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霸兄弟情深,见及李世民愁眉苦脸的,义愤填膺,双锤砸去案几一角,怒道:“哪个头一个说的此劳什么君无戏言,二哥快告诉四弟,我非一锤活活砸扁了这家伙不可。”敖亮亮道:“秦始皇!”文成公主持不同的看法,“为什么非得是秦始皇?”敖亮亮解释道:“原因很简单,他是第一个以皇帝自称的,当然是第一个说君无戏言的。”李元霸问道:“在什么地方可以找到这家伙?”
敖亮亮道:“很久很久以前的咸阳。”李元霸道:“大唐好似没有叫咸阳的地方。”“很久很久以前,你回得去吗?傻弟弟!”万年常青花好笑道:“魏征已带人来了,好弟弟不得再行胡闹,老老实实坐在姐姐身边,只能看,不能说!”李元霸立时没了脾气,双锤往脖子上一挂,顺从地道:“是,好弟弟听姐姐的话。”
魏征将五国使臣领至惨遭砍了头的观景阁,每人分给一个同样大小的珍珠,一条细线。“你们左手拿的叫九曲明珠,顾名思义,你们可以仔细看看手中的九曲明珠,它上面有两个孔,一个在正中间,一个则在一侧,两孔之间是相通的,却又不是笔直相通,而是像山间的道路那样,两者之间是弯弯曲曲的,拿起你们右手的细线,从此孔入,至彼孔出,就算过了此关!”
五国使臣拿着软软的细线发愁,不住地试着以线穿孔,可没一个能穿得过去的。文成公主暗骂五个人笨死了,这种游戏她在家里时常玩,她在替禄东赞着急,再简单不过的东西,到了五国使臣头上,成了天大的难题,情急生智,脱口叫道:“蚂蚁,好大的一只蚂蚁。”敖亮亮东张西望,“在哪儿呢,我怎么没看见。”
万年常青花白了文成公主一眼,心知肚明她在耍什么把戏,“一闪一闪亮晶晶,不用找,那只蚂蚁是会隐形的,躲在文成妹妹的心里,你是找不到的。”其他四国使臣全没拿文成公主那声叫当回事,仍在吃力不讨好地硬穿硬塞,个个连急带累的大汗淋漓。禄东赞留上了心,暗思蛮干肯定行不通,对着太阳举起九曲明珠看了看,蚂蚁恰好能从中穿过,但若系上细线,则九曲明珠上的孔又嫌小了,蚂蚁钻不过去,应该找一种更细而又不容易断的线替代,那么什么样的线最合适呢?禄东赞习惯性地捋须苦想,胡须!对!就是它,又细又长,拔下一根扯扯即断,不行,细度有余,但韧性不足,进而又由须联想到发,须发、须发,须和发是不分家的。照旧拔下一根试了试,还行,就是它了,“魏丞相,我需要一只蚂蚁、一点蜂蜜!”
魏征是这场考验的主持者,依言给他寻了来。禄东赞将头发一端系在蚂蚁身上,蜂蜜置于九曲明珠的另一端,蚂蚁嗅觉灵敏,禄东赞让它只能从孔中过去取食,经过四次指点调整它的方向,第五次蚂蚁带着头发进入九曲明珠正中间的那个孔,这时不仅众人在拭目以待蚂蚁从另一偏孔爬出,另外四国使臣也都不知不觉中自己停了下来,加入到观望的行列。时间在难熬中分秒流逝,在众人焦急的等待下,偏孔终于露出蚂蚁的两只触角,众人张口欲欢呼之际,那两只触角又缩了回去,禄东赞往正孔吹了口气,那只蚂蚁才翻着跟头与众见面,“魏丞相,我成功了!”其余四国使臣道:“细线还没穿过去,你怎么就成功了?”
禄东赞从正在贪吃蜂蜜的蚂蚁身上解下头发,另一头系住细线,轻轻一拉,细线透孔而过,以实际行动回答了其余四国使臣的质疑。魏征宣布首场考验的结果,“第一场考验,吐蕃使臣禄东赞胜出。”秦叔宝走上前去,“第二场由我主持,诸位使臣请往校场上看,这些都是从御马场里精挑细选出来的好马,分左右两圈,每圈一百匹,一边是母马,一边是马驹,你们要做的就是将它们的呣子关系辨认出来,以便使它们呣子团聚。”其余四国使臣都匆匆奔去校场辨认,独禄东赞一动不动,文成公主急道:“你怎么不去?”禄东赞以吐蕃最隆重最高贵的礼节向文成致谢道:“刚才承蒙公主刻意暗示,我才能得以胜出,希望公主能成为我吐蕃最受尊敬的赞蒙。”
文成公主欲盖弥彰,“谁刻意提醒你了,刚才我是真的看见了一只蚂蚁,却被你这瞎猫撞上了死耗子,给误打误撞个正着。”顿了顿,忍不住再次提醒道:“其余四国使臣可是都去校场辨马了。”禄东赞道:“不管怎么说,我还是非常感谢公主——”
“你这人怎么如此啰嗦,本公主早就说了,这事和本公主无关,少在这自作聪明拍马屁,阿谀奉承的,告诉你,这没用,本公主不吃这套,还是把你的聪明都用在正经事上,等闯过了关,你的国王,对了,你们那里人叫赞普,才有一线希望。”文成公主生怕禄东赞暴露了她的此地无银三百两,自己偷了自己的三百两银子,唯恐别人不知道,Сhā上个上面写有隔壁阿二不曾偷的木牌,除了她自己依旧掩耳盗铃蒙在鼓里,余者入耳了然,禄东赞更是喜在心头,离事成不远矣,岂止如此,他也太过于谨慎了点,可以认定,文成公主已是吐蕃不久将来的赞蒙。
“多谢公主赐教,中原有句古话是这样说的,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其它四国使臣虽赶在了前面,但并不意味着他们就已得手,此场考验的是智慧,而非蛮干!”文成公主但求自己将自己出卖干净,“看你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像赢定了似的,不要夸夸其谈将话说得太满,用事实说话才能使人信服。”
禄东赞恭敬地道:“孰胜孰负待会便见分晓。”未几,急急跑出的四国使臣又匆匆回来了,“我等黔驴技穷,束手无策,无从分辨。”秦叔宝道:“吐蕃使臣,就剩你了。”禄东赞充满自信,“方法很简单,但若要具体去实施,似乎就有点显得过于残忍,是以,只可言来,不可付诸实施。”秦叔宝道:“你只管道来你的良策,是对是错本主持自有定论。”禄东赞道:“若欲辨认母马和马驹之间的呣子关系,只需暂时不给马驹食草、饮水,一天之后,再将母马、马驹同时放出,大家就会看到母马嘶叫,马驹哀鸣,小马驹一个个的跑向自己的母亲那里去吃奶,它们的呣子关系由此得以辨认。”秦叔宝道:“第二场考验,吐蕃使者胜出!”李世民必须多此一问,“其余四位使臣可有异议?”四国使臣同声道:“我等均无异议!”
