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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起了个大早的陆遥知,才从房里步出,就教杵在偏院亭子里,显然是在等他的人影吓了一跳。“娘,您……您怎么来了?”

他以为陆夫人近日的友善全都是因为需要他娘子帮助殷岩泉,可那疯魔都抓到了,她还特地一大早主动来找他,这就太奇怪了。

“这陆家归我所有,难道我来这里也下行?”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陆夫人的目光瞄了瞄他身后紧闭的门扇,状似不经意的问:“心儿呢?还没醒来?”

“是,她还在休息。”记得以前在樱谷,天边才刚露曙光,心儿便清醒,成亲后,她似乎愈来愈贪睡,这会儿得再晚个半个时辰,她才睡醒来。

“真是的!你们以前到底过得是什么日子?”

陆遥知被她口气一厉的态度,吓得人瞬间跳了起来。

“你不知道心儿脸­色­有多难看吗?瞧瞧你当人家丈夫的,是怎么照顾妻子的!”

胸口因陆夫人的关心而发烫起来,他不确定的开口,“娘,您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她白他一眼,“意思是我命人熬了些补品给心儿,我瞧她近日神情疲倦,似乎是身子不适,等她醒后,你到厨房来取吧!你知道你不能接触人,我会命人搁在灶上,别忘了来拿,自己的妻子不自己照顾,还要谁来照顾?”

“娘……您、您怎么会突然对我们这么好?”

陆夫人站起身,不自在的道:“你说的,既然姓陆,好歹都是一家人不是吗?况且这次也多亏你们帮忙,让殷大侠顺利擒住疯魔,既是一家人,互相照顾有何不对?”

陆夫人扔下几句话,窘然转身离开。

猜己心不翼而飞,陆遥知的嘴角浮现一抹笑,娘肯转换态度,他就很满足了,至于他娘是如何想通这点,他已经不愿多想了。

“你一人在这里傻笑做什么?”

猛一回头,就见他娘子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

“你怎么起来了?”一个上前,心疼的看着她水亮眸子染上的疲倦之­色­。“不多休息一会吗?”略白的小脸让他的心一拧。

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无论心儿怎么睡,都补不回来那脸上的倦意?

她则是平静的开口,“都醒了,不起身,难不成还赖在床上发呆?”

陆遥知露出调皮之­色­,眼光故意上下打量她。“我还以为娘子在床畔没瞧见我,心慌了,想我想得紧,才跑出来找我。”

湅无心不自在的挪开视线,掩饰让他猜中的窘态。“真是的,一大早没个正经。”

“你是我娘子,我要是对你正经,这才怪吧!”将她抱个满怀,他抚上终于透出红润的脸蛋,娘说得没错,他的确没有好好照顾到心儿。

“瞧你脸­色­差的,我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晚上太贪吃了,我该让你多休息的,而不是抱着你动手动脚。”

“你胡说什么。”脸上红云愈来愈明显,湅无心自然知道自己的疲倦缘由,但绝不是他所想那样,不过,原因也相去不远。

“心儿娘子,你放心,这几天我一定会克制冲动,乖乖安分睡觉,不让娘子你累坏。”

湅无心红着俏脸瞪着他,“有工夫说这么多,还不快去练习我昨天教你的招式!”

“哎呀!娘子,刚睡醒不宜太累,咱们可以等到用完饭再说啦!”

像他这种三天捕鱼、五天晒网的懒人个­性­,根本就不适合练武,娘子却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一连数日要他背口诀,勤记招式,他总是借着没人盯的空档,爬上树补眠去。

“教你练个武,你总是有一堆借口,是谁嫌自己太弱,想强身保护我的?”

他舌尖一顿,哎哟!他娘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堵他的话了。

“好嘛、好嘛!不过,可不可以等早膳过后再温习?我肚子好饿……哎呀!”他朝自己额前一拍。

“又怎么了?”

“瞧我忘的,我竟然忘了娘的交代,心儿娘子,娘专程让人替你熬了汤药,得在早膳前喝了,我这就去端来,你等我。”

专程熬补药给她?

湅无心攒着弯眉,这家人又想玩什么花样?

偌大的偏院里,只有她一人。

她捡起角落一小石子,屏气凝神握在掌中,花了比以往要多的时间,才将石子化成碎粉,未了,她调息自己体内的气。

不出所料,她的功力只剩下五成,若要保护陆遥知,尚称有余,只不过……

月眉再度紧蹙,她瞪着自个儿掌心,细想着当中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她尚能保有五成内力?

难道说,师父只对了一半?

膳房的灶台处,一个小婢正看着炉火,一见陆遥知进来,马上直起身来。“呃……陆、陆少爷好。”

“别叫我陆少爷,多拗口呀!”他挥着手,这里的人对他又不熟悉,叫起来也不自然。

他比比那炉灶旁,一盅冒着烟的汤药,“这是为我娘子准备的吗?”

小婢女点点头。“是少­奶­­奶­醒了吗?”

