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翔,告诉你喔,你要是不给我说个好理由,看我饶不饶你?竟然敢在清晨五点,把我从温暖的被窝里给挖出来,你真是过分!」她忍不住有些气愤的埋怨著他,真是疯了,这么冷的天气爬出被窝也就算了,还把她给拉到屋外来,害她冷得全身都在发抖。
「好嘛,别生气啦,我保证待会儿我的理由绝对会让你心服口服,这样总行了吧?」他含糊的话语从厚厚的围巾中传了出来。
虽然天气寒冷,可是他的心却是火热的,他现在非常期待书琪看到他的精心安排时,脸上不知会有怎样的表情?他从来没有费心替别人做过什么事,但这次的经验却让他发现替另一个人著想、付出,自己也能在付出的过程中,享受到无比的快乐和满足,这是比什么都还要来得可贵的。
在为她准备这个惊喜时,他的心里充满从未有过的满足与快乐,也期待她在看到他为她准备的惊喜时,脸上所出现的表情?
他兴匆匆的拉著她的手,不顾低温会给他虚弱的身体带来怎样的冲击,只觉得自己的心涨得鼓鼓的,他们穿过花园、走过小径,来到主屋後面的玻璃花房前。
他停了下来,微笑的看著她那副睡眼惺忪的模样,对她要求道:「书琪,把眼睛闭上。」
「为什么?」
「不要问原因,只要把眼睛闭上就好了。」
「可是……」
「如果你信任我的话,就把眼睛闭上,什么都不要问,好吗?」他的语气里带著祈求,眼里有期盼的光彩,让她不忍拒绝。
「嗯。」待她要闭上眼睛之际,他却又突然喊住她,让她询问的看著他,「又怎么了?」
「先把手伸出来。」他伸出一只手,将手掌上翻,要她将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
乔书琪只是看了一眼,随即将手放在他的手心上,两人不禁相视一笑,她在他的示意之下,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并笑著对他说:「任翔,你到底想做什么嘛?怎么神秘兮兮的?」
吕任翔没有回答她,只是牵著她的手,推门走进花房里,并要她不准偷偷睁开眼睛。
这种任人摆布的感觉并不好受,但是对於他的要求,她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只好忍耐的闭著眼睛,紧握住唯一可以指引她方向的男性手掌,但她此刻的心情是平静的,因为她知道她可以信任他。
然後,她感觉到他附在她耳旁轻轻的对她低喃道:「好了,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乔书琪缓缓的张开眼睛,但入目所见的景象却让她愣在当场,有些不敢置信地对他说:「任翔?这些是……」
吕任翔一见到她惊愕的表情则显得有些得意,他将手环在她的腰上对她道:「喜欢吗?这可是我为你精心准备的。」
乔书琪看到整个花房里开满了各色的美丽花朵,不是含苞待放、半闭半开就是完全盛开,显得美不胜收,而且在花朵的旁边还系著无数的彩色汽球;在整个花房的正中央有张长型的桌子,桌上放著一个已经点好蜡烛的生日蛋糕。蛋糕旁边还有两只高脚杯与香槟和各式丰富的餐点。
乔书琪转头看向任翔,「这是怎么回事?』
他看她一副脑筋转不过来的模样,忍不住拉过她的手,亲昵的点了点她的俏鼻提醒她道:「小傻瓜!瞧你都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他冰凉的唇在她的唇上点了一下,然後微笑的对她说:「生日快乐!」
「啊?」她对他突如其来的祝贺显得有些惊愣,忽然才想到今天确实是自己的生日。她的眼眶随即泛红,感动於他的精心安排。「任翔,谢谢你。」
「这么说来,你很喜欢我这样安排罗?」
「嗯,我很喜欢,谢谢、谢谢你。」自从父母亲去世之後,她已经有好几年不曾过生日了,自然也就不会特别去注意自己的生日,真没想到,他竟然知道她的生日,还为她安排了这个惊喜。
「喜欢就好,干嘛哭呢?」
乔书琪擦拭著泪水,笑著对他说:「我没哭,我只是太高兴了,任翔,你怎么会知道我的生日?」
「噢!这个碍…」他有些欲言又止,然後在突然听到手机钤声响起时松了口气,他接起电话并和来电者打了个招呼之後,就将手机递给她,「喏,拿去吧!等你听了之後,就会知道答案了。」
虽然觉得疑惑,不过她还是将电话接了过去,可是当听到远在美国念书的弟弟从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时,她忍不住激动得掉下泪来……在接受弟弟的祝贺且寒暄之後,她才依依不舍的挂断了电话。
「任翔,你是怎么找到我弟弟的?」
「别忘了,你有个人资料在我的手里呀!」看她点点头,他又继续解释说:「在你同意留下来陪伴我的时候,我就马上打电话和你弟弟联络,并从他的口中知道了不少你的事情。」
乔书琪故作轻松的打趣道:「喔!原来是那个臭小子出卖了自己的姊姊,看来他是愈来愈不把我这个姊姊放在眼里了。」
吕任翔心疼的注视著她,抚著她的脸颊柔声道:「书琪,这些年来你为了扶养弟弟,让他可以安心的在国外就学,你一个人吃了不少的苦吧?」
对於他的温柔,她有些腼腆地摇头微笑说:「其实还奸,只要想到弟弟能成材、能为我们家增光,这样我也算对得起死去的父母了,而且他很体贴也很懂事,让我觉得这些年来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别担心,以後你还有我呀。」他微笑的许下承诺,然後牵著她的手来到蛋糕前,「快点许愿,吹蜡烛罗!」
乔书琪微笑的点点头,好一会儿後,她才疑惑的问著他:「既然是为我庆祝生日,为什么要一大早把我从床上叫起来呢?难道晚一点不行吗?」
「当然不行罗,我这可是有用意的耶!要不是这关系到我要送你的礼物,我又何必那么早叫你起来,让你对我臭著一张脸啊?」他调侃的说道。
「哼!」她对他轻哼道:「人家哪里有臭著脸啊?」
「呵呵呵……」吕任翔只是笑著看她,但并不回话,然後牵著她的手来到花房的一角,「这个花房是我最喜欢来的地方,而且我对这些花花草草也很有兴趣。」
「然後呢?」她实在看不出他要她来这里的原因,她左看右看,就是看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所以便更心急的询问他。
「不要急嘛!待会儿你就可以看到了。」
他伸出手将一块不起眼的蓝色帆布掀开,让她看到底下的黑色箱子,再将箱子打开,小心翼翼的将手伸了进去。
在她眼前呈现的竟然是一盆看起来闭合又微枯的黑色花朵,她忍不住瞪大眼睛,怔怔的看了好一会儿,这才转头看向他,疑惑的道:「你要让我看的,该不会就是这个惊喜吧?」
「是啊!」他点点头,专注的看著眼前的花,然後认真的对她说:「这可是我最重视的宝贝,而且也是我花了多年的时间与心血培育出来的特殊优良品种呢!」
特殊优良品种?听他这么说,乔书琪简直是一头雾水,谁会把这一盆看起来就要枯萎的黑色花朵看成是特殊的优良品种?
