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的心里也在悄悄地发生着变化,她的眼神里时而还流露出对王建平的怜惜之意,看见他说话和走路有进展时,她心里确实感到由衷的确高兴,但她自己却全然不觉。
王老板夫妇对她的细微变化也察觉到了,他们感到非常惊喜,他们感动着,更期盼着。
有几次秋菊去看望干爹,说是要晚上才回来,但吃了午饭秋菊就想回去,她不知咋的,心里有种不可名状的牵挂。一会儿想到王建平吃东西不方便,更甚至还想到他是否按时吃药。
秋菊的这些变化让肖国庆也看出来了,这使他不由得有些担心起来。他时不时地问起了王建平的治疗情况,秋菊每次说到有明显效果时,脸上就会流露出喜悦,这让肖国庆看到了她正在萌动的情感。
肖国庆有些矛盾了,他不知是支持还是反对秋菊与王建平那份情感的发展。因为他担心善良的秋菊进了“豪门”之后能否像现在一样自由自在地快乐地生活。于是,他试探性地问秋菊,干爹要为她介绍男朋友,她总是脸一下红到耳根,连连摇着头,说压根就没有想过谈男朋友的事,但肖国庆说自己工作忙,需要秋菊到身边工作时,秋菊垂下了头,红着脸许久都不说话。
肖国庆微微笑着问,“不愿来干爹身边工作?”
“不……”秋菊脸更红了,语句也显得不那么流畅了,隔了一会儿才说道,“干爹,王建平自己能较好地走路了,我马上来干爹身边工作,也好照顾干爹。”秋菊的回答让肖国庆明白了几分。他微微地皱了一下眉头,点了一下头,语气严肃地提醒秋菊。要争取尽快到五里坪工作,并且还要抓紧时间学一些相关知识,以利自己在今后的工作中有所发展。服侍人的事要尽快结束。
秋菊有点胆怯地点着头“嗯”了一声,脸一阵红一阵白,干爹的话让秋菊隐隐地感受到了压力。心里却有许多说不出的挂念,她无法在干爹面前说出来。
那天,秋菊回到医院时,看见王建平眼里那浓浓的期盼神情,鼻子一酸,连忙转身擦掉了夺眶而出的眼泪,才转身微笑着迎了上去。
王建平高兴地笑着,可他看见秋菊眼睛红红的,就着急地问:“谁……欺负……你了?”他那焦急的样子让秋菊心里有种不可言喻的高兴。“谁能欺负我,管好自己吧。”王建平放心地笑了,他要秋菊陪着出去散步。秋菊默默地点点头。
那天王建平说话也利索多了,他专注地看着秋菊:“秋菊……”王建平叫了一声就没吭声了。
秋菊扭头一看,被他那模样惊住了,连忙问:“你咋啦?”
“我真的好喜欢你,真的离不开你。”王建平的话突然变得流畅了,他说完后,眼里泛起了一层泪光。
秋菊第一次被一个男人的眼神盯得心里发慌,心速也加快了许多,她感到不知所措,只感到自己的脸好热、好烫。
王建平忽然抓住秋菊的手,急切地说:“秋菊,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人,其实,我爸以前也不是商人,也很穷,我不愿依赖他们,等我身子康复后,我会自己去创造一片天地,你要等着我。”他的语气那么诚恳而富有幻想,就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学生。
秋菊听见后却有种潮涌似的感动。因为王建平的话越是单纯就越让人可信。
秋菊微笑着默默望着他,抿着嘴唇点了点头,王建平一下将秋菊的手紧紧拽着,晶莹的泪珠终于滚出了眼角:“你相信我了?”他的语气好兴奋。
秋菊用手指抹去了他眼角的泪珠,在他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身体好了,什么都可以创造。”王建平连连点头应着。
那天以后,秋菊连续几天失眠了,她有着一种从未有过的,说不清道不明的痛苦,王建平的神情总是撵不走,抹不去。
她知道干爹对王老板有“豪门”偏见,干爹视她如同亲生女儿,她不能将干爹的意见置之不理,可她又不能说服干爹。
秋菊在心里轻轻叹息着。
三
这年快到秋天的时候,冉广兴与蒋麻子终于将修公路的手续跑完了,辽叶河乡党委书记夏世平和乡长李云生被两位老人的执着深深地感动了。
他俩在乡县相关部门跑公路用地手续时,首先需征得被占耕地农民的同意,他俩顶着酷暑,背着水壶,挨家挨户地找人谈话,两位老人那份诚实劲感化了一个又一个村民。
经过大半年诚恳的说服,冉广兴、蒋麻子终于拿着那叠盖了手印的协议书,交给了乡党委书记夏世平。
夏世平的眼睛都潮湿了,他知道,要让被占耕地的农民签字盖章是很困难的,因为这条路当时不属于国家规划道路,属民间捐助道路,所以,与农户的磋商是至关重要的工作。完善农户土地手续后,乡政府成立了专门班子开始完善报批手续了,从报批到道路设计、勘察在几个月里就完成了,那天,冉广兴和蒋麻子看着批准书潸然落泪了。
初冬时分,从县城通往辽叶河的公路就要开工了,开工仪式在辽叶河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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