“醒了、醒了,你别忙,我自个儿来端就好了。”他笑ⅿⅿ的遣退小婢女,小心翼翼的将汤药倒入小碗内。

端着补药,陆遥知缓缓朝偏院前进,待他身影消失在膳房外,隐身在某处的陆夫人和殷岩泉现身。

“殷大侠,你确定这药不会让那女魔发觉?”先前没听说那妖女能辨百毒,今日听闻,她倒担心起来,不会到时候功没邀到,反而给陆家招来灾祸。

“陆夫人请放心,此毒是我从西域寻来,一种中原不常见的毒草,毒­性­强烈,喝入的瞬间,直侵五脏六腑,就算今日医圣在世,也不见得能立刻辨出此毒,加上我们以药味盖过,我相信,妖女根本察觉不出来,不过……”

陆夫人一颗心七上八下。“不过什么?”

殷岩泉脸上露出为难神­色­。“就怕她没喝,那我们就功亏一篑了。”

陆夫人松了一口气,诡谲的一笑,“放心,这就是我请知儿端过去的主要原因,那妖女不会对知儿有防备,更甚者,知儿会劝她喝下去。”

好半晌,他犹豫的开口,“陆夫人,我很抱歉,毕竟我要对付的妖魔,是您的媳­妇­,您能大义灭亲帮我们,小侄感谢不尽,不过,就怕陆公子事后无法原谅我们……”

“这点殷大侠就不用担心了,为各大门派尽一份心是应该的,只要这件事解决,你能快点来迎娶咱们陆家红儿就行了。”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其它的她根本不放在心上。

湅无心一见那碗黑稠稠诡异补药,霎时眉头一拧。

“我不需要喝这个。”不用他开口,她断然拒绝。

“你瞧瞧你的脸­色­有多差,这几日人看起来也好疲倦,既然是娘特地为你熬的药,趁热,你多少喝一口吧!”他将汤碗送上前。

浓浓扑鼻而来的药味,让她厌恶的皱了鼻子。“你忘了我是什么身分,我自己的身子最清楚的就是我了,根本不需要什么药,多休息即可。”

“可是你都休息了这么多日,却一天比一天累,就算为了让我安心,你多少喝一点嘛!”

就算他表现得多可怜兮兮,湅无心仍是无动于衷。“我讨厌喝药。”

“你是大夫耶!怎么可以讨厌喝药?”

“谁规定大夫就要喜欢喝药?我就是讨厌这股味,更甚者,痛恨这种浓郁的药味。”所以经她手调制的药草,都用特别的方法去味。

看着不肯妥协的娘子,再瞄瞄这碗冒着白烟的汤药,他再接再厉道:“要不这样,我喝一口,你跟着喝一口好不好?要难闻,咱们一起难闻;要苦,咱们一起苦。”

为了表现自己诚意,他饮了好大一口。“嗯,好苦。”他吐舌,把碗推到她眼前。

湅无心的指尖才轻触碰到碗,门外以及屋檐上,传来细微蟋蟋声,眸一冷,动作一顿。

“心儿娘子,我都决定跟你众苦苦了,你还不肯喝呀?”

“屋外有客人。”

“有人?”

“还不只一人。”顶上阵阵足音,尽管落得小声,却仍入了她的耳,她屏神细听,细数有多少个不怕死的家伙想来捣乱。

“心儿娘子?心儿娘子?”

才回神,湅无心便发觉陆遥知额头正冒着一滴滴的冷汗。

“你怎么了?”察觉到他不对劲的湅无心,玉指快速罩上他的脉|­茓­,顿时她大惊失­色­,第一反应便是抓来那碗汤药仔细一嗅。

冷眸逬出犀利的寒光,“这碗药让人动了手脚!”

事迹败露,门外传来陆夫人细细的扼腕声。“笨蛋,差这么一点点就成功了。”

所谓的客人,不外乎就是殷岩泉和他带来的人马,还有陆夫人,他们守在屋外,想等湅无心毒发无法抵抗的时候,解决她。

岂料,这该中毒的人没中,不该中的人却中了。

门外及屋顶上,站着一名名手持宝剑,准备应战的男人;陆夫人则是畏畏缩缩的躲在殷岩泉身后,一见湅无心那深沉狠戾带着恐怖眼神时,不禁失声惊喘。

她的手忍不住发着抖,老天!好吓人的表情。

“你们找死!”湅无心遏止不了想将这群人碎尸万段的冲动,她的勃然大怒因为他们的卑劣手法,间接害到了她的夫婿。

没人看见湅无心如何出手,只知道她身形一闪,瞬间翻跃上了屋檐。

这六人还来不及看清眼前红­色­人影,一个掌心便印在自个儿胸口,几乎是瞬间,一个个失了重心掉下来,摊平在地上,身躯急速地痉挛着,嘴角流出白沫,不稍片刻,从此无声无息。

见状,陆夫人尖叫声连连。“老天!她……太恐怖了,这……是杀人呀!她杀了人啦……”

刺耳声音招来湅无心的横视,决定下一目标就是解决这只不顾自己儿子生死的聒噪老母­鸡­。

“等……等!心儿娘子……”

虚弱的呼喊声唤回了正欲出手的湅无心,她急急入了屋内,扶住毒素攻心,脸蒙上青­色­的男人。

仅一触碰他身上火热的肌肤,湅无心双目一骇。“该死,这毒竟然发作的这么快!”

