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吧,这还多亏了老爷平时的照拂。”老太太回答道。
“不是,不是的大姑,这……这,这不是咱自家的猪……”
“难不成还是偷的不成?”老头眉头一皱,似乎是在嫌王大柱的声音太响。看他这话说的,明显就是看不起人。
“不是的,不是的,这是别人家杀的猪。”
“那就是买来的了?”
“不是不是,这猪头不要钱。”王大柱急忙摆手。
“还有这事,难不成是病死猪?”老头这次倒是有转过头来看王大柱了,脸上尽是愠色。
“不,不,不,是野猪,野猪。”王大柱被那老头一的白眼一瞪,顿时也不结巴了,“这是李大叔他干儿子的兄弟猎杀的野猪,很多很多少呢,村里每家都分到了一头,老爹说姑妈以前最喜欢吃猪头肉了,所以让我把这个猪头给您送来。”最后越说越流利,终于让他把事情说清楚了。
“野猪?”那老头眼中精光一闪,不相信地道,“还有这等好事,还每家分一头,这可得多少钱啊,我算算,我算算,野猪肉一斤至少要二十五文钱,一头一百斤都要二两多银子了,每家一头,他家的银子多得没地方放啊?”像他这种周扒皮式的吝啬人物,当然不相信会有这等便宜事情。
“是真的啊,今天早上我就是坐阿尘他们家的马车来的呢,不然现在还在路上呢。”王大柱笑道,“阿尘那兄弟可厉害着呢,野猪那么大一头,一刀一头一刀一头,一会就砍死了几十头。”想起当时赶到是地看到郑雄风发威的情景,王大柱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是吗,柱子啊,你说的李大叔是?”老太太问道。
“就是李开山大叔啊。”
“他家的儿子不是早就不在了吗?他哪里来那么厉害的儿子啊?还有马车?那东西可精贵着呢。”老太太踌躇道。意思是说那东西岂是一个平头老农买得起的。看样子也是不相信自己侄子的话。
“是他的干儿子,前段时间刚认的,可厉害着呢,猎杀野猪的正是他的结拜兄弟。”
“哦……”两人相顾一眼,同时把声音拖得长长的,心底不信,不过老太太还是把野猪头给接了过去,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发现野猪头的皮肉与骨头都切得非常平整,看起来真像是一刀切下的一般。闻了闻,发现这东西确实还是新鲜的。
“姑妈,姑父,俺肚子饿了。”王大柱早就惦记桌上的那几盘点心了,吞着口水厚着脸皮说道。
“嗯,不错,不错,看在你这么孝顺的份上,这两盘点心,还有这几个老玉米就给你吃吧。”那老头把猪头提在手里掂了掂,又抠了一块猪头肉尝了尝,然后摆了摆手就如同施舍状地说道。
“噢,好,多谢姑妈,多谢姑父。”王大柱才不管对方是不是施舍呢,那老头允许之后,马上跑上前去,拿悠悠心跟玉米就啃。
“饿死鬼一样,就好像从来没有吃过玉米似的。”门口传来了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原来是那老头的二房来了,对于像王大柱这种穷亲戚,这一家子从来没有看得起过。尤其是大房二房一直没生过儿子,而王大柱的姑妈在嫁入土财主家的第二年便生下了家里唯一的男丁,这让大房二房非常嫉妒,便常常以打击三房的穷亲戚来数落三房。
“吃……吃过。”王大柱几口咽下一块点心,嘴里被玉米给塞得满满的,口齿不清地说道,“还,还见过比这大四五倍的。”
“嗤,见过比这玉米大四五倍的,我看是红薯吧,咯咯,这是我这辈子听到最好听的笑话。”那二房夸张地大笑着。她已经有五十多岁了,连牙齿都已不全,脸上涂着一层厚厚的脂粉,嘴唇不知涂了什么红物事,笑起来牙往外翻犹如僵尸似的,直把身周的下人们看得一阵心惊肉跳。
“真,真的,是阿尘自己种的,可大个了,每棵树上都结了五六个果实呢……”王大柱辩解道。
“哟,还结五六个果实呢,我看是结五六个红薯吧……”
“好了,都给我住嘴。”那个歪嘴老头喊了一声,喝住了不断数落的二房老太,然后朝王大柱厌恶地说道,“快点把这些吃了,然后这些玉米带着路上慢慢啃去吧。”
“哦,真的,都给我了啊。哈哈,谢谢姑父。”王大柱一听,马上撩起衣摆,把桌上的所有食物,不管对方允不允许吃的都给倒到了衣摆上,转头就走,直把那个歪嘴老头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王大柱急匆匆地朝外走,一不注意差点就撞在一个人身上。
“表弟,你这么急忙干什么?”来人约三十来岁,两只手中各拿着一个桃子,他的头上还沾着一层秽物,正是那个被张岩吐了一头一脸的那个阿奴。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