文成公主问道:“禄东赞,你是如何想出这条妙计的,害本公主提心吊胆了大半天!”禄东赞笑道:“其实这对吐蕃人来说非常简单,我们在游牧方面有着丰富的经验,不过张嘴之劳而已。”文成公主责道:“你都这么大一人了,又身为吐蕃大相,连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都分不清楚,太让本公主失望了。”万年常青花笑道:“文成妹妹,你做的有点太过分了!”禄东赞道:“我不敢对公主有所隐瞒,开诚布公、诚心以待才能显示出吐蕃对公主。”转向李世民:“对陛下,对大唐的尊重和敬仰。”之后,又道:“马的呣子关系已经辨清,请陛下将公主嫁给我们的赞普。”
程咬金道:“你只过了两关,还有两关要过,若是你全都通过了,公主的人在这里,跑不了,我大唐向来言而有信,绝不会失信于人。”禄东赞疑惑地望向李世民,唐太宗不用琢磨即知其意,“考验之事朕不过问,朕只是来看来听的,由御妹全权作主,不要在乎朕的存在,就当朕是一个过路看客。”禄东赞何等聪明,听言知意,“吐蕃使臣见过幽冥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万年常青花给逗乐了,“吐蕃使者平身!”“多谢公主!”禄东赞知道接下来不该多说话,卓立在侧。
万年常青花道:“连番考验分别由魏征、秦叔宝、程咬金、尉迟敬德主持,他们具有最终的绝对仲裁权,本公主和皇帝哥哥不干涉,少Сhā话,主持的话毋庸置疑全权代表我们的意思,就是我们所要说的话。”
程咬金忽然宣布道:“前两场考验到此为止,至于第三场先不急于考验,时辰已近晌午,大家一定都饿了,我们先吃饭去。”饭前,文成公主缠着万年常青花问道:“公主姐姐,第三场考验什么,什么时候考验,求你了,告诉本公主吧。”万年常青花捏起嗓音道:“公主姐姐,求你了,告诉本公主吧。”然后断然拒绝,“不行,告诉了你,是不是好去向那个吐蕃使臣通风报信!”似乎颇为生气,甩袖而离,她不说,自有人会说,敖亮亮哧哧直笑,文成公主没好脸色道:“姐姐,你不帮人家也就算了,何必还要笑话人家。”敖亮亮道:“姐姐说过不帮文成妹妹吗?”
文成公主希望之火复燃,“姐姐,好姐姐,你就发发慈悲告诉本公主吧。”敖亮亮被文成公主摇来晃去的当姐姐的滋味非常舒服,陶醉其间,回味无穷,“姐姐,不要睡了,快告诉本公主吧。”敖亮亮险险被文成公主叫醒,“姐姐没睡,只是很喜欢你叫我姐姐、好姐姐,你若答应以后常这样多叫,姐姐就违心一次,告诉了你吧。”文成公主小嘴巴甜甜的连叫几声“姐姐,好姐姐”,敖亮亮连声脆应,“姐姐呢,也不能说得过于透彻,否则公主姐姐若是知道了,姐姐挨骂倒是不要紧,恐怕会白帮你一回,帮了倒忙,又得重新再考验一次。”指着校场上的高台,道:“文章全在那里,至于琢不琢磨得出来,就要看禄东赞的本事如何,是有真才实学呢,还是徒有其表?此场考验过后不难见分晓。”
文成公主假惺惺地做作道:“哪个要去告诉禄东赞了,姐姐老是笑话人,本公主不理姐姐了。”“真的不理姐姐了吗?不理更好,姐姐无事一身轻,既然不准备告诉禄东赞,姐夫留下来好似没了意义。”敖亮亮挽紧叶玄胳膊,“姐夫,我们吃饭去。”“你们,给本公主回来!”文成公主急成热锅上的蚂蚁。叶玄道:“我们真的不管文成公主?”
“嘘!”敖亮亮挽着叶玄才拐过弯来,“一闪一闪亮晶晶,趁姐姐不在,背着姐姐准备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万年常青花早已等候在那里,敖亮亮做贼心虚,“没有的事,姐夫可以作证。”万年常青花目有所盯,“可你的手是怎么回事?”敖亮亮立时缩了回去,“意外,完全是个意外,你们在这好好聊,本公主先吃饭去了。”
万年常青花目送敖亮亮消失在视野内,十分得意,“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闪一闪亮晶晶让文成妹妹着急,本公主让一闪一闪亮晶晶吓得魂不附体,一个急得上火,一个吓得够戗,这就是九公主故意捉弄人的下场。”叶玄道:“你冤枉一闪一闪亮晶晶了,我们真是去吃饭的。”万年常青花笑道:“吃什么饭,那是一闪一闪亮晶晶专门说给文成妹妹听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人是铁,饭是钢,饭总是要吃的,天眼哥哥快到禄东赞那里去吃吧。”叶玄道:“无论到什么地方去吃我倒是无所谓,但吃人家的嘴软,禄东赞若有所问,我该如何回答?”万年常青花道:“把你知道的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他,不过我们可说好了,这饭天眼哥哥只能吃禄东赞的,其余四国使臣的碰都碰不得。”叶玄道:“你也太把我当回事了,我仅是个跑腿的无名小卒,就是想吃,人家还不屑施舍呢!”
“哼!看他们哪个敢!”万年常青花冲余者四国使臣发罢了狠,开始数数,数到五时,文成公主十万火急地出现了,“公主姐姐,看到姐夫、姐姐去什么地方了没有?”万年常青花心下不快,什么姐姐、姐夫,应该是姐姐、公主姐夫才对,故加刁难,“你的姐姐多了,皇宫里到处一捞一大把,至于姐夫,更不消说,遍地都是,不知文成妹妹究竟指的是谁,不要含含糊糊的,说清楚些。”
文成公主道:“一个是幽冥地府的驸马,一个是西海龙宫九公主!”万年常青花“哦”声道:“看见了,他们一个往东走,一个往西跑,隐约好似听见往西跑的是去吃饭,往东走的还是去吃饭,却不在皇宫里吃,而是跑去吐蕃使臣禄东赞那里吃人家的嘴软。”接着跺足道:“不行,若是天眼哥哥多喝了两杯说漏了嘴,岂非泄了天机,本公主得赶紧去把天眼哥哥追回来。”“公主姐姐尽管放心好了,公主姐夫什么都不知道。”眉开眼笑连拖带拽的就是不让万年常青花前去追人,巴不得叶玄在禄东赞那里醉成一塌糊涂,尽泄天机,禄东赞好早早胜出,早早见到她的少年英雄的吐蕃赞普松赞干布,早早当她的吐蕃赞蒙。
叶玄到得吐蕃使臣住所,其他四国使臣一并也在,原来他们连败两场,这是向禄东赞取经来了。禄东赞见及叶玄来到,十分恭敬地将他请至主位上,而自己却退居客位,叶玄推脱不过,只得恭敬不如从命,余者四国使臣虽见过叶玄,却不知他的来头,均显现颇为诧异之色,禄东赞虽仅知晓一鳞半爪,但有一点非常清楚,上午在观景阁的无一不是大人物,至少比他们只大不小,旁敲侧击地道:“驸马,能否请教一事?”叶玄道:“使臣客气了,但说无妨。”禄东赞道:“上午在观景阁内,我等所见,除了幽冥公主、文成公主,还有一位公主,不知是哪里的公主?”叶玄道:“她是西海龙宫的九公主,姓敖名亮亮。”“没想到竟是位神仙公主,我等可谓甚是有眼福了!”其余四国使臣交口称庆,嘘吁不已。此后无语,只是劝酒敬酒,因四国使臣在侧,直至饭饱酒足,叶玄始终找不到机会开口,只得离去,“诸位使臣请慢用,在下已吃饱了,就此告辞!”又向禄东赞道:“不好意思,多有打扰,使臣能否送在下一送?”
禄东赞很精明,叶玄不会无故来他这里吃饭,宫廷里的御宴是他这里所无法相比的,更不会无故提出相送之要求,当下道:“诸位,我去送送驸马,暂时失陪一下。”四国使臣虽一再挽留,但叶玄去意已决,他们只得拱手相送。
二人行至大门口,“使臣留步!”叶玄停住了脚,据陈来由,“我此番前来,是奉公主之命传话给你,第三场考验关键之处在于高台,就是搭在校场上的那个,想必使臣也已看见,公主所探听到的也就这么多,至于其它的,则要使臣自己去仔细琢磨了。我话已传到,就此告辞!”“有劳驸马专程为此跑一趟,请代我向公主表示最崇高的谢意。”“我一定替使臣把话带到!”禄东赞送走叶玄,纳闷异常,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高台之中暗藏什么玄机,决定告知四国使臣,听听他们有何见解,或许从中能悟出点什么,“诸位,我刚刚探听到一个非常确切的消息,第三场考验与搭在校场的那个高台息息相关。”一使臣问道:“第三场考验与高台有什么关联?”
