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一个惊雷,震得大地作响。一道闪电闪过,雨滴开始飘落。
“云儿,云儿,醒醒醒醒。”古巴明怀抱古小云,见他气力匮乏,痛苦的模样,心疼不已。握在古小云后背的右手已经开始输送体内最后的几丝游离真气。
古小云双眼迷离,知道是老爹,只是全身无力。听得庭中打斗声音,轻声道:“老爹,我生来只有你一个亲人,不要抛弃我。”说话时候,眼角旁流下一个水珠,不知是泪眼,还是天空慢慢变大的雨滴。
“傻瓜,老爹怎么会抛下你,今日只是喝多了些。待明日睡醒就好了。“古巴明双眸被毒血侵蚀,已经看不清眼前东西。他左手不停的摸着古小云的脸庞,小心翼翼。
古小云先前吃了许多糕点,肚子赛得满满的,所以寿宴之上吃喝的较少。刚刚又吞噬了于炎为他服食的解药,躺倒在地,意识却已经清晰了,发生了什么一清二楚,只是无力反应。听到老爹这番言语,早已泪入雨下。紧紧握着古巴明左手。
“云儿,庄门处屏柱上有你师公一生领悟的武功,日后你若取得,务必为民除害,做些好事。唐适龄人面兽心,日后必是武林大害。你切记不可贸然行事,不可急于寻仇,待,待你练好武功再,再做打算。你需答应我,一年之内,隐姓埋名,绝计不能想复仇之事。”
古巴明口中喷血,说话不清。直喷的古小云脸上一片红色。融入飘落的细雨,染得满脸通红。
“老爹,你别死,你不能丢下我。我没了娘,不能再没有你了。老爹我答应你,我答应你,老爹,老爹,老爹——”
古小云借着父亲输给的真气,将毒压制住,慢慢恢复了气力,恢复了视力,却看到一个七窍流血的父亲。古小云寒彻心骨,哭得声嘶力竭。
“老爹,你别丢下我,老爹,你别丢下我······”
这时狂风骤起,吹着豆大的雨滴,打在脸上,渐渐淹没了眼泪,淹没了哭声,淹没了疼痛。
适才一众活跃异常的人,横七竖八地躺在院中,有的死了,有的活着,活着的借着残留的命爬动着,或是颤颤巍巍地艰难移动。
黄天麒恢复六七成功力,对付唐适龄也占得上风。
“你若将解药交出,救得众人,我便不与你追究。”黄天麒身体湿透,衣服合着身体,紧紧贴着,远看就像一棵老树干,在风雨之中岸然挺立。
“这世上我最佩服的人,就是师傅,可惜今日,却要成为师傅祭日了。“唐适龄虽然占下风,可是语气仍旧坚定不移。
“你的武功系我传授,若是你再不悔改,就别怪我不念师徒情谊了。“黄天麒脸上满是雨水,背手立于院中。
“师傅,我说过了,我,才是深得你真传的弟子。明年今日,我会亲自祭拜您老人家,还有二位师弟。“唐适龄说道此处,又是哈哈大笑起来。
就在这时,从天而降,飞落一群黑衣人,头戴笠帽身着蓑衣,站定在庭院围墙上边。台上许喆醒来。见满院狼藉,挣扎着身子站了起来。却寻不见自己的七音枪,随手捡起地上一柄大刀,颤颤巍巍地就想跑到了黄天麒身旁。
“许喆,跟我走。”唐乐奕见了,使劲拉拽着站都快要站不稳的许喆。风雨吹淋,那纤细的身体,如何拉动健硕的许喆。
“你走开,你走开——”许喆一把推开唐乐奕,仰天长啸,任凭豆大雨滴打在脸上,却没有疼痛的感觉。
“你爹丧心病狂如此,你早就知道了吧?”于炎坐在台上,对着身旁的唐乐奕哭喊道。
“老爹,老爹,你别死,你别死,别丢下云儿一人,别丢下云儿一人,啊——”古小云躺在古巴明怀中,古巴明低头瘫坐在庭院中,身体无力,宛如一滩烂泥。
黄天麒见唐适龄寻了帮手,心中已然知道自己见不到明日太阳。但身后的人,却无论如何要保得他们性命。当下右手一扫,抓住一把雨滴。
“喝——”,只见他一声吼叫,竟然将他手掌上的水滴吹得立时结成了冰块。五指上冰体延伸,成了冰针。朝着唐适龄打去,自己反势朝着古小云跑去,速度之快,超过迅雷,只见他一把提起古小云,一溜烟,人影又到了台上。刚才起跑第一脚踏起的水滴,却还没有落回地上。
“男儿流血,不可流泪。若是有心,只回来报得此深仇大恨。老夫今日,无论如何,也保你三人安然离开。但你们需答应我一事,两年之内,不得回到万盈岛中,也不得寻仇。”黄天麒发髻脱落,满头灰白头发散落脸上,别雨水合着胡须,凝结成了一片,浑然一体。
“落花庭外北面是‘齐子池’,那池子贯穿这庄子,通到外边,你们从中取道,避过围庄之人。”黄天麒说罢,提起三人,一跃飞出。送到品院北面出口。
唐乐奕拉上二人,急急离去。
“我不走!”许喆扶着墙壁,心有不甘的看着黄天麒说道。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走!”黄天麒说罢,一把将他推到唐乐奕身旁。转身挡在了唐适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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