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她听到他低沉沉的声音在脑后响起,心里一怔。“我不该晚到。”
他的声音夹着沉重的后悔,一下压进她心里,沉得心快不能呼吸,这??不是他的错,怎么会是他的错呢?
殷若离轻轻摇头,是她太任性了,没有听母亲的劝告。夜路走多了,真的会出事的。这都是她自己的错。
石彬结实的手臂慢慢环上她的腰,头枕上她的肩颈,肌肤的亲密接触,令若离心房一窒,强烈一缩,整个人都微蜷着,不知所措。
“殷若离,我没好好保护你,我没有??”石彬自责的声音在耳边低喃,一声一声敲击在若离的心上,震得她头晕目眩,心底却有一种强烈的酸楚·腾着向外涌,不断上升,酸过鼻尖、酸过眼眶,连理智都酸酸的好痛楚。
从来没有一个人如此紧紧拥抱着她。无论她有多辛苦多困乏,一直都是一个人苦苦撑着展现微笑,可是她真的好累,好想哭。隐忍太久的辛酸竟让她哭不出来,任何情绪都压在心底,只能用无所谓来伪装,她??可不可以有一点点不勇敢?
石彬感到怀中人儿的颤抖越来越强烈,她在忍住哭。手不禁圈得更紧,不要忍,在他怀里,她不需要再压抑。
“殷若离。”石彬慢慢扭过她的脸侧向他,一点点贪恋着她娇弱的容颜。他慢慢低下头,小心地探索她的唇,那柔软轻颤的唇惊颤地轻闪,他慢慢贴上,只想透过最亲密的轻触告诉她,他有多么渴望给她安定!
若离紧闭着眼,泪水不听使唤地默默外溢,心房颤抖地紧紧蜷缩,他这般温柔地轻触,将她心中最可怕的那一幕一点点抹去,恐惧也随着泪水悄悄流逝。
石彬尝到嘴角的湿润,心里一抽,不禁在心底默默呐喊,殷若离,我绝不让任何人再伤害你。
“冯远,人都到齐了吗?十点半我们开始模拟考。”班主任刘老师拿了一大摞试卷悠然地站在讲台上,扫视了一圈教室,最后目光定在班长冯远身上。
教室里鸦雀无声,大家都低着头端正地坐在座位上。大部分人抓紧着这最后的一点时间温习重点,或者·看之前的模拟习题。就连平时成绩不怎么好,吊儿郎当的学生也保持着安静,随手在草稿纸上胡乱地??,虽然心早已飞到了考试之后。等到听到老师的问话,都齐刷刷地望向他。
“还有殷若离和石彬。”又是这两个人,流言满天飞。冯远脸色稍有不快。
刘老师的脸顿时青了,将试卷往讲台上重重一放:“缺考的一律记零分!”然后愤愤地瞪向那两个空位,眼中的?火烧得可怕。他们两个到底想怎么样?就要毕业了,还这样。石彬倒是习以为常了,可殷若离这样的好学生竟然也处处和他唱反调。
有人在偷偷笑、有人轻哼、有人?斥,讲台下面议论纷纷。刘纪早上一来就发现殷若离不在,她居然旷考!紧咬牙,他心里是一种极度奇怪的情绪,愈加对她不满和失望了,果然还是那样,确实本性难易;可是却又想知道她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抬起的头又重新低下,刘纪看着书本,思绪有些许的空白。
黄苓低下头不断地拨打着若离的手机,“若离??若离!”愣愣地被挂断电话,黄苓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忙举手大叫道:“老师,殷若离她请假,她病了,生病了。”
病了?刘纪继续盯着书本,开始的那种失望和不满一扫而空,心内的柔软仿似被搅动。定了定神,他紧紧地握住手中的笔,在文字下一行行地来回划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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