我杀人?”家诺说道:“都不好。”林贵微微一笑,说道:“算你有良心。”他说着看了家凤一眼,说道:“你最好也有良心,好好做人家老婆,你算是卖身给我们的。”家凤说:“这个我自然知道。”林贵又对王三说道:“你好好看着自己媳­妇­。”王三笑笑。

当下王三家凤二人留在浦子口,到了镇北的一个小院里住下了。郭大爷林贵带了家诺上船去南京。朱家在南京城南,林贵等到晚上才带了家诺偷偷进了朱家大宅。朱家是武林世家,晚上也是灯火通明。林贵带着家诺直去内院。两人在房顶上轻轻走向内院东边的一个院子。“你好熟悉啊。”家诺说。“哼,朱家这院子有几只狗我都知道。”“有几只?”“算上你的话有二十一只。”“你••••••”家诺哼了一声,不与他斗嘴了。“嗯?”郭大爷突然向后击出两掌。对方也“嗯”一声,大为惊讶。郭大爷说道:“你们?”原来他们身后竟然有两个黑衣人。家诺认出一个人正是那个李北,另一个却是个高瘦个儿。那两人见了郭大爷也颇为惊讶。李北说道:“你还没死?”“你们两个狗东西还没有死我怎么能先死了呢?”郭大爷笑道。“郭槐,这二十多年去哪?我可是时刻都想着你!我们的帐我可想着和你好好算一算。”另一个黑衣人说道。“去选了一块好地,风水先生说,埋在那里的人永世不得超生,也许适合你们。”郭槐笑道。李北笑道:“在哪?今晚我们把你们打死了,马上送你们去那里。”“我不明白你们在这里做什么?”郭槐问道。“和你说也不妨。我们在等一个死丫头。她知道我们的芙蓉秘笈。原以为她会马上死,可是她偏偏不死,只好我们哥俩送她一程。不想碰上你们。你们真够倒霉的。”李北­阴­沉沉说道。家诺怒道:“你们害得家凤这么惨,还不放过她!”“哼!老子让她多活了十五年,她不感激我反倒把芙蓉秘笈上的武功交给你这个丫头!”李北说道。李南问道:“那个丫头有名了?家凤,她知道她姓什么没有?”李北笑道:“她姓李,我当了她十几年的爹,她当然姓李了。”“都是白珂那个贱人,传了死丫头芙蓉秘笈。等找到她非把她碎尸万段不可。”李南怒道。

郭大爷悄悄对两个说道:“一会带了家诺赶快走,走得远远的。”“一个也走不了!”李北说道。林贵拉着家诺跳下房去,郭大爷也下了房顶。李北李南也下了。林贵突然大叫:“有贼啊,有贼!”顿时四下里有人赶过来。李南笑道:“好小子,不过只叫来几个垫背的而已。”首先敢来两个人,李北一掌就给解决了。其他人赶来,见李北动手杀人,都向李氏兄弟杀过去。郭大爷也帮着朱家的人打李氏兄弟。林贵拉了家诺要走,却被朱家的人拦住了。林贵怒道:“他们才是贼!”可是朱家的人就认定了他们五个都是贼人,一个也不放过。林贵和家诺只是闪避,并不真动手杀人。李氏兄弟却如猛虎一般,十几招之间,赶过来的十几个朱家弟子全非死即伤,躺在了地上。陆续又有二十多人赶来,最后来了一男一女,都是四十多岁。家诺认得那个中年男子和女子,忙叫道:“朱伯伯,朱伯母,这两个是我朋友,那两个是李北李南!”男的是朱天南的儿子朱宾,女的是朱熙的娘李萍。李北笑道:“哥哥,今天我们夷平了朱家,让朱天南那老家伙回家来只能睡狗窝。”“那倒是不好办,你知道他们家哪个狗窝最适合他?”李南问道。“当然是那只最大的狗的窝最合适了!”

