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叫看中了她?”贺朝阳不满地瞪着他,“她有你一根头发丝帅气吗?”
“你给我说正经的。”
“正经的就是,赵初良会不会对她有意思。”
“我不认为赵初良的胆子会这么大,”凌未摇头道:“只做过一次访问就勾搭上,也太没节操了。再说这个陈雪你了解吗?”
“我不了解,可是有人了解啊。”
“谁?”
“你求我我就告诉你。”贺秘书坏笑道。
“那你可以走了。”
“要不……”贺秘书换了个方式,“要不你亲我一下?”
“贺朝阳!”这人还要不要脸,真以为市长没脾气是不是?
见凌未脸色是真的不好看了,贺朝阳急忙收敛了脸上的贼笑,正色道:“我已经调查过她了,这女人是从省城下来的,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一下来就担任市电视台的主播,你觉得这里面能没有猫腻?”
“或许是她业务比较好?”
“你就是老把人往好处想。”贺朝阳无奈道。
凌未无语,是你总把人往坏处想吧?
“我那天跟李浩天通电话,只不过随口聊了两句,李浩天就说他知道这个陈雪。”
“他知道?”凌未的眉头挑了起来,看来贺朝阳说话并不是没有根据。
“嗯,以前和宣传部长家的公子有一腿,不然怎么一到江海就能迅速站稳脚跟?当然是因为上面有人嘛。”
“你要撺掇赵初良和部长家的公子抢女人?”
“我倒是想,可是陈雪已经被人踹了,现在正在寻找新靠山呢。”
他这么一说,凌未倒想起一件事来,貌似这个漂亮的女主播在一次采访中对自己笑得挺暧昧的。
不过,他对男女之事一直都没有遐想,遇到这样的女人只是礼貌的笑了笑,就没有了下文。
贺朝阳自然不知道这位陈主播还冲着他家凌市长放过电,要是让他知道还有这猫腻,估计陈雪同志会折得更惨也说不定。
不过现在,陈雪还在春风得意之时,对于赵初良对她流露出的隐晦的欣赏之意,心中暗喜。
作为一个漂亮女人,她很清楚自身的资本,利用己身优势往上爬,也说不得哪里有错。再说每年那么多漂亮女生毕业,论能力很多人都不差,但是就是没有机会,陈雪也是坐了两年多的冷板凳才想通了这一
这是个笑贫不笑娼的社会,只有爬到高位,才能在社会上拥有一席之地。于是她使出百般手段勾住了省委宣传部长家的公子,在公子厌弃自己之前,求到了到江海市电视台任主播的机会。
完成这一步,她比一般人至少缩短了四年的时间,四年,对一个女人的青春来说是多么的宝贵。
所以,在遇到风度翩翩的赵初良时,陈雪的心里又打起了如意算盘。
想在电视台这种地方站稳脚跟,没有靠山是不行的。部长公子那条线偶尔用一次还行,但是时间长了,肯定会招那位公子厌烦。
或许,现在就是寻找新靠山的好机会。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在两个人都有那么点意思的情况下,似乎有一些不为人道的隐晦事情正在发生。
贺朝阳并不着急,他只是派人在暗处盯着陈雪,对于陈主播和赵副市长的偶尔的公事访问并不动声色,这条线要慢慢放长,现在远远不是动手的时候。
“朝阳,跟我到下边走一趟。”凌未脱下脚上的皮鞋,拿出柜子里的一双运动鞋换上。
“要下乡?”贺朝阳看了看行事历。“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凌未摇了摇头,道:“那天冯庆海不是带咱们到林风镇参观吗?我又有了一些新的想法,正好下午有时间,咱们到下边看看。”
“好。”凌未正在系鞋带,贺朝阳走过去,蹲下身体麻利地给他系好。
“我自己来。”凌未有些不自在。
“又像上次一样打成死结?”