她有些不以为然的对他说道:「对啦,这个看起来确实是够特殊啦,不过……要说它是优良品种?哼哼——」她忍不住摇摇头。
吕任翔却对她笑著说:「别摇头,精采的在後头呢!现在它看起来确实不怎么样,可是……」他突然低头看著手腕上的表,然後有些兴奋的对她说:「再等个五分钟,刚好五点半时,你就会发现它的特殊之处了。」
乔书琪还是有些怀疑他的话,但仍是配合地瞪著那盆看起来不怎么样的黑色花卉,要她再等个五分钟是没什么差别啦,但她担心的是就算她再等个十分钟、一小时,它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不过,看到他那副既兴奋又期待的模样,她只好将自己的怀疑往肚里吞,静静的等著时间的到来。
五分钟一到,那略微枯萎的花朵竟然像是有了生命似的,慢慢的开始鲜活了起来。
一开始,她还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了,谁知道,那花竟然有了更大的动作,让她不得不正视它神奇的改变……
原本闭合的花办一层层地绽放开来,展现不同的风华与颜色,就像脱胎换骨似的,由原先的黑色开始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各种不同颜色的变化,犹如镀上一层耀眼的光芒般,展现傲人的璀璨……
「这、这是怎么回事?」
乔书琪简直是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这神奇的瞬间究竟是怎么发生的?好像变魔术一样,真是令她叹为观止!
她的眼睛根本就没办法离开它,她激动的将手放在吕任翔的手臂上,急切的想要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发生的?她刚才眼睛明明连眨都没眨,怎么它就在自己的眼前有如此大的变化,要她如何能不惊叹呢?
「就像我说的,这是要给你的惊喜啊!」吕任翔有些得意的说道:「怎么样?这个惊喜够大吧?」
「任翔,你快点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嘛?」她真的好想知道喔!
「这就是我新研发的异类珍贵品种,或许因为本身体质的关系,不论我种什么花草,它们总是被我养得垂头丧气的,老实说我还真有点灰心,因为我怎么也没想到我的体弱多病,居然也会影响我种植的花草,但我又不肯放弃……」
他边说边伸出拇指轻抚著光滑的花瓣,「可它们并没有在我的坚持之下长得比较好,我在一气之下,就将那些快枯萎的花朵全都混合在一起,很快的它们就在我的怒气横扫之下变成黑色了……」
看著她惊讶的表情,他忍不住苦笑的自嘲道:「难道你不知道我这个人天生带煞,只要和我有所接触就会得病吗?只是没想到连花朵都不例外!」
他苦涩的笑容里有著无奈与自嘲,让她忍不住为之心酸,对他强烈的关心,让她毫不犹豫的投入他的怀里,双手紧紧的抱著他,希望能藉著这无言的动作,给予他安慰……
她的心意他也感受到了,他用一只手回拥著她,继续说道:「可是,我又很不甘愿,不相信我连这小小的兴趣都要被剥夺,於是我不死心的继续著,没想到竟然真让我给种活了,虽然它们开花的时间很短暂,又只在清晨五点半时开花,而且只开半个小时就会又恢复到之前看到的那个样子,」
说到这里,他显得有些黯然,乔书琪却抬起头来对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这样就够了,像这么美丽又特殊的花朵虽然只开半个小时,但却已够展现它的风华,我想你一定觉得很骄傲,对不对?」
「书琪……」他有些感动的看著她,然後对她露出一抹虚弱的笑,「你真善解人意。」
「才不是!」她摇摇头否认道:「我是真的这么认为,像这么美丽特殊的珍贵品种,就因为稀有所以才会开得短暂,否则又怎能显示出它的珍贵呢?何况,你愿意和我一起分享它,我真的好开心!」
「我不只是想与你分享,我还想要把它送给你,书琪,你愿意接受我的心意吗?」
看著他眼底期盼的亮光,她不忍拒绝他,於是点点头,「嗯,让我们一起拥有它。」看到他的笑容带著疲惫,她连忙建议,「我们到那边去坐,一边欣赏它的美丽、一边吃蛋糕,好吗?」
「嗯!当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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