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栈里,寒山重抬眼瞥向屋顶,嘲讽地笑起来,他察觉到有人在跟踪他们,但他不会让他们轻易如愿的。
寒山重看着无心一直若有所思的正经小脸,露出微微笑意,柔声道:“无心,我要出去花楼,你去吗?”与其偷偷地去,还不如带上无心,只要他对族里的事情感兴趣,那才是所有的人最希望看到的。
“不了,我有点累。”无心摇摇头,看到寒山重不时往客栈各个方向探望,了然地微笑道:“山重,我有自保能力,他们动不了我的。”
“原来你都知道!唉……你也是知道藏啸桀他们来淄京不是普通的商旅,才跟他们分手的吧!”寒山重叹息道。
“我没有发现有人跟踪,我没有你那样对周遭环境的敏锐,功力更远远在你之下,是你的表情告诉我有人在跟踪的,而且,我猜他们也会派人跟踪我们的,至于原因,或是因为好奇、或是因为想探我们的底……不管是哪一条,都暂时不会伤害我们。我之所以选择跟他们分手,是因为我们本来就不是有相同目标的人,可以在路上时相伴而行,但最终的行动绝对不会一致,只是到了该分手的时候而已。”无心站起来就准备要送他出去,简单解释了一下。
今天在这一刻,无心一想到要看到黑族女子在花楼那样的地方生存,心里就很难受,这让他的心情很沉重。
寒山重认可地点点头,转身往房外走去,却突然听到:“山重,密探的具体分布,应该不止花楼吧?我记得族长说过,还有许多贵族那里都有送黑族女子。”
寒山重微停脚步,含笑点头,算是回应,细心地关好房门。他瞄了黑暗中某处一眼,带着冷笑走进黑暗中。看来,要加紧收集淄京国的一切讯息,他隐隐感觉又有大战要开始了。
无心则独自呆在房内,静静地看着窗外想着自己的心事,他今晚失常了。当梵御麾说要让黑族消失时,那一瞬间他感到无比的心痛与愤怒,难道,他真的无法就做一个旁观者吗?
……
东都西区的一处大宅里,静谧的院子深处,一个房间内人影晃动,藏啸桀正凝神听着报告,在听到另有一批人在跟踪他们时,褐眸闪过一丝厉芒,埃米尔也难得地神色凝重。
黑衣人出去后,埃米尔摸着下巴,挑眉说道:“梵御麾已经盯上他们了。”
藏啸桀走到窗口,没有回话。
“桀,你说,梵御麾下一步的动作会是什么?他什么时候会对康国动手?”埃米尔冷静地分析着如今的形势。
“黑族又会是他手上的什么棋呢?”藏啸桀喃喃自语,沉默半晌后,他交代:“目前梵御麾没有精力去对外开战,当今的老王身体日渐衰弱,他不是长子,巩固一直以来疏于维护的朝庭各方势力是他的重点。跟大皇子联系上了吗?”
“嗯,屈浪联系上了,鱼儿已经上钩。如果是大王子登上王位,淄京国就如地基不再稳固的城堡,再怎么庞大也会有瘫塌的一天。”埃米尔神情冷酷地汇报,眼里有着王者的欲望。
藏啸桀含笑注视着埃米尔,现在的埃米尔才是真正的他,一个有着强烈欲望但用轻浮、狂荡去掩饰的人,他声音不带任何起伏地提醒道:“梵御麾绝不会是等着挨打的人,让屈浪严密注意动态,把握朝庭风向。”
埃米尔点点头,继续冷静分析:“当今众皇子中,只有梵御极是梵御麾的同母胞弟,都是皇后所生,但梵御极却只是一个弱冠皇子,行事极为低调,最不食人间烟火的皇子。”
“梵御极?”藏啸桀喃喃念着这个名字,徐徐说道:“越是不出头的人,越要注意,往往这样的人,隐藏得最深。”
埃米尔点点头,突然不怀好意地道:“桀,想苍穹了吗?”
藏啸桀警告地瞥他一眼,冷哼一声,苍穹因为那天晚上自己对它下命令,不许它离开,而使它“惨遭”无心的“毒手”,使它鹰王的自尊受到严重打击,目前一直躲在鹰山里拒绝听他的招唤,大有还要继续一段时间的打算。
埃米尔看到藏啸桀难看的脸色,就知道苍穹现在还不想理他,赶紧转移话题道:“你说,无心当时是用什么让苍穹晕倒的,你后来有在他身上搜到毒药吗?”
“没有!我当时只感觉到苍穹的脑意识浑沌,如果不是苍穹压在了无心身上,我都不知道它已经被迷晕了。”
“那你有发现什么特别的气味吗?”
“我只有在接近无心时,闻到一阵清雅的香味,一种让人神怡的清香。”藏啸桀露出迷惑的眼神,这也是他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而且每次靠近无心的身边,都会闻到,这似乎是一种身体自然发出的体香。
“那就奇怪了!”
“不管怎样,继续派人跟踪他们,一切消息直接传给我。”藏啸桀直接下达命令。
埃米尔恢复严肃表情地接下。
藏啸桀睨他一眼,道:“埃米尔,你只有几个月的时间了,好好享受!”
埃米尔被踩到这个痛处,气愤地瞪他一眼,迅速消失于夜色中。
2008-0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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