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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凤主霸情阿潼 > 第二章

第二章

“徐巧鸾!徐巧鸾!”

门外传来一阵比寻常姑娘家声音来得尖锐高昂的刺耳做作声音.

那种让人听了以后心情会不由自主烦躁起来的声音,让低头刺绣的阿鸾蹙起了眉,脸上也露出不加掩饰的厌恶.

在凤栖绣坊里,能够让她显露出这种厌烦及不悦神情的,不需多做思考,来人肯定是她最最讨厌的阮玉菁.

阿鸾不愿搭理她,于是当作没听到门外的叫唤声,继续用金浅­色­的绣线将缎料上一枚莲瓣盘满.

在门外等了老半天,连一声半吭的响应都没有得到,阮玉菁本来心事早就老大不乐意了,那经得住阿鸾存心的忽略?

“徐巧鸾!”阮玉菁本来就骄纵,语气中除了不耐更加添了火气之外,说出口的也不可能会是好听话.“叫你没听见吗?没死的话还不快给我出来!”

阮玉菁年岁虽然与阿鸾一般大,不过进绣坊却是近年来的事.

不说她的年资比起阿鸾来浅得多,她的绣工技艺更是与阿鸾没得比,绣出来的花鸟虫兽死板不生动,山水人物则毫无灵气,只显头绪纠纷、景物稠叠.

她的绣艺最多只能算是中等,要她绣绣卷草云纹等简单的图样倒还可以,讲究绣法及配­色­构图的绣件,那就别指望她了.

可就算如此,她还是硬靠着她爹阮顺方的关系被安Сhā到绣坊来工作,虽没本事却也不肯居于领房之下受人管教,回家里跟爹爹闹了几回,才又在阮顺方的疏通之下,压着绣坊管事王福替阮玉菁升了职,当上了领房.

阮顺方是凤家宅第里掌理内务的大总管,这个头衔一抬出来,只要是与凤府产业有关系的人,谁不忌讳着阮顺方在主子面前伺候的亲近而敬他三分?

所以阮玉菁仗着有个在凤府里当大总管的爹爹撑腰,在绣坊里嚣张跋扈、泼辣霸道,除了对绣坊管事王福还有点分寸懂得稍加尊敬之外,她的眼里就再也没有别人了,一双眼睛长在头顶上,标准的目中无人.

她空占着领房的优缺,对着各房绣娘呼呼喝喝的,几乎日日不准时上工,天天提前开溜,将自己的工作丢给其它不敢拒绝的绣娘替她完成.

这些大家都看在眼里、呕在心底,没有任何一个人胆敢站出来指正她,或者是到王福跟前去告状,编派她的不是.

毕竟,任谁都看得出来王福对她的特别,也明白她爹的身分,自然也不敢得罪她这个特别人物了,于是阮玉菁在绣坊里更是打横着走路,几乎没人敢挡着她.

不过,这只是几乎而已,不论阮玉菁在人前人后有多吃得开,遇到了阿鸾这个腰捍子比起木板还硬直的姑娘,阮玉菁总算是受到了挫折,体会到还是有人胆敢不卖她爹的面子讨好巴结她的.

阿鸾是个有本事的姑娘,气质大方、心灵手巧,打从十三岁进绣坊工作以来,一向勤快不推事儿,靠着自己的本事站上了领房的位置.

只要是出自于她手上的绣件,不论是细件或是费时耗工的大件,她都能在最短的时日内完成,除了效率之高,不论绣的是花鸟芝兰、虫鱼祥兽亦或是山水星辰,更是全都栩栩如生,自然明秀.

当了领房以后,也从不藏私地将自己的手艺全数教予手下带领的绣娘们,因而得到绣娘们一致的爱戴.

所以她领的绣房,向来都是绣坊里工作效率最高、出货品质最优良的,而这些,就是她虽然不擅于经营人际关系,但却受到绣坊看重的原因.

她之所以能与身分特殊、有背景的阮玉菁扛上,原因就出在于管事器重她的才能,要不,以她这样一个平凡家庭出身的姑娘,又怎能在处处与阮玉菁作对之下,还能站稳领房地位而没有让人辞退?

撇开她的工作能力不谈的话,光只以她天生的直硬脾气来论,搞不好就算拚着丢了饭碗的危险,她也会大不畏地站出来与阮玉菁对立.谁教她就是看不惯阮玉菁的不知分寸,还有嚣张的过分行径呢?

以她的心高气傲及自视甚高,她根本做不来对人低声下气,陪着好话迎合人家的那一套.

所以阿鸾不但不将阮玉菁看在眼里,只要有机会就会毫不客气地挫挫她的锐气,不时泼泼她冷水.

于是她跟阮玉菁杠上,成了互看不对眼的死对头.

而这个情形,在绣坊里,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喜欢攀附权势没有骨气的人,就捧着阮玉菁,与她同一阵线敌视阿鸾;而有点骨气却又为了自己的生计而不敢明着得罪阮玉菁的人,则因为阿鸾替她们出了心底的怨气而在私下支持着阿鸾.

一个是大总管的娇娇女儿,一个是替绣坊挣进银子的能­干­领房,管事王福也拿她们的对立没辙,索­性­拿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好本事,只要没出大乱子,他就两边都不得罪,任由她们去了.

“徐巧鸾!你是真死了呀?还不快点出来!”现在不只是叫声刺耳了,没气质的阮玉菁竟然故意用脚踹门,制造出吵杂的声响.

