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颖还想帮霍轻离分析一下感情事,公主派人来寻,只匆匆忙忙的劝了两句,说薛姑娘可能一时气糊涂了,才说了这么绝情的话,气话怎么能当真?再说她心里若是没有你,她压根就不会在乎,以前看见沁姐姐跟别人好,我也会生气,说了很多伤她心的话,只是没有薛姑娘说得这么狠罢了,其实道理是一样的,薛姑娘是丞相千金,自然更傲气些,她现在可能比你还要难受,说不定正心心念念盼着你回去找她呢。
一番话说得霍轻离怦怦心动,知浅说得真的只是气话么?知浅心里真的还有她么?薛知浅娇羞可人的样子跳入脑海,心像被什么东西撞击了一下,仿若厚重的乌云被阳光拨开,阴霾的天空一下晴朗起来。为什么这么浅显的道理,她都想不到?
连招呼都没打,跨上千里驹,往京城赶去。
安宁得知霍轻离跟苏颖交谈一番就离开后,立即对苏颖刮目相看,能劝得动霍轻离,或者这个小姑娘并没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庭院里一抹艳丽红色,给寒冷的冬季平添几分温暖,只是一张郁郁寡欢的脸,显得有几分格格不入。
“你去吧。”侍画将厚厚的一叠纸张塞到侍书手上。
侍书像接了什么烫手东西一样,又塞回给侍画:“我不去,要去你去。”
侍画手叉腰说:“昨儿个是我,今儿个也该轮到你了,夫人还等着咱们回话呢,快点儿。”
侍书哭丧着一张脸:“夫人怎么不亲自出马?”
侍画安慰道:“夫人能劝得了,哪里还需要我们,去吧,侍书妹妹,小姐的终身幸福就靠你了!”
两人还在磨蹭,头顶多出一个黑影,抬头,侍书立即喜道:“包大娘,你来得正好。”不由分说,又将那些纸张全部塞到包婉容手上,然后拉着侍画一溜烟的没了人影。
包婉容看着手中之物,叹了一口气,走到薛知浅旁边。
薛知浅回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说:“奶妈,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包婉容看着薛知浅,仿佛看到当年的自己,又心疼又无奈:“都静了两个月了,还没静够吗?”
薛知浅眼中有些困惑,才两个月吗?感觉大半辈子都过去了,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度日如年,再看到包婉容手上的画像,皱紧了眉:“我都跟娘说了,我不嫁人。”
“夫人也是担心你,你看夫人给你挑的这些人,无不是人中龙凤,要不见一个试试?”
薛知浅连说四五个“不见”,还一把夺过画像,撕得粉碎,恐吓包婉容说:“别再拿这些给我,否则我连你也不见。”
包婉容自江南回来后,也抑郁了很多,脸上很少有笑容,明知薛知浅说得是气话,还是放到了心里,一声不作,便要转身。
薛知浅连忙拽住她,她知道奶妈的心里并不比她好受多少,当日离开名剑山庄时,她是怒海滔天,而包婉容是伤心欲绝,白霜霜到底没让包婉容留在身边,白霜霜对包婉容说,这辈子都没爱过她,也不可能爱上她,临死前最想见的人也不是她。
薛知浅说:“我的心思,娘不知道,难道你还不知道吗?毫无意义的事,何必要去做?”
包婉容问她:“那你打算如何做?就这么躲在丞相府里一辈子?”
“我不知道。”薛知浅的声音有点小,听起来有些底气不足的样子,有个念头在她心里已经盘旋千百遍了,只是说不出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