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清凉的触感擦着脸颊,悠悠的,我从睡梦中逐渐清醒过来。
信任且追随我的士兵一个个的倒下,环顾四周,已无一人尾随在我身旁,一次大意的策略竟会落得如此笼中鸟的下场。
“嗤。”一丝冷笑被淹没在马蹄声中,双手突刺的动作渐缓了下来,只是,似乎又颤抖地更紧握住枪柄。
为……我无知的率兵冲锋赎罪吗?四周嘈杂的声音仿佛此时全安静了下来……直到“他”的出现。
一头蓬乱的苍灰色发丝随着马匹的颠簸,在层层的敌兵当中形成一醒目的焦点。自称不甚熟练的长枪在他手中高速灵动,接近他的敌兵身上均留下了一个个透明的窟窿。身上的银铠反耀着艳阳,形如一条银龙,在战场上突刺穿梭。
第一次这么临近死亡而早已被心中恐惧感吞噬的我,默默的紧抱住他,心跳的怦怦之声不能在一时间中回复平静。
包围住我的士兵纷纷中枪倒下,临死前的扭曲面孔好像见到什么似的。一股大力将我拦腰抱起,落在他的白马之上,还未坐稳的我耳边传来他的斥责声,参杂在负伤敌兵的哀号声中。
“妳醒了啊,岚。”他苍冰色的眼眸直望着我,关心的,为我擦去脸颊上的汗水。
“啊,我还好,倒是你……”溪水此时洗尽了沾污在他铠上的鲜血,拔出入体不深的箭矢,撕下披风的一角,他熟练地一圈圈的裹住伤口。
“这点小伤不要紧的,但情势挺不乐观的,我们……还深陷在敌阵当中。”
一百八十度大幅度的掉转马头,往来时之路急驰回去,情况仍不允许他手中银枪闲着,同时又刺倒两名士兵,环绕他腰间的双手依然紧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