凌未无语,他就干过那么一次糗事好不好?贺朝阳这么弄,让他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行为能力一样。
“我去通知老赵,下午时间紧,你先吃两块甜饼垫垫肚子。”贺朝阳一边打电话,一边拿出小甜饼盒子。一会儿他还要调一大杯奶茶倒到保温杯里。上次凌未下乡,谈事情谈得太晚,到车上人就脱力了。幸亏他兜里装着奶糖,凌未含了两颗,虚脱的身体才渐渐缓了过来。这一次贺朝阳学乖了,一定要随身带着甜点或是奶茶等能填肚子的东西,凌未再来那么一次,他可要心疼死了。
为此,贺朝阳专门买了个保温小背包,专门放在办公室里,凌未要外出,随时就能带走。
“你能不能把这个包留下?看着怪碍眼的。”凌市长咕哝道。
他又不是弱不禁风的纸片人,上次脱力不过是偶然出现的意外事件,没想到贺朝阳会紧张至此。从内心来说,有人如此在乎自己,凌未不是不感动的。可是要让他因为一时感动就接受一个男人,理智上来说,他做不到。
而且,男人和男人,怎么想都觉得怪怪的。
“想什么呢?”老赵今天有急事回家去了,贺朝阳抓起电话来才想到这件事,为了不耽误凌未的行程,他亲自驾车载着凌未去林风镇。
当然了,对于老赵的请假,他心里还是挺得意的,没有司机在旁边碍眼,这跟约会有什么区别?
话说贺秘书,你们是去公干好不好?
与贺朝阳单独出门,凌未也就不摆市长的架子,坐在了副驾驶的位子。听了贺朝阳的问话,凌未转头道:“没想什么。”
“你都出神了。”
“你对冯庆海上次的提议怎么看?”凌未的手指在膝盖上敲了敲,提到了上次陪着冯庆海到林风镇视察的情形。冯庆海的加工厂是做果品加工的,主要原料就来自江海下属的村镇。可是冯老板最近遇到了一个问题,采购上来的果品大多数不合格,到下边一问,是因为果农管理不善导致这批果品几乎全军覆没。工厂没有原料就会停工,为了不耽误工期,冯庆海不得不通过自己的外贸渠道紧急从菲国进口原料。
不过从国外进口并不是长法,所以冯庆海请凌未到下面走了一遭,主要也是想让凌市长关心关心江海的农业生产。农业为立国之本,总靠国外进口的话,于农民于国家都是很大的损失。
这个问题不用冯庆海讲明,凌未也理会得到。在整个班子的集体努力下,江海的工业园已经步入正轨,以豪迈摩托和津城电动车为龙头的摩托车和电动车自行车产业已经将工业园一期二期的用地规划挤占的满满的,更别说因为江海市特殊的地理位置,不仅有内地的企业来投资,邻省江东省的一些劳动密集型产业也有了往江海分流的趋势,江海的工业发展已经进入快车道,上半年的财政税收让财政局长笑开了眼,有了这个聚宝盆,他这个财神爷终于可以挺直腰杆扬眉吐气了。
当然,对一个市长来说,只发展工业不注重农业是不行的。
江海市发展的再好,农民的生活没有提高,他这个市长就不合格。
“有些事你也不要急,”贺朝阳安慰道:“三农问题已经提了这么多年,中央都在逐步推进,咱们江海也不能一蹴而就。”
通常步伐迈得太快的话,就会出现很多意想不到的问题。
“既然为人父母,总是要尽一份责任才好。”凌未淡声道。
是,别人尽责任是在大会上慷慨激昂的讲话,你的尽责是让自己钻进果林稻田滚成泥猴,做人要不要这么较真?贺朝阳又心疼又佩服,凌未虽然看起来冷冷清清的,但是胸中的那把烈焰却比谁都炙热。上一次,在林风镇调研时,听到农民抱怨收入三年已经没有增长,凌未整个人都变得很沉默。
这些事,不是凌未一个人的问题,可是却是最让他放在心上的问题。
“要通知镇上的人吗?”贺朝阳掏出手机问道。