禄东赞道:“这也正是令我费解之处,所以才透露给大家,集思广益,合我等五人之智谋,也许能猜出个头绪。”一使臣道:“若是有那么容易,你也不会泄露给我们。”禄东赞道:“我承认没那么大方,但我既已透露给大家,足以表明我的诚意,希望大家都仔细想想,谈谈自己的看法,若各自为政,把话都闷在心里,这一关我们谁都别想过去。”
一使臣道:“我等尽管畅所欲言,说出心中所想,谁也不知道哪种猜想是正确的,说出之后,至于结果如何,各凭本事,能者过关!”“对!能者胜出!”接下来嗡响一片,有说比武的,有说看戏的,有说祭祖的,零零碎碎说什么的都有,各抒己见,不一而足,相继散去。禄东赞琢磨来琢磨去,经他们如此一说,更是乱糟如麻,无所端倪可寻,怎么也梳理不清,最后决定以不变应万变,做好各种可能出现的状况的应急准备,做到有备无患,不至于辜负文成公主的一番苦心。
当天晚上,宫里钟鼓齐鸣,李世民派人召各国使臣入宫。其他几位使臣慌慌张张穿戴整齐,急急忙忙往宫里疾赶,只有禄东赞慌而不乱,急而有备,事事考虑周全,方出了房间,马上想到:我乃初到长安,路径不熟,又逢在黑漆麻乌的午夜,就这样出去,怕是到时候找不着回来的路,继而又想到第三场考验,内心一动,莫非与此有关,忙让随从带上颜色,在去皇宫途中的十字路口凡是有岔道易于走错的地方都做了记号,确保万无一失。各国使臣到了皇宫才知道,原来李世民急召他们入宫乃为看戏,校场上搭的就是戏台,看着看着,李世民忽然问道:“诸位使臣当中有谁晓得今晚所演之戏的戏名是什么?”禄东赞道:“好像是《昭君出塞》。”李世民道:“不错,正是《昭君出塞》,禄东赞,你对此戏有何见解?”
禄东赞道:“王昭君为了汉族和匈奴族的友好,化干戈为玉帛,甘愿远嫁匈奴,从而使得汉朝与匈奴长期和睦相处,近六十余载不曾兵戎相向,做出了非常杰出的贡献,她的这种自我心甘情愿无私奉献的崇高品质,永远受到子孙后代的称颂!”李世民道:“未曾料想到你对中原的文化居然也有着相当程度的了解,的确难得,第三场考验禄东赞胜出。”李世民原本还欲问禄东赞,若是文成公主嫁去吐蕃,是否也能起到与王昭君同样的作用,但转念一想,毕竟人犹未嫁过去,现在问为时过早,只得作罢,不多时,看完戏之后,李世民道:“诸位使臣,你等各寻归路,第四场考验即是谁最先回到住处,谁就将在这场考验中胜出。”
禄东赞马上道:“陛下,我已经胜出了,请陛下将公主嫁给我们的赞普。”李世民道:“刚才朕还夸你谦虚,怎么转眼之间就变得自大起来,你人还在这里,如何就已胜出了!”禄东赞道:“请陛下见谅,是我太过于性急,迫切想迎娶公主做我们的赞蒙,我这就回去。”禄东赞因为有标记指引,很快回到了住处,而其他使臣,东摸西摸直到天亮才被侍卫带去他们的住处,均惭愧难当,输得心服口服毫无怨言。
一夜工夫,观景阁被吹去的脑壳又长了出来,李世民道:“禄东赞连过四关,足见他的机智、聪明,使臣如此,他的主子松赞干布就更不用说了,朕决定将公主嫁给吐蕃的赞普,诸位可有异议?”万年常青花道:“御妹有话要说。”李世民道:“没人拦着你!”万年常青花道:“就是有人拦着本公主也要说,总共有三点:其一,本公主要亲自送文成妹妹一千里。其二,本公主答应实现文成妹妹三个心愿。其三,文成妹妹出发的时间由本公主决定。”李世民佯恼却乐道:“都依你,但朕要补充一点,朕也要亲送一千里。”
鬼
万年常青花接下来忙开了,在一名禄东赞随从的带领下,万年常青花让叶玄腾云驾雾去逻些向松赞干布报喜,此举必有深意,禄东赞想到了这一层,经那名随从转呈给松赞干布一封信,里面凡事均已交代妥当。万年常青花命专门的人负责专门的事,不到一天时间,各专门的人先后前来交差,“都办妥了!”万年常青花欣赏盛妆下的文成公主,乐呵得成天合不拢嘴,翻来覆去总也看不够,“文成妹妹,公主姐姐在路上有份丰厚的大礼要送给你,不过那是不久以后的事,现在先给本公主说说你的三个心愿。”文成公主道:“我就要远嫁吐蕃,也许这辈子再也回不来了,临走之前,我想和爹娘见见面。”万年常青花很通情达理,“这是人之常情,公主姐姐帮你实现这个心愿。”
文成公主忽然之间失踪了,皇城、宫城、大明宫一团乱,忙活了半天,李世民倏地醒过神来,“你们有谁在这半天时间里看见过御妹吗?”众皆摇头,李世民道:“让大家不要找了,该做什么还做什么,一切照旧,到时她们会回来的。”忽然之间,文成公主又出现在她曾经失踪的地方,两眼红肿,显然哭得既伤心又厉害。
李世民闻风而至,“文成,整个上午你躲到哪里去了,整个皇宫都找不到你,害得朕情急之下差点把整个宫城都给拆了。”文成公主略带呜咽地道:“父皇,是儿臣错了,儿臣在走之前应该和父皇说一声的。”
李世民心疼地问道:“怎么,你好像哭过了。”“父皇!”文成公主投入李世民怀里,放声大哭,万年常青花在侧看得鼻子酸酸的,若是能流泪的话,她早陪着文成公主一起哭个惊天动地,鬼啸狼嚎。“皇帝哥哥,刚才本公主陪文成妹妹回了趟她自己的家,看望了她的亲生父母,你不会怪我们吧!”离时伤凄凄,李世民也舍不得,身为帝王,他必须铁石心肠的该舍必舍,与其说是帝王的冷酷无情,不若说是帝王的悲哀与无奈,“应该的,临行前拜别一下亲生爹娘,不辜负他们生你养你一场,文成放心,朕,会替你好好照顾他们。”
万年常青花找到狂吃猛吞中的李元霸,“算算时间,各路受邀的神、圣、佛应该齐聚于天下第一鬼门关的姥姥书院,好弟弟,姐姐这里有封信,你务必火速的准确无误的交到东门庆手里,着他遵照信上所写的去办。”
李元霸将信往怀里塞牢,不忘左右两手拎满山珍海味,“姐姐放心,鬼在信在,鬼不在信还在。”这种盛宴敖亮亮是不会参与的,她怕自己一看见桌上用水族做成的菜而忍不住,控制不了就掀桌子翻凳子,搅了文成妹妹的喜庆之宴,所以她把自己反闩在房间里,外面还着人上了锁,这样一来就算自己想出去也是不可能的,好让自己不要痴心妄想,早早死了这条心。但她忘了自己是神,若真想出去,何必走门,无论从什么地方都可以进出自如。万年常青花就如此钻出个美丽玉首,“一闪一闪亮晶晶,我们出发的时间到了。”“早该这样了,本公主已经等了好久、好久。”敖亮亮嘀咕声中穿墙而过。万年常青花指着面前的马、轿炫耀道:“这是本公主刚从玉帝哥哥那里借来的天马、宝轿。天马可日行万里,待会皇帝哥哥就可享受到天马行空所带来的逍遥快感。宝轿,冬暖夏凉,从里面可以看到外面,从外面却看不到里面,神奇得很,负责抬轿的全是天兵天将以及各路神圣。”文成公主道:“公主姐姐,我一个天兵天将、各路神圣都没看见!”
