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你这烟是从咱们父母官身上匡来的,万一被咱父母官给知道了,那还不治咱们一个知情不报、与之同犯的罪名?”那人的语气极尽悠闲调侃之能事,仿佛是一只猫在与利爪下挣扎着的老鼠进行着交流。
“第二嘛,一包黄鹤楼加上一包软中华,也就只值百来块钱,何况你这还是抽过只剩半包的?而现在有人出两千块钱,让我大老威好好教教今天进来的新犯。那可是四十包软中华了,你说我愿意抽那一个?”
鼓上蚤的脸色立刻就变了,刘刚和大富则同时警惕起来。
早知周家那个紫发男在监狱中铁定有针对自己二人的安排,却没想到这个安排来得如此的快、如此的露骨。大富悄悄给刘刚递了个眼色,后者会意,细细的观察着囚房里的地形。
“我可没得罪过谁!”鼓上蚤的声音反而镇定了下来,脸上不再像刚才那般嘻哈打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可言状的机警。
鼓上蚤,原名古假华,川南人士,道上绰号迁爷。他盗窃术大成后,因崇拜这行当的祖师爷时迁,自己带着户口簿去改了个名,这才又叫古尚枣,那绰号也正是由此而来。
十多岁时父母过世他就成了孤儿,又没给他留下一星半点的财产,只好以偷盗为生。先后跟过几个川中盗窃大行家做学徒,后来自立门户,独身起家,改名也正是这时候的事儿。专朝真正的富商大贾、高官巨贵下手,所偷的东西五花八门,过手的天价宝物没有五件也有三件。只是好赌,这钱来得快去得也快,欠下的赌债无数,因此才会有几次因为赌债被人追得无处藏身,只好撒谎说去偷东西来抵债。
但真正值钱的玩意岂是那么急切间可以到手的?那没三五个月的侦察、堪查是没可能的事情。何况在这种情况下去偷好玩意,岂不是给人留下了把柄?那可不符合鼓上蚤这个巨老奸做事滴水不露的风格。被追债人逼得急了,只好故意偷些无关痛痒的小玩意,然后装做失手被擒,给放到监狱里实为藏身。这也恰恰可以在行当里造成一种他是庸手的错觉,让那些丢了巨宝的权贵从不疑心到他身上,可谓是一举数得。
正所谓做贼心虚。此时听大老威说有人花钱买凶,鼓上蚤立刻就想到是否是被追债的人瞧出了破绽?更或是因为以前那些被自己偷过的大佬们发现了端倪?根本就没疑心到刘刚和大富这两个看似单纯得可以去鸭店装纯情处男小学生的家伙身上。
那自称大老威的男子笑道:“你们有两条路可走,第一,乖乖挨揍。咱们都是些善良百姓,你们要是老实点,咱们下手自然也就轻些。第二,反抗。你们有三个人,咱们这边有七个,除开我不算,也有六人,刚好是二对一。怎么样,要试试吗?”
他一边说,一边则把注意力全放在了大富身上。
大富的体型不管走到哪里都是焦点,但这几天来被看守所警察揍出的伤却是历历在目。半只手微微垂下,一看就知道不是刚被打折过就是脱过臼。脸上更是鼻青脸肿、伤痕累累,无形中将他体型上的威慑力下降了一个档次。
把你叫出来最新章节 何况大老威等人可不比在玉林串串香里那些跟着紫发男的干瘦小混混,除开干架时气势上和经验上的根本差别,那也是一个个生龙活虎的壮汉,即使体型比大富稍小,却也不至于有老鹰和小鸡之间的悬殊。但即使如此,大富的强壮还是让那个大老威有些顾忌,否则他岂会和三人这么多废话,早就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