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四人走出酒楼,天色已经微暗,无心停住脚步转过身子,仰头看着藏啸桀二人,微笑道:“桀哥哥、埃米尔哥哥,谢谢你们一路来的照顾,我们这就分手吧,你们太忙了。”
他突然提出的分手,让三人均诧异地看着他,但似乎也没有再一起行动的理由,藏啸桀于是问道:“无心,你们在东都会呆多长时间?”
无心望向寒山重,寒山重随即回道:“一个月左右吧!”
藏啸桀点点头,似想说什么但忍住了,埃米尔直接嚷道:“小无心,这一次游历,有空就去翼国,你们一定要去找我们玩。”
无心点点头,任寒山重牵着小手离开,向二人挥手再见。
“桀,舍不得吗?”埃米尔凉凉地调侃,眼神也不舍地注视着远走的背影,这一个月的路程是他们度过最快乐的时光。
藏啸桀无言地瞥他一眼,恢复冷漠的表情,幽幽道:“无心的聪明超出我的预期。他看出了我们不方便带他们去踞点的想法,也似乎已经猜测到我们的特殊背景,只是聪明地用乖巧、天真掩饰着,他真的还不到9岁吗?黑族有了寒山重和他,当今天下的局势,又会起怎样的变化呢?”
埃米尔认可地点点头,寒山重稳重沉默、细心敏锐,而无心,自己天天跟他斗嘴,就从来没有赢过。那个总是带着甜甜笑脸的小鬼,才是最深不可测的人。他有着一双似能看透一切的奇特双瞳,看似无心,却每每能抓住事情的关键所在。一个小孩,怎能有如此的思维与心机,但又那样讨喜,离开了无心,他会寂寞好久的。
“埃米尔,是该派人观察黑族的时候了,派人一路跟随着他们二人。”藏啸桀冷静地交代,深沉地看着一大一小的背影消失在拐弯处,褐眸幽深如井。
“好的!”埃米尔痛快地答应,眼神则玩味地研究着桀,他到底是要跟踪敌情呢,还是想要知道那个小鬼的一切,桀的反应有点失常,希望不要影响到他的雄心才好。他们现在离开,是个好时机,那个小鬼,呆在一起太久会容易让人失去分界线。
黑族,这个世界上最特殊的存在,在这群雄并起的年代里,它,或将雄起,或将被彻底覆灭,而这两个少年,将是黑族最关键的变数所在。
……
今天的东都,一片喜气洋洋,街上的行人都穿着新衣,男女老少都涌到街上,似乎在等着什么。
在路上颠簸了近一个月,终于能舒服睡觉的无心,一夜好眠睡到自然醒。他打开客栈的窗户,即听到鼎沸的人声传进室内,那些声音兴奋而漕杂。有什么好事要发生了吗?他在室内搜寻着寒山重的身影,正好看到他推门走进来。
“山重,外面有什么大事吗?好热闹!”无心好奇地问道。
“淄京国太子今天娶侧妃,再过一会儿就要游城了。皇族的封妃盛典,百姓们都非常激动,已经涌到街上等着看了。”寒山重将一大早出去打听到的消息转告,温柔地盛好洗脸水。
“太子娶侧妃?”无心好奇地重复,哦,昨天听藏啸桀说过,场面应该非常热闹。古代皇族的婚礼,他还没有见过呢,于是讨好地道:“山重,我要去看!”
寒山重含笑看着他,不置可否地点头,催促道:“你再不梳洗就来不及了!”
两人匆匆吃完早餐,来到位于东都城最中心的皇城外围,高耸的城墙,巍峨的宫殿,在皇城城墙的外面,隐约能看到宫殿的沿角,华丽而气势磅礴。
此时,皇城的正门“英武门”外,排列着众多身穿盔甲、手持长枪、表情严肃的皇城侍卫,另有一部份侍卫站在道路两侧,开始将围观的人群分散至两边,中间的道路瞬间变得宽敞。
随着城内传来乐耳的庆典乐声,两排乐队缓缓走出,在乐队的后面,是长长的仪仗队,中间由8匹罕见的全身雪白的高大骏马拉着一辆金色的豪华马车,车头上用纯金雕刻着一条带着羽翼的蛇,用蓝宝石做眼睛,似在紧盯着所有注视它的人,神秘而慑人,栩栩如生。
马车上坐着两个人,男的穿着明黄|色锦袍,墨色的发丝用黄金头饰紧束,腰系金色锦带,如一条金色的蛇盘旋腰间,上面点缀着各种奇珍异宝,腰带中央是一个蛇头的侧面,只有一只蓝宝石做的蛇眼睨视前方。男人俊美的脸上面无表情,如果仔细看,还能看到他隐忍的愤怒。而他身旁的女子身穿白色绸裙,裙摆上用金线绣着金蛇,黑色的长发及腰,随风飞舞,头上戴着白色纱巾,隐约的风姿更惹人注目,人群纷纷猜测着她白纱下的娇容。
“这是太子娶的第一个侧妃呢!”
“侧妃是宇川丞相的长女,她可是我们淄京国第一美女!”
“宇川家现在跟皇族更是亲上加亲,势力更大了!”
“那可不一定,听说林丞相也有意将女儿嫁给太子做侧妃呢!”
“……”
无心边听耳边传来的消息,边惊讶地张大小嘴望着马车上的男人,是他?那天“绑架”他的高傲男人,原来他就是淄京国的太子,难怪浑身充满贵气和傲气。不过,他怎么成婚这天还摆个臭脸,活像谁欠了他八百万似的。
正当他好奇地打量梵御麾时,坐在马车上的梵御麾敏锐地察觉到有人在窥视他,顺着感觉搜寻视线,居然见到了意想不到的人,他微一愣。
无心见他正瞪着自己,想起那天清晨在他面前所受到的气,还有莫名被抓的气愤,猛地向他做个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