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只是他单方面和津城企业联系,凌市长只把控大方向并不过问具体的事宜。可是林越来了之后,话里话外都露出自己是筹备组组长,在工业园建设上有很大的发言权这样的话风。
凌未坐在上首,看林越笑容满面地与津城的两家企业经理拉家常套近乎,态度纵容。
如果这两家企业被林越拉走,那功劳可就改姓林了。赵树海擦了擦额头的汗,有些坐立难安。
“林主任,听您的意思,我们的电动车厂要放在二期工程了?”电动车厂代表的面上有些犹豫。
“我听说贵公司的市场调研还没有结束,要确定投资意向还要几个月,”林越看着电动车厂代表有些凝重的脸色,继续说道:“您也知道自从豪迈公司的分厂动工之后,很多配件厂都闻风而动,一期工程供应的土地眼看就不够用了。现在桂安那边也有加工厂过来考察,僧多粥少,我们也很为难啊。”
“林主任,这……”
眼看着那俩经理都把林越当成了主事的人,赵树海帮腔道:“李经理啊,我看二期工程也不错的,等一期工程结束,水电管线也铺设完毕,二期那边接过去就能用,也不费多少时间。”
凌未看着他着急上火的样子,坐在主位,但笑不语。
贺朝阳一进门就看到凌未坐山观虎斗的从容架势,不禁在脸上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
凌未抬起头,看他笑得古怪,有些疑惑。“有事?”
贺朝阳看了眼林越,又看了看极力拉拢津城两家企业代表的赵树海,俯身到凌未耳边说了两句话。
凌未眉头微皱,嘴角轻轻抿了起来。
见市长大人神色不悦,林越和赵树海也停了下来,默默地看着他。
“你们先吃吧,我有点事,先走一步。”凌未站起身,对两位津城的代表致了歉,又交代林越和赵树海好好招待客人,这才随着贺朝阳出了包厢。
“把这两个人留在屋里,您也不怕他们咬起来。”出了旁人偷听的范围,贺朝阳笑嘻嘻道。
“怎么,还让我继续看戏?”凌未系上西装的纽扣,睨了他一眼。
“哪能留您在里面受苦受难呢,”贺朝阳立马表忠心道:“我不是进去救您了吗?不过这俩人斗起来可得瞧了。”
“赵树侯近有些得意,要有人敲打敲打他才行,林越刚上任还没立下威信,这件事正好让我看看他到底能不能胜任这个职务。”凌未随着贺朝阳步下台阶,“只要不影响工作,有个竞争对手督促着进步能更快一些。”
贺朝阳看着凌未淡定的面容,越发觉得凌市长的御下手段进益了。
“市长,你学坏了。”
“哦?”凌未似笑非笑地瞅了他一眼,道:“我觉得跟你比,我还有非常非常大的进步空间。”
至少敢在众目睽睽之下甩副省长巴掌的手段,自己学个十年也未必能成功。
听出凌未话里的调侃之意,贺朝阳也不敢辩解,摸摸鼻子,讪讪地跟着凌未下了楼。
“你刚刚跟我说的是真的?”虽然早就和贺朝阳商量好,一旦那两人掐上,贺朝阳就找个借口请凌未走人,但是他刚刚附在自己耳边的话,也着实让凌未吃了一惊。
“嗯。”贺朝阳亲自驾车带着凌未,“自从您说出想离婚的话后,我就留意上了夫人。”
“不要称她为夫人,她不配。”
总不能那女人那女人的叫吧,没得失了身份。贺朝阳沉吟了下,道:“今天下午黄大龙去见了段小姐。”
“他们怎么认识的?”凌未的眉头蹙了起来。
“您在江海任市长,刘云起上次又吃了那么大的亏,有心人要查的话总会查出一些端倪的。”而且段玉蓉那女人在广宁那么有名,又有段久章这个厅长老子,以前凌未在江海不露端倪也就罢了,现在他的势力已经足以和刘云起分庭抗礼,那老头能坐得住才是稀罕。
“这婚得快点离,”凌未的手指在膝盖上敲了敲,转头对贺朝阳道:“不然段玉蓉迟早会惹出大事来。”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有什么好办法吗?”凌未沉默了好半晌,才艰难问道。
堂堂一市之长,面对龌龊的婚姻,还要秘书给自己出头,凌未觉得自己真是太失败了。可是变相的,又要为自己庆幸,也不知道烧了几辈子高香竟然得了贺朝阳这样一个秘书。
不仅在工作上给自己助力,连此生最大的难题都能交给他解决。
“如果想要稳妥的招数,那么还要再等等。”
“我不想再等了,”凌未摇了摇头,“每每意识到自己是已婚身份,还娶了那样一个女人,晚上都忍不住做噩梦。”
“那就冒一次险?”
