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皇贵卿!”
马车到了严府门口,严格下了马车,被整齐而高亢的问候声惊得一挑眉。
下人们均眉开严笑,精神面貌是没话说,他不由好笑。
“免礼。杜鹃,赏。”
“是。”
“谢皇贵卿!”下人们声音更高。
严孝景、严夫人和温氏亲自出来迎接。
“见过皇贵卿!”
严格及时拦住他们,“爹、娘、大嫂,下次再这样我就不认你们了。”
严孝景和严夫人同时瞪他一眼。和自己的儿子,他们当然不会这么生分,
行礼也只是行给外人看的。严格如今贵为皇贵卿,品级比以前更高,有些礼数
是不能免的。但既然严格这么说了,下次也就作罢。
“大哥服役很快就满三年了,最近可有写信回来?”
几人一边走,一边闲聊。
严夫人眼眶一红。
“怎么?”严格一惊。难道是严肃出事了? 不可能啊,如果严肃有事皇甫
玉琛安排的人肯定会给他传信。
严孝景淡声道:“你大哥的信前两日刚到。他打算再多留三年。”
“哼,他也不为他儿子想想,不为他媳妇想想!”严夫人气道。
严格挥退下人,“爹、娘,你们别想太多。男人都想建功立业,如果我不
是---咳,我肯定已经建立一个商业王国了!”
“不得胡说。”严孝景又瞪他。“建立王国”这种话是能随便说的吗?
“我这不是担心吗?”严夫人叹了一口气,“你侄儿和你大嫂也……你大
哥怎么就不为他们想想!”
严格淡定地道:“无妨。我回去后和玉琛说一声,让大嫂和天天随军。”
严孝景和严夫人都双眼一亮。
温氏也两眼闪烁着泪光,紧张地看着严格,生怕他只是随口一说。
“这能行吗?”严夫人为难,“格儿,如果这么做了会不会有人认为你…”
严孝景的理智也压住了情感,“我看,只让温氏和天天去住几月便可。”
严格摆手,搂住严夫人的肩膀,“没关系,爹、娘。难道你们的小儿子如
今这么出息了还不能走一次后门?”
严孝景和严夫人都被他逗乐。
严孝景对严夫人和温氏道:“你们去看看天天,我和格儿聊聊。”
“好,你们俩赶紧进屋,外面冷。”严夫人叮嘱一句,便和温氏离开。
父子二人在堂内坐定,严孝景问道:“格儿,你觉得为父可有必要退一步
?”
“爹,千万不可。如果你真的那么做了,才是让人笑话。”严格明白他的
意思,心道,他们一家都是老实人。如果换了其他人家的孩子成了皇贵卿或者
皇贵妃,整家人甚至整个家族早巳利用优势扩张势力、聚敛财富。而他们家的
人倒好,不管是哪一个唯恐行差踏错,给其他家人带来麻烦。
“严报---”
严孝景连忙站起身。
严格纳闷,“我刚出来这一会儿,他能有什么事?”
“奴才拜见皇贵卿!”宫差踏进堂内,麻溜地跪下。
“免礼。”严格充满威仪地抬手。
“谢皇贵卿。这是皇上让奴才给您的。”
严格接过他手中的信件,“杜鹃,送宫差出去。”
“是。”杜鹃应道。自然是免不了给宫差的赏钱。
严格打开信件,看完就扬起了唇角,脸上浮起了泛着甜意的笑。
严孝景看似目不斜视,其实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暗暗摇头,心里却是为小儿子
高兴的。
“爹,您看看这个。”严格把最上面的一张纸递给严孝景,声音里也带着笑。
严孝景双手接过信纸,读完之后,感概地一叹,“着采皇上是真的把你放在
心上了。格儿,要珍惜。”
“我明白。”严格笑道,“玉辉还提了您的事,我倒是没有他想得周到。”
“什么事?”严孝景疑惑。
严格道:“他猜到您可能有退一步的想法,劝您不必如此,您要为天天想想。天天
出生在官宦之家,将来大半也是走官途,您在朝中的根基深些对他只有好处。”皇甫
玉琛主要是考虑到他和严格将来渡劫飞升后的情况,以后没有严格和皇甫玉琛在朝中
相护,严向天当然只能靠严孝景和严肃。只是,飞升的事,还早得很,现在也不是告
诉严孝景的时候,所以严格略去不提。
严孝景思索片刻,释然一笑,“我明白了。”他发现了,自己还是有些畏
缩畏脚。难道真是年纪大了?只要问心无愧,位置再高又有何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