“把他们拿下了!”朱宾怒道。朱家弟子马上动手。郭大爷也只能拖住了李南,李北就自己对付一帮朱家弟子,大开杀戒。朱宾见弟子实在不是李北对手,挺剑杀去斗李北。林贵拉了家诺说:“快走。”家诺甩开了他的手,说道:“我不走。你要走就走好了。”她也拔剑去斗李北。林贵急道:“你不是对手。”李北见家诺也来斗自己,心道:“你来送死,最好不过。”他撇开朱宾,一掌像家诺挥过去。家诺毅然去削他手指,可是李北的手掌却绕过了剑身拍向家诺前胸。家诺大为失­色­,只觉得有人把自己往后一拉,自己退到一人怀里。林贵见家诺危险,当下不及细想,赶上去左手拉了家诺到自己怀里,右手硬接了李北这一记重掌。李北笑道:“好小子!”他又击出两掌,林贵推开家诺,又接了李北两掌。这两掌李北全力而为,林贵躲不及只得硬接。林贵只觉气血翻腾,一口鲜血吐出,勉强站稳。李北赞道:“不愧是天王老子的徒弟,你死也值了。”李北要对林贵下杀手,郭大爷忙撇了李南,拦住了李北,大叫道:“快走!他们杀不了我!”家诺这才扶了林贵走。

家诺扶着林贵出了朱家,要往北走,林贵说道:“别去找家凤,他们要杀她,我们向南走。”家诺赶忙去牵了马,见林贵站立不稳,就与林贵共骑一马,赶马往南走。

“都是我不好,不听你的话,害你这样。”家诺几乎要哭了,说道。林贵勉强微笑道:“你为我哭,我高兴的很,这么,怎么就,这么轻易,就死了。”“郭大爷他••••••”“没事,他号称,天王老子,想死,也不,容易。”林贵说,“抱紧我,别让,让我掉下去了。原本死,死不了,给——摔死,就太冤了。”家诺听了就抱紧了林贵,一下子哭出声来,说道:“你不会死的。你说过无赖都是寿星,你不能死。”“不会,我和你还不是一家人,怎么就会死了呢。”家诺哭着说:“你还说,还说!”她又抽了两鞭,只盼离得朱家愈远愈好,逃到天涯海角更好。

牡丹花

家凤与王三等了五天,仍不见林贵他们回来,心里大为着急。王三想让家凤在浦子口等,自己去朱家探探消息,可也放心不下家凤。又等了一日,仍不见林贵等人回来,王三就对家凤说:“你在里等,我去找找他们。”家凤说道:“我也去。”“你身上有伤,还是不去的好。”“不,我一个人在这里更不好。你带我去。你如果还想我遵守约定就带我去,别丢下我一个人在这里。”家凤坚决地说。王三本就不放心她一个人在这里。

两个人上了船,王三才说:“当初我们计划带了你娘来浦子口和你见面,然后就回扬州去。我们抢了朱家的人,怕朱家的人找了来。朱家在这里势力挺大的。”家凤听了,问道:“你会不会武功?”“会一点,打小混混也可以。”王三说。“为什么不跟郭大爷学?”“他说我们也不去混江湖了,学了只会惹事。不入江湖,会武功了也会惹上江湖事。”王三说道。“我教你几招吧。你带我找到我娘,我以后就是你的人了,什么事都是你作主。这就是出嫁从夫,是不是?”家凤问。王三听到她这样说,心里大喜,说道:“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你丈夫只会爱护你保护你,不会欺负你,对你不好。”“这些天来我也知道你是个好人。”王三说:“好,你要教我我就认真的学。”“我以后就叫你三哥好么?”家凤问。王三听了,笑道:“好啊,你叫什么我都欢喜,只要你不恼我。”家凤笑笑。

家凤一见王三有空闲就教王三一些招式,与教家诺的相比,又简单了许多,因为王三的根底比着家诺又弱了太多,并且全无内功修为。王三给了家凤一把匕首,说道:“藏在伸手吧。”

到了对岸,两人上岸骑马向南走。绕过南京城走了一二里地,看到一个小店,王三说道:“我们休息一下,吃点东西,下午就道朱家了。”坐下了,王三小声对家凤说:“到了朱家我们就说找一个赵厨子,他是我们表哥,来寻亲的。”家凤点头。王三问小店老板朱家还有多远。那老板脸­色­一变,说道:“客官去朱家?还是不要去了,朱家一夜之间被烧成一片灰了,家里人死了三十多口子,官府只是去看看,说是闹鬼。”王三大惊:“什么时候的事?”“这事刚发生的事情。”老板说完就准备饭菜去了。家凤看了一眼王三,没有言语,王三大为担忧。显然林贵他们出了事,可他猜不出来为什么事情闹得这么大。他们计划只是神不知鬼不觉头办了事情。“难道朱家有人比郭大爷功夫还好?可他们也不应该放火啊。”老板送来饭菜,王三问道:“朱家还有什么人么?”老板说道:“朱家的大爷和大­奶­­奶­都失踪了。朱家老爷回来一次,要重建朱家大宅。眼下朱家的下人都在清理朱家大院准备盖房子。”王三就不再问什么了。