“很难做吗?”凌未拧起了眉头,“如果很为难,就再等等。”
“不为难,只是你要有心理准备。”贺朝阳想了想,把车靠到路边停好,附在凌未耳边说起了自己的计划。
“什么?”凌未越听越吃惊,细长的眼睛几乎瞪圆了,“这事能成吗?”
“既然敢做,那就一定能成,”贺朝阳神色笃定,只是眼里有一丝犹豫,“就是你的名声……”
“自从那女人明目张胆和情人上街后,我哪里还有名声可言。”凌未摇了摇头,道:“我头上的帽子都绿得发亮了,也不差这一顶。”
听了他的话,贺朝阳偷偷松了口气。“那我就着手安排了?”
“嗯,趁着黄大龙还没利用她做起文章,一定要尽快解决。”
凌未眼里透出一抹决绝,贺朝阳被他的神色感染,悄悄伸手握住了凌未的手。手掌突然被握住,凌未有些惊讶,但是转头看到贺朝阳满满的关切之意,突然觉得心里暖暖的。
或许,他是在给自己鼓励吧,凌未这样想着,默认了贺朝阳的握手。
27、离婚进行时下...
就在贺朝阳跟凌未报备过后的第三天,广宁市就出了一件大事。
因着每年展览会高峰期的到来,为了整顿市区治安,广宁市公安局开始了一年一度的严打行动。
为了创造一个良好的社会秩序,也为了给前来参加展会的各地客商一个清洁的住宿环境,严打的重点放到了整治seqing行业上。
与以往雷声大雨点小的行动不同,这一次不仅请了电视台的记者跟拍,而且还把以往不纳入整顿范围的高级酒店也囊括了进来。
随着检查的深入,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也时有发生,比如说在一家高级酒店就捉到了三个有头有脸的政府官员,这几个人衣冠楚楚地在电视上讲话的画面犹在眼前,没想到下一秒衣不蔽体闪躲镜头的狼狈模样就曝了光。
就在几个官员忙着擦ρi股善后的时候,一段更加劲爆的视频在网上曝了光,这段视频一夜之间火遍了网络,不仅把官员piaochang的新闻压了下去,还引发了网络上的大讨论。
视频上,当警员们踹开酒店的房门捉住了在里面鬼混的两男一女后,那女人匆匆往身上裹了一条浴巾,当着这么多人,不仅没有羞愧的捂脸蹲下,反而叫喝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警察说:“我们来查seqing交易的。”
“狗屁的seqing交易,我们是朋友间的正常交往!”
这理直气壮的话一出口,查房的警察都惊呆了,这一女二男明明刚在床上滚过,现在也不过勉强裹了件衣服蔽体,就这样还是正常的交往?
“不长眼的东西,给我出去!”女子还在叫嚣。
警察不干了,把证件一亮,“执行公务。”
“叫你们局长过来说话。”女人很横气,说话似乎是从鼻孔里哼出来的。
“叫我们局长?你以为你是谁啊!”