万年常青花也没看见,“别遮遮掩掩的,都现身吧!”“四大天王见过公主!”“托塔天王见过公主!”“东海龙宫八太子见过公主!”“惠岸尊者见过公主!”“赤脚大仙见过公主!”原来他们都立身云端,众人抬头即可看见。
可以说众神给足了万年常青花的面子,红颜花盛开,万花丛中笑,“都下来吧,站得那么高,让人看着难受。”“太子哥哥!”敖亮亮就待飞奔过去投怀送抱,却被万年常青花坏她好事,一坏千里,破坏殆尽,“一闪一闪亮晶晶,过了文成妹妹这座桥,才是你和满天都是小星星那条路,先忍一忍,办完了文成妹妹的,马上接着办你们的,喜酒天天喝,美死本公主了。”李世民紧张地道:“朕如何和这些神仙打交道?”
万年常青花道:“你是个帝王,更是本公主的皇帝哥哥,他们不来拜见你,已是有失礼数,理他们做什么,当他们不存在。”
李世民道:“才三匹马,是不是太少了点?”“不多不少,恰恰正好!”万年常青花道:“皇帝哥哥,御妹知道你很忙,但御妹也不是很清闲,还有一大堆事急等着我去做呢,送亲队伍让他们自己慢慢走好了,我们先走一步。”顿了顿,又道:“其实本公主共设了五关,前四关禄东赞过了,最后一关是专为松赞干布准备的,他若过不了关,禄东赞之前的努力全告白费,本公主才不会把文成妹妹嫁给一个昏庸的君王,原路带文成妹妹回来。”李世民道:“可朕的诏书已颁发下去,岂能收得回来,你这不是让朕言而无信,出尔反尔吗?”
万年常青花笑道:“皇帝哥哥的诏书还在御书房里放着呢,御妹事先已替皇帝哥哥预留了退路,事成则颁发,事不成,则留而不发。”李世民不高兴了,“御妹的手似乎伸得太长了吧?”万年常青花道:“一点也不长,御妹可没干涉皇帝哥哥的朝政,这是私事,皇帝哥哥家里和本公主地府共同的私事,虽然牵扯到那么一点点朝政之事,但那不是主要的,请皇帝哥哥放心,即使和亲不成,本公主也有办法不伤害到大唐和吐蕃的友好关系。”听见万年常青花打了保票,这丫头无所不能似的,三界之内很少有她办不成的事,李世民不再多说什么。万年常青花琐事既毕,“请新娘入轿!”她和敖亮亮亲自扶文成公主上轿,低声问道:“文成妹妹,坐好了吗?”
文成公主先点头,突又意识到她可以看见她们,她们却看不到她,“坐好了!”“起轿!上路!”万年常青花连环两声喝,八大神仙抬轿升空,李世民骑天马行在最前面,万年常青花、敖亮亮陪伴在轿两侧。
长安城百万室空,大街小巷人山人海,送声如雷,“恭送文成公主!”未行多远,佛祖与阿傩、迦叶等候在那里,“阿弥陀佛,公主一路走好!”再过去,观音菩萨恭送在侧,“南无阿弥陀佛,公主一路走好!”再过去,乃诸佛、阿罗、揭谛、菩萨、金刚、僧、尼、天宫各官各殿诸神、幽冥地府各有头有脸的鬼类、五湖四海八河的龙王,一一到齐,沿途恭送文成公主。
万年常青花非常满意,“文成妹妹,公主姐姐送给你的这份大礼贵不贵重?”文成公主平静地道:“他们不认得本公主,本公主也不认得他们,他们全是冲着公主姐姐才来的,是公主姐姐自己的大礼,不是本公主的。”
敖亮亮在侧煸风点火,“文成妹妹说得太对了,这份厚礼不算,快让公主姐姐补上!”这时李元霸在前拦路,“再过去已出大唐国界,不能再往前飞了。”这也是万年常青花早就安排好了的,众神按落云头,眼前是座高山,文成公主感到过了这座山,山的那一面,将是另外一重天,难免触景伤情,远离家乡的愁思顿生,“公主姐姐,这座山叫什么名字?”李元霸道:“尚未起名,姑且称它为无名山。”
文成公主细加打量,“公主姐姐,我可以为这座无名山起个名字吗?”
万年常青花道:“起吧,文成妹妹给无名山起的名字将永远流传后世。”
文成公主道:“这座山一边像太阳,一边像月亮,就叫它日月山吧。”
万年常青花令道:“好弟弟,将山名刻下来,让后人知道,文成妹妹是从这里进入吐蕃的。”李元霸挥锤砸落一块平整巨石,哼声抱起,笔直Сhā入土中一大截,“八太子,该你出手了。”敖羽挥动擎天戟,写下日月山三个刚劲有力的大楷字。
文成公主在轿中坐不住了,下得轿来,一遍又一遍抚摸日月山三个大字,一时间泪如泉涌,“这日就像家乡的太阳,这月就像家乡的月亮,要是本公主能将它们带在身边,一看到它们,就如同看见了家乡的太阳、家乡的月亮,那该多好!”
万年常青花昂首望天,喊道:“这是文成妹妹的第二个心愿,玉帝哥哥,你听到了吗?”“朕听到了。”玉帝立身云端,抛下一物,李元霸飞身将之接住,只听玉帝道:“此系用纯金塑成的日月山模型,与真的日月山一模一样。”
文成公主将它紧紧抱在怀里,终忍不住哭出了声,与此同时,玉帝、王母敛去身形,文成公主哭了一段时间,重新坐入轿中,没人劝她不哭,因为人人内心都是沉甸甸、伤凄凄的,怕一开口人没劝成,自己倒陪她哭了,岂非更让文成公主伤心、难过!
条条江河奔大海,一条小河横梗阻道,过了河,前面是一望无际的草原,李元霸道:“从这里开始,公主就要弃轿骑马,和迎亲的队伍进入吐蕃,我们就不再往前送了,到此为止。”四大天王、李靖、赤脚大仙、惠岸尊者收了宝轿,立身云端,敖羽则留下来陪伴亮亮。
文成公主回首再望,“公主姐姐,我离家乡越来越远,越来越远,每走一天,距离家乡就远一天,我真的很舍不得,很难过。”万年常青花唯一能安慰她的,就是问她:“公主姐姐能理解文成妹妹现在的心情,但公主姐姐没法帮你,只能助你将第三个心愿变成现实,说吧,文成妹妹,你的第三个心愿是什么?”
文成公主轻手舀泼河水,悠悠地道:“在我的家乡,我的家门口,有一条自东向西流的很小很小很小的小河,小到能从这头跳到那头,但我很喜欢它,公主姐姐,你能让这条河倒流吗,这样一来,我就会感到自己又回到了家乡,又回到了家门口,好像就在自己家里一样,也许就不会那么伤心、难过了。”
万年常青花道:“各路神圣听令,助文成妹妹将此最后心愿变成现实,天下江河皆东去,唯有此水向西流!”伴随霹雳一声巨响,此河立时掉头逆流,却更加勾起了文成公主思乡之心,禁不住放声恸哭,万年常青花默默无言地抱着她,陪她一起伤心,却不能陪她一起流泪。
“快接住我们!”半空中旋转着掉下二人,李元霸一手一个轻轻松松将他们拎住,笑道:“姐夫,这次你又把谁害惨了?”叶玄道:“天底下有小舅子拎着姐夫问话的吗?”李元霸赶紧放下二人,“现在可以说了吧!”“懒得理你。”叶玄领着那人来到二女跟前,“丫头,我历经千辛万苦总算把半个松赞干布给你带来了。”“半个!”二女扭头相探,几乎同时出拳送给那人两个黑眼圈,万年常青花斥道:“他就是松赞干布,吐蕃的赞普?”叶玄道:“如假包换!”万年常青花再度确定,“你是吐蕃的赞普吗?”