“老板!我问你一件事。你老实说,爷有赏。”一个人大声说道。家凤认出是王宝,长江四鳄全来了。家凤使了个眼­色­,王三看了一眼,也知道那日在酒楼的那几人。王三悄声说:“他们不一定认出你来。万一看出来,你上马赶快跑。”“你呢?”“我不会武功,他们顶多打我一顿。我就说你付了银子雇我来的。”王三向家风一笑。两人慢慢吃了东西,只盼那四人先走。可是四人要了许多酒菜,要慢慢吃。王银说道:“现在朱家是一片废墟,只有几个佃户在收拾东西。哼,朱家在江南不可一世,想不到啊。”“来,­干­一杯。朱老头当年打我一巴掌,老子早就说他不会有好结果。”王金笑道。王宝说道:“会是谁做的?”“还会是谁?除了李南李北那哥俩谁还做得出来。”王宝说。

王三向家凤一点头,他们付了钱,牵马前走。王金四人也并未注意。一个老头也付了钱,从房里出来,走时对着王金哥四个冷笑一声。王银说道:“老头你找死?”那老头就赶忙走了。

王三和家凤走出二里多路,王三说道:“那个老头好像会轻功,我们骑马,他走路,竟能跟上我们。”家凤回头看,那老头也就是像一个农夫。“时会些功夫。”家凤说道。“你猜是谁?”“是那个老船夫。这个老不死的老易容骗人。”“他刚才就在那里吃饭。”

后面的确是九头鬼余烈。他外号九头,除了说他本事大不易被人杀死之外,还有就是他易容术高明,能有九颗头换着来用,其实称为九面更为贴切,只是那样倒显不出他的武功高明了。余烈这三天来就在那个小店等。他得到信家凤会来朱家寻亲,那小店在从北边去朱家的必经之路上。这天终于给他等到,他要动手,可是四鳄来了。他怕四鳄添麻烦,就跟着来了,伺机动手。他只跟着并不靠近,可不知道王三是扬州城的混混里的二哥,也十分机警,看出了他。他只见王三和家凤停了下来,不动了,再一会只见家凤从马上倒了下来。他心道:“那小丫头别是撑不住要死!”他慌忙赶过去,一抓拉开王三。家凤手持匕首向前一送,余烈笑道:“好个小丫头!”家凤这一刺­精­妙无比,余烈不假思考后闪,却觉得后心一凉,转过头,看着王三,王三笑道:“不怪我,是你自己撞到上面来的!”他看到余烈怒极,马后退一步。余烈强忍着要杀王三,却只走得一步,就倒下了。王三忙扶起家凤,问道:“你摔倒了么?”家凤笑道:“没有。”他们商量好,家凤假装从马上摔下来,王三俯身拉家凤,挡住家凤手里的匕首。家凤手上无力,必然刺不中余烈。余烈赶过来必先扯开王三,他一扯就会把王三扯开。王三不会武功,余烈也不会在意王三。王三一被拉开就拿着匕首在余烈背后对着他后心等着。余烈武功高强,王三得家凤交待也不用次只等着余烈自己撞上来再刺,以免余烈躲过了。家凤只是拿着匕首轻轻向前一刺,余烈只许一碰,家凤就拿不稳匕首,可是他见她这一刺极为­精­妙,情急之下慌忙后闪。后闪之力即大又快,他自己就撞向王三,王三只许向前一送,匕首就整个刺了进去。

王三扶家风上马,两人继续走,王三说道:“我自己去打听,你藏起来,我打听到了来接你。”“好,你一个人,跑也好办。”当下他们走了一条岔道,去了一个小村子。王三把家凤送到一户农家,交给农­妇­一两银子,说道:“我去办点事情,我••••••媳­妇­有病,不方便,大嫂把小弟照看一下,晚上我就来接媳­妇­。”家凤脸上还是涂了灰,虽还俊俏但是脸上黑乎乎的。大嫂也明白抹了锅灰。一般小家小户的带着漂亮的媳­妇­出门往往不敢打分太漂亮,一来怕有歹人见了存有歹意,二来就算碰上强盗也不致于抢钱又劫­色­。