“我是谁你没必要知道,不过我爸爸可不是好惹的。”
“哟,您爸爸是哪位啊?”
女人看了看周围,道:“叫记者退出去!”
记者们不情不愿地退后了几步,女人见没有什么威胁了,才鼻孔朝天,道:“告诉你也无妨,我爸爸是段久章!”
“吓?”一个刚来的小警察楞了,“段久章是谁啊?”
有经验的老警察轻咳一声,道:“是公安厅厅长。”
女人傲慢地点了点头,露出一副算你识相的样子。
小警察懵了,看了看老警察,又看了看双手环胸的傲慢女人,惊诧道:“厅长的女儿也出来卖?”
【厅长的女儿也出来卖】这一耸动的标题一夜间就成了各大网站的头条新闻,随着视频的疯传,“我爸爸是段久章”这句话也作为流行语很快就在网民中流传开来,就在段久章得到了消息想要进行封锁时,这件事已经成了全国人民津津乐道的话题,现在再来封锁,晚了。
这消息一路传播,听说都传到了省政府大院,在一次省长办公会上,段厅长因为女儿的事匆匆请假离席,贺省长关心属下,询问了几句段厅长离席的原因。早有看不惯段厅长行事的人等着上眼药呢,在有心人隐晦的解说后,名扬全国的段玉蓉又在省长办公会上小小的出了一把风头。
“段厅长真是教女有方啊!”贺省长波澜不惊道。
一时间,省内大员们憋笑憋得脸发青,还没到散会,贺省长的“夸赞”就传出了大院,一直传到了段久章的耳朵里。
“你看看你做的好事!”想到走到哪里都被人指指点点的窘状,段久章气得直想抽女儿两耳刮子。
“明明记者都退出去了!我也不知道会出这个事啊!”现在段厅长的女儿已经和“小姐”挂上了钩,段玉蓉已经两天不敢出去见人了。
“你猪脑子啊你!”段久章指着她,手抖得厉害,“我知道你和凌未不对付,你耐不住寂寞在外面找人我也忍了,可你怎么不知道避讳着点!”
段玉蓉满脸不服气,她这么玩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以前都没管的。
“你啊你,气死我了你。”见女儿一副不知悔改的模样,段久章气得直跳脚,“你先出趟国,避避风头。”
“我不去。”段玉蓉露出一副狠厉的表情,“谁搞我,我就把谁抓起来!”
“这件事哪有那么简单!”段久章见女儿还不开窍,催促道:“你赶紧准备准备,明天就走。”
“我不走。”
“不走也得走,别的先不说,我看凌未这一关你就过不了。”
“他能怎么样?他还敢跟我离婚不成?”
结果,说曹操曹操就到,两个人还没吵出个结果,凌未就进了门。
“你来干什么?”见凌未神色从容的摸样,段玉蓉戒备道。
凌未看了看她,没说话,将视线转向了段久章,沉声道:“伯父,我想跟您谈谈。”
段久章一楞,默默叹了口气,再隐忍的男人也受不了这个,凌未能忍到现在,也不容易了。
“你跟我爸谈什么?”段玉蓉挡在了凌未身前,叫嚣道:“你想跟我离婚,没门!”
凌未还是不理她,定定地看着段久章。
看出他眼里的决绝,段久章叹了口气,道:“跟我进书房吧。”
“爸爸!”段玉蓉不依道,虽然她是闹了个满城,但是这男人可是她用尽手段得来的,她不说放手,她看谁敢跟他抢!