那人频点其首,其声嘎嘎鸭鸣,文成公主道:“这人不但奇丑无比,还是个哑巴!”叶玄忙道:“他会说话,只是这一路上被我吓得大呼小叫的嗓子给喊哑了。”万年常青花道:“有这种可能。”文成公主却道:“我才不信,他就是一个又丑又哑的残废。”
叶玄道:“我带公主绕河飞上一个来回,公主就会坚信不疑了。”文成公主看看那人的下场,摇头不已,“本公主不信,却也不要和姐夫一起飞。”李元霸道:“公主还真别不信,姐夫的腾驾之术的确糟糕透顶,但他专摔别人,不摔自己,邪门得很。”敖羽也过来作证道:“要不是小圣的腾云驾雾之术过于差劲,东海龙宫不会被毁,今天本太子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万年常青花道:“早知如此,本公主就不会派天眼哥哥去办这差事,是本公主疏忽了。”
众口一词,文成公主不得不由坚决不信改为犹豫不决,“你,真的是吐蕃赞普?”万年常青花必须为她的用人不当负起应有的责任,“照妖镜!”云端里马上应声丢下一物,仍由李元霸接住转交,“姐姐,这里没有妖怪,你要照妖镜做什么?”万年常青花持镜在手,“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其实照妖镜本名叫万物归真镜,镜中所映现的都是万物的本来真实面目,可以还原此人受伤前的真实长相。”随手一照,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仔细再照,确定没看错,万年常青花苦笑对叶玄道:“现在我才知道天眼哥哥的通天本事,好端端的一个人居然被你吓成了哑巴,摔成了丑八怪,天眼哥哥的腾驾之术确实糟糕得不能再糟糕了。以后单独时,天眼哥哥千万不要乱飞,我可不想你也变成这种模样。”
文成公主好奇地往照妖镜中一看,尖叫道:“他就是吐蕃的赞普,少年英雄的松赞干布!”扭头斥责那个丑八怪道:“但你不是,你是少年狗熊的松赞湿布,只配给小孩当尿布。”“文成妹妹,不要厚此而薄彼,他们本就是同一个人,姐姐证明给你看。”万年常青花左右两手往外一摊,“仙丹,一人一粒,赶快拿来!”她要,敖亮亮、李元霸不敢不给。万年常青花将仙丹融于水中,给那人洗脸,那人脸上所受的伤奇迹般瞬间痊愈,结壳成块,干枯脱落,刚才在照妖镜里才可以见得到的人,已活生生的站在了大家面前,万年常青花先声夺人,“呔!哪里来的妖怪,好弟弟、太子哥哥给本公主将此妖拿下!”
文成公主以身相护,“有本公主在,谁也别想乱来!”万年常青花笑道:“妹妹,他只不过是块仅配给小孩当尿布的少年狗熊的松赞湿布,不是你的那个少年英雄的松赞干布。”文成公主很后悔地道:“公主姐姐,是我弄错了,他就是吐蕃的赞普松赞干布,不是那个只配给小孩当尿布的松赞湿布。”万年常青花早就晓得天眼哥哥不会将人弄混淆,只是兴致来时,故意消遣文成公主,见她又悔又急的样子,点到为止,上前挽住她的胳膊,“文成妹妹,我们姐妹二人到一边说点悄悄话去。”
文成公主显现很不放心的样子,“公主姐姐,我很想听话,可又不想中调虎离山之计,很难做出抉择的。”万年常青花拽了拽,未拽动,“文成妹妹不是虎,是凤凰,公主姐姐若真要为难你的松赞湿布,文成妹妹自信能护得住吗?”
文成公主道:“是松赞干布。”特地回身过去将松赞干布身上的衣服抖了抖,展示一番,“遍体上下都是干的,不是那个给小孩用过的尿布,是干的,因此是松赞干布!”
万年常青花二拽没拽动,但她已认定松赞湿布其名,风吹不改,雷打不变,坚持到底,“文成妹妹若一意孤行,公主姐姐可是要用强了。”文成公主上望天兵天将,下看敖羽、混世力王,动摇中力图坚持,“公主姐姐,你若承诺不为难松赞干布,我就勉为其难请自己入瓮,接受粉身碎骨的惩罚!”万年常青花道:“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在你离开松赞湿布的这段时间里,公主姐姐在未得到文成妹妹允许的前提下,不会动松赞湿布一根手指头。”“公主姐姐,是松赞干布,都说了多少回了,不是松赞湿布。”文成公主一再重申,并抗议地频抛白眼,万年常青花三度轻拽,这次文成公主被拽动了,二女来至河边,相依并肩而坐,万年常青花道:“为了文成妹妹将来不受欺负,公主姐姐认为有必要让松赞湿布见识一下文成妹妹娘家的厉害。”
文成公主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却晓得公主姐姐这么做是为她好,生怕自己一个人势单力薄被人贱踏于脚底,却又深为松赞湿布担忧,“公主姐姐,我可以不反对,只是你要把握住分寸,别再让他变回那个丑八怪就行了,我什么都听姐姐的。”
万年常青花暗思本公主决定了的事,你反对也没用,不过今日念在文成妹妹乃主角,稍稍宽慰以安其心,“果真破了相,公主姐姐毁一赔三,赔给公主妹妹三个,八太子、齐天小圣、混世力王,文成妹妹可以从三人中任选其一,也可以是其二,还可以是三个全都占为己有,这可是光赚不赔的买卖,文成妹妹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文成公主给逗笑了,“我才不要夺人所爱,有一个松赞干布终身相伴就已经很知足了,本公主很容易知足的,太过贪得无厌到头来也许一个都得不到。”
知足好,知足者长乐,万年常青花彻底说服文成公主放松开来,随即向敖羽、李元霸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出其不意将文成公主往前一推,此时敖羽化龙、李元霸变鬼,一恶一厉向她迎面扑至,松赞干布见状,飞奔而至,护住文成挥拳砸向恶龙厉鬼。别看文成公主乃弱不禁风、金枝玉叶的一介公主,却临危不惧,左右开弓,纯金铸成的日月山模型分别砸向逼体而至的龙、鬼。“哎呀!”先后响起两声痛呼,敖羽被砸中了龙鼻,鲜血冒涌,李元霸更倒霉,被砸掉了两颗獠牙,满嘴是血,手捧两颗断牙,“文成妹妹,亏你下得了手,往后我即便想做厉鬼也做不成了。”
文成公主暗暗吃惊,心思我疯了不成,怎下得了这么重的狠手,再努力一想,她是一点都不害怕,因为公主姐姐就在身后,她是不会让自己真吃亏的,却替松赞干布着急得很,情急之下反守为攻,几乎一下子使尽了全身的气力,腼腆地笑道:“其实我早就看混世力王哥哥的两个獠牙不顺眼,砸了也好,这样一来,混世力王哥哥就变得英俊而又易于亲近多了,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一位很漂亮很漂亮的妹妹对混世力王哥哥一见钟情,真要说起来,我还算做了件大好事呢。”
李元霸气成七窍生烟,“文成!你知道我为什么千辛万苦的要保留这两颗獠牙吗?”文成公主当然是头回听闻,因此她摇头,李元霸无奈道:“就是为了不讨老婆,让女人看见我就怕。”文成公主道:“说不过去,没有道理,在我的家乡,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是传统,是风俗,没一个像你这样的,不忠不孝全让你给占了。”李元霸头疼欲裂,“姐姐,赶紧把文成送过河去,不然不是我疯,就是她死!”
万年常青花笑道:“你不会疯,因为你还没有结婚生子传宗接代,文成妹妹不会死,因为本公主不让她死,她就绝对死不了。”
文成公主欢喜地嚷道:“公主姐姐讲的真是入木三分,说出了我想说又不知如何去说的话。”李元霸大虾米般的垂手侍立在那里,耷拉个脑袋,不再自找没趣。敖亮亮却心疼敖羽心疼得心都疼痛难忍,帮他止住了血,敖羽鼻孔里塞满了布条,外面遗有老长一大截,如同龙虾的一对巨型龙须,摇晃不定,模样非常滑稽可笑。
敖亮亮一点都笑不出来,心疼死了半边天,气势咄咄逼人,问道:“文成妹妹,太子哥哥呢,难道你也早就看太子哥哥的龙鼻不顺眼,早就想把它砸扁了吗?”