王三就自己去了朱家,到了离朱家还有二里多地的林子里,就把马拴在林子里,走路去朱家。他怕自己骑马去,别人瞧出自己不是寻表哥投奔的人。

朱家果真被烧个­精­光。几个农夫在废墟里打扫整理。王三去向一个老头走过去,问道:“大爷,这里可是朱家么?”“是,是朱老爷家。”老头说道。王三问出了什么事情,老头说道老爷是江湖中人,仇家来寻仇,杀了不少门人弟子,大少爷大少­奶­­奶­也失踪了。老爷不在家,回来就要重修朱家,因此众人在这里整理一下,打算为朱家重建宅第。王三听了之后才问:“大爷,朱家有个赵厨子,您知道么?”“知道,他是朱家的老下人了,我种的菜都是给他送去。小兄弟是从扬州他老家来的么?”“是,从扬州来的。他怎么样了?”“他就在那边。”老头指着一个大约五十多岁的胖子。

王三走到赵厨子跟前,说道:“表哥,我是扬州来的,王三。”赵胖子看了王三,说道:“我不认识你,你是谁?”“表哥,你这边来说话,小的是你远房的表弟,在扬州混不下去了,求表哥在这里寻个吃饭的活做。”赵胖子认识疑惑。“我是表嫂那边的亲戚,表嫂来的时候说让我捎句话说小表侄说下了的张家的亲事,让你再捎回去二十两银子送彩礼,送过彩礼就算定下来。”赵厨子就不再怀疑。王三来之前就把情况打听的一清二楚,他们混混这些本事比之丐帮有过之而无不及。何况投奔亲戚过活的当时实属常事,多年不见的亲戚也能找了来,续起来血缘。赵厨子就带王三去了自己的木屋。房子被烧,就在原地搭建了不少木屋临时居住。

进了房子,赵厨子问:“你••••••”赵厨子想问清楚到底是哪门子亲戚,可是王三却拿匕首对着赵厨子,说道:“我就是你王三哥,你回老家的时候听说过?”赵厨子在武林世家做厨子,虽不会武功,倒见过世面,当下笑道:“您知道这事哪里?”“朱家,前几日夜探你们朱家就是我们的人。如果你想你扬州的一家子活得好好的,你就别出声,我问什么你说什么。完了,我就走了,我们都相安无事。”“好。”赵厨子想先答应着看着在决定说不说。“你在朱家多少年了?”“快三十年了。”“你家少爷年轻的时候是不是从扬州带回来一个叫白牡丹的女人?”“我想想,”赵厨子一听王三问这些事情,不免大为放心,“是带回来一个小妾,不过不是叫白牡丹,叫陈丽娘。”这些风流事他说给别人也无关紧要。朱家虽为富贵大家,但终不是什么书香官宦人家,于这些风流事并不在意。“是扬州人?”“是。”“你见过?”“见过一次。一次大­奶­­奶­让她在院子跪了一天,下人们都见过。”“长得美么?”“美,和仙女一样,所以我们大­奶­­奶­容不得她。”“什么意思?”“她被大­奶­­奶­的可折磨得厉害。”“陈丽娘可曾生有儿女?”王三问。“后来听说有了身孕,但是不知道生了没有。”“为什么?”“她来了才一个多月大­奶­­奶­趁少爷不在家就把她卖了,卖回扬州了。”赵厨子想这个人可能受所托来找陈丽娘产下的儿女的,想必是姓陈的另一个姘头派来的。“你骗我?陈丽娘并没有回扬州。要在扬州,她就算死了,也能把尸首找出来。”“是,是,”赵厨子又道,“我听说是卖去了扬州,后来又听说怕少爷再找到她,就又送给了京师的大官做小妾。好像是生了一个女孩,生了之后才卖去北京的,听当年的老婆子们这么说。也不大清楚。反正下人们就知道一个月之后她就不见了,最可靠的是送给了京城的大官。”“京师的谁?”“一位姓蓝的大人。”“真的?”王三用匕首抵住赵厨子胸口,微微一送,赵厨子忙道:“是,是姓蓝的大人。”“好,我现在就去,你不要你一家人的命,等我出门了可以大叫。”王三大摇大摆地出门而去。

赵厨子并没有大叫。王三出门骂道:“什么表哥!不认我!我下回把你姨妈带来,看你认不认!”别人也不觉得奇怪。朱家是富豪之家,就算下人也比普通人有优越感,来寻亲的众人也都见过。