“你爸爸犯的事可握在我手里呢!”段玉蓉不阴不阳地说道。
凌未睨了她一眼,跟在段久章身后进了书房。
“我跟你说话呢!”段玉蓉在他身后跳脚。
凌未眼皮都没抬一下,反手关上了书房的门。
凌未和段久章在书房谈得时间并不长,出来后,段久章的脸色尚不算难看,只是比凌未来时却低沉了几分。
“小蓉,去和凌未把离婚手续办了。”
“为什么?”段玉蓉震惊了,她不敢置信地瞪着自己的父亲,当初她使手段迫凌未结婚,她父亲可是出了不少力的,没想到这个凌未刚进书房说了几句话,转眼天就变了。
“我不去!”段玉蓉恨声道。
“不去也得去!”段久章的脸色沉了下来,女婿心里一直有怨他知道,在两人结婚后他不仅给教育部门施加压力让凌未不得留校任教,在凌未进了省委大院后,也一直用手段压制他的晋升,然而千算万算,就没算到凌未会被上面看中,一纸调令就去了南平省。
本以为以凌未的性格在南平也掀不起风浪的,没想到这几个月下来凌未不仅没被架空起来,反而还干得有声有色。
想到刚才在书房里女婿交给自己的材料,段久章差点惊出一身冷汗,幸好凌未没有下狠手把这份材料交上去,不然借着玉蓉引出的风波调查自己的经济问题,这份材料一出手,不死也得脱层皮。凌未用这份材料换取父亲的平安和个人的自由,已经是非常宽容的举动了,由不得段久章不答应。
“爸爸……”段玉蓉还待使出手段动摇父亲的意志,却不想段久章打了个电话,叫来两个手下,压着段玉蓉去民政局。
“爸爸!你到底是不是我亲爸!”
“不是你亲爸我能这么纵着你?”段久章挥挥手,示意两个手下把段玉蓉送上车,见凌未在一旁沉静伫立,脸上波澜不惊,不知为何,段久章有种会在栽在这个前女婿手中的错觉。
“凌未啊,以前是玉蓉对不住你,不过我希望你不要心生怨恨,毕竟咱们曾是一家人。”段久章脸上带着笑,拉拢道。
凌未压下眼底的厌恶,脸上带出笑来,演戏演了这么多年,总要有个完美落幕。“伯父,过去的就过去了,以后我只想安静地过日子。”
“那材料……”
“都在您手里了。”凌未看着他,淡定道:“如果我想做小动作,不会等到现在。”
段久章审视着他,思忖他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凌未将把柄送还到自己手里,就要赶快把事情抹平,这样的话,就算日后有心人想要攀咬他,也无证可查了。
想到这里,段久章脸上露出一记宽慰的笑容。
“去吧,去和玉蓉把手续办了吧。”
女婿人选有的是,既然凌未已经有了外心,还是赶快划清界限的好。不过段厅长断然没想到,和凌未划清界限的这天,就是段家覆灭的开始。
没有了凌未这个护身符,贺朝阳收拾他就不再投鼠忌器,可惜这个道理,他永远都不会明白了。
为了保持自己弱势的形象,办理离婚手续的过程中,凌未是单独前往的。
“你别以为我会放过你!”被逼着签下字,段玉蓉气势汹汹地威胁道。
凌未拿过写着离婚证的小本本,珍而重之地放进了胸前的口袋,从此刻起,他就算是回归自由了。
想到这几年被段氏父女欺压的日子,凌未不禁心生感慨,太难了,能走到今天,实在是太难了。
如果不是当着段玉蓉的面,他觉得自己可能会掉下泪来。为了得回自由身,他已经筹谋了太久,也等待了太久了。
“凌未,你给我等着!”段玉蓉刺啦一声就把离婚证撕了。
凌未看都不看她,扭头就走。
段玉蓉不会放过她,他还不会放过段氏父女呢!之前因为手中的材料不足以扳倒段久章,所以他没有动作,可是现在这个当口,这份证据却足以威胁段久章同意他和段玉蓉离婚的事。
至于段久章的下场,贺朝阳已经给他透了底,少则两个月,多则半年,段久章一定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这个段玉蓉,就让她再蹦跶几天吧。
想到这里,凌未不禁加快了脚步,和这女人站在同一块土地上,都让他喘不过气来。
民政局不远的一辆桑塔纳里,贺朝阳已经等了很久。
之所以不露面也是怕段久章父女起疑,上一次戏弄段玉蓉时,他已经刻意隐瞒了凌未秘书的身份,现在自然也不会再留下把柄给人抓。
段玉蓉的丑事闹得满城,父亲对段家再无一点好印象可言,凌未此时离婚虽然名誉上受了一些影响,但是在舆论的操作下,完全可以把他打造成一个被跋扈女欺压的受害者,这样以后到了父亲跟前,也有个缓冲的余地。
现在的凌未是弱势的,让段家父女不设防的,让段久章以为这次离婚是凌未侥幸为之,自己的后手操作起来阻力就不会那么大。
毕竟,老狐狸起了疑心的话,要找到破绽撕开口子就会比较艰难。
他在这边思忖下一步的行动,凌未已经打开车门上了车。
“办好了?”见凌未嘴角带笑满面春光的模样,贺朝阳也不禁笑了出来。
“嗯,办好了。”凌未点了点头,掏出藏在胸前的小本本,“看,自由证明!”
