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南林辅,在产房门口被闻讯而来的三个老嬷嬷合力劝住。南林辅左突右闪,突围不出,一跺脚:“你这些个老不死的,不去守着夫人,尽拦着本官作甚。夫人要有个好歹,本官让你们偿命。”
老嬷嬷们见自家大人发火,忙跪下请罪,只一个身着宝蓝褂子的嬷嬷沉着一张脸,颇有些疾言厉色:“大人是南府的主心骨,如果大人都乱了,产房里的夫人岂非六神无主!?还请大人三思。”
南林辅老脸一红:“奶娘教训得是!本官只是突闻夫人生产,乱了分寸。只是,夫人的产期明明在下月,怎会突然临盆?”
奶娘陈氏,是南夫人的|乳娘,随南夫人嫁到南府,已近十载。
陈嬷嬷忙道:“早晨夫人送大人出门后,陪着越哥儿念了会儿书,没多久就开始阵痛起来。老家人们帮忙准备了产房,还差人请了稳婆。只是,现在都六个时辰了,羊水还没破。”说道后面,陈嬷嬷微微地皱了眉头。
“大夫呢?大夫怎么说?”
“附近几条街的大夫,都被西边儿的杨老爷请回去了。听说,那边的长房孙子从树上摔下来了,老夫人气得病危,惩罚了儿子房里的几个人,又惹得得宠的姨娘小产了……”卢氏将打听来的消息一五一十地报告出来,却吃了陈嬷嬷一记白眼,只好噤声。
陈嬷嬷接过话头:“门房已经去寻城外杏林医馆的杜大夫了。只是,传话的回来说,杜大夫去了西山,数日未归了。”
“那还不派人去找?!”
“门上的卢氏兄弟,一个带着府里的人去后山了,另一个传信儿去了太傅府上,想是那边府上也打发出去寻人了,只是现在还没有信儿回来。”一旁的卢嬷嬷望了陈嬷嬷一眼,很是感激,却听陈嬷嬷继续道:“不过大人且放宽心,先前杜大夫瞧过,都说夫人这一胎并没有危险。想是小姐调皮,在夫人肚子里闹腾呢?当年,老夫人生夫人的时候,也是这般光景,最后还不是母女平安。”
想是听到后面那句“母女平安”,南林辅竟是露出微微地笑意:“借你吉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