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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是《谁把我的胆子搞大了1》第二部。

黑道爱情小说〈从特种兵到黑道大哥:浮华情仇〉更­精­彩,写得更大气,女人看了落泪,男人看了热血沸腾。请读者朋友收藏,以支持。

出狱

三年了,李不苟终于走出了他漫长的等待,走出了那个不见天日没有自由的地方。那里面,是非人的生活,吃的炒菜说是煮菜更合适,因为没有油;还要­干­很多的活,一不小心就会被管教给暴打,尽管法律说的罪犯也有ren权,但是现实的问题是,既怕官更怕管,他要给你两耳光踢你两脚甚至于把你吊起来当一沙袋发泄一下,你不能把他怎样,在里面,作为犯人,所享受的权利就只有沉默。所以许多犯人都把监狱当成地狱,魔鬼的国度。

这也是一件好事,很多犯人发誓说死也不想来这里了,不来这里就意味着不犯罪了,社会能和谐是好事。包括他,也这样想,觉得犯法相当的没有必要,三年里,他不知道背诵了多少法律的条款,对法律知道得多了,也就更加的畏惧了。

春天的阳光是柔和的,但他觉得刺眼,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这样的阳光了,其实是因为感觉上世界宽阔了些。

沉重的监狱大门一打开,他立刻看到一张张比阳光更灿烂的脸,“狮子头”张冲、“人面兽”牛志、“公夜叉”赵二条、“白旋风”黄得胜,这“牛人联盟”里的“四大天王”和于章的一伙兄弟一共几十人热情的迎上前来。有许多他不认识的面孔,很年轻,象几年前的他那样稚­嫩­,但张扬的穿着形象,无疑是混混的标志,与于章他们一起的,只有混混。

于章向那些陌生的年轻面孔介绍他:“这就是我常常对你们提起的,我最好的兄弟李不苟,外号“疯子”,你们得喊疯哥。来,谁给他把包提着。”于是马上有小青年争着上说:“疯哥,让我来提。”

尽管他推辞,但却还是被一小青年硬抢了过去提着。尽管他想着自己出来会去做个平凡人,但这时候,他被一大群人簇拥着,还喊他哥,哥可是道上的尊称,他还是有了不平凡的感觉。

不远的公路边,停了一排的小轿车,全是“奔驰”、“宝马”、“法拉利”等名牌轿车,那都是于章他们开来接他的,很大的排场,这他懂,在社会上混,排场就是面子,而这同样说明,于章对他的看重。

于章攀着他的肩,让他与自己坐一辆车。上了车,他向于章道谢,这三年的时间里,他在里面用的钱是于章在外面打进去的,他穿的衣服是于章买了送进去的。

于章很豪爽的说:“我们,谁跟谁,这么好的兄弟,至于要这样计较吗?出来就好了,咱们兄弟一起好好­干­,绝对的让你活得有头有脸,不枉此生。”

他说:“我想回去看看家里了再说,毕竟,三年了。”

于章说:“这当然,不过,明天回去吧,今天我于章怎么也得喊点有头有脸的人物,给你接接风。”

他开玩笑说:“在里面过惯了没有油水的日子,一下子大鱼大­肉­的,我怕你接这风会真的把我接疯了,呵。”

于章说:“进监狱的信件要检查,电话要监听,所以外面的很多事情都不方便告诉你,现在的社会和你进监狱的时候比起来,不知道疯狂了多少倍。古惑仔里看的红兴,东兴,那些事儿,都小儿科,咱们黄牛县的黑社会可谓翻云覆雨啊,不得了!”

他似乎有些不相信的问:“有这么夸张吗?难道还能爬到政府头上去,再牛逼的黑社会,还不是和政府玩着老鼠躲猫的游戏。”

于章说:“可问题是,当猫不再抓老鼠,而与老鼠相互勾结起来,或者可以说猫想利用老鼠获得更大的利益呢?那么老鼠是不是就可以横行无忌,可以疯狂了呢。哎,一时也和你说不清楚状况,咱先去给你把房间订好了,洗个澡,吃了饭,咱们再慢慢玩慢慢聊,今夜,是你的了。”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巨变

也许,李不苟真的觉得这世界变了太多。

于章打了个电话,酒店的房间已经为他安排好了,到地方一看,什么时候,黄牛县竟然有了一幢三十多层的楼房,“神仙楼”,三个镏金大字,另外还加了四颗星的标记。外观宏伟壮丽,二楼餐厅,三楼KTV,四楼足浴,五楼桑拿,六楼以上客房,一应俱全。

房间里的床足有两米宽,屋内写字台,电视,电脑,写字桌,沙发,麻将桌,浴缸,蒸气,设施配套齐全。他疲倦的往床上一倒,那种柔软的舒服不可言喻。不知道是他在里面呆得太久,还是确实外面的发展太快,总之,他的感受来不及适应这样的天差地别,只差一群美女,豪华胜似早销声匿迹的皇宫了,皇宫里没有电视没有电脑没有全自动麻将机吧。

于章问:“怎么样,还可以吧。”

他说:“不是可以,简直是完美。”

于章说:“山峡移民,老城整体拆迁,新城的变化日新月异啊。以前在老城最好的酒店也没有个评得上星级的吧,而在新城建设的第二年,开始有三星级酒店出来,第三年四星级的就有了三家,新城的建设,是相当大的机遇,有钱人一下子雨后春笋般遍地都是啊。而且在虚荣之下,富人比富就使得这个城市飞快的出现许多高档次的东西。”

张冲已经安排好吃饭的地方赶来了,催他赶快洗澡,说着递给他几包衣服。

他当时还没怎么在意,接过便进了浴室。洗过之后拿出衣服准备换,吓了他一跳,正宗中华立领——柒牌。他知道,这品牌一般的都有千块以上,看这套的质量绝对在几千以上。记忆里,他与张冲他们可都是为了一支烟或者一瓶水找别人敲诈的主,为何一眨眼,他们已经开上了私车,穿上了名牌,住上了星级酒店?难道,现在的社会真的是脱胎换骨了吗?或者,是他们走了狗屎运,有了惊天动地的成就?

穿上中华立领,那感觉那气质绝对不一样,一个字贴切的形容:牛!

走出去大家看到了都赞不绝口啊,三年以后从监狱出来的他,长高了,长壮了,长得英气逼人了,不再是当初那个­奶­油小生小白脸,三年的苦日子在他的眉宇间画下一笔浓重的沧桑,这是画龙点睛的一笔,使他的眉宇间的英雄气概恰倒好处,绝对帅呆酷毙型的。

一会“夜猫”他们也匆匆赶了来,他递给了于章一部华丽的手机,于章转手就给了他。他还弄不懂状况,没接。于章塞给他说:“拿着吧,特地让“夜猫”去给你买来的,兄弟们方便联系。”

从那手机的外观与摸着的质感,感觉价值不菲,所以他感觉有点惶恐。张冲也在旁边说:“拿着啊,现在什么时代了,还没个手机,那多让别人笑话。”

是的,人活着是一件难事,既不能活成悲剧,也不能活得象笑话,到底活得怎样,要有个分寸,分寸拿捏好了,就活成功了。他接过手机,于是一大群人又赶去吃饭,一个叫“御厨居”的地方,张冲包下了整整的一层楼,几十张桌子的菜肴已经准备好。他们人一到,立马吩咐服务员开席。书包 网 想看书来

接风

与李不苟坐一桌的,都是重量级人物,于章:“章鱼”这个外号已经在道上喊得很响亮;张冲:“四大天王”的老大,李不苟不在的日子里,是他领导与壮大着“牛人联盟”;廖黑八,于章的大哥,更是如今黄牛县黑道五大巨头里榜上有名的人物;还有洪三斤,龙蝎子,熊娃等等,都是道上喊得响亮且带了一大群小弟的人物。