王三回到树林远远看见看到马旁边有四个人,正是在小店那里见到的四个人。他就走开了,没有去牵回马。回到农家,见了家凤,他就把赵厨子的一番话和她说了。家凤沉默好久,问道:“我姓朱?”王三沉默不语。家凤也不再问,就说:“带我去京师好么?”王三想去找林贵,可也不忍心对家凤说不去京师,就对她点点头。他们在农­妇­家住了一夜,第二天他们就打算去北京。王三牵马,家凤骑马。家凤见他走得辛苦,就道:“你也上来吧,你抱着我,我也坐得稳些。”王三欢喜得上马。家凤说:“去京城,只能靠我们自己了,你每天晚上多练练功夫吧。”王三点头答应。他抱她在怀,无论她说什么,他也会答应。

他们又租了船,回到浦子口。刚进他们原来住的房子,王三就看到一个矮子坐在房前的台阶上,笑道:“幸好老子晚来了一天,如若早来一天,不就碰不上你们了么?”王三和家凤都大吃一惊,心道:“他又是哪路的人物寻了来。”“你是谁?”家凤问。“我,告诉你们两个私人也不打紧。我就是天下最贵的杀手,小王子周老大。”那小矮子说完,傲然挺胸。殊不知他们两个人一个是市井小混混,不知江湖事;一个是山野孩子一般,不闻世事。他们对于矮子的大名丝毫没有反应,反而比刚见到这矮子时平静了许多。“怎么个贵法?”王三问。“一万辆一个人头,你说呢?”周老大怒道。“是挺贵,我们只打人,不杀人。打一个人才收一两银子,好的才有五两银子。人命才二十两。”王三说道。周老大笑问:“原来是同行,你的名号是什么?”“也不是什么名号,人送外号,天下第三。”王三也笑道。其实他是扬州第三,林贵外号扬州第一,他们还有一个死去的哥们,是老二,叫做扬州第二,他们三个是拜把子兄弟,在扬州混的时候号称扬州三霸。那时候郭大爷并未找到林贵,他们扬州三霸在扬州并不是很好混。老二就是那时被人打死了。王三的“三”字也是从这里来的。“哦?”周老大倒颇感兴趣,问道:“天下第一又是谁?”“天下第一我现在找不到了,天下第二去了极乐世界。”王三说道。他说的也是他们扬州三霸的实情。“那么你是天下第一了?”周老大说。

家凤看着周老大,说道:“你不会武功?还是只练的外家功夫?”她这一问,把王三问呆了,也把周老大问呆了。她起初看周老大以为是什么人又来问她要芙蓉秘笈,可是她听周老大说话中气不足的样子实在不是高手模样。那周老大怒道:“你说什么?你想死么?”“嗯,”家凤向前走了一步,“你来打我看看,你赢了,我把这快银子给你。”她拿了一块银子仍在地上,又拿出匕首,等着周老大出招。王三见周老大眼睛直直地盯着那块银子,心道:“原来真的是同行。我在扬州混,他在这里混罢了。”“好,可是你说的!”周老大大喝一声,挥拳向家凤打过去。家凤也只能举举匕首。周老大见着匕首不知怎样是要刺中自己,他无论怎么躲,那匕首总能让他自己觉得刺中自己。周老大说道:“小丫头,有种别那刀子,和老子打。”王三上去一脚就踹了个周老大一个四脚朝天,骂道:“你­奶­­奶­的!你知道老子在道上混了多少年了?你他妈的在太岁头上动土!”那周老大马上反身跪倒在地,哀求道:“两位大哥大姐饶命,小的这几天多喝了二两,输了些钱,听说这里新来了两个外地人士,才大着狗胆来,求两位大侠饶我一个。”

家凤止不住笑了,王三骂道:“老子用这招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吃­奶­。好了,你答应我一件事,我饶你。”“是,是,小的什么答应。”周老大忙说道。“你跟我们去京城,回来盘缠我出,然后再给你二十两银子。你服侍得我,老子我多赏。”周老大赶忙答应。有人管吃管喝,还有银子赚,他正求之不得,反正他也欠了钱,正要躲一躲。“京城好混的话,爷就留在京城,不回来了!”他心想。“你叫什么?”王三问。“小的叫周老大。别人都得叫我老大,别看我是矮子。”周老大笑道。“你叫小老大还差不多。”家凤笑道。“小老大也是老大。”周老大说道。