“嗯,还找上次那个林干事吧。”凌未想了想道:“我只是到下面去走走看看,没有惊动镇上的意思,再说如果让周书记和李镇长知道了,晚上的酒是跑不了的,我可不是奔着酒宴去的。”
“好,我知道了。”贺朝阳在路边停下车,给林干事打了个电话。他们到林风镇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钟,书记和镇长都不在,由林干事出面接待倒也合情合理。
林干事就在路边等他们,知道凌未是微服私访,所以林干事的行事很小心。
凌未下了车,笑着和他握了握手。
林干事激动地不行,抓着凌未的手使劲摇晃。
“行了,上车再说吧。”凌未笑道:“你还得留着力气给我介绍情况呢。”
林干事脸一红,上了车。
他们这次还是要去林风镇的沙田村,上一次来太过兴师动众,即便有农民大着胆子说了实话,也很快就被镇干部给拉了下去,凌未当时装作没在意,但是却一直把这些事记在心里。
有了镇干部的陪同就不能掌握第一手资料,如此偷摸行事也是无奈之举。三年前,卫总理到南平视察,就曾爆出过干部联合骗总理的丑闻,堂堂一国总理都被下面蒙蔽,更别说他这小小的一市之长了。
凌未听着林干事的介绍,心思渐渐有些飘远了。
“凌市长,这个沙田村是我的老家,您要是有什么想问的,我可以请族中的长辈出来说话。”林干事热情道。
“上次你可没有说这是你老家。”凌未失笑道。
林干事挠了挠头,露出一记腼腆的笑容。其实这次接到贺秘书的电话他还是挺紧张的,因为他不知道凌市长来林风镇的目的是什么。要是让周书记和李镇长知道他竟然搞越级接待,回来后还不定怎么收拾他呢。
可是对这个年轻的市长,林干事还是有一定的好感的。上一次他到林风来,问的问题很详细,对农民面临的现实问题表现出了非同一般的关心。一个官员是不是真的关心他们,林干事自认没有眼力能一次看出来,但是凌未在那之后又来过两次,在书记镇长粉饰太平的歌颂功德下,这位年轻市长的脸色却一次比一次难看。从那时候,他就隐约地感觉到,这位凌市长是真的想给乡亲们办些实事的。有了这个念头,林干事表现的也就热情多了,不仅不避嫌,还直接把凌市长带到了他的老家,一个盛产果品与稻米的小村庄,这里面临的问题与全国农民面临的问题,没有本质的区别。
“凌市长,这就是沙田村的果园。”林干事陪着凌未在村口下了车,不远处的果园里隐隐约约看到一些人在忙碌。
走近了一看,这些穿着旧衣服干活的果农大多是五六十岁的老人,像林干事这样年纪的壮年人基本上见不到的。
“这些老人上梯子没关系吗?”凌未担心道。
林干事摇了摇头,无奈道:“他们都习惯了,现在种地种果树不赚钱,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留在村里的劳力都是五十往上的老人了。”说着,指着树上的果子叹道:“人老了接受新鲜事物的能力就变差了,现在这些果树还是按照老习惯种植的,不论是产量还是质量都不能和新品种的果树相比,但是要想将这些果树更新换代,不仅需要二三年的培果期,也需要一定的技术支持,两三年没有收入,这些果农们情愿吃老本也不愿意再下更多的本钱。在进口水果的压力下,再不搞革新,本地果品的市场份额会越来越小。”
凌未脸色凝重地点了点头。“村里都是这种情况吗?”
林干事顿了顿,道:“村里也有年轻人在种果树的,我带您?”
凌未点头说好,林干事想带着他回去坐车的,但是凌未摇了摇手,他想切身实地地在村子里走走看看。
市长要走路,林干事自然不会多说什么,他看了看凌未脚上的运动鞋,心中颇有感慨,看来凌市长是有备而来啊!