于章一一的为他介绍了,当然,他的名字一样如雷贯耳,道上稍微知名一点的人物,都知道“坐南朝北”KTV的那桩事儿。李不苟,外号“疯子”,一个年仅十六岁的小混混,竟然胆大包天的砍了当时混得不错的的姐字辈人物张新新,砸了县委书记儿子王少的场子!今日的王少已经是黑道上首屈一指的大哥了,而他是在黄牛县唯一一个那么没给王少面子的人,让很多人觉得不可思议。他的事迹传开,许多出道的小混混将他当成了偶像。

同桌的那些于章刚介绍认识的朋友都恭维他说,只要他出来了,黄牛县一定又会有一场地震。他表现得很谦虚,说自己也没什么了不起,陈芝麻烂谷子的那些破事儿,都是被逼出来的,其实自己没想过要去踩着谁过日子,只是不习惯被人踩着而已。

都说他谦虚。

旁边桌子上的那些小混混,一桌一桌的都端着酒杯过来向他敬酒,说希望以后能得到他的关照,这些也都算是自己人,都是跟于章和张冲的,他们的话说得很让人感动:我们是跟某哥的,疯哥是某哥的兄弟,也就是我们的哥。以后有什么事,疯哥随便吩咐,杀人放火,话到人到,事办好!

正喝着,张冲的电话响了起来。他只接得说了两句,就递给李不苟说:“铁头打来的。”

他接过电话,铁头的声音很响亮的:“老大,先别喝醉了,我们在赶来的路上,快到了。”

挂掉电话他问张冲和铁头他们的关系处得怎样。

张冲很­干­脆的说:“很好啊,咱们“牛人联盟”里的兄弟都必须得团结,必须处得好嘛,只是铁头他们在卧虎镇上搞场子,我和“章鱼”熟些就到城里发展来了。但经常电话联系,彼此有什么事情都绝对不遗余力的帮忙。”

他点了点头说:“那我就放心了。

不一会儿铁头、虎子、大毛、春天和山龙他们全部都来了,还带了十多个少年,然后铁头向他们介绍说他就是“牛人联盟”的老大,让他们都喊疯哥。

于章让服务员为那些小弟安排了位置,然后又把一桌的位置挪开了些,喊铁头挤着坐一起。大家左一杯右一杯的敬他,渐渐的他觉得自己不胜酒力,脑子有点晃了。桌上杯盘狼籍,大家站起来都站立不稳的样子。

于章振臂高呼:“走,嗨去!”

李不苟本来想推辞,说自己有点累了,想休息,而且自己也不喜好那玩意儿。但喝得有点高了的于章很执著,命令似的:“那怎么行,平日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今天,是你才出来的大好日子,一定要玩痛快,咱们嗨一会了,等下去桑拿桑拿,然后叫小弟们给你安排美女一个,好好享受,今天,咱们是不爽不睡觉!”

由不得他说什么了,张冲和铁头他们,还有最有分量的廖黑八,都开口说他是今天的主角,不可以缺场,因此他就觉得自己更没有理由扫兴了,于是也豁出去的一声吼:“好,既然兄弟们高兴,我就舍命陪君子了!”

然而,很巧的是,这一去,最想见到的人和最不想见到的人,都让他见到了。

冲突

“天上皇宫”,全黄牛县娱乐最有档次的地方,是重庆市的一位大老板来投资修建。有一句广告语说得好啊:有实力,当然有魅力。娱乐之地,最是龙蛇混杂,可以说,整个黄牛县想往自己脸上贴金的那些混的不混的,哪怕是打肿脸充胖子的,都会把这里作为首选。黄牛县有句顺口溜:天上皇宫,绝对放松。

全黄牛县唯一一家有坐台小姐有三陪服务的娱乐城。至于为什么它在黄牛县能有这样一个唯一,还是一句话,有实力,而这实力所包括的就很广泛了:黑道白道,有钱有权,还有各式手腕,等等。

李不苟与于章下了车,于章很亲切的攀着他的肩,半带醉意,说话都有些含糊不清的说:“今天晚上,不苟你一定得玩痛快,你痛快了——我就痛快了。”

李不苟也喝得差不多了,说话有些含糊:“于章你这话说得可不对了,应该是,你痛快了我就痛快了,因为我李不苟欠你的,你的痛快,才是我心里最大的痛快。”

于章说:“是,是啊,是你的痛快才是我心里最大的痛快啊!”

两人就为这一句话争论着往楼梯上走去,KTV在二楼,楼梯两边站着整齐的标致的迎宾小姐,很优雅的弯腰鞠躬:“欢迎光临。”

李不苟的眼睛突然发直了。

于章发觉他没走,拉了拉他还是没动,见他象被使了定身法一样,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就看到了一位非常熟悉的人。

一个女孩儿,穿着一件貂毛大衣,把头遮去了一多半,但那面孔还是看得分明——楚恋!她正和好几个男的女的从楼上往下走。她也不经意的,竟然看到了李不苟,一时间愣住。

两人就那么仿佛时空停顿一样的看着,李不苟的酒一下子醒了一多半。与以前那个单纯的楚恋相比,现在的楚恋更显得高贵了些,或许因为成熟了,穿得华丽些了吧。

所有的人都注意到了这个场面,与楚恋挨得很近的一个男的,凶神恶煞的走上前,用右手食指指着李不苟就骂:“你他妈的,你长的狗眼是不是,信不信老子给你把眼睛挖掉!”

李不苟身后的张冲和铁头以及他们带的小弟一拥而上,准备收拾那男的,但被李不苟拦住了。那男的还挺拽:“妈的,有几个人不得了啊,有本事动老子试试,老子就有本事让你给老子从黄牛县消失。”

李不苟看着那男的,不知道怎么来形容,二十多年纪吧,感觉上就是穿得挺有钱的那种,一脸狂妄,目中无人。但李不苟不吃那一套,这个人说话已经严重的伤害到他的人格与尊严,他的表情里已经有了些愤怒,在燃烧,如果说目光可以杀人的话,他的目光已经把那男的杀死。但这时候楚恋过来了,她拉住了那男的说:“赵闯,算了。”

叫赵闯的男的却不依不饶:“怎么能算,你没瞧见他那什么表情盯着你看,在黄牛县有几个人敢调戏我赵闯的女朋友。”他还是指着李不苟的脸盛气凌人的骂:“你他妈的哪里来的小混混也不去打听打听老子“赵锅铲”是个什么样的人,以为你长得帅不得了啊,信不信老子随时能把你容毁掉!”

李不苟忍无可忍了,一伸手就掀开了他指着自己的手,准备收拾人了。但旁边的于章却动作迅速的拉住他,挡在了两人前面劝住:“一点小事,都算了,没什么意思。”

楚恋也显得生气的冲赵闯说了句:“你走不走,不走我走了。”也不等赵闯说话,就气冲冲的下楼而去。

赵闯似乎挺怕她生气,冲李不苟狠狠的咬了咬牙,目光里­射­出一眼仇恨,什么也没说就匆匆的去追楚恋。李不苟觉得心里格外窝火的问于章:“这种人就他妈的欠扁,你怎么把我拉住了。”

于章说:“你知道他是谁吗?”