贺朝阳扫了一眼小本本,眼里带出了笑意,凌未恢复自由身,他的追求之路就少了一重最重要的障碍。
“自由了!”凌未长长地吐了口气,笑道:“咱们去哪里庆祝一下?”
“你是地主你来选地方。”贺朝阳笑眯眯地看着他。
“唔,我很长时间没有在外面吃饭了。”
“不着急,”贺朝阳拍了拍他的手,温声道:“咱们有很长的时间,你慢慢想。”
28、贺朝阳的布局...
或许是压在胸口的大石骤然搬开的缘故,凌未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亢奋的情绪,喝了个酩酊大醉。
贺朝阳一直陪着他,看着他哭,看着他笑,看着他醉到不省人事。
“凌未?”将人揽到怀里,一路进了电梯,凌未哼了声,身体站立不稳,懒洋洋地靠在了贺朝阳身上。
无意识的靠拢动作,引得贺朝阳心情大好。他放松身体,尽量让凌未靠得舒服一些。
电梯叮咚一声响,到了锦悦酒店的高层,为了保证足够的私密性,贺朝阳定了周家旗下的酒店,因为是周惜暮的堂哥,所以一进酒店就享受到了最高级的服务。
“先生,可以帮您做点什么?”守在电梯门口的服务生问道。
贺朝阳摇了摇头,道:“我自己可以。”
他才舍不得别人碰凌未呢。
服务生帮忙开了门,又细心地询问有没有其他要求后,躬身退去。
贺朝阳将凌未放到床上,到浴室拧了热毛巾给他擦了手脸,凌未舒服地哼了声,转身趴在床上不动了。
贺朝阳喊了他两声,见凌未已经迷糊了,好笑地拍了拍凌未的ρi股,蹲下身给他脱鞋除袜。
因为怕段玉蓉挑事,所以贺朝阳定了商务套房,除了客厅外,还有主卧副卧两间房,分两个房间睡是怕凌未多心,不过当凌未睡着了,贺朝阳又动起了歪心思。
反正市长大人已经离婚了,那么借着照顾对方的机会,同床共枕一下也不为过吧?这个念头一起,就再也止不住了,见凌未睡得熟,贺朝阳飞速跑到浴室去洗了个澡,把自己全身上下收拾的清清爽爽干干净净之后,这才蹑手蹑脚地摸到了凌未的床边。
凌未侧身躺着,手里抓着一个枕头。
“凌未?”贺朝阳小声叫道。
回应他的是略微粗重的呼吸声,贺朝阳小心地抽走凌未抱着的枕头,凌未没睁眼,手指开始在旁边摸索起来。
贺朝阳挪了挪身体,趁机抢占了凌未身边的位置。
凌未的手指摸到了贺朝阳结实的胸膛,指尖在摸到贺朝阳rutou的时候,还无意识地揉搓了一把,这一下把贺朝阳折磨的,差点引颈狼嚎!深吸了几口气,终于按捺下躁动的心跳,贺朝阳小心地转过脸去,贴着凌未的头发闭起了眼睛。心上人的睡容近在眼前,带着酒气的呼吸吹拂在自己脸上,说不出的意乱情迷。
“凌未?”呢喃着,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
陷入沉睡中的凌未不知道有人对自己心怀不轨,手臂摸到了贺朝阳的胸膛,他舒服地蹭了蹭,抬腿就把贺朝阳压在了身下。