“市长,喝口水吧。”林干事带着他们走过了一整个村子,一直绕到山的另一边,凌未的额头上冒出了汗珠,贺秘书从随身的保温包里拿出毛巾,待凌未擦了脸后,又打开保温杯的杯盖让凌未喝奶茶。
浓郁的香味随着打开的杯盖飘了出来,林干事脸上现出异色。凌未就着贺朝阳的手喝了两口热茶,待转头看到林干事诧异的神色后,清淡的脸上现出一丝窘色,“我胃不好。”
“那可要好好保养。”林干事发觉自己的目光让市长不自在了,赶忙转过头朝前走去。
凌未刚刚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在贺朝阳手上喝的茶,由林干事的眼神觉察出不妥后,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但是喝茶这事并不是贺朝阳强迫他的,也不好跟贺朝阳发难,只得轻咳一声,甩头向前走去。
看着闹别扭的凌市长,贺朝阳露出个宠溺的笑容。能对着自己发脾气,就说明没把自己当外人。
想到此,贺秘书脸上笑得更灿烂了,不管市长的小别扭,笑嘻嘻地跟在市长身后,当起了尽责的秘书跟保镖。
山那边的果园看起来就漂亮的多。
郁郁葱葱的树木,果子看起来又鲜亮又大只。
“这是谁的果园?”凌未闻了一口清甜的果木香气,精神为之一震。
“是我堂弟的。”林干事的脸上露出一丝自豪的微笑,“这小子大学毕业后没去外面工作,前几年承包了一片山头,村里的人一开始都不看好,直到去年才开始有了收成,他的果子能比别人多卖一倍的价钱呢!”
“这么高?”凌未吃了一惊,脸上露出赞许的笑容,能把普通的果品卖出比别人高一倍的价钱,那就说明这个堂弟的收入也足足比别人高了一倍,对果农来说,这已经是很大的成就了。“你这个堂弟可真是个人才,不过既然他有这么好的技术,能不能请他带领大家共同致富呢?”
林干事闻言,笑容顿了顿,道:“堂弟的果园刚刚见效益,我怕他一时顾不过来。”
“也是,”凌未哂笑道:“是我太着急了。”
“市长也为了广大的果农利益着想嘛,”贺朝阳打圆场道:“你这个堂弟在哪里?能让咱们见见吗?”
林干事点了点头,道:“我去叫他过来。”
林干事的堂弟叫做林立民,是个皮肤黝黑的小伙子。
对于林立民大学毕业后不留在大城市而是回家种树这一点,很多人都表示了不理解,还有人讥讽说林家好不容易出了个大学生,却在外面混不下去又跑回来种树了。
可是林立民立身很正,别人说什么他都不为所动,自从回乡后就一直泡在了果林里,几乎是与山上的果树长在了一起。
“立民同志啊,能舍弃大城市的繁华回乡创业,你很不错。”凌未赞赏道。
林立民腼腆笑道:“我本来就是农大毕业的,学农的不种田倒去大城市打工,这不是我的本意。”
凌未点了点头,道:“可惜像你一样想法的大学生太少了。”
号召了很多年的到基层去,到现在,也不过是一句口号而已。看到凌未凝神,贺朝阳真想伸手摸摸他的头,其实国家在几年后对大学生下基层工作的政策会越来越倾斜,凌未现在就能想到这一点,已经很不容易了。
几个人闲话不多,慢慢讲话题转到了现代农民面临的主要问题上。
壮劳力流失,品种老化,科学种植的水平跟不上,互相压价没有形成统一的价格同盟,上面的提留款太多等等,每一项都是摆在农民面前的现实问题。
林立民掰着手指头从化肥农药到人工采摘成本,运输成本等方方面面都给凌未算了一笔账,这笔账算下来,不仅是凌未,就是林干事和贺朝阳也沉默了。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不怪农村的青壮劳力进城打工,实在是这笔账算下来,刨去物价上涨的成本,农民的收入其实是不升反降的。当在城里打工半年的薪水就抵得住全年的种地种树收入时,还有几个人会舍弃高工资的诱惑,继续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在地里刨食呢?