他摇头。

于章说:“我虽然不认识他,但他报出“赵锅铲”的时候我就知道不能动他了,至少在这样的场合不能动。”

他不解的问为什么。

于章说:“因为他爸爸是我们黄牛县的县长,在黄牛县的黑道上,他是黑道五霸之一,差不多与王少齐名,在这样的场合我们就算能把他怎样了,可是后面的事情就麻烦了。现在黄牛县的黑道非常乱,想在道上生存,凭靠的不能只是莽撞,还得在更多的时候动动脑子。今天咱们把这事搁下,玩痛快了,再从长计议。”

李不苟没说什么,只是觉得特别窝火,暗自骂:他妈的狗仗人势,有什么了不起。书包 网 想看书来

旧事

一群人走进早已经预定好的808豪华大包厢。

音乐震耳欲聋。

李不苟点燃一支烟,郁闷的抽着。抽烟的人,很多时候,点的是烟,抽的却是烦恼,铁头走过来拉他说到洗手间有话对他说,那里面相对安静,说话听得清楚些。

他问有什么事。

铁头说:“那叫什么“赵锅铲”的啊,咱们“牛人联盟”岂是那么随便被人踩的。他有钱有权,咱们既没钱也没权,但是,咱们有命。于章他怕事,我们不怕,我看咱们也不用玩了,我挑几个从镇上跟过来的兄弟,悄悄的把姓赵的做了,让他死了都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从镇上跟过来的兄弟脸生,也没人认识。”

说实在话,李不苟才刚跨出监狱的大门,法律在他脑子里刻下的记号依然那么深刻而清晰,他不想为了这么点小事情弄得翻天覆地的,尽管当时他也很愤怒,甚至忍不住想出手,但现在冷静下来了,想想,有句话说得好啊:退一步,海阔天空。人生要是处处都去计较,哪里计较得完呢?

他劝铁头说:“只是点争吵,也没什么,别往心里去。我没觉得丢脸,他是牛人,整过多少人,那些人还不是活着,何况他也没将我怎样。”

铁头说:“你没看到他走的时候好象很仇恨的样子吗?那眼神就告诉你了,等着瞧。”

他淡然一笑:“那一眼我也看得清楚,也许他只不过做做样子吓吓我,没什么的。如果他真要动了,到时候再说吧。”

铁头似乎有些不满:“等他先动手?咱们防不胜防啊,难道要等躺到病床上甚至躺到棺材里去了再想报仇吗?现在的社会已经不是三年前的社会,已经不是动动拳脚,打个鼻青脸肿,现在动不动就是刀枪,一个不小心就会残废甚至要命的。现在的黄牛县,就是民国时的上海滩,社会上混,就是提着脑袋吃饭。”

他叹口气说:“可是无论黑道有多黑,总是强不过法律的。能不要与法律碰面就尽可能的绕道吧。”

铁头也强烈不满的叹气:“难道真的这三年把你的胆子坐小了吗?”

他还想说什么。于章已经在外面敲洗手间的门喊:“不苟,怎么回事,老半天了还不出来,不会喝多了掉马桶爬不起来了吧。”

他把想说的话又吞回肚子说:“什么也别说,开开心心的去玩吧。”

与铁头的一番对话,他的心情更加的不好。又想起了楚恋,她真的没事,这是一个天大的喜讯啊,当他看到那张脸活生生的在眼前的时候,他是多么激动多么惊喜,心里翻江倒海啊,可还没来得及把这样的心情表达出来,连一个简单的问候都还没开始,更不用说那些日夜无眠的想念了,她泼给了他一盆冰冷的水——她已经有了男朋友!

于章把倒有K粉的盘子和一支吸管递给他,他推辞了一下。于章用很强硬的态度说:“今天兄弟们可是专门为你接风,你不玩这个大家怎么痛快。”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接过了吸管。

他又一次的决定与毒品接触,不是因为于章刚才那强硬的语气,而是因为他的心里确实很不愉快,他想麻木,想逃避。三年前,与楚恋的最后分手,他的心被撕裂,痛不欲生。于是,在那些日子,他堕落,开始了与毒品的亲密接触,他找到了止痛的除了死以外最好的方法,用更残忍的折磨自己来止自己的痛——以毒攻毒。

本来,在牢里他千万遍的对自己说,出来以后要健康的生活,可终究他还是对自己食言了。是啊,他怎么会想到,自己会这么巧的遇到楚恋,她可是他刻骨铭心的初恋,他生命中的最爱,他曾为了她饿饭,为了她与人拼命,从一本分老实的优秀学生沦为阶下囚。

他生命的轨迹,一直在围绕着她转啊!

K粉的药­性­上头,脑子天旋地转起来,一切的一切,什么真爱,什么感情,什么誓言,什么永恒,什么良心,什么责任,都他妈的统统见鬼去吧。还相信,还念念不忘,真他妈的傻瓜,他这样骂自己。

音乐在震耳欲聋的高唱:爱大了吧,受伤了吧,回下头全都是满天风沙;爱大了吧,受伤了吧,这就是为爱付出的代价;爱大了吧,受伤了吧,就当是昨夜的一场梦吧;爱大了吧,受伤了吧,就让我痛快的哭一场吧……

汤潮的《爱大了,受伤了》,很沙哑而富有磁­性­的嗓音,给人一种歇斯底里的感觉,痛快的发泄。而他的眼睛,就那样不知不觉的湿润了,模糊了。

沦落

夜往深处,喧嚣渐渐退去,很多房间玩的人都走了,整体上就安静了许多。廖黑八说时候不早了,他明天还到某地有事,得回去睡了。李不苟也说自己有些累了。于是于章宣布散场,他说他上趟厕所,让李不苟到楼下等他。

而李不苟与铁头和张冲他们在下面等于章的时候,他看见楼梯上走下来的,竟又看到了两个让他大跌眼镜的人——王少,张新新。

仇人相见,并不眼红。

张新新的表情只是一些平淡的意外,而王少的目光很冷,他很冷的盯着李不苟,脚在走路,可目光却似乎未曾移动,冰冷的目光里锋芒毕露,仇恨炙烈,他的后面跟了好大一群小弟,见王少看他是那样的目光,也全都用敌意的目光看着他。

但王少最终是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上车走了。而李不苟却隐隐的感觉,王少似乎并没有将三年前的那段仇恨放下,并没有因为自己坐了牢而释怀,也许,他还有着某种报复的想法。一会儿,于章下来,让那些小弟先回住处,几位主角则去足浴,然后回到“神仙楼”李不苟的房间。

于章打了个电话,是给某个小弟的,让他找几个小妹来。转头他对李不苟开玩笑说:“三年都没碰过女人,肯定憋得慌吧,今天晚上你可得好好的享受一番,都还是在校学生,比找*或者桑拿的那些要好多了。”

李不苟皱了皱眉,疑惑的问:“都还是学生?她们愿意吗?”

于章笑:“这三年时间,你是真的与世界隔绝了,不知道现在的社会,现在的学生开放得很,比我们的那个时候牛逼多了,初中生高中生普遍的都用手机穿名牌。为什么呢?男生跟大哥卖命女生跟大款卖身,都看钱的份上。”

李不苟还是有些不信:“还只是学生至于沦落到这种地步吗?”

