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中一下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马岱喝了一口白酒问道:“马谡,你向来聪明,说说我们该怎么办?”
一群上司同僚把眼光全聚在自己身上,年纪轻轻的马谡有点紧张,抓起酒杯干了一杯,然后看着马岱道:“团长,我是这么想的。既然匈奴兵还有可能增加,当人数达到一定量后,他们就有胆子硬闯大河,我们就算一人一把弩箭也忙不过来。但是如果我们的兵力也增加,那么对面有些士兵就可能畏战不前,我们防守压力就要低上很多。”
马岱疑问道:“哪儿来的兵力?管师长明天中午以前不可能赶到,西域的追兵可能还跟在敌军后面吃灰呢!”
“没有兵,我们就假造兵!”马谡兴奋地说道,“今天晚上,派两个营的人去后面比卡思山上,打着火把源源不断地往河边赶,持续到黎明。同时多搭军帐,多升战旗,多搭灶头,拿一个营分驻到各个军帐聊天打屁,造成人声鼎沸兵力众多的假象,等对面敌军看出来,恐怕管师长的援兵都已经到了这里。”
“好!”马岱大声笑道,“马谡兄第大才!前途不可限量,来,干了,今晚上照你说的办!”对这个家门后生满眼的喜爱。大伙也举杯共赏,言语间也尽是对马谡的佩服。
马谡第一次于军中出谋划策,得到上司赏识,同僚钦佩,非常兴奋,举起酒杯与众人一起干杯,完了就开始卖弄他的家学兵法及在学校学到的各种新知识新战法,得到帐中众人一片啧啧的称赞,大大地满足了这个年轻小伙子的虚荣心。
帝元10年11月3日晚12点,122师第三旅1团马岱按马谡的谋划派出1营2营加后勤人员共6000余人参与“造假”行动。先静悄悄的退回比卡思山顶,然后打着火把拉成一条长蛇源源不断的奔下山来,到达河边后一部分人继续返回山上又往河边赶,连续造假。剩下一部分人则开始搭军帐、搭军灶、把准备好的各色战旗升起来,然后大家边干活边大声聊天打屁,给对面造成人声鼎沸兵员众多的假象。
吉尔木河南岸,众多巡逻士兵看到这种情形,议论纷纷,言语中尽是被华军围剿的担心和恐惧,已经有人开始祈拜上天。
得到巡逻士兵通报的卡里木和塔里呼哧跑出营帐,看着对面从比卡思山上源源不断向河边奔来的火把,以及火光中不断出现的军帐军旗,一时相对无言。
正在卡里木看着对面皱眉的时候,阿古拉骑马从后面跑上来道:“父亲,赤塔和苏咔吧来了,距此不到两里路。”
卡里木心里一喜,对塔里呼哧道:“走,去迎迎,现在这情况,只有同心协力才能撤退回草原了。”塔里呼哧点头应是,与卡里木一起向后方走去。
卡里木接到赤塔和苏咔吧,领着他们到了吉尔木河南岸,指着对面山顶到河边源源不断的火把长蛇道:“大将军,现在形势非常不妙,吉尔木河深的地方多,浅的地方少,过河不易。对面援军已到,后面追兵不断,如不在明天渡河成功,定要被华军包围,十几万骑兵毁于一旦,灭国就在眼前。”
“不用担心,这里不是乌拉玛,没有华军的坚城大炮火枪强弩,我们的士兵战斗力一对一不落下风,只要能过河,对面再多的部队也围不住我们,只要能突破包围圈,草原就是我们的天下。大汉确实是错估形势,不应该以己之短攻彼之长,如不去攻打西域哈克和乌拉玛坚城,草原几十万雄兵绝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赤塔摇摇头感叹道。
“这些事情等回到察哈尔汗再说,现在你说该怎么办?对面兵力恐怕有好几万,我们虽然有十几万人,但渡河的是我们,河水深浅不明,如果过得去?对面敌军只要往河里射箭就是了!”卡里木听到赤塔有悔心,而且把坚持攻打中国的责任推到了已死的帖木儿身上,不禁对他刮目相看,不过现在的形势却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首先要做的事是先把部队带出去,回归草原。
“直接冲过去就是,我们匈奴汉子难道还怕死不成,十几万大军一起冲锋,我就不信敌军能把我们全射死在河里,只要上了对岸,定杀得他们血流成河。”苏咔吧在旁边瞪眼说道。
塔里呼哧苦笑了一下,对这个莽汉子答道:“不是怕不怕死的问题,是我们大多数士兵根本不会水,一到河深的地方就要么淹死要么只有撤回来,无法向前,运气好能冲过去的那点士兵还不够对方塞牙缝。而且这段河只有四五里长,其他上下游都是激流,不宜渡河,十几万大军一起冲锋也无从说起,得想个办法让士兵们不会被水淹才行。”
“现在没法子,让我静下来好好想想,你们先安排部队在后面拦截追兵,其他士兵休息一晚,明天天一亮,无论如何必须渡河,否则只有死路一条了。”赤塔皱着眉头说道,然后不理众人,低头皱眉的回到刚搭好的大将军帐里想办法去了。
吉尔木河北岸,马岱和一众军官站在河边,看着南岸货真价实人声鼎沸的十几万匈奴部队,都出了一把冷汗,要不是有马谡的疑兵之计,恐怕匈奴人不等天亮就要连夜渡河了,自己几千人部队才是真的不够别人塞牙缝。马岱拍了拍马谡的肩膀说道:“马兄弟,此战我定要向师长请功,如能围歼此军,你当居第一功。”
马谡心里暗喜,面上却谦虚推辞,连说马岱指导有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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