“你去买些吃的!”王三给了周老大一两银子。周老大接了欢天喜地去了。他可以赊账,反正自己是去京城了。“打探消息的事情,可以让他去做。”王三说。“我听你的。”家凤笑着说。“一会再去雇辆马车。”王三说。

周老大回来,家凤已经洗了脸,周老大见了家凤一呆。王三骂道:“再看老子挖了你眼睛。”“是,是,大哥的女人小的不敢看。”王三嘿嘿笑道:“吃的买了?”“买了,都是最好的。”周老大还是忍不住看家凤。王三心道:“还是涂了脸好。”家凤看着周老大看自己的眼神有点儿疑惑,就说:“有什么好看的。”说着她自己脸红了。周老大笑道:“你长得和画上的人一样。”王三听了高兴,说道:“你做得好,等回来,老子你给你在扬州找个媳­妇­。”“也和这个姐姐一样漂亮么?”周老大问。“当然不会,不过也很俊了。就你,还想怎么样?”王三说道。周老大乐得笑个不停,说道:“哥哥,你可说话算数。”王三说道:“当然。”

第二天他们雇了马车向京城走。王三和周老大赶车,家凤一个人在车厢内。周老大不一会儿就掀开门帘看一眼。王三打了周老大几下,周老大才问:“哥哥,你是怎么找得这么美的老婆。真好福气。”“怎么?美见过吧?这事天下第一美人。你哥哥我打了三天三夜的擂台,赢来的。”王三吹牛道。家凤在车厢里失声笑了出来。周老大也知道王三说笑,就说道:“我见过,谁说我没有见过?我真的在画上见过。镇里穆老夫子家里就有那幅画,和姐姐长得一样。”“是么?画的是仙女吧?”王三说道,“我老婆就是仙女下凡。”“他画的是谁?我娘和我长得很像的。”家凤忙问。王三一想,也问:“他画的是谁?是他自己画的么?”“哦,那穷书匠吹牛!他说画的是他老婆。可是他老婆成天蒙着黑巾。听别人说她老婆脸上有伤疤,丑得和鬼一样。”“三哥,我们回去。见一见那个书匠。”家凤说道。

林老爷

周老大说出那画上的人和家凤长得十分相像,王三和家凤决定先不去京师,先去找那个书匠问个明白。王三拿出家诺为家凤画的画像给周老大看,周老大瞧了说:“也很像那画上的人,可是还是我看的那张画画的比较好,也更像一点。”

到了浦子口,周老大说老书匠住在镇外的坟地那里。“为什么住在坟地那里?”“不知道,他怪得很。好像不怕见鬼怕见人。”

他们赶到坟地。原来,老书匠也不是住在坟地里,而是在坟林的边上的一个小院里。他们站在门口,周老大叫了几声,里面并无人答应。“可能去教书了,老夫子。”周老大说。过了一会儿,来了一个粗鲁的汉子,大约四十多岁,直接进了院子,对着王三等人也不理会,只大叫道:“嫂子,嫂子,我回来了,饭做好了么?”“大叔,你认得这家的人么?”家凤忍不住问道。“不认得。没事别在这里瞎砍,小心我挖了你眼睛。”那汉子怒道。王三要说什么,终究忍住了,周老大也不言语,好像格外怕这个汉子。“好了,马龙,你进来吧。”他们听到一个女人柔声说道,只见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一个农­妇­打扮却掩不住风流体态的女子,只是脸上蒙了黑纱,更让人想象无限,好比一个背过身去的美人。她看到家凤,一时也愣住了,直盯着家凤,像是回忆什么一样,又一时忘记了说不出来。

那粗鲁汉子这才认真看家凤,禁不住“咦”一声,也大为惊叹。这时只听见那蒙面女子问道:“你右肩上有一个‘凤’么?你是来找我的么?”她几近哭了。“我来找我娘。”家凤哭了。“你是芳儿?”那女子又问。“我是叫芳儿?”家凤哭着问。“你肩上真的有一个‘凤’?红­色­的?”那女子却哭了出来,“你跟我进来,进来。”家凤就向那女子走过去,那女子一把就揽了家凤在怀里,搂着家凤一般,进屋去了。