由阿鸾带领的一班绣娘,听到门外毫无气质更无基本礼仪的粗鲁言行,全都不自觉地蹙起眉头.

虽然阿鸾能替她们出口怨气,但她们并不愿意阿鸾时常与阮玉菁起冲突,毕竟阮玉菁的爹对绣坊还是有着不容小觑的影响力.

要是真有个万一,阿鸾因为阮玉菁的关系,而丢了在绣坊里薪俸优渥的好差事,那阿鸾不就吃大亏了吗?

所以她们全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抬头用担心的表情看着阿鸾的反应,生怕阮玉菁的言行又将引发一场­唇­枪舌剑.

好脾气的杏花不愿阿鸾多与阮玉菁发生冲突,于是一面好言劝解眼瞳中已经漾满火光的阿鸾,同时起身打算去替阿鸾应门.“阿鸾,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她的嘴就是这样,向来就讲不出什么好听的话,你听听就算了,别往心里去……”

结果当杏花正要经过阿鸾身前到门口去的时候,一把被阿鸾突然伸出的手给拉住,一回头,杏花心里忍不住哀号──喔喔!

杏花眼睁睁看着阿鸾眼中本来只是丁点火星的怒意,因为她的劝解反而烧成炎炙大火,她开始后悔自己的多嘴了.

看来,她的话就像是在刚起的火里添了桶油似的,将阿鸾的怒火烧得更加旺盛.

确实没错!听了杏花息事宁人的劝解,阿鸾本来就不好的脾气更添上了火气.

同样是人生父母养的,凭什么她要忍受阮玉菁的骄纵?

说风来雨的坏脾气让阿鸾索­性­将捻在指上的绣花针用力别在绣到一半的缎料上,松开抓住杏花的手,推开了绣凳,倏地直起身子站了起来,准备去教训讨人厌的阮玉菁了.

她快步朝门口走去,霍地拉开门扉,刚好打断阮玉菁正预备要擂门的手,她就这么高举着手、张着嘴,被阿鸾猛然开门吓了一跳.

见阮玉菁被自己吓到了,阿鸾冷哼了一声,拍开阮玉菁举在眼前的手,一手叉着纤软的细腰,用冷嘲热讽的口气说道:“人呀,要懂得掩饰自己的缺点……”

阿鸾抿起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但那笑意并没有到达她的眼底.“嗓子难听,就小声点儿说话,别自曝其短让自己在外面丢人现眼,你自个的声音你自个是听惯了的,不可能会吓着……”

见阮玉菁的脸­色­随着她说的话变得涨红,阿鸾的眼中才染上真正的笑意,

“可你也要体谅体谅咱们的胆子小,不禁吓,你在门外­鸡­猫子喊叫,让咱们听的可是心惊胆战,要不是现下是大白天,我还真以为是从哪里跑来了魑魅魍魉,在外头鬼哭神号的呢!”

“你……你……”阮玉菁骄纵归骄纵,可一生气就忘了怎么回嘴骂人,又遇上生来伶牙利齿的阿鸾,只有被气得猛跳脚的份了.

你呀你的老半天,阮玉菁就是想不出话来回骂阿鸾,被损得气闷不已,一张­精­心妆点的美丽脸蛋全变了颜­色­.

“怎么了?这么大个人了,连句话都没法儿好好讲呀?”阿鸾看到阮玉菁无法回话的样子,高兴得不得了.“是舌头被咬掉了,还是现在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嗓子难听,不好意思开口说话了是吧?”

阮玉菁死瞪着阿鸾,最后只能恨恨地开口,“要不是王管事要我过来唤你,你以为我喜欢来看你那张平淡无奇的丑脸吗?”

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长得漂亮,阮玉菁故意挑着阿鸾长相平凡来说嘴,试图打击阿鸾.

“那还真是难为你了!”自己长相平凡,阿鸾怎会不知道?她并不因为阮玉菁拿她长相说嘴而生气,反而用平静不变的神­色­响应.

要知道,最气人、最呕人的,就是对人家挑衅的话不予响应.

“既然阿鸾的长相入不了你的眼,那你还站在这­干­嘛?”言下之意,就是要阮玉菁没事赶快滚蛋!

果然,见自己想要打击阿鸾的话并没有奏效,阮玉菁的脸更显气怒.

“徐巧鸾,你给我记住,千万不要被我拿住了错处,否则……哼!我让我爹把你赶出绣坊,到时候看你还敢不敢一天到晚不识相地尽是与我作对!”

阮玉菁撂下了话之后,甩了甩衣袖转身离去.

见阮玉菁走远了,阿弯才缓下脸上嘲讽挑衅的神­色­,转身回头,对房里伸长了脑袋观看她与阮玉菁交手的杏花等人说道:“戏看完了,你们也该继续工作了吧?”

不知何时摸到门后的蕗儿用钦佩的目光看着阿鸾,“阿鸾姊,你好厉害喔!”

能把气焰高张的阮玉菁气得跳脚,真是太太大……太厉害了!她好佩服阿鸾姊喔!阿鸾姊是她的偶像!

蕗儿的话引起大家的点头及附和,大家都忙不迭地点头赞同,为了阿鸾消了消阮玉菁的气焰而觉得大快人心,“是呀!瞧那阮玉菁被气得脸一阵青、一阵白的,比起变脸来,一点都不逊­色­呢!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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