不是农民不爱土地,而是在生存的压力下,他们只能选择最见效益的那一个。
因为与林干事谈得太过投机,也因为凌未想和老果农们聊聊,听听他们的心声。这一晚,凌未和贺朝阳没有回城,凌未的笔记本上也密密麻麻记录了许多信息,凌未在认真工作,贺朝阳除了为他擦汗打扇外,再也不多说一句话。
他不得不承认,认真的听取农民意见的凌未帅极了。在这一刻,他似乎又看到了前世那个傲骨铮铮的凌未,他有自己的坚持,有自己的信仰,这一刻的凌未,在贺朝阳的眼里前所未有的高大。
“阿爹,别说了,都这么晚了,凌市长忙了一天,也该休息了。”时针已经指向晚上十点,对城里人来说夜晚可能才刚刚开始,但是对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村老人来说,已经很晚了。
林干事看出凌未脸上的疲惫,拉了拉他父亲的衣袖。
老人这才反应过来,敲了敲手里的烟袋,不好意思道:“看我,跟凌市长唠得太高兴了,忘了时间。”说着,指挥林干事道:“老大,你带凌市长和贺……贺领导到西屋休息吧。市长啊,老头子跟你说话是真高兴,耽搁到这么晚,你可千万别挑理啊。”
他说话夹杂着很浓的方言味道,凌未要很仔细听才听得懂,不过对于老人家的歉意他可不敢接受,凌未站起身,执意先送老人家进屋休息。
老人微弯着腰,一步三回头的去了。
凌未这才在林干事的带领下,和贺朝阳一起到林家条件最好的西厢房休息。
满脑子都是农业问题的凌未直到坐到床上,还在不停地写写画画,等贺朝阳打了水,按着他洗了脸,又换了塑料盆要扒了他的鞋袜给他洗脚时,凌市长这才惊醒过来。
怎么屋里就剩下他跟贺朝阳两个人了?而且贺朝阳这架势是要给他洗脚不成?想到上次被贺秘书抓着脚不放,qingse地摸来摸去的黑历史时。
凌市长整个人都不好了。
44、同床共枕神马的...
山里的夜晚很凉爽,凌未盖着一张薄被都觉得有点冷。
他不适地动了动身体,拉了拉肩头的被角。
“冷吗?”身后,传来贺朝阳低沉的问话声。
凌未拉长自己的呼吸,装作睡熟的样子。
“真是的。”贺朝阳无奈道,就在凌未以为自己蒙混过关的时候,身上的薄被瞬间被掀开了,一具温热的身体毫不客气地贴了过来。
喂!这是想干什么?凌未后悔极了刚刚的装睡行为,现在“醒”过来还来得及吗?
温热宽厚的年轻男人躯体,带着他从来没有体验过的热度,结实的手臂毫不客气地搂上了自己的腰。这……凌市长装睡的脸瞬间扭曲了,被人像个女人一样抱在怀里算是怎么回事?
“你干吗?”实在是装不下去了,凌未闷声道。
“你不是冷吗?”贺朝阳拿脸蹭蹭凌未的额头,温热的嘴唇还若有似无地在凌未的颈窝里轻吻了下。
妈蛋,下属对上司性骚扰应该怎么定性?敏感的耳畔被贺朝阳呼出的热气包围,凌未觉得整个人都僵直了,这种又酥又麻的感觉,是他从没有体验过的,也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你放开我。”凌未硬声道。
“我不。”好不容易能同床共枕一次,傻子才会放过这个机会。
“我喘不过气了。”
“哦。”手臂稍稍松开了些,但是要钳制住凌未还是小菜一碟。
“你说不过强迫我的。”凌未无奈了,这种黑灯瞎火讨论床事的窘状,即便是一个市长也很无奈好不好。
“我没强迫你呀!”贺朝阳像只大狗一样在凌未身上蹭了蹭,“我在给你取暖呢!”
“我、不、冷!”凌市长咬牙切齿道。
“你手脚这么凉,怎么会不冷?”说着,大手抓住凌市长的手轻搓,大脚也毫不客气地夹住了凌市长的小腿。
凌未觉得自己的额头都冒汗了,贺朝阳的身体就像暖炉,烘得他从里到外涌出一股燥热之气。
“我不用你取暖,你睡回去。”
“用完了就赶我走,好歹也得给点福利吧?”贺朝阳耍无赖道。月黑风高,孤男寡男共睡一床什么的,要是一点豆腐不吃他还是男人吗?