“喂,她是我大哥的女娃子么?”那汉子问王三。王三说:“大概是了!”“妈的,怎么是大概是了?”“难道找到了娘就得非得认爹么?”王三怒道。他想家凤的爹可能不是现在和白牡丹住在一起的人。“我大哥的女儿都在右肩头此一个红­色­的‘凤’子字,儿子就是背上刺一个‘忠’字一个‘孝’字,这是不会错的。”“什么?你说什么?”“什么?她就是我侄女,和我大嫂年轻时一模一样,不会错的!”那汉子大喜,“我得去私塾叫我大哥来。今天有喜事!”那汉子欢喜得去了。“喂!”王三大叫道,那汉子也不理会,径自去了。王三喃喃自语:“难道这个夫子是老爷?难道林爷早就知道了,难怪他非要看那个‘凤’字。可是他为什么把家凤许给我?”“哥哥,你说什么?”周老大问。“没什么,那个老夫子长得什么样子?”王三问。“高高的瘦瘦的,长脸,脸有点长,大脑门,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你一会儿自己看不就行了!”周老大说道。王三白了一眼,什么也没有说。他想道:“如果真的是老爷,我认不认他?林爷是什么意思?”他想着。他知道林贵记恨着自己的爹。如果家凤不是他的妹妹,他只怕也不会把她许给自己。他不敢想。他觉得林贵肯定会把家凤折磨死,如若不是,更别说给她药了。“那药香气逼人,只怕很名贵。”他想,“是了,他本就打算把陈丽娘抢了去见家凤,从未想过带着家凤来见她娘。他大概早就猜到了老爷可能与家凤的娘在一起。他不想见老爷。”王三心里想来想去,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过了一会,老夫子来了,见到王三,就道:“是这位公子带了小女来的么?老朽在这里谢过了。”王三看了老夫子果真是林老爷林伦,他慌忙扶起作揖的林老爷,说道:“老爷千万别••••••”林老爷已经不认得他了。林老爷离家时林贵和王三也都小,所以王三认得林老爷,林老爷却不认得王三。林老爷对着王三行了礼,就急着进房去了。

那汉子对王三说道:“我是马龙,和大哥是结拜兄弟。”他对周老大说道:“是你带他们来的?”周老大点点头,马龙说道:“你小子还办了点人做的事。”周老大笑着答应。“你们先随我去我家坐一会,一会再来。让大哥一家人叙旧。”王三点头。

马龙家就在林老爷家不远。马龙有一个妻子,一个儿子。妻子没什么也别的,儿子倒长得极像马龙,名字叫“马虎”。马虎也对王三极为热情。王三问起马龙怎么认识林老爷的,马龙说道:“我马龙原是犯了死罪的死囚,是林老爷救了我。”马龙谈起往事,说道:“大哥大嫂也都是可怜的人。”

林贵的爹林伦当年是扬州知府。马龙犯了事被抓,林伦可怜是杀了恶霸为民除害,就找了另外的死囚顶了马龙的命,把马龙放了。后来林伦喜欢上了白牡丹。林家本不是大富之家,林伦为了赎白牡丹,拿了官银。事情败露,林伦被官府缉拿了充军大同,连白牡丹也被官府送回妓院追回官银。马龙在中途救了林伦,就不敢回扬州。马龙回扬州接林贵呣子,却不知去向。

王三这时说道:“那时官府抓不到老爷,我们就吓得不敢在扬州呆了,离了扬州。”马龙说道:“怪不得我找不到。”

马龙继续说后来的事情。林伦对白牡丹念念不忘,马龙就去找她。那时朱家的公子偶然见了白牡丹就夺了她了去。马龙到了朱家知道是朱家惹不起,就暗中等待机会。朱家的大­奶­­奶­容不得陈丽娘,找机会把白牡丹又卖给了扬州妓院。马龙跟到扬州,白牡丹又让朱家的人带走,说要去京师。马龙就一路北上跟踪到了山东。原来朱家的人并不是把白牡丹送往北京而是要把白牡丹毁容,在就在当地卖给一个山夫。

“那也是朱家大­奶­­奶­指使的了?”王三怒道,“这个女人真是恶毒。”马龙也骂道:“老子早就想杀了她,只是打她不过。”“后来呢?”王三问。

马龙说道:“朱家的人武功高强,我不敢硬抢,就等他们走了,从山夫那里夺了大嫂。大嫂还有一个女儿被朱家那个母老虎夺了去,不知是死是活。我把大嫂带回来交给大哥。再去打探芳儿消息,可是一点消息也打听不到。我们这些年来只道是被那女人害死了。想不到今天她自己找了来。”王三伤心地想:“找了来又怎么样,也活不了多久了。”“你们是怎么找来的?”马龙问道。“我们去朱家打听消息,也从下人那里听说是卖去了北京,正想去北京。小老大说在画上见过家凤。”“家凤?”“就是芳儿,她现在叫家凤。”王三说道,“就跟了小老大找来了这里。老天保佑,找到了。”几人又在马龙家谈了一些别的,到了傍晚时候,林伦来到说准备了酒菜让王三等人去吃饭喝酒。