敖羽闷声闷气道:“若是本太子没有记错的话,我们还是初次见面,根本不存在早就看本太子的龙鼻不顺眼,早就欲把它砸扁这么一回事,肯定还有其他的原因。”
文成公主虔诚地慢吞吞地道:“刚才我一看到太子哥哥,就看出你的火气过旺,有点上火,才砸你的鼻子帮你放血,以便消除火气,只是力道拿捏不准,下手重了些,完全值得谅解。”
敖亮亮气极反笑道:“姐姐看见文成妹妹的肚子里有条蛔虫,快拿刀来,本公主将文成妹妹的肚子剖开,杀死并取出蛔虫。”“不要!”文成公主失声尖叫,敖亮亮冷笑连连:“剖你的肚子就大喊大叫的不要,干什么砸太子哥哥的鼻子砸得那么来劲,理由千百万,借口种种。”见吓到了文成公主,不管怎么说也算出了一小口怨气。但文成公主下面的话又让她重新憋气上了,“姐姐不可以这么残忍,蛔虫也是个生命,怎么可以说杀就杀,杀人偿命,杀蛔虫也要偿命,蛔虫在我的肚子里,我有责任保护它,姐姐说什么也不能杀它。”然则此不过是敖亮亮欲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想想蛔虫她就吐,忙转换话题道:“但太子哥哥是龙,龙是生活在水里的,如果无此必要,几乎难得离开龙宫出海一次,是永远不会上火的。”
文成公主黔驴技穷,却拽出了万年常青花做挡箭牌,“公主姐姐有话要对你们说,我们的账等会再清算。”万年常青花是有话正欲讲,暗里寻思文成妹妹怎么未卜先知?或许是恰巧运气好,撞上的吧,“称你为吐蕃的赞普不太习惯,还是直接叫你的大名比较顺口。”见松赞干布并不反对,又道:“通过刚才的考验,证明你,松赞湿布,是真心爱上了文成妹妹,对文成妹妹一见钟情,才会抢着为文成妹妹遮风挡雨承担任何危险,此之谓忠,对文成妹妹的忠,进而转化为爱,始终不渝,这点你做到了。”转而对敖羽、李元霸道:“两个大男人被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打成如此惨状,不论出于什么原因,传扬出去都会成为笑柄,收起你们的哼哼唉唉,考验继续!”妇债夫还,二人都想到一块去了,凶神恶煞般押松赞干布至李世民面前,万年常青花道:“以唐朝女婿的身份拜见皇帝哥哥,此之谓孝,拜完之后,你的第七场考验就算马马虎虎通过了。”敖羽、李元霸等松赞干布一拜完,不等李世民相扶,客气地说上一言半语,将他当东西一样丢去扔来,吓得文成公主掩面惊叫。
敖羽、李元霸丢了一会,万年常青花喊声“停”,踱步至松赞干布面前,朝早已分不清东南西北、晕头转向的吐蕃赞普问道:“害不害怕?”松赞干布摇头作答。
敖羽道:“我们再扔,直至扔到他承认害怕为止!”万年常青花道:“不必了,再怎么扔也是这么一个结果,人在浑浑噩噩状态下说的都是真话,余勇可贾,有勇气,第八场考验他通过了。”冷不丁的,忽道:“再扔!”敖羽、李元霸盼星星、盼月亮盼这句话早已久矣,扔的比先前尤为卖力,文成公主求情道:“公主姐姐,你让他们扔我吧,饶了松赞干布,我愿意替他接受惩罚!”“文成妹妹羞是不羞,公主姐姐都为你感到害臊!”万年常青花估计松赞干布又该晕了,不妨送给文成公主一个顺水人情,“你仁义吗?”得到的是肯定答案,又问:“知道文成妹妹娘家的厉害了吗?”
松赞干布二度点头,万年常青花三问,“还敢不敢动不动就欺负文成妹妹?”
文成公主抢先言道:“公主姐姐,他没欺负我!”“公主姐姐说的不是现在,而是将来,你替他回答不了。”万年常青花要的是松赞干布给出的答案,松赞干布或许经历过两次,点头点顺了,又来了一次,突然意识到回答错了,连忙摇头改正过来。万年常青花斥道:“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看来你是有点清醒了,会思考会骗人了,这次不算,再扔!”“不能扔了,不然会出人命的。”文成公主十万火急地将人救下,松赞干布像得了摇头顽疾那样摇头不止。
道
河对岸,万马齐喑,浓尘滚滚,粗略估计不下三千之数,个个骁勇,乃吐蕃精锐铁骑,沿河排成一线,欢呼呐喊,震天动地,“恭迎赞普,恭迎赞蒙!”“你们辛苦了!”文成公主激|情澎湃,兴奋异常地回之以招呼,进而向万年常青花炫耀道:“公主姐姐,你看到了吗?这就是我的威武雄壮之师,神勇无敌的铁骑雄师。”接着高声喊道:“勇士们,你们是吐蕃的骄傲,吐蕃的自豪!”
松赞干布趋步近前,与文成公主并肩卓立,一个呼喊,一个挥手,对面的三千铁骑热血沸腾,一致呼号道:“唐朝万岁!吐蕃万岁!唐朝皇帝万岁!吐蕃赞普万岁!赞蒙千岁!”继而又改口号为:“和亲万岁!和睦共处万岁!”文成公主喊道:“和亲万岁!和睦共处万岁!幽冥公主万岁!”所有的这些都是万年常青花刻意安排的,饮水不忘掘井人,文成公主这一带头,对面的三千铁骑应声附和。虚荣!万年常青花却感到前所未有的欣慰,松赞干布忠孝仁义四俱全,有勇不假,是否有谋尚待考验,看此气势,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文成俨然以吐蕃赞蒙自居,不若即刻予以成全,让这对有情人比翼双飞,尽快踏入新婚的殿堂。“各路神圣听令,施法将这对有情人送去对岸!”文成公主、松赞干布冉冉飘升,徐徐向对面倾泻而去,三千铁骑肃然噤声,恭敬以待,目迎他们的赞普、赞蒙若神仙下凡般姗姗而至。
火龙僵尸王嘻嘻哈哈乐不自禁,在兜率宫炼丹房里欢呼怪叫,活蹦乱跳,围绕丹炉打转转,像极了一只老毛猴。西门责天看得云里雾里,嘎声问道:“师祖今天为何如此兴奋?”火龙僵尸王边转边道:“师祖的火龙大法练成了,师祖高兴,乖徒孙,难道你不高兴?”“徒孙当然高兴,高兴得很!”西门责天双目狡芒电闪,装腔作势手舞足蹈,内心却嘀咕上了:老小子神功已练成,再也用不着老子替他把风,依老小子的脾气,古里古怪的,说不定明天就会胡乱寻个理由将老子烧为灰烬,老子才不会傻到坐以待毙,反正已将老小子的火龙神功偷学的差不多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西门责天假惺惺地道:“为了庆祝师祖的大功告成,徒孙再显身手,去偷两坛美酒来,今天咱们祖孙俩喝个一醉方休!”火龙僵尸王道:“不急,师祖的火龙大法虽已初成,但要达抵人火合一的至高境界尚需三天的时间进行磨合,三天过后,才真正大功告成,真要到了那时,本师祖连如来都不放在眼里,老子便是三界之内的万物主宰者,顺我者生,逆我者亡,谁也奈何老子不得,咱们祖孙俩再于灵霄殿酣灌畅饮三千杯,如来佛祖、观音菩萨、玉皇大帝、王母娘娘轮流为咱们斟酒,乖徒孙,你说过不过瘾?”西门责天连道“过瘾”,心下大骇,老小子不知死活的,如此荒唐的青天白日梦也敢做,三界之内各有其主,妄图称霸三界而合三为一者,徒送性命而已,老小子发烧说糊话,自己却清醒得很,犯不着陪他一起去送死,老小子已然活够,老子还不想死,却装模作样笑道:“乖徒孙更想让幽冥公主斟酒!”