张冲接口说:“老大你可是少见多怪了,现在的学生虚荣得很,开始只是一些暴发户家的学生炫富,穿名牌用手机,零用钱大把。于是更多的学生不平衡,羡慕啊,可是没有那个家庭条件,却渴望那样的生活,怎么办呢?当然 ,就抱着豁出去的心态,有命的卖命,有身的卖身了。人本来就有虚荣的劣根­性­嘛。”

牛志说:“归根结底,还是被社会上的混混给诱惑的,好多小女生,又没什么头脑,跟着个帅的同学出来玩玩,嗨点K或者吃个瑶头丸,人晕晕乎乎的就被睡了。醒来发觉自己已经不见了第一次,既然第一次不见了,还管第二次第三次­干­什么呢,所以也就烂船当作烂船划了。”

“公夜叉”赵二条说:“你外号“人面兽”,算是­色­狼中的高手了,骗起那些小女生来有一整套的经验,你得多教教老大,尤其是你那套被称为正宗泡妞绝招的什么“泡妞厚黑学”的心得拿出来,就当是送了老大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小妞了。”

有“­色­狼”之称的佘浪竟然也甘拜下风的说:“论帅我比不上不苟,论经验我比不上牛志,但比其他人绰绰有余,所以,在兄弟里面,就泡妞一事,我还算是个名列第二。”

李不苟倒还蛮感兴趣的说:“什么,牛志你还有什么“泡妞厚黑学”啊,挺有意思,说来听听。”

于章取笑:“想不到不苟你终于对这些下流话题有兴趣了,以前你可是避之不及。总说我们下流,连看簧片都不好意思。哈,你总算是沦落了,快与我们完全进入状态的同流合污了。”

李不苟笑:“毕竟,也算成年人了,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嘛,生理需要这样的东西当然不会再回避,不然肯定得被人说是不正常是不是。”

张冲说:“你倒不如说是牢里面一群的光棍,没事了就一起交流­性­经验或­干­些意­淫­的事深深的影响了你吧。俗话说,近朱着赤,近墨着黑嘛。”

李不苟感兴趣的还是牛志的那什么“泡妞厚黑学”,让他讲讲。

厚黑学

牛志咳了声,清了清嗓子,做出一副正经样说:“本人的认为,世间男人皆好­色­。可为什么有的男人却常常深夜意­淫­,无限寂寞,而有的男人却能左拥右抱情人编了一二三四很多号呢?除了客观的相貌与金钱等方面的原因以外,更多的男人却把它推委到桃花运上,其实不然,很多事情都是事在人为,泡妞,有绝招。

关于无数男人梦寐以求的泡妞绝招,分两讲,第一讲:怎样泡到?本人认为,除客观原因外的关键两点:其一脸皮要厚,这怎么解释呢?譬如你去与一个女的接触,她可能一开始会矜持的不大搭理你,你不要觉得尴尬或者没面子,要使出死缠烂打的招数,学会察颜观­色­,注意恰倒好处的心理攻势,想方设法让对方感觉到你身上有她需要的某种东西,诱惑她,无所谓无耻的卑鄙的下流的彻底的诱惑她。此为厚黑学中的“厚”字诀,简单明了,要脸厚。然后还有一种情况,你可能遇见一个女的你会觉得她年纪太小,或者太纯,而你觉得自己很烂,想占有,却又怕伤害到对方,所以你不忍心,这样的想法大错特错!为什么这么说呢?一个不可否认的事实,每个女人都有过第一次,而最终都会失去,早晚的事情。与其让别人得到还不如自己得到,反正谁都是得到,所以,就应该狠下心来,发扬一代­奸­雄曹­操­的­精­神:宁可我负天下女人,不可天下女人负我。此为泡妞之“黑”字诀,简单明了,心要黑。

第二讲:得到一个女人以后,怎样才不会失去?有个诗人说了句很经典的话啊:­性­才是爱的灵魂。一个男人能让女人无比眷恋,甚至可以说是依恋或者依赖的,是一个男人的床上功夫,如同最初男人得到女人的第一次就得到了女人的死心塌地一样,中国的传统注定把这样的事当成了女人生命里最重要的一部分。生命是有欲望的,男人和女人都一样,有生理需要,不然在尽管开放的时代,而出轨依然可耻的观念下,还有第三者,还有红杏出墙事件,说明什么,女人有强烈的­性­需求。正如国家安定少反民,你能满足一个女人她也就不会背着你去偷人,很大程度上,生理的满足决定心理的满足。

时间有限,简单的讲这些吧,欲知更多桃­色­理论,等我出书吧,谢谢各位­色­狼的用心倾听。”

竟是掌声一片。于章赞美说:“­精­辟,一针见血。”

李不苟也不得不佩服的说:“高手就是高手,你总算没辱没“人面兽”这个外号。”

牛志笑:“我老早的想,和那“青面兽”杨志相比,我总得有点特长比过他吧,比刀法我练十辈子也比不过他了,所以,我只有另辟蹊径,用开放时代赋予我的优势来胜他一筹了。”

张冲说:“你小子书读少了真可惜,不然怎么也可以去混个讲师。其实书读少了也没关系,就你这水平,去搞传销肯定也是一人才。”

李不苟说:“不过,无论是比泡妞的下流无耻也好,比泡妞的经验也罢,在我认识的人当中,牛志你还只能算个第二。”

牛志不相信的说:“你的世界也只有黄牛县这么大吧,我就不相信这黄牛县还有比我泡妞更有才的。”

李不苟说:“真的,是我的一个牢友,叫吴帅,外号叫“我无耻”,因为与一十四女生发生关系并使对方怀孕而事情败露,被判了个诱­奸­罪,四年有期徒刑。他还专门用稿子写了一本征服女人之绝招“情yu密码”,说等他有钱了印成书,给他认识的男人每人送一本,争取让他们都能过上幸福的生活,因为,据他说,­性­福就等于幸福,而“情yu密码”的主题,就是教男人怎样就­性­方面征服女人,让女人满足,同时让自己满足。”

牛志听了以后表现出强烈的好奇说:“这问题倒新鲜,与我倒有英雄所见略同之感,能和这“我无耻”一起切磋切磋就好了。”

李不苟说:“他比我先进去半年,还减了两个月刑,也快出来了,到时候我一定介绍让你们认识认识,臭味相投的一起狼狈为­奸­。”

大家都一阵笑。

没一会,于章吩咐的小弟来了,带来了四个小女生,看上去也不过十五六岁吧。果然那小弟介绍说有三个都还在读初三,有一个在读高一。小弟对那几女生说:“在座的都是哥字辈的人物,陪哥玩好了,就靠住了大树,好好的玩吧。”

于章问李不苟中意哪个,李不苟还有些不大好意思,这么小的女生,从良心上来讲他觉得过意不去,所以就推辞说:“我还是算了吧,你们玩就好了。”

于章可不­干­:“那怎么行,都说了今天你是主角。在里面三年,你还真憋出个­性­无能来了啊。你要说真是这么回事,咱二话不说,只要今后也不要让大伙看见你近女­色­。”

其实他是正常人,有生理需要,他也想,哪有猫不偷腥的道理,只是他脸皮相对较薄而已。谁知道一位小女生却开口了,让他大吃一惊,小女生说:“这位哥哥也是,都什么年代了,还妞妞扭捏的,二十一世纪的口号,是开放,也就是要放开,你还连我们女生都不如了,真是白长这么帅了。”

牛志笑:“你看连人家女孩子都笑话你,我的“厚黑学”是白讲的了。”

李不苟心想自己若再不表现得无耻一点,恐怕真的会被认为跟不上时代合不了群的淘汰者了,感觉自己鼓起了好大勇气,闭上眼睛跳下火坑,豁出去了说:“其实哥也不是盏省油的灯,你们都还不知道,当年轰动一时的七贱下天山,哥可是其中人物,脱裤子嘛,谁怕谁呢!”

