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夫人见雪姨娘是真的坦然,然而鼻子却始终酸酸的,嘴里说道:“也是,雪姨就是那个天仙下凡!”
雪姨娘年逾五旬,因从未生养之故又兼保养得宜,看来也就四十许,颇有些“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韵味儿。如今刚出了正月,雪姨娘还穿着一身紫色锦泡,外面是一件大裘,袅袅娜娜显出身段来,听南夫人如此一说,双颊嫣红,巧笑着就要掐过来。幸好南夫人见风转舵,连连告饶,才省去了一顿皮肉之苦。
南夫人见机便支开了梅香,雪姨娘才坐到床前,捡起要紧的话,趁无人的时候,仔仔细细地交代了,再三叮嘱。南夫人只有应“是”的份儿,伴在养母跟前,温顺地像只小猫。
南府里的大半家人,是当初南夫人陪嫁过来的,都是雪姨娘挑选的极为妥当的人选。后面陆陆续续收的几房人里,虽然听说过有这么一位姨娘,亲见却还是第一次。
“这位姨娘,论风采也输别人家的当家主母呢。”
“那是当然,也不想想,稍次一点的人,也不能养出咱家夫人那般的可人儿。”卢氏在一旁砸吧着嘴道。
另一个婆子说:“听陈嬷嬷说,上官府的三公子也很是了不起呢。随着大姑爷在南边驻军,镇守边关多年。前些年,听说皇帝要将勤王家的郡主娘娘许配给他,可这位三公子愣是生生地拒绝了。”
卢氏撇撇嘴:“郡主娘娘有什么了不起,要不是当时皇家没有年岁相匹配的公主娘娘,我看,招为驸马都有可能。”
梅香出来,笑着说:“几位嬷嬷还在这里嘀咕什么呢?怎么都没人去催一催茶水?”
卢氏蹭到梅香跟前,谄媚着说:“姑娘这一下子从院子里调到屋里伺候了,竟是高升了。姑娘这忙活了一晌午,都还没给姑娘道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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