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何时搬出的宫？”我继续问着。

小蝶思索片刻，回答道：“好像是在皇上继位的前几日。”

…

夜黑得深沉，我快速穿梭于皇宫，整个禁卫军等同虚设，速度之快，只余清风。

我安然立于屋顶，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箫声停止，与我对视。

我拱手，道了声：“主子！”

“早知道瞒不住你，清月。”他负手而立，白衣轻柔，黑发轻拂。淡笑而立，如画惊鸿。

我淡淡一笑，望着太后寝宫方向。

“主子应该相信清月，皇陵之事惊险，又何须您亲自动手？”

“清月——”他突然唤我，语气轻柔，与那夜，一模一样。

“不用觉得感激我，你是她的妹妹，我救你，理所当然。更何况，这么多年，我对你的恩情，你早已经还清了。”

“清月说过一世效忠主子，决不食言！”我加重了几分语气，径直打断了他的话。

他对我而言，又岂是单单救命恩人如此简单？昔日他将我从梦魇中带回，便注定一生，我会为他而活。

曾经，我一直笃定如此。可是如今，你让我情何以堪，姐姐？

我几分黯然，望着他的眼神，倔强而执着。

“姐姐爱的人，不是先太子，而是你，对不对？”

我早该想到，从我第一次进凤鸢楼的那刻就该想到。搭建凤鸢楼，选址的人，正是姐姐¨看凤鸢楼不过居揽整个皇宫，可是将这个宫苑看尽的，只有一所，便是当年仍是五皇子的寝宫——我现在所在的地方。

我自嘲一笑，两姐妹，竟爱上了同一人！

他避开我的眼神，倏然望向远方星空。黑眸陷入深渊，悲伤酝酿。

“以前的我一直以为，只有让她母仪天下才是给她幸福…先皇将她许配给二皇兄，她不依，曾对贺元帅说早就心有所属，元帅却打了她一巴掌…”

静谧的夜，他坐在屋顶，望着头上那一片星空。

“她来找我，要我带她离开皇宫，离开姜国…我却对她说，我要的是江山！”说到这，他自嘲一笑，笑得悲凉。

“这个傻女人，她竟然在新婚的时候，去刺杀她的夫君…皇兄曾说他爱她，可他还是杀了她，连她的家人都不放过！清月…我对不起你姐姐。”

他望着我，眼中悲伤氤氲，莫名的孤独感弥散开来。

我伫立在原地，听着十年前，发生在我姐姐身上的故事。

“或许把你牵扯进来，本来就是一个错误…”

我负手而立，睥睨整个宫城。“不，我既然已经牵扯进来了，就不会轻易离开！身为贺家的女儿，我就要为我们贺家讨回一个公道。”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