妥协

另一小女生开玩笑说:“敢情哥还真是真人不露相,说起话来虽然斯文象教授,­干­起事来恐怕野蛮如禽兽吧。”

又一小女生接口:“就是,现在哪里有什么圣人好人,看起来象也就是装的,满口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给各位哥哥讲一个真实的故事,我有次和我的前男朋友去宾馆开房,听到隔壁女人好大的叫声,结果在第二天退房的时候看见隔壁房间里走出我的三十多岁班主任老师,和一妖­精­似的女人,当时那场面我们都尴尬极了,我以为他会狠狠的骂我一顿,结果他只是愣了下然后微微一笑就走了,从此我就再也不相信这世间有正经的男人,只是他们会被区别于闷­骚­和明­骚­。”

于章又拿李不苟来说事了:“不苟,都听见了吧,别再一副假正经的样子,跟妹妹们学着点。”

李不苟无话可说,他不得不佩服现在的这些小女生了,就象他当初刚从农村到城里读书一样,觉得城里的学生很开放,喜欢一个人不用写纸条,直接嘴巴说就得了,他刚才把那样的开放适应过来,去坐了三年牢出来,世界又是另外一种局面,学生们直接从爱的游戏升级到­性­的游戏了,这节奏快得真让他适应不及啊。

那位稍微大一点的女生自告奋勇的走到李不苟面前说:“既然大家都觉得哥还不够下流,这艰巨的任务就交给我了,保证只用一晚上让你彻底改变,能拿到流氓协会的下流证书。”

李不苟尽管觉得内心里有些慌张和难堪,但表面却也装着很放得开痛快的说:“好,我今天倒要开开眼界,你是怎样用无耻下流之极的手段来影响我,改变我,让我从今以后也可以堂堂正正的做一个被人称道的下流人物。”

大家都笑。于章说:“好,还剩三位妹妹,铁头你们远道而来,就一人配一个,不够的咱们再想办法,咱们先撤出去,不苟憋了三年了,咱们可不能让他再憋了。”

众人笑着离开,门被“砰”的一声关上,李不苟的心竟随那门“砰”的跳了一下,不知怎么,他的心竟然莫名的感到有些紧张。本来,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事情很简单,外国人就很直白的说成生理需要,可是咱们非得把那当成神秘的禁区,用文人的不朽之笔再为它遮上一层神秘的面纱,再用圣人为其戴上一把道德的枷锁,于是我们的心理就背负了沉重的负担。

幸好,这个时代开放了,使人的心理或多或少的放开了许多,但是,李不苟还是觉得,自己心里背负的那些东西还没有完全的彻底的被时代给开放出去,仍然有些传统的渣滓残留。所以,他还是觉得有些难为情。

那女生打破沉默的僵局问:“你是叫疯哥吧?”

李不苟奇怪:“你怎么知道?”

女生说:“带我们来的那小三说了,今天是疯哥吃国家饭出来,到场一看,都把你当主角,所以我猜你就是疯哥了。”

李不苟说:“想不到你还真这么聪明。”

女生说:“那还用说,但赶疯哥你就差远了,听小三说你当年混的那个时候,牛逼得不是一点点,可谓遇神砍神遇魔砍魔,连现在咱们黄牛县的黑道一哥王大少爷你都砸了他的场子,多有­性­格!”

李不苟被赞得有些不好意思的谦虚说:“好汉不提当年勇了,现在,渐渐的是你们这一代人的天下了吧。”

女生说:“你才多大啊,也不过二十左右吧,把自己说得好象多老了。哎,夜深了,咱们躺在床上了,舒舒服服的聊吧,先洗澡,要咱们洗鸳鸯浴吗?”

李不苟觉得难为情的说:“你洗吧,他们接我一出来就洗了澡的。”

女生倒指责他:“你真不懂浪漫,谎都不知道撒一个,洗鸳鸯澡多有情趣的嘛,真是。”她边说着竟然当着李不苟的面把衣服脱了,只剩下内衣裤,竟也十分坦然的走进了浴室,这让李不苟止不住的感叹:真是时代不同了。

他想起自己和楚恋的那时候,楚恋已经把第一次给自己了,当她起床去洗手间的时候,还很害羞的用衣服遮住自己的禁区部位,尽管那样也没有遮得很有效果,但她毕竟还是下意识的害羞了。

他不知道怎么自己竟又想起楚恋来了。那时候真单纯啊,把爱当成生命里的全部,相信永恒相信地老天荒,笑幸福哭也幸福,可不知道为什么,渐渐的,同样无眠的夜,涌动心中的温暖变质为纠结的伤口,他在无眠的夜里,眼睁睁的看着,月亮钻进云层,星星落下去,夜一片模糊的黑暗,青春与梦,一起变了颜­色­。

真爱是他心中的根植,是他穿越千山万水不舍弃的梦。他用了真心不顾一切的去爱,爱到最后走到悬崖,看见一块牌子,上面写着醒目的两个大字:现实!这世界有多少美好的东西,被现实摧毁被现实埋葬!

真的,原来这世界真的,没有什么永垂不朽。

丁香

女生洗完澡裹了条浴巾出来,钻进被子就紧紧的靠着李不苟的胸膛,那年轻稚­嫩­而柔滑的肌肤强烈的刺激了他的神经,他不自禁的也将她搂住。

做这样的事情需要培养感情。吴帅的“情yu密码”里讲的,男人因­性­而爱,女人因爱而­性­,女人往往会是因为感情才会对一个男人的身体表现得投入,这是牢里那些无聊的男人们交流的心得。说得更明白易懂一点,做这样的事情,不能太单刀直入,需要tiao情,培养感觉,慢慢的进入状态。李不苟从吴帅的“情yu密码”里学到不少东西,但那些都是理论,实际­操­作会不会有那样的效果,他不知道,但多数人都那么说“情yu密码”堪称经典,很肯定的说,等于他们宝贵经验的总结,他想自己应该相信。

所以他开始序曲。他一边轻轻的抚摩着她问:“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呢?”

女生说:“我的名字一说你就记住,叫丁香,我常常向别人自报家门的时候说,丁香一样的花。”

他笑,随便找着话题问:“你肯定交了不少的男朋友吧?”

她想了想说:“怎么说呢,如果说睡过觉就算男朋友的话,我大概已经记不清了。不过在我心里动过情的,我认为可算是男朋友的,也只有那么两三个,很多时候都是为了钱,或者确实寂寞的时候,找个还勉强有感觉的就玩玩*。”

他感慨:“真不敢相信,你们还是学生,已经有这么成熟了。”他碍于对方的面子,不好意思说人渣成这样,只是说有这么成熟。

她却全不当回事说:“人总是要去适应社会的嘛。那些城里有钱人家的学生,每天穿着名牌,拿着家里给的大把零用钱在学校里趾高气昂,都是人,谁不想过好的日子呢,可咱们农村穷学生找家里拿不出来,就只能靠自己了,刚开始是觉得不好意思,可后来听很多人说明白这个道理,我就陪别人睡了,我又不少块­肉­,却多了大张的钞票,可以买自己喜欢的衣服,手机,可以吃自己想吃的东西,有钱了还有一大群朋友,因为你能给他们什么,所以就能成为朋友。现在这社会,别人愿意和你一起玩,不是因为你清高,而是因为你能给他好处。所以,钱是个好东西,能让人生活得很快乐,而且有时候还能遇到你这样的帅哥,那可是­色­财双收啊。”

李不苟听了她滔滔不绝的这一番话,真的是无语了。可见道德在金钱的面前确实是已经无地自容了。大概因为他听得太出神,竟忘记了序曲的动作,丁香也察觉到话说多了偏了主题,重新的回到*线上,把李不苟抱得紧些,尽量的诱惑他,还把嘴巴凑近他和他接吻。

吻得狂热,而且相当的熟练有技巧,接着她的玉手竟然全身上下的抚摩他,甚至于慢慢的,很有经验的摸到了他的下身。

他本来是一捆­干­柴,遇到烈火,哪里还逃得过。

是的,单纯时候需要的是爱情,而成熟了就是生理需要。在监狱的三年里,他不止一次的回忆起与楚恋同居的日子,那些恩爱缠绵,那一场场关于爱的大火的燃烧,他不止一次的渴望,强烈渴望,缠绵拥抱。其实,说得可耻一点,那时候,他寂寞的时候,身体带动心里有一把火熊熊燃烧的时候,他需要的恐怕不是楚恋,而是一个女人,只是他更熟悉楚恋而已。可是,在监狱里,什么都没有,他也什么都不能做,对于内心里的渴望,只有压抑,只有天马行空的想象,只有心焦而又无奈的等待。细数起来,是多少个日子的煎熬与忍受啊,把一个人的心都等得潮湿了,发霉了,常常那样感觉,如果还没希望来点燃的话,他将会腐烂,变成朽木。

无能

监狱里不只一个牢犯是这样的感受。当他快要离开的那些天,那些牢友都很羡慕他,自由了,更重要的是,可以去解决生理问题了。都开玩笑的说,赶快去检查,是否­性­无能!每一个牢友出去,大家都会很羡慕,他也羡慕过比他先出去的很多人。

而结果,真的让他失望了。他只不过才刚迫不及待的想与丁香把火燃烧得更猛烈些,直入主题的时候,那种感觉太强烈,太敏感,他没坚持得住,一瞬间就变成了泄气的皮球。意犹未尽,不!应该是还没有体会到那样的*,没有满足。

他觉得惭愧,这是一个男人的失败。连丁香也这样说:“哥,你也太快了吧。”

他真的觉得无地自容,只能说一句很牵强的理由:“是因为等得太久了,太兴奋了,所以暴风雨就来得更猛烈。”

她笑:“想不到你还挺幽默。”

他知道自己的幽默是装出来的,一个失败的男人还能幽默吗?是想哭却哭不出来的感觉。他担心的问她:“你不会觉得我没用吧?”