火龙僵尸王大笑,“不仅要她斟酒,本师祖还要报她残杀万恶鬼王此深仇大恨,倘若一把火烧了太过便宜了她,师祖作主,到时将幽冥公主赏给你,让她给本师祖的乖徒孙当小妾,你一定要日日夜夜折磨她,本师祖要让她求生痛苦,求死不能,生不如死!”“多谢师祖赏赐,乖徒孙感激不尽,铭记于心,生生世世孝顺跟随师祖。”西门责天吊高两只死鱼眼,明里说得好听,暗里痛斥道:好个阴险狡猾的老狐狸,对谁都不放心,生恐火龙大法被人偷学了去,故意加以试探,老子岂能中你刁计,如此天生尤物,老子享用不起,否则一经破了童身,将无缘修炼火龙大法,好险恶的用心。
火龙僵尸王奸珠贼转,看不透西门责天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哈哈一笑,寻思着恫吓他,甭管他打的什么歪主意,邪念头,由此而止,至此而终,消弥无踪,“乖徒孙,师祖表演个戏法给你看看,犒赏你这些日子以来为师祖在门口把风,聊表谢意!”
西门责天内心咯嚓猛颤,难道兔死狗烹,鸟尽弓藏,老小子已然等不及,这么快就欲剪除自己了吗?“师祖千万不要和徒孙客气,那些都是徒孙该做的份内事。”“该客气的时候还是要客气的,咱们虽是祖孙俩,但师祖不能对徒孙付出的辛勤劳动视若无睹、无动于衷,一定要有所表示,否则师祖岂非太过冷漠无情!看好了!”西门责天紧张到了极点,一颗心都提至嗓子眼,几乎脱喉蹦出,却见火龙僵尸王拉开架势,逐一吞遍九个丹炉中的火,其整个身躯遂变得火红透明,如同火炉中的烈火,似一条条有形的小火龙在他体内胡窜乱撞,奔腾飞跃,稍顷,千万条小火龙聚集于丹田,形成一个滚圆炽热的太阳,强光照射得西门责天睁不开眼,只能眯眼以观。这时丹田中的太阳一分为九,形成了九个太阳,紧接着分散开来,头、四肢中各存其一,其余四个则分布在丹田、胸腔之内。
“这还不是最神奇的,师祖再变一个更刺激的给乖徒孙看看。”火龙僵尸王化作一团火焰飞身投入炉火之中,“乖徒孙,看见师祖了吗?”炉火中隐隐映现火龙僵尸王的音容笑貌,西门责天点头道:“徒孙看见了。”“再看仔细了,师祖要分身了!”从炉火中激射而出八团如日焰火投向其余的八个丹炉内,随即九个火炉中均显现一个火龙僵尸王,嘻嘻直笑,西门责天羡慕非常,好奇地颠来倒去看个没完没了,只听九个炉火中的火龙僵尸王同声道:“乖徒孙,去门口看着,师祖从现在起就开始磨合,尽快练成|人火合一,以防夜长梦多。”“乖徒孙这就去门口为师祖把风。”西门责天不敢多加逗留,以免引起老小子的疑心,巴不得离他远点,越远越安全,就冲他那副把风的架势,已然作好了充分的准备,一等情形有异立马开溜。
头两天没事,如往常那般轻松瞒天过海,到了第三天,麻烦来了!“师祖!那几个童子今天不知吃错了什么药,提前回来了!”西门责天赶紧跑了回去,祖孙二人装腔作势往炉火中添加柴伙。“今天的手气真背,才赌了两把就输了个精光!”“你还算好的,昨天注注是大,我一狠心,将所有的钱都压了上去,可那一注偏偏开的是小,倒霉!晦气!”另一童子本是愁眉苦脸的,闻罢前面二人所说,绽开了丝丝笑容,“相比之下,我还算好的,勉强支撑赌到第十把。”第四个童子嗤道:“我老早就说过,赌钱是不对的,若给师父察觉,我们一个个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一童子哼道:“说什么风凉话,放什么马后炮,你不也一样回回都参与了?”第四个童子愤然作色,“每次还不是被你们强拉硬拽去的,但我虽身处污泥之中,却一尘不染,洁身自好,从未下过注,投过骰子。”西门责天闻之好笑,不啻火上浇油,出气筒当定了,“该死的龟曾孙,笑什么笑!”“正憋气得很,打他出气!”输的最惨的两个童子拳打脚踢当先出手,余者二童子相互一照眼色,不打白不打,挥拳出腿凑个热闹。“四位童子祖爷爷饶命,曾孙再也不敢笑了!”西门责天后悔不已,火龙僵尸王唯恐引火烧身,若是真火他倒无所惧,怕的就是此假火,乃童子心中的怒火,在侧明哲保身,似乎还夹杂丝丝幸灾乐祸的私心在里面:往死里打,以免到时老子下不去手除此累赘。西门责天见四童子不理会他的讨饶,心下妙计横生,何不趁此逃脱,一念至此,忍痛滚向门口。
四位童子追着踢打了会儿,见西门责天已逃至兜率宫外面,怕被别人看见,始饶了他,一童子余怒未消,“火龙僵尸王,快给我们磕一百个头,叫一百声童子爷爷!”
火龙僵尸王暗骂西门责天就会给他惹祸,害他成了被殃及的池鱼,又自度今天乃最后的一天,也罢,先忍一忍,等挨过了今日,让你们尝尝被焚烧的滋味,“童子爷爷!”依言而行。美得四位童子得意忘形地他叫一句,他们应一声,坦然地承受他的跪拜!西门责天杀了个回马枪,从门外伸首以探,暗笑:老小子,这就是你见死不救的下场,活该你成了老子的替罪羔羊,反正老子已决心要逃,索性在临走之前给老小子你留份厚礼!西门责天狠狠踹了太白金星两脚。太白金星往前滚了八滚才睡醒过来,大呼道:“发生什么事了?”“还不快起来!”众童子轻声吆喝,飞快地转身排成一列遮挡住正从地面爬起的火龙僵尸王,一童子道:“一切正常,什么鸟事也没有,你就放心的睡你的觉,若真有事,我们会叫醒你的。”
太白金星听而不闻,于原地转了数圈,“奇了怪了,我明明记得自己睡在门口的,怎么一觉醒来却躺在了这里。对了,我是背靠大门坐着睡的,却又如何成了躺着睡的?”疑问绕脑,挥之不去。火龙僵尸王有所见及,方才他正好向门口方向磕头,暗思你这兔崽子让老子不好过,老子绝不能让你舒服,“金星爷爷,你是被西门责天,也就是孙子的乖徒孙,两脚踢来这里的。”太白金星不信他说的话,问四位童子道:“火龙僵尸王说的可是当真?”
四位童子巴不得将他随便打发掉,齐地点头,一童子还煞有介事地道:“我亲眼看见的,绝对错不了。”太白金星训道:“你看见了为什么不阻止他,害我被踢,到底安的什么心?”那童子笑脸相迎,“我看是看到了,但这里离门口虽说不远却也不近,等我想去阻拦,西门责天已踢完你逃之夭夭,不是我存心看着他踢你而袖手旁观,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鞭长莫及!”太白金星似乎信了,门口到他所站的地方确实远了点,“看清楚他踢我什么地方了吗?”“你的手脚!”“你的胸口!”“你的腹部!”“你的后背!”四位童子巧舌如簧,争相脱口而说,害得太白金星从手脚痛,移向胸口疼!又飞快转至腹部,再达后背,临了,生气地道:“他到底踢了我什么地方?”四位童子异口同声道:“先前是跟你开玩笑说着玩的,其实他踢的是你的ρi股和后脑勺!”
