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阮天,周亚夫!刘刚细细咀嚼着这两个名字。55885。com
周亚夫的名字在法庭上时就已经听过了,正是紫发男无疑。而周阮天这个名字则既陌生又熟悉。
陌生的是他没有在意识里清晰的认识过这个名字,熟悉的则是在楠州一些或大或小的报刊上、电台中似乎又经常听说过。
周亚夫在周家现在的家长眼中显然地位不高,但听鼓上蚤这么一描述,这个紫发男在他哥哥这个未来家主心中的地位却又比谁都高出一截。想到自己竟然朝这等人物的脸上踹了一个大脚印,刘刚就觉得自己现在身在监狱已经是件比较值得庆幸的事情了。
似鼓上蚤这等身怀绝技的老江湖都能说出‘周家倘若要杀他,他除了出国遁隐便无处藏身’的话,那周阮天倘若真要对付自己,自己和大富又岂还能活下来?
鼓上蚤是个老奸俱滑的角色,观人眉宇的功夫可谓早已炉火纯青。自然看得出刘刚在听到周家名头时的不自然,也隐隐能猜出这两个单纯少年关来监狱的原因了。
不过他没有开口相问。他可以很轻易的看穿现在的刘刚的性格,像刘刚这种人,有些事情如果他愿意说的话,你不问他,他也会说。而假使他不愿意说,你就算问上一万遍,得到的还是同样一个空白,反而空惹对方烦心。
囚犯们是不可能拥有手表、手机这种奢侈物的。空寂的矿道内不知道天日,唯一可以勉强判断时间的就是三人嘴角的胡桩。
大富的胡桩长得最快,已有五寸来长,又是络腮胡,头发也冒出些许,在应急灯的照射下,活像当初从印度飘洋过海而来的少林达摩。照此来推算,时间应该至少已经过了六、七天。
果然如鼓上蚤所言一般,早在几天前,三人的肚子已经没有了太多的饿意,刘刚都已经忘记了吃饭的感觉。那是一种无比空洞的轻飘感,脑袋里很昏沉,思维也变得无比缓慢,基本已经没有了太多的想法。
最开始时,三人还可以去洞壁处取水,到得现在,除了大富还能勉强走过去取水外,刘刚和鼓上蚤都已经很难抬动自己的手脚了。刘刚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自己皮下脂肪和肌肉在逐渐萎缩,手臂上的皮肤可以轻易的拈得起来打个麻花卷。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每多过一秒,三人心中便多了一分恐惧。
被困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底,且当救援日遥遥无期的时候,那是没有谁会不害怕的。就连鼓上蚤这等心志坚定且有经验的人物,此时也因腿上的伤而有些坚持不住了。嘴中时不时的冒出几句胡话,且微弱不可辨别。就连大富虽然还能走动,但却也很少再开口说话了。除了定时替两人接来一筒滴水外,其他时间也几乎如同两人般躺坐不动。
刘刚则也忘掉了周家对自己所做的一切,而是将大半时间花在了对父母的思念上。
刘刚的父母都是工人,虽说号称70年代的双职工在现在的社会里是件很吃香的事情,但无奈所呆的工厂不景气,能勉强发出工资已经是堪称奇迹了,更别提有什么奖金和特殊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