陆遥知缓缓抬头,对着远方布满恐惧神­色­的陆夫人道:“我知道你对我害死爹的事一直耿耿于怀,对我这个不祥人一直感到惧怕,但我没料到你如此狠心,在药里下毒,我是你亲生儿子,心儿是你的媳­妇­呀!”

一瞬间,所有注目都落在自己身上,陆夫人隐下惧意,清了清嗓子道:“那又如何?你该知道我有多后侮生下你,若不是你,陆家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吗?

“你该明白,是你欠了我们陆家,这会儿居然还娶了个妖女做妻子,让我们陆家祖先蒙上羞傀,你对得起死去的老爷吗?我这是替天行道,有什么不对?”

陆遥知心寒了,他一手紧紧握着妻子的细腕,不让她因自己去伤人,这不是他所希望的,他将她牢牢推在身后,青着脸凛言道:“殷大侠,你不是为抓疯魔而来,为何对我夫妻俩做这样的事?”

“擒拿疯魔是真,但,擒住这血魔煞才是首要。”

“枉你称为五君剑,做事这么不光明磊落,”陆遥知苦笑着,“上一个这样,这一个也是这样,我算是看清了你们这群正道之人的真正面目了。”

殷岩泉义正辞严道:“为除这妖女,必要时期得用必要手段。你晓得你妻子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吗?她背信忘义,杀害不少无辜,甚至好人……”

陆遥知扬起嘲讽的冷笑,“心儿助你抓住疯魔,你反倒恩将仇报,要置她于死地。这样做跟你口中那些邪魔黑道有何差别?”

“这女人滥杀无辜就是事实!”殷岩泉狼狈的撇开脸,努力想捉回正偏离的正义。“陆少爷,我劝你别再保她,不然,小心刀剑无眼,伤了你可别怪我。”

“滥杀无辜?”陆遥知大笑摇头,整个人晃了几下,“你怎么不去查一查这些人究竟为什么会死?也对,死无对证,你不可能查得到。”

见他冥顽不灵,陆夫人拿出已死之人要挟他。“陆遥知,你若不想让你爹难看,就叫你妻子认罪的把药喝了。”

殷岩泉在一旁晓以大义,“陆少爷,听你娘的话,不要再浪费力气,趁着还有几口气在,别执迷不悟的护着她了。”

陆遥知嗤笑声转大,笑话!为什么要他做选择?他们从来就没有善待过他不是吗?

忍着腹中和喉中绞痛,陆遥知握紧身旁女人的手心做出他的决定。“心儿,我们走。”

湅无心知道,他不要她对这群人下手。

但,她不出手,其它人会善罢甘休吗?

当然不,殷岩泉加上身后六人,随即将她团团围住,纵然失了五成功力,湅无心又得护着陆遥知,但,对付这样的角­色­,湅无心仍是游刀有余。

不稍片刻,便有四人喉中各有一银针,倒地,如此利落的杀人手法,殷岩泉有认知,就算再多个一、二十人,都不是这妖女的对手,他拦下剩下的两名随护,不让他们多做牺牲。

“陆遥知!你就这样选择这妖女离开,你对得起你爹吗?”尽管人都害怕地躲在暗处发抖,陆夫人仍是要叫上一声。

“我所能做的,就是将欠你们的,用我这条命作偿还。”深邃的眼神毫不稍瞬地迎视心儿惊惧又困惑的目光,随后才绝望地看向陆夫人,“你下毒,我吭也不吭声的喝下,就当作我决心跟陆家断了关系,我想,我应该不欠你们陆家了。”

他急促喘息着,闭眼咬牙撑过胸口痉挛似的刺痛,稍后,他吃力地撑起眼皮子,头一眼便见到湅无心狂怒的神情。

冷凝的眼底掺杂了炽火,她哑着声道:“你说过要陪我一辈子的,要是你敢把我一个人抛下,就莫怪我执意做个人见人惧的女魔头,杀光所有陆家负你的人。”

陆遥知眼中倾注着满满的感情和信任,如果说他曾怀疑过心儿对他的感情有多深,那么从这一刻起,全数消失了。

而且,他相信他的心儿有办法救他的命,一直以来,他就是如此信赖她呀!

她一个扭头,瞪视在场剩下的四个人。

不需清楚道出,那眼神中,有着若她夫婿要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们全都得陪葬的之意,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陆家大门外,陆夫人这才软了腿,跌坐在地上打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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