这两处地方马上剧烈地疼痛起来,太白金星一手抚下,一手揉上,“西门责天,你给我滚出来,让我在你的ρi股后脑勺上各踢三脚,这事才算完。”早在他大叫大嚷的伊始,西门责天已溜之大吉,他笃信,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为安全的,就地隐藏在兜率宫殿宇上,即便太白金星翻遍整个天宫,也休想找得到他,又可透过缝隙窃探炼丹房内的状况,一举两得,西门责天自鸣得意地阴险诡笑,不要说太白金星始料不及,没人能想到他仍未远走高飞,火龙僵尸王,老子要亲眼目睹你是怎样形神俱灭的,若有此必要,条件允许,老子要好好的送你这老小子一程,落井下石,痛打你这落水之狗,此之谓无毒不丈夫,老子乃地地道道的小人,如此作为既天经又地义!
四位童子哄跑了太白金星,暗骂他笨,西门责天就在外面,却老眼昏花老糊涂,吵吵嚷嚷去得别处寻找。不知是谁腹中空空,奏响叽哩咕噜饥鸣,一童子道:“我饿了!”一童子道:“可是,还没到吃饭的时间。”一童子道:“我好像也有点饿了!”一童子道:“师父说过,仙丹很能解饿,一粒足以吃饱。”一童子道:“你胆子未免太大了吧,敢打仙丹的馊主意,若被师父得知,连小命都没了。”
先前出谋划策那童子道:“我既敢吃,自然早就想好了脱身良策。”一童子道:“你先吃!”那童子果真倒了粒仙丹投入口中,稍加咀嚼吞入腹中,其余的三个童子见他开了个头,纷纷效尤。
那童子见大家都吃了,又怂恿道:“吃一粒是吃,吃十粒也是吃,一不做,二不休,我们把这一葫芦仙丹平分了吃,索性一次吃个够,大饱口福。”众童子同声应“好”,不多时,你一粒,我一粒,他一粒,一葫芦仙丹尽皆入得四人腹中,那童子摇了摇,里面还有响声,倾倒而出一粒仙丹,一童子道:“主意是你出的,你的功劳最大,这一粒剩下的仙丹你吃了吧!”那童子乐呵呵笑看手心里的仙丹,“人啊,不可以贪得无厌,赶尽杀绝,此粒仙丹自有吃它之人。”向火龙僵尸王招了招手,“乖孙子,过来,爷爷有好东西犒劳你。”火龙僵尸王没有任何退缩的余地,别说是赏他东西,就是挨揍他也得过去,讨好地谄笑道:“童子爷爷,乖孙子来了。”
那童子不怀好意地回之以笑,将那粒吃剩的仙丹塞入他的手里,“这些日子以来,一直都是你替我们四个照顾炼丹炉的炉火,劳累你了,我们无以表示谢意,不如就将这粒仙丹犒劳你,快吃!”西门责天大骂自己是天底下最傻的傻瓜,最没有福气的人,仙丹!一想到喷香可口的它,就会馋涎欲滴,吃上一粒可多活一百岁,可惜被老小子糟蹋了,狠揍自己的双脚,“跑什么跑,多好的仙丹,就这样从眼皮底下溜走了。”猛击头部,“叫你胡思乱想,不争气的猪头,净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若换成是西门责天,早千恩万谢地一口将仙丹吞了,但火龙僵尸王姜是老的辣,极度惊吓地看着手中的仙丹,接着磕头道:“童子爷爷饶命,孙子万万不敢!”你不敢,老子代你吃了,快往上抛,西门责天内心在狂呼呐喊,险些一时不察将口水溅了下去。
那童子阴险地笑笑,“你有什么不敢的,兜率宫里的仙丹你偷吃的还少吗?”摇了摇手中已被他们吃空了的仙丹葫芦,嘿声道:“看看,听听!这一葫芦的仙丹全被你一个人偷吃完了,幸亏我们发现得及时,这次更是抓了个人赃俱获,铁证如山,否则师父辛辛苦苦炼出来的仙丹还不全进了你这邪魔歪道的肚子里。”
火龙僵尸王早料到他会来这手,仍道:“分明是你们自己偷吃了,却嫁祸给孙子,你们是神仙,是不可以做出这种欺师灭祖没道德的事的。”
那童子哈哈一笑,睁目教训道:“神仙!不错!我们是神仙!可你不要忘了,神仙也是人,为了长生不老免遭轮回之苦才当的神仙,除了长生不老会些变化腾驾法术,我们和凡人几乎一模一样,你说我们偷吃了仙丹,可证据呢,你有吗?即使说出去,有什么人会相信你这个邪魔歪道所说的话?相反,我们有人证,有四个人可以作证是你偷吃了仙丹,是你,而不是我们,我们都亲眼看到的,你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已是盗吃仙丹的贼人此一铁般的事实!”
其余三位童子附和道:“对!我们可以作证,仙丹就是被你火龙僵尸王偷吃的。”
西门责天俯瞰下面,伏身屋顶冷汗直冒,没想到神仙当中也有如此歹毒的恶类,现在他又庆幸自己跑得快了,静待老小子如何处置手中的那粒烫手的仙丹,仙丹固然好,相比之下却没性命重要,仙丹是死的,人是活的,死的东西当然是用来给活着的东西享用的,一个人若连命都没了,即便享用了仙丹又有何意义,长命不了万岁,反倒成了中途夭折的短命鬼!
一童子要挟道:“这粒仙丹你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一童子相对来讲就要阴险多了,皮笑肉不笑,“怎么可以这样对孙子说话,无论从什么角度来讲他都称得上是我们劳苦功高很听话的乖孙子,小孩子嘛,吓他作甚,哄哄他就笑了,叫他往东他往东,非常听话至极。”“乖孙子,你若确实没味口,吃不下,爷爷帮你吃了,但是,替罪羊你还是要当的,孙子乖,快把仙丹还给爷爷,小孩子家的,莫把如此精贵的东西弄丢了。”火龙僵尸王暗自冷笑,看来此番忍辱负重是敷衍不过去了,按照往常来看,太上老君就快采药归来,到时四人将偷吃仙丹的事往自己身上一推,他即便长了十张嘴也百口莫辩,太上老君自然深信不疑自己的弟子,而不会相信他这个外人,在太上老君眼里,他本就是个败类,是个戴罪立功的邪魔歪道,根本与信任二字沾不上边。既然不可避免,为什么到手的仙丹不吃?火龙僵尸王一旦拿定主意,不再卑躬屈膝,不再低声下气,冷森森地瞟了那童子一眼,挑衅地将仙丹纳入口中,品尝得滋滋有味,刻意给他难堪。
那童子的手已伸出,出乎意料的是以往惟命是从的孙子,忽然不再听命于他,确实有点下不了台,冷声喝道:“孙子,难道你不乖了吗?没听见爷爷对你说的话,耳聋了不成?”火龙僵尸王喋喋怪笑,弄得四位童子忐忑难安,七上八下的,那童子厉声喝道:“臭王八蛋孙子,不准你再笑,否则将你扔进火炉内当柴烧了。”
火龙僵尸王由喋笑转为桀笑,不予理会。四童子由惊而怒,狠下心来合力将火龙僵尸王投入火海,一童子似乎事过之后又于心不忍,良心为之有所发现,“别怪我们,这是你自找的。”妖异的火光映红四人的脸,预兆他们即将遭受血光之灾!
西门责天大笑四位童子笨的无可救药,这岂不正中火龙僵尸王的下怀,乃他求之不得的,老小子可顺水推舟修炼磨合他的人火合一,不出一天,老小子功成之时,便是此四人命丧之刻。
色鬼班男夫子东门庆于姥姥书院姥姥院长书房向万年常青花交差,“公主,遵照你信中所写的,我均已一一办妥。”万年常青花道:“先生辛苦了,既然都已办妥,那么各就各位吧!”刹那间,姥姥院长书房内仅剩下万年常青花、李元霸、杨戬等寥寥三人,万年常青花道:“二郎神,本公主决定临时再添一个神射班,学员有你和后羿两人,是学员,也是夫子,不过这是暂时的,日后你们可以广招学员,人数不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