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我抬起下巴,更紧地抓住手提包。“我会没事的。我做了…正确的事情。”
但是当我环视空荡荡的站台,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心里不禁一真惊慌。我不知道下一般车是什么时候。我甚至不知道我要去哪。
“你有什么计划么,萨曼塔?”多米尼克把麦克风塞到我面前问。“一个目标?”我想起我们做面包那天艾里斯对我说的话。
“有时候你不需要生活有目标,”我抬起下巴说。“你不需要知道整张蓝图。你只需要知道下一步做什么?”
“那么你下一步做什么?”
“我…我…正在想。”我转身躲开摄像机走向候车室。我走近的时候,一个警卫走了出来。
“你好。”我说。“我想知道怎么去…”我迟疑地打住。我要去哪?“去…嗯…”
“去…”警卫问。
“去cornwall.”我听见自己说。
“cornwall?”他吓一跳。“在哪?”
“我不知道。”我说。“不大清楚。但是我要尽快到那。”
cornwall不会有很多苗圃。我会找到正确的那个。我会找到他的。会有办法的。
警卫皱着眉头。“我要查一下。”他走进他的房间,然后拿着一张写满铅笔字的纸走了出来。“去penzance的车,转6 次车。车票120磅。火车一会就到。”他接过我递给他的一团钱就添了一句。“2站台。”
“谢谢。”我接过车票,拎起包往人行桥走去。
我知道这是个疯狂的计划。我没有地址。我没有人帮忙。纳撒尼尔也许根本就不想再见我。
但是…我必须试试。
好象过了几个小时我才听见远方传来的火车声。但是是不同的方向。是去伦敦的又一列火车。火车靠站后我听见开关门的声音,人们涌现在另一边。
“伦敦的火车!”警卫喊道。“前往伦敦的火车,1站台。”
那是我应该坐的火车。如果我清醒的话。如果我没有失去理智的话。我的目光懒懒地看着车窗,看着座位上的人们,谈话、睡觉、阅读、听ipods-然后一切都冻结。我在做梦么?
是纳撒尼尔。在去伦敦的车上。他坐在离我3码远的靠窗的座位上,严肃的向前看着。
什么-为什么他-“纳撒尼尔!”我想要喊,但是我发出的却是嘶哑的声音。
“纳撒尼尔!”我拼命地挥手,想要引起他的注意。
“上帝,是他!”跟随我来到站台的多米尼克喊道。“纳撒尼尔!”他粗嘎的声音喊。“在这,兄弟!”
“纳撒尼尔!”我终于喊出声。“纳-撒-尼-尔!”
在我声嘶力竭的呼喊下他终于抬起头。有那么一会他的脸上是纯粹的不相信。接着他的整张脸慢慢地弥漫起快乐。
我听见关列车门的声音。马上就要走了。
“快!”我喊。
我看见他在车厢里站起来,抓起他的背包,从旁边的女人身旁挤过。然后他就不见了,这时火车开始缓缓发动。
我无法动也无法呼吸。我所能做的就是盯着离开的火车,一节一节地移动,加速,越来越快,直到完全消失。
纳撒尼尔站在站台上。他在那。
我的目光注视着他,开始在站台上奔跑,到达人行桥时开始加速。另一边他也在做着相同的事情。我们跑到人行桥的顶端,面对面地走着,然后在相隔几英尺的地方一起停下。我觉得又震惊又高兴又不确定。
“我以为你去cornwall了。”我最后说。“去买你的农场。”
“我改变主意了。” 纳撒尼尔自己也是一幅震惊的样子。“我想也许应该去拜访一个在伦敦的朋友。”他看了看我的手提袋。“你要去哪?”
我清清喉咙。“我想去… cornwall.”
“cornwall?”他盯着我。
“嗯。”我递给他看我的时刻表,忽然对这荒谬的一切想要大笑。
纳撒尼尔靠着路障,拇指Сhā在口袋里,低头看着人行桥的木板。“那么,你的朋友在哪?”
“不知道。走了。而且他们也不是我的朋友。我揍了盖。”我自豪地补充。
纳撒尼尔扬起头大笑。“这么说他们把你炒了。”
“我炒了他们。”我更正他。
“真的?”纳撒尼尔惊讶的说。他伸出手想拉我的手,但是我没有接。在喜悦底下我仍然感到不确定。今天早上的伤害还没有消失。我不能假装一切都没事了。
“我收到了你的纸条。”我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
“萨曼塔…我在火车上又给你写了另外一个。万一在伦敦见不到你。”
他笨拙地从口袋取出一封好几页长的信,正反面都密密麻麻地写着东西。我拿着信没有看。
“这上面写了些什么?”我抬起眼睛。
“很长很无聊。”他盯着我的眼睛。“而且说的不好。”
我慢慢的看信。不时看到让我眼睛湿润的字眼。
“那么。”我说。
“那么。”纳撒尼尔用胳膊围住我的腰。温暖的嘴唇盖住我的。他紧紧抱住我的时候,我感觉到脸上的泪水。这才是我属于的地方。这才是我适合的地方。我慢慢的退开抬头看着他,擦干眼睛。
“现在去哪?”我跟随他的目光看着桥下。铁轨在这分向两个不同的方向,伸展到远方。“哪个方向?”我看着这无穷无尽的铁轨,在阳光下眯起眼睛。我29岁了。我可以去任何地方。做任何事情。成为任何我想要成为的人。
“不用着急。”我最后说,踮起脚再次亲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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