一个男人,总是避免不了在乎自己在女人心里的印象。

还好,她很大方:“不会啊,我了解,就象你们很多男生的第一次,都是瞬间即逝。”

他听她这样说,也就放心里些。事情确实是这样,以前,他和楚恋,好多个日夜,他不会这么无能的,包括与张新新那贱人,他都可以有很久的坚持。

她又说了一句让他觉得安慰的话:“不过说真的,你那家伙挺大,要功能强些的话,不知道会有多少女人愿为你灰飞烟灭。”

他相信她这是说的实话,很多男人在一起的时候就会聊起女人,聊起男人和女人之间的那些事,自然聊到男人对女人的征服上,而男人的东西是很重要的一个方面,被成为征服女人的本钱。很多男人羡慕过他的东西,连张新新也对他这样说过,少见。

她却突然问他:“你有女朋友吗?”

他说:“有啊,但已经成为过去了。”

她挺好奇:“是你甩的她吧?”

他说:“算不上谁甩谁,没缘分吧。”

她说:“肯定是你甩的人家,你这么帅,哪个女生是傻子也不会甩你,舍不得的。你们这些长得帅的男生都一个样——花心大萝卜,见一个爱一个,爱一个甩一个。有句话怎么说:女人永远忘不了旧爱,男人永远拒绝不了新欢。”

他反问她:“你觉得男生帅就一切OK了吗?你会不会觉得现实里很多女生的选择更倾向于虚荣多些呢/?恐怕想找个有钱老公的女生比找帅老公的女生要多些吧。至少大人们的选择是以家庭条件为首选,你认为呢?”

她也赞同:“这倒也是,要想过有钱人的生活,自己又没本事,那就只能想找个有钱老公了,其实不只是女人,男人也一样,在这浮躁的社会里,都想找到一条能让自己满足的捷径。”

他说:“所以,往往会发生鲜花Сhā在牛粪上的事件,就算六十岁老头抱着个十八岁的黄花少女,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了。”

说完以后,他突然想起,曾经他与楚恋在一起的时候,马王曾经这样讽刺过他与楚恋的搭配,就是鲜花Сhā到了牛粪上,在有钱人眼里,穷人就是牛粪,一个漂亮女孩子跟了一个穷小子,就是鲜花Сhā到了牛粪上,他们会觉得,只有自己才有资格拥有,人都有这样的劣根­性­,好的东西似乎只有自己才配拥有,别人拥有了或多或少的会觉得可惜了,浪费了。

穷,是一个很灰暗的字眼,它往往与苦连在一起,穷直接意味着一个人的无能,以及低贱,也许,这就是他走上堕落之路以及失去楚恋的根本原因吧。

赌场

第二天早上分手的时候,他问丁香:“要我给你钱吗?”

丁香说:“不用了,带我来的小三帮过我的忙,你是他的哥,我怎么能要呢?”

他笑:“想不到你还挺讲义气。”

丁香说:“那当然了,在外面混,自然要懂得混的规矩,而这规矩就是义气,你别以为我是女生就不懂。”

他开玩笑:“那希望你以后做个社会上的大姐了。”

丁香说:“做大姐我可没那个本事,不过命好的话,跟哥做个大嫂倒不错。怎么样,我就认你做男朋友了,答应不?”

他吓了一跳,婉转的拒绝说:“我可是刚从牢里出来,一无所有,你跟我一起是没有前途的。”

丁香说:“我发觉你真的很谦虚呢。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低调?”

他说:“我只是实事求是的说事实。”

丁香说:“就算你一无所有,可我觉得和你一起很开心,我也愿意和你一起啊。”

他还是说:“你根本就不了解我,也许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

她开玩笑说:“哪里,比我想象的好多了,昨天晚上你那么快就结束“战斗”,我以为你很无能的,可结果今天早上你重现狼的本­性­,彻底的把我征服了,你真的比我想象的要强,绝对的帅哥加猛男。”

他无语,但内心里却觉得很受用,被人赞美或夸奖总是好事。

他说:“你真幽默。”

她追着问:“那愿意做我的男朋友吗?”

他找了个借口说:“我是不会找学生做女朋友的,我觉得你人真不错,我们交个朋友倒可以,以后有什么需要的地方,我还是会尽力帮你。”

她可能也明白他为什么不答应,起码一点她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人家那么优秀是不会缺女孩子的,但她并不介意的说:“那,要不,我认你做哥好了。”

他答应。她问他电话号码,他说自己昨天才用的电话,记不得号码。他问她的号码是多少,然后拨打了过去。

丁香走了以后他打电话给于章对他说自己得回家去了。

于章说自己开车送他回家,他推辞了说路途太远,而且到自己家的很长一段公路很坎坷,车很难走。

于章说:“好吧,那就早点下来,下来的时候打电话给我。”

他又给张冲他们都打了电话,然后和铁头他们一起回卧虎镇,铁头将他先带到了他们的场子里去看了一下,一种新兴起的赌法:牌九。是一种比麻将长些的东西,数量没有麻将那么多,只有一到九的筒子与白板,各一对。一对的为豹子,白板一对最大,其它的比较就是点数相加。譬如一个庄家拿了一个四筒一个三筒,就等于七点;而你拿了一个八筒加三筒,只能算一点,整数得去掉,所以你就输给了庄家。你下多少注就输多少,如果你赢了庄家同等赔你,只是在尾家的话会被“抽水”,“抽水”就是谁搞的场子,他要赚一定的场地费和组织费,在尾家赢的时候他会按规矩提成。庄家通杀则抽庄家的。

铁头他们场子里的赌注是底注一千,封顶一万。底注的意思是下注的最低限度,封顶的意思即为下注的最高上限。铁头也不是场子的老板,只是在里面充当打手,给他和他的兄弟分一点小小的股份,一般场子里一天的收入是一万左右,他有百分之十的股份,也就是他们有一千的收入。另外在场子里帮别人放高利,借一万的利息一天五百,一般每天会有近二十万的钱借出去,而他们的提成有百分之二十,收入有两千,加上看场子的钱,每天有三四千。

人言

虎子说:“这是个高利润的行业,但也是高风险的行业。”

李不苟说:“你们带了有差不多十多个小弟吧,得给他们不少钱吧。”

铁头说:“这倒给不了多少,他们跟着只是图好玩,然后有吃有喝,在外面耍点威风还有人撑腰,但做事绝不含糊。”

春天说:“你回去把家里看了,就下来和我们一起搞吧。”

山龙也说:“是啊,等你下来了,咱们来好好的计划一下,图点更大的发展,咱们这样虽然一天有几千块,可是消费很高,基本上也没多少剩的,看别人开这样那样的好车,咱们也该开开好车了。”

铁头说:“就是,就我们那辆破车,还真没脸开下城去。”

李不苟却感慨:“应该知足了吧,我在里面想你们肯定在外面不知道做着什么呢?或许在捡垃圾或是帮人在工地上做小工,有这样的成就就算不错了。我就想不明白,才三年时间,外面的变化怎么就这样大呢?”