“你这样我不舒服。”凌未本想翻身踢开他,但是他刚一大动,竹片做的床板就发出咯吱的声响,因为是在林家做客,凌未实在不敢再弄出大动静。不过这一层顾虑却最终便宜了贺朝阳。
凌未投鼠忌器,贺朝阳可没这些顾虑,凌未越不敢动,他吃到的豆腐越多。想到这里,贺朝阳咧开嘴无声的大笑,借着从窗缝中洒落的月光,凌未能看到他闪亮的大白牙。
被贺秘书紧紧抱在怀里的凌市长,越发觉得不好了。
“凌未。”贺朝阳低哑着嗓音叫道。
“嗯?”一大动床就响,掐贺朝阳他还笑,凌市长是真的没办法了。
“让我亲一下呗?”
还要不要脸?知道什么叫得寸进尺吗?凌未脸黑了,气愤之下也顾不得矜持了,他瞅着贺朝阳,一字一句道:“你想亲我?”
贺朝阳眼睛发亮地点头。
“行。”
被凌市长的干脆吓傻了,贺朝阳呆了一下,随后整个人都亢奋起来,如果不是刻意压制,下面的兄弟也要起来了。
“你真肯让我亲?”贺朝阳激动的声音都抖了。
你想得美!趁着贺朝阳翻身压上自己的机会,凌未狠狠甩了贺朝阳一个巴掌。清脆的巴掌声在小小的卧室中恁般响亮,凌未本以为贺朝阳会生气暴走,然而贺朝阳不仅没生气,然而还咧嘴笑了。听说男孩吻了心上人后,很多女生为了矜持和面子都要甩男生一巴掌。现在凌未不过是先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他完全可以接受。
“你打也打了,现在该让我亲了。”凌未手劲不轻,贺朝阳觉得半边脸都在发麻,但是凌未刚打了巴掌,接下来该给甜枣了吧?
思及此,贺朝阳的眼神又炙热了几分,他一把抓住凌未还要挥过来的手,刚才是让着他,现在可由不得凌未在自己身下撒娇了。
贺秘书,你什么眼神?那是撒娇吗?
双臂被贺朝阳按到了头顶,身体被贺某人的大块头死死压住,要不是贺朝阳还知道撑起身体给他留一线呼吸的空间,凌未觉得他能被贺朝阳活活压死。不过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个一直在他身边装作小羊羔的男人,终于露出了狼的本性。
他的双眼闪闪发亮,哪怕在这个偶尔有月光渗入的房间也能让人清楚的感觉到他狂热的侵略之意。
这个男人不会发狂吧?凌未有些心慌地想着,但是他很快就发现自己已经不能思考了,因为男人炙热的吻已经堵住了他的嘴唇。
“唔……”贺朝阳的吻太强势,凌未有些反应不及,想要挣扎,可是双手却被贺朝阳压制住了,全身各处,除了舌头哪里都动不了。
就在凌未想要抗议的时候,他的舌头也被贺朝阳紧紧纠缠住,这辈子还没有过舌吻经验的凌市长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贺秘书裹走了初吻,而是还是狂猛地深入地令他无法呼吸的热吻。
“唔……”因为吻得太投入,贺朝阳渐渐松开了他的手臂,将人紧紧地抱在自己的怀里,像是明天不会到来一样抱着凌未狠狠地亲。
他的确是压抑地太久了,前世今生的纠缠,从车祸中醒来后就不再和任何人亲近,到现在,贺朝阳都怕自己的技术生疏了,让凌未厌弃。可是人爆发出来的潜能实在令人吃惊,至少他今生第一次深吻就差点把凌市长吻到背过气去。
要不要这么猛?凌未拼了老命瞪他,这是要把他肺里的空气吸干还是怎么样?其实贺朝阳不是喜欢他,是想要谋杀他吧!
凌市长的拳头在贺秘书的肩背上狠狠地捶打,然而只听得肉碰肉的闷响,贺秘书叼着他的嘴唇死也不松开。
怎么会这样?凌市长无奈地闭上了眼,爱怎么怎么地吧,他就不信贺朝阳能把他吃了不成!
