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三皇子所赠啊。”南夫人长长地舒了口气,却暗自恼了自己的疑神疑鬼,“古书记载,芝、兰都是上古香草,嗯,南芝,还不错。可是,叫南兰是不是会更听好一点?”
“小姐不是嫌兰字俗气么,当初还不是吵闹着把自己名字里的兰字换成了韵字。”陈嬷嬷一丝不苟地陈述当年,某人死赖着非要改名字的旧事,一旁的南芝,似乎专为了附和似地,嘴角动了动,打了个哈欠,又沉沉睡去。
昔日的上官韵今日的南夫人捏着下巴,极是认真地点点头:“也是。虽然叫南兰,也很不错,不过要是那些舌头打架的人,肯定是叫不出来那个韵味儿的。还是南芝好,这个啥,呵呵,芝芝。”
抱起女儿猛亲了一阵,小南芝在睡梦里似乎也很不满意娘亲地过度热情,极不情愿地撇撇嘴,似乎在说:“再烦本小姐睡觉,就哭给你看!”
南夫人犹自不觉,忙说:“奶娘,以后我们家做的点心,前面都要加上芝芝,芝芝月饼,芝芝桂花糕,芝芝蛋卷……”
陈嬷嬷努力压制住自己晕倒的冲动——不得不说,在control oneself修养这一方面来说,南大人和陈嬷嬷地功夫简直不在一个层次之上,当然,陈嬷嬷是一直做得最好的那个。“要不要,将‘食乐斋’的点心都改成芝芝?”
这个幽默有点冷,但是,南夫人目光灼热地看过来陈嬷嬷:“就这么办!生我者爹娘,知我者奶娘是也!”
陈嬷嬷无意和她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忙抛出了困扰她一夜的问题:“三殿下的兰花玉佩,小姐打算怎么处理?当年你好不容才在太傅大人的默许下摆脱了进宫的命运,以后,小小姐……”
南夫人忙打断奶娘:“不会的。我教养出来的女儿,皇家可不敢恭维。嘿嘿……”
“你不也那样说越哥儿,可事实上,越哥可是这京中年少一辈里的翘楚,我可是听说,连太傅都在私底下夸过好几回。”
一提到儿子,南夫人的眼角眉梢都弯弯地翘了起来,虽然儿子的出类拔萃和她的本意是大相径庭,可是,有这么优秀的儿子,她这个做娘的,小心眼儿里也别提有多得意,毕竟,基因优良到了那个份上,想笨也没可能,也因此,每回出去谈生意的时候,只要对方一夸赞起自个儿的儿子,她就狠不下心,痛宰对手了!
南夫人心里虽然极尽得意之能事,却也没忘记回答陈嬷嬷提出的问题:“这是幽兰之佩。去年去皇泽寺为娘祈福的时候,小和尚不是说过这个幽兰之佩的典故么?”
经南夫人这么一说,陈嬷嬷忙点头:“是了,总觉得很熟悉,还一直以为是三殿下经常佩戴,看习惯了的缘故呢。”
“奶娘别担心,只是一块玉佩而已,不代表着什么。想是为了儿时的交情,适逢其会地撞上了,给个见面礼也是应该的。”南夫人安慰着陈嬷嬷,于她自己而言,这礼物,她接受地是毫无愧色,“再说,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他们能打什么主意。”
陈嬷嬷也放下心,觉得自己的确有些杞人忧天了:“是了。三殿下小时候可没在太傅手底下挨少戒尺,有多少是小姐悄悄遮掩过去了的。”于是,陈嬷嬷才彻底地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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