回到林老爷家,家凤脸上还带着泪痕,看着王三对陈丽娘和林伦说道:“爹娘,这时王文秀,我答应了他找到你们就嫁给他为妻。”王三大为紧张,说道:“这••••••那个••••••”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家凤现在是林伦的女儿,就是林家的小姐,而他是林家的下人。林伦倒说:“王姑爷快请坐。”马龙哈哈大笑道:“他就是我侄女婿啊,就是丑点,人看着还不错,哈哈,见了岳丈说不出话来了。”他又对自己儿子马虎说道:“你看你这妹夫还好吧?”王三红了脸,却说不出什么。

第二天一早,家凤让王三到自己房中,说道:“三哥,我想和爹娘住一个月再和你回扬州。”王三说道:“家••••••小姐,你跟我到外面来,我有事情和你说,只能和你说。”家凤问:“什么事?你怎么叫我小姐?”王三只说只能先和她说。他们就到了树林里。王三问道:“你知道林爷是你什么人么?林爷和你爹是什么关系么?”“不知道,只是他对我很奇怪。他很凶,可是还给我雪莲丹,那种药很难找到的。”“那是雪莲丹?”王三问。“嗯,我认得,比林天北给我的玉雪丹还要难找。”家凤说。王三说道:“林爷是你同父异母的哥哥。你爹是老爷,我们家是林家的下人,我当然得叫你小姐了。”“你说林贵是我哥哥?”家凤大为惊讶。“嗯,你们林家的儿女,儿子背上刺‘忠孝’两个字,女儿肩上刺‘凤’字,老爷和你说了么?”“说了。”家凤点头。“林爷背上就有‘忠孝’两个字。我知道。林爷早就知道你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家凤突然明白过来,说道:“怪不得他见了我肩上的那个字就不骂我是小表子了,也不能打我了。”王三缓缓说道:“老爷当年为了••••••你娘,身败名裂,他流落街头讨饭,和我一起,受尽混混的欺负。他心里记恨老爷和你娘。”家凤不说话,王三又说道:“这些年一直没有找老爷,也就是因为他不想知道老爷到底是还活着还是死了。那日见了你,认出你是白牡丹的女儿,他才想抢了你去,想要为难你娘。”“是啊,他本想让我把自己卖给他。他一定想折磨我报复我娘。”家凤轻声说。王三没有回答。可是家凤笑了,说道:“可是他却发现我是他妹妹,又快死了。比他自己还要可怜。他想对我好也不能说出来,他恨我娘。”王三说道:“是。林爷本来就打算只让你见你娘,没想过让你认爹。”家凤看着王三说:“他真的对你不错。”她想说把自己给了他,可是没有说出来。王三说道:“现在你是小姐了,你••••••”家凤说道:“也是要兑现的,不是长兄如父么?哥哥的话还是要听的。你也帮我找到了我娘。”她笑了,说:“你真的和马大叔说得没错,出了丑点,还不错。”王三忙说:“小姐你别••••••”家凤说:“你以后叫我家凤,芳儿都可以。我又是什么小姐了?你不是说我哥和你是兄弟么?我不是什么小姐。”王三还要说什么,家凤笑道:“好了,你别说这个了。我都是要死的人,又什么配的上你的?再说我还要求你帮我做些事情,很难的事情。你帮我这么多,我也没有为你做过什么。你就别说了。你再说,我都不知道怎么对你了。”王三就说:“你要做什么事,你只管说好了。”“你想练武么?”家凤说道。“以前不想,现在想了。”“为什么?”“因为有些事不会武功,太难办了。”王三说道。

家凤说道:“我从小就在芙蓉山庄的后山的地洞里。”“那些人抓你,就是因为芙蓉山庄的关系?”“嗯,”家凤点头说:“今天我就把一切全都告诉你。芙蓉山庄之所以能够威震江湖,不光是因为他们有芙蓉秘笈,而是因为他们有一种药。”“药?”“嗯,那种药是李家的先祖从天竺带回中原的。这种要很神奇,服用之后,会在数月或一年之间内力大增。一粒药的药力能够让人平白多了二十年的内力。他们称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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