可惜凌市长就是太天真了,如果给贺秘书一个机会,他真的就不只是吃了市长那么简单了。
不过,现在还是让市长稍稍留存一些侥幸心理吧。把猎物逼急了不好,嗯嗯。
这个吻持续了很长时间,长到凌市长由最初的抗拒到无奈接受到……他才不肯承认最后被亲出了那么一点小小的快感。
“流、流氓……”一吻完毕,凌市长气喘吁吁道。
“笨蛋,连换气都不会。”如果有成年人接吻被憋死,凌未大概就能算一个。贺朝阳的额头抵着凌未的额头,轻笑道。
“滚!”凌市长恼羞成怒,抬腿就踢,结果竹板床又发出一声很大的嘎吱声。
凌市长不敢动了,全身僵在贺秘书身下。
“你别动。”虽然很想再亲一次,但是估计他再动嘴凌未真的会管不顾地把他踢下床去,为了自己以后的福利着想,贺朝阳轻轻地从凌市长身上翻下来,弓起身体遮掩已经亢奋的部位。
“你欺负我。”凌未委屈了。堂堂一市之长被秘书压在身下为所欲为,就算明知贺朝阳爱他,他也有些接受不了。
“我爱你呀。”贺朝阳摸摸他的头,安抚道。
“我不爱你。”
“没关系,我可以等。”贺朝阳握着他的手,低声道:“反正你也不打算接受别人,为什么不能考虑考虑我呢?刚刚咱们亲的不是很有感觉吗?”
身体的反应不会骗人,哪怕凌未反抗地再激烈,也不能掩饰他后来渐渐起了反应的事实。不过爱人脸皮薄,贺朝阳体贴地没有戳破。
饶是这样,凌未的面皮也窘得通红,他以为被男人强吻会很恶心,但是没想到直到贺朝阳吻完,他内心里最不能接受的却是贺朝阳没经他同意就抱着他狂吻不放,而不是被男人吻很恶心之类的生理因素。
话说,自尊心受伤和生理性厌恶到底哪个更重要,市长同志就不能静下心来想想吗?
“反正你离我远”凌未卷起被子背对着贺朝阳,刚刚的吻太震撼了,他需要好好想想。
“不用不好意思,憋太久了对身体不好。”贺朝阳好意道。
刚刚两个人都起了反应,他顾忌凌未的心情没有戳破,可是男人嘛,适度的发泄对身体好,他不明白凌未有什么好害羞的。
可惜,他实在不能理解别扭的市长大人对捅破窗户纸的强烈反应。身体确实有了某种需要,凌未紧紧地夹着腿,他才不要在无耻之徒面前露怯。
对于凌未拒不理睬的回应,贺朝阳的脸上露出个无奈的笑容。亲都亲了,又不讨厌彼此,再进一步又能怎么样嘛。
“凌未?”贺朝阳柔声唤道。
凌未直接拉起被子蒙住了头。
“你好歹也分我一点被子呀。”贺朝阳侧身躺在床上,浑身上下只有一条neiku蔽体,还是撑成小帐篷形状的。
回应他的是凌未刻意发出的呼噜声,贺朝阳看着闹脾气的凌市长,摸了摸嘴角,回味的笑了。
凌未一宿没睡好,早晨醒来时,天刚蒙蒙亮。
山中的夜晚很冷,不知何时,贺朝阳又贴了上来,抱着他睡得正香。而让凌未不安的是,身后那根硬硬的,戳的他ρi股生疼的家伙。
“贺朝阳!”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凌市长咬牙切齿道。
“嗯?”还在做美梦地贺秘书抱着凌市长,在市长的肩窝蹭了蹭,发出幸福的呢喃。
“你给我滚蛋,要不然我直接让你当太监!”
“咦?”某人终于后知后觉地醒了过来,在看到凌未的黑脸之后,还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你不舒服呀?”
到底是谁在不舒服?凌未掀开被子跳下床,抓过床头的衣服就穿。贺朝阳不解他的举动,直到意识到自己的小兄弟又起立向凌市长敬礼之后,才无奈道:“他一见你就这么精神,我也很无奈啊。”
凌未背着他穿衣服,就是不说话。
“其实我的尺寸还不错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