“嘶……”贺朝阳倒吸一口凉气,本来大着胆子躺到凌未身边就心如擂鼓了,这一下子大腿被凌未压住,小弟弟没有任何反应时间,噌一下就立了起来。
这这这……还不如出去冷静冷静呢,至少在次卧的床上忍不住了还能撸一把。面对着静静沉睡的凌未,他实在不忍亵渎了心中的宝贝。
经过一夜的沉睡,凌未缓缓睁开了眼。
醒过来后,他觉得有些怪怪的,转头看去,贺朝阳握着自己的一只手蜷缩在床侧,高大的身体贴在床边,要掉不掉的样子,看起来很可怜。
昨晚自己做了什么?凌未揉了揉眼,掀开被子坐了起来,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还沾染了难闻的酒气。
昨晚是他留在这里照顾自己吗?凌未看着贺朝阳可怜的睡姿,有些不好意思。他把被子往贺朝阳身上盖了盖,起身去了浴室。
浴室的门一关,贺朝阳就睁开了眼,这一夜睡得可真是累,爱人在怀,却不能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偏偏小兄弟不争气,挺翘了半个晚上,快折磨死他了。
心里一直念着阿弥陀佛上帝玛利亚,到天明时才堪堪睡了过去,若不是凌未往他身上盖被子,可能还沉浸在对着美食流口水的噩梦中呢。
“你醒了?”凌未带着一身水汽出了浴室。
洗过澡,刷过牙,整个人清爽的像早上的露珠,引得贺朝阳以为对着美食流口水的噩梦延伸到了现实中。
“哈哈,我去洗澡!”感觉到小兄弟又要向凌未致敬,贺朝阳掀开被子,飞奔而去。
“怎么了这是?”贺秘书的举止太过怪异,凌未挠了挠头,有些不解。
“今天有什么安排?”吃着早餐,凌未问贺朝阳道。
“您呢?”这次到广宁就是专为凌未离婚的事来的,事情比想象中顺利,反而多了一天的假期。
“我要回家看看。”凌未顿了顿,道:“你留在这里等我?”
听这意思,就是不让贺朝阳跟了,凌未刚刚离婚,肯定有话要跟父母说,自己跟去确实不合适。贺朝阳理解地笑了笑,道:“一会儿沈蔚过来,我有事跟他谈。”
“那好,等你谈完了,下午我们就回江海。”
工业园的建设正在快速推进中,很多林越处理不了的事要等凌未回去拍板,他也不想把更多的时间浪费在自身的琐事上。
一路将凌未送下楼,贺朝阳又暗地里派了两个人保护他,凌未刚刚离婚,以段玉蓉那女人的性子,保不准又出什么幺蛾子,他可容不得那女人再对凌未动手脚。
等凌未乘坐的出租车不见了车影,贺朝阳才返身回了酒店。
沈蔚正在楼上等他,他还有一些事情要交代对方去办。
“哥,现在见您一面可真难。”沈蔚一见贺朝阳就扑上来给了个熊抱。
贺朝阳嫌恶地拉开他,“别把泡妞那一套用在我身上。”
“哥!你还是不是我二哥!”沈蔚苦着脸道。
“得了,别闹了,坐。”贺朝阳大马金刀在主位上坐了,沈蔚坐在一边的小沙发上,收敛了在外面趾高气昂的模样,颇有点受虐小媳妇的气质。
“黄大龙那边怎么样了?”