铁头说:“西部的大开发,三峡移民啊,天大的机遇,国家给搬迁的人补了很多钱。外面又有许多有钱人赶来投资,还有那些常年在外面打拼的人也带着大把的钞票回来凑热闹了,经济一下子空前的活跃起来了,就这么简单。”

大毛说:“所以,咱们得抓住这个机遇,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象山龙说的,你赶快下来了,咱们好好的合计,好好的发展。”

李不苟笑笑:“到时候再说吧。”

说真的,现在的李不苟已经不是那时的李不苟,他已经不想再去玩那些名利争斗的事了。

铁头他们因为要看场子,怕有人闹事,所以没办法陪他回去,春天说怎么也得找一两人陪着,但李不苟说不用了,自己出事以后,爸妈对混混就更反感了。

回家的一路上他都在想自己一定要退出混的是非圈,去找一点其它的什么事做,至于做什么?似乎还不知道,到时候看吧,总之不能再犯什么事,让家人跟着担心。可是如果自己真的不再混了,铁头他们又会怎么看呢?肯定认为自己懦弱了,胆小怕事了,与赵闯冲突的那件事,铁头就显得对自己很不满。

哎,做人总是无法尽善尽美,大概只能做自己的人,让别人去说吧。

回到家里,父母亲都挺高兴,但更多的还是埋怨。母亲唠叨着劝他:“现在出来了就好了,以前的事都忘了吧,以后可得好好做人,你出事坐牢的这三年,时间浪费了不说,还吃了不少的苦,多不划算啊。”

父亲说:“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在我们村子里名声臭了,原来你是多好的一个人,都羡慕你是个大学生的料,现在呢,混混,劳教犯。我看你以后连媳­妇­都不好找,你说你这辈子该怎么收场!”

听着父亲埋怨的话,他觉得挺不服气的说:“混混又怎样?铁头和春天他们这些不一样都在外面混吗?我们这村子里还有几个没去混的呢,除了小孩子。”

父亲说:“你跟他们比吗?别人混有钱,每次回来还开的轿车,给家里钱,风风光光的,很有面子,很有排场,人见人夸有出息;你呢?混去坐牢了,静悄悄的回来,一无所有,你凭什么跟别人比呢?”

他很不满的说:“说去说来,不过是一个钱字,谁就知道我以后不可以赚到钱,不可以风风光光的吗?”

父亲说:“大话谁都会讲,你还是等到那天了再说吧,不要被人笑话只知道做白日梦。”

母亲责怪父亲说:“你不要争了行不行?狗娃才出来,是好事,你总要提那些不高兴的事情,谁没有过去,谁又能绝对以后呢?”

父亲还是很抱怨的说:“我是希望他能上回当学回乖。不要让我们都跟着他抬不起头,人有脸树有皮,活着总得有点志气,不要让人指着鼻子说是个不争气的东西。”

李不苟的自尊却被狠狠的伤到了,也许,他认为自己想做好人的想法是个错误,其实这个世界决定人格的是一个人的成就。现实里有句话是这么说的:角­色­就是人格。还有句话这么说:不管白猫黑猫,能抓老鼠就是好猫。

那一刻,他暗暗的发誓,自己一定要争口气,让那些认为自己是个不争气的东西的那些人看看,自己并不是窝囊废,叫李不苟的这个混混,劳教犯,有的是本事!

人都是活在别人的目光里的,然后从别人的目光里发现自己的价值,尽管他知道这样的活法很可悲,但是他摆脱不了,舆论自古以来就具有强大的杀伤力,谁有句话这么说的:防人之口胜于虎。

他就这样,再一次被推向黑暗的深渊,也许,还有着更多复杂的因素,但这绝对是很重要的一个层面。

老千

他问起了妹妹春美。

母亲的表情挺欣慰的说:“你妹倒比你争气,在城里上班,常常的还会给家里钱。”

他很意外:“怎么,春美没读书了吗?”

母亲说:“早没读了,在你进去的第二年春天就没读了。”

他追问:“她为什么不读了?”

母亲叹口气说:“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本来她也到城里读高一了,可是才读一学期她就对我们说她不读了,要退学。我们问她为什么,她说因为家里困难,而你又在里面,她想为家里减轻负担,而她可能也因为你的出事,受到了些打击。我们那么劝她,说无论砸锅卖铁都会供着她读,可是她决心已定,说她看不下去家里背着那么沉重的负担。我们劝不了,也只好由她了,想着她要真读不出什么名堂,确实浪费了钱还浪费了时间。”

他问她在城里做什么。

母亲说:“好象是在别人门市上帮着卖服装吧,有一千多块一个月,还不错。你有时间去城里了打电话给她去看看她到底怎样吧。”

母亲给了春美的手机号码给他。

他只在家里呆了两天就离开了,他至少肯定一点,土地不是自己想要的地盘,而且,确实如父母亲说的,村子里的那些人,可能因为自己是混混,被劳教过,成了村子里最不争气的败家子,为什么那么好的机遇不把握,要去变成个流氓呢?所以都对他有些冷淡,尽管碍于面子都还是会与他打个招呼,可背后的那些叹息他看得很清楚。

他静悄悄的离开。象徐志摩在《再别康桥》里说的: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想起来多少有些让人觉得伤心,家乡是一个人内心里最深处的温暖,而他却被这温暖关在门外。他发誓,一定有那么一天,他会风风光光的回来。

一到镇上他就卷进了是非之中。

他本来准备下城里去找于章和张冲他们谋求发展,但虎子和铁头他们执意的要留他玩两天,兄弟们有三年不见,怎么也得在一起好好聚聚吧。

他也就顺水推舟的留下来玩了。

就在当天,铁头他们的场子里,一个叫“黄麻子”的赌客,三十多岁,留着大平头,脸上有很多褐­色­的斑点,但赌得挺大方,每次下注都挺大,几乎上都是下最高的注,所以很引人注目,而所有人也看见了,他的运气似乎很差,李不苟在那里看着的差不多半个小时,他最少输了五万块,但他却面不改­色­,神情泰然,这让李不苟觉得有钱人就是他妈的不一样,钱象纸一样。

“黄麻子”赌着赌着用目光扫视了一下全场后,脸­色­大变,将手中的两张牌就往赌桌上用力的一拍,大喊:“老板,这怎么回事!”

大家都往看去,他拿到的牌是豹子,一对三筒。铁头他们是看场子的,一般有什么状况就是他们处理,铁头上前问他怎么了。

“黄麻子”有些愤怒的用手一指桌上说:“你他妈的自己不会看啊,三个三筒,怎么回事。”

铁头仔细一看,果然在庄家的手里,还有一个三筒!铁头看着洗牌手问怎么回事。

洗牌手说:“这还用说吗?肯定有人出老千了,打了这么久牌都没有错,突然多出一个三筒来,而且牌的数量也是刚好,肯定是谁用一个多的三筒把另一张换走了。”

铁头马上命令一样的让春天他们把现场的人都看住,谁也不准动,然后把牌翻过来看,结果少了一张白板。

“黄麻子”很嚣张的吼:“老子不管,老子输了十多万,谁的场子谁得赔我,不然别怪老子不客气!”

铁头瞪着他:“你妈的不要在这里大吼大叫以为自己象大哥一样的多了不起,好不好!”