“前些日子带着他在港城的股市上赚了一笔,现在诱着他把钱往海润房市里投呢。”因为沈蔚的排场,还有点石成金的本领,黄大龙现在可是唯他马首是瞻,让他往东就绝不往西。
“再给他点甜头,诱着他多往海润房市里投钱。”贺朝阳沉吟了下,道:“你在海润投了多少钱?”
“有几千万。”沈蔚老老实实道。
“从下月开始慢慢往回撤,年底之前撤完。”
“可是现在情况正好呢。”沈蔚不解道:“虽然都说海润有泡沫,不过再撑个三两年总还行吧?上面能眼睁睁看着这么多人的钱打水漂?”
“就因为不愿看着更多人的钱打水漂,上面的动作才会加快。”贺朝阳想了想,劝道:“你身份特殊,早点撤出来,别给你老子添乱。”
沈蔚神色一凛,道:“我知道了。”
“钱是赚不完的,见好就收。”贺朝阳想了想,道:“年前跟黄大龙透露一点,但是要稳住他,别让他撤。”
“我懂。”
和沈蔚谈了差不多一个小时,贺朝阳走内部电梯回了房间。
凌未还没回来,正好可以给他足够的时间思索下面的计划。
黄大龙这边是线头,只要抓住了这里,顺藤摸瓜就可以将刘云起一伙一网打尽,只是要借机整到段久章,还需要好好筹谋一番,不过好在这些事早在两年前他就开始了布局,只要将计划稍微调整一下,就能顺利的进行下去。
只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哥,你在京城吗?”贺朝阳拨通了他哥贺昱午的电话,语气有点吊儿郎当的。
“在。”贺大哥从来都是沉稳有度,一个字都不带多说的。
“能不能帮我约一下秦大,我有事找他帮忙。”
“自己和他说。”
“他不理我,”贺朝阳委屈道:“我给他打电话他不接,不会是上次秦小二那事他还生我气呢吧?这人也忒小心眼了。”
“不会。”贺昱午道:“他不是那种人。”
你又了解他了?贺朝阳摸了摸鼻子,其实他哥还真说对了,秦炜纵然护犊子,但是也没到这么小心眼的地步。不过这件事,他不能主动找秦烨,得让秦烨反过来找他。
这可不是贺二少的面子问题,而是磋磨秦烨的心态,这次他可是要给秦烨送大礼的,怎么也得让对方主动找他才行。
“说吧,到底什么事。”贺昱午声音淡淡的,但是语气中有着掩藏不住的关心,他这个弟弟从小就飞扬跋扈不服管,一大家子人连老太爷算上就没有怕的,不过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弟弟,还是很尊敬自己这个大哥的,相对的,贺昱午也格外疼他,不说是有求必应吧,至少自己能做到的就没回绝过。
有这样的大哥罩着,贺二在京里就差横着走了。就是面对秦大,有哥哥撑腰的贺二少,也是底气十足。
果然,跟他大哥撂电话没过十分钟,秦炜的电话就来了。
“小子,找我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贺朝阳笑嘻嘻道:“送你份大礼。”
“哦?什么礼?”秦炜的胃口吊起来了。
“我要动段久章。”
“狗屁!”秦炜一下子就炸了,“nitama别给老子添乱!”
“我怎么添乱了?我帮你解决江东省厅的厅长,你在部里的势力又上一个新台阶啊!”
“一个省厅厅长你说动就动?你以为你是如来佛?别人都在你手心里转?”
“我没那个意思,”贺朝阳摸了摸鼻子,道:“人是我一定要动的,现在给你提个醒,好让你有机会把你的人运作上去。”
“运作个屁,是让老子给你擦ρi股吧。”
“我有那么不着调么?”
秦炜被他气笑了,“你说呢?”
“得,我不跟你废话,这事你干不干?”
“这事有风险,我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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