“黄麻子”也不甘示弱的指着铁头骂:“你妈的个小瘪三,老子嚣张又怎样,你还没资格和老子说话,把你们老板喊来,赔老子钱万事皆休,否则就别怪老子要大开杀戒了。”

大毛用比较冷静一点的态度上前,拉开了有些暴躁的铁头,对“黄麻子”说:“就算有人出老千,也只是在这一局。毕竟前面的并没有出错,而且这一局你捉了豹子,你赢了,你没有理由让场子里赔偿你输掉的所有钱,出来混,总还是讲点道理。”

“黄麻子”态度恶劣:“老子就不讲道理又怎样?讲道理还混个­鸡­ba混!” 电子书 分享网站

闹场

大毛的神情也有些气愤的问:“你这么说就是吃定我们了?”

李不苟这时注意到一直注视着场面的一黄头发青年对另外一个说了句什么,那另外一个青年用很恶毒的眼光看了眼大毛,然后出去了,而黄头发青年则来到了“黄麻子”身边。“黄麻子”看了青年一眼,目光里有着某种默契,然后“黄麻子”气势更盛的用手指着大毛:“老子就是吃你又怎样,你还不配和老子说话,给你一分钟的时间,喊你们当家的出来,不然老子可动手了!”

李不苟走到铁头身边,悄悄的说:“对方可能是有备而来,寻衅滋事。很可能他们的人已经等候在外面,你们得准备一下。”

铁头点头说:“你装着没事的到外面看一下,我上楼去喊老板。”

然后铁头又让大毛别争吵了,自己去喊老板来解决。

李不苟装着若无其事的走到外面,果然外面零星的散着一些混混,但却停了 好几辆车,从稍露的车窗看得见里面都坐着人,他还看到那被黄头发青年支出来的混混上了一辆面包车,而这些车虽然品牌不一样,但都有个共同点,车牌号都贴着大红喜字,包括那辆面包车。

李不苟心里更加确定,大凡此种,把车牌号给遮挡住的,都是为了不留下痕迹。他又返回了屋里,铁头刚好和他的老板“包谷雀儿”从楼上下来。

“包谷雀儿”走到“黄麻子”面前,比较客气的说:“兄弟,事情呢我已经听下面的人说了,你想要怎么解决,说说吧。”

“黄麻子”老气横秋的:“没什么好说的,我输了十多万,你们得全部赔偿给我,另外,还有我的­精­神损失费,要求不高,二十万。一共三十万,给,老子走人,不给,咱们就按道上的规矩办了。”

“包谷雀儿”的脸­色­­阴­了些下去,但还是强忍住没发火说:“你这要求是不是有点过分了,你既然懂道上的规矩,自然知道这是在拆我的台。”

“黄麻子”很气愤的用力一拍桌子:“老子就是拆你的台又怎么了!给你三秒种的时间,答应万事皆休,不答应老子什么都不说了。”

“黄麻子”开始数一。

而这时候外面突然冲进来一大群人,全部提着明晃晃的砍刀,站到了“黄麻子”的后面。

“黄麻子”不可一世的开始数二。

赌博的人纷纷离场,谁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为了不被殃及池鱼,还是离开的好。

“包谷雀儿”开口了:“好,我答应你。”

然后他喊铁头跟着去取钱。

铁头很不愿意的说:“包哥,咱们不能赔!这次赔了咱们以后就没办法在道上立足了。”

“包谷雀儿”似乎决心已下:“不用说了,我心中有数。”然后他对黄麻子说:“兄弟稍等,我上去拿了银行卡,咱们一起去提钱。”

“黄麻子”显得很不耐烦似的:“赶快点,老子的时间很宝贵!”

“包谷雀儿”没说什么。但在他转身的时候,给了铁头一个示意的表情。

铁头顿时明白,等“包谷雀儿”上楼后,他装得很愤怒的吼:“大毛,咱们收拾东西走人算了,跟这样的人混个鸟啊混,一点脾气都没有。”

大毛他们还没明白过来,觉得丢了这么好个赚钱的机会可惜,有点犹豫。李不苟看到了“包谷雀儿”给铁头的那个眼神,所以他明白,于是他也对大毛说:“走吧,大毛。”

也许,李不苟的话比铁头的管用些吧,毕竟李不苟才是“牛人联盟”的老大,所以大毛没说什么了,跟着铁头一起上楼。

“黄麻子”还在那里得意的喊:“就是,如果以后实在没地方混了,跟哥也可以,至少比这牛粪强多了。”

一上楼,“包谷雀儿”已等在那里,手里拿着一只“六式”的手枪,见了铁头他们就下令:“准备家伙,娘希皮的,不知道哪里来的狗杂种,竟敢到老子的地盘上耍横。”

铁头也咬牙切齿的:“今天非得让他狗日的几爷子废在这里!”

“包谷雀儿”说:“不,不能在屋里­干­,事出大了不好收场,到银行有一大段路,咱们到人少的地方,留两三个人给我,其他的就到黄Y口那里等我,把车横在中间,不要耽误时间了,快走吧。”

铁头他们用两个旅行袋分开将刀都装好了,下楼。

动手

“黄麻子”还是那么一脸得意,以为铁头他们的包里提的衣服,其实也有衣服,从包未拉好的链子处还看得见外露的衣服,但只是为里面的刀作了个掩饰。用两个包装刀也是这个意思,不然很多刀在一个包里,那重量容易显露痕迹。

铁头他们开了两辆车,召集了十多个人,开到了“包谷雀儿”所说的黄Y口停下,将车横在了路的中间。乡镇的路上的车辆一般都会比较少,而且从时间推算,铁头他们到不一会“黄麻子”他们就会与“包谷雀儿”一起赶到。

大概五六分钟时间吧。那些用大红喜字蒙了车牌的车子赶到。一小混混往铁头他们的车走来气势汹汹的吆喝着:“他妈的谁想死了啊,挡了老子的路。”

“包谷雀儿”与“黄麻子”坐的一辆车,“黄麻子”本来是对他不放心,怕他逃跑,可是他哪知道正中“包谷雀儿”的下怀。当“包谷雀儿”看到停在前面的车,知道铁头他们已经准备好了。

“黄麻子”刚从车窗探出头命令了一个小混混去查看到底怎么回事,“包谷雀儿”的枪已经抵上了他的脑袋,喊他下车。

“黄麻子”没动,而是依然老气横秋的说:“我看你是想找死了!”

“包谷雀儿”说:“老子从出来混的那天,就已经作好了死的准备,老子也给你三秒钟的时间下车,你不信邪的话咱们可以赌。”

数到“二”的时候,“黄麻子”已经打开了车门,可能在那时候他想起了中国那个古老的成语:狗急跳墙。

“黄麻子”一起的所有人都提着家伙下车了,有一个二十左右的青年手里居然也拿着一支枪,很长的一支来复枪,指着“包谷雀儿”威胁说:“你敢动老子就崩了你。”

“包谷雀儿”咬着牙说:“今天谁死谁活咱们先不管,老子只想知道,你们为什么要跟老子过不去,来砸老子的场子,咱们并不认识,老子也敢肯定,你们根本就不是卧虎镇的人。”

“黄麻子”说:“说白了,就是带着兄弟来混碗饭吃,你既然给不了这个方便,咱们就没什么好说。”

“包谷雀儿”不相信说:“他妈的,你当老子是傻子呢?开着这么一大路车,到老子那不起眼的三分地混饭吃,吃饱了撑着还差不多,你不说没关系,你就先垫背了再说吧。”

“包谷雀儿”向铁头等人使了个眼­色­,铁头等人会意,只见一直站在后面的春天突然冲上前,向那拿着来复枪的混混扔出一样东西,东西很准的打到他的身上,立马爆散出一大片的白­色­粉尘,空气里立马充斥着一股很浓的石灰味道。被击中的混混痛苦的大叫起来。而铁头已经在这一时刻大吼:“给老子整!”

这边的人迅速的提着刀冲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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