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突然,秦盛帝索性不急着表态,先去看靠山王的脸色。日后再不用担心用错人、泄去机密了,属于老一派或拥护老一派士卒的阵容逐渐清晰。借故来声讨小王爷的文臣还真不含糊。
靠山王穆琛倒是反应得难以置信的镇定。他甚至满面春风、不慌不忙走近朝堂中央,将紫灵彻底搂入怀中,又把他们俩手合在一起。
穆琛也有同皇帝侄儿进行眼神交流。由此可以肯定,在是否打压老士族和保守派的战略上,俩人的意见高度统一。
由此,穆琛牵手紫灵,面带悦色,走到太师身前。太师扶着手杖,板着一张老脸,却是抢先声斥:“莫把妖姬弄到你公伯身前!哼!你不觉得耻,本太师还觉得恶心!穆氏一族怎么就出了你等不知羞耻不懂分寸的逆子!。怪我那惨死的堂弟教子无方啊!”
“哎呦呦!公伯息怒,公伯息怒nAd3(公伯老眼昏花,怕是人和妖不能分辨。侄儿能够理解,能够体谅。”穆琛用滑稽地语调挑衅道。
“陛下!这!这靠山王竟敢在朝堂之上公然无礼,所行所言皆不足以为三军之帅啊!继位半月,躲着不来上朝,原是为掩饰自个的不堪的德行。这样的靠山王不要也罢了!还请陛下听我这个老叔公一言啊!”
“诶!公伯如何加害起侄儿来,侄儿年少的确不懂礼数,但也无罪于任何人。说道德行,公伯也的确是楷模。公伯之妾与公伯长子私通,哦不。是公伯有一美艳妾室被我那族兄强辱,公伯自然杀妾以正法纪咯。我那族兄倒也乖巧,日后便随公伯用心读书去了。此事作罢,公伯苦心育子的美名流传。父王与侄儿可不能比。”
“混账!穆琛小儿你!你话里有话!明着说!”
“公伯。世人议论此事,那都是在夸您呢。莫不是公伯自觉内疚?说道丢穆氏一族的脸,谁也比不上公伯一脉,也难怪公伯白发人送黑发人。您老今年六十六,兴许先祖正催您早去报到,撞个吉数如何?也别和后生计较,公伯德高望重,侄儿就一乳臭未干的娃娃。娶了这位,对,您说的妖姬。那侄儿才能枝散叶,早些培养几个小小靠山王不是?免得没人送终。将来老了,那也就安心早些死去了,免得倚老卖老误国误民。您说是不是?”
“混……混账……死你……你的……的!”
太师此言一出,怕是丞相都颇感无奈,老士族心弦一紧,预感大事不妙。这时,盛帝紧锁着眉头,直直盯着丞相一伙人的反应,叫他们不自觉胆寒起来。真可谓是君威四溢!
再看小王爷穆琛,他竟面带诡笑而不假思索地回应道:“公伯不明就里咒侄儿死,侄儿颇感伤心。想我穆氏一族也曾能人辈出,光圣祖一脉,良才将帅军功不断。就差侄儿和公伯一脉功名未建,公伯年迈已力不从心,侄儿却有大好青春可以珍重。侄儿可不能死在朝堂上。未建功勋,若日后老迈,就如公伯一般,顶太师虚名不务事实,怎能心安理得的苟活?如公伯一般,好吃好住地颐养天年,死都不好死,死了几乎没什么颜面去见泉下先祖。可知,历代靠山王,无一不是英勇捐躯光荣而死。如此,即使死,本王也死得毫不足惜。反倒是公伯,哎!公伯还是退朝歇息去吧。”
“啊!!!啊呀!穆琛小儿你!你……你个混……混”话未说完,太师穆岩突觉胸前气短,鲜血大口喷出,同时四肢打颤身躯散劲,只得痴目怒睁、面露狰狞地摔翻在地。盛帝见此,竟不知喜从何来,也无意叫太医救急。穆琛差让紫灵为老头探脉去。
“呀!启……启禀陛下。他肾气衰竭,已……已猝。”紫灵支支吾吾说道。
众朝臣还未回过神,老太师已当庭气绝毙命。
谁料穆琛却拍手称赞道:“哎呀呀!良辰吉日,寿终六十六。喜寿啊!公伯府上没人,那还请陛下当即赶在吉时,火葬公伯以祭先祖,必当求得国运大转!喜寿可不容易。”
“哦!皇叔所言属实,确是大吉之日。有四道良辰可行大礼,太师死得好!死得好啊,竟赶上喜寿!诸位都值得贺喜一番,嗯哼?不过祭祀倒可推到午夜去,只怪皇叔娶亲是在唐突。也罢也罢。”
“陛下,这……”
“怎么?丞相有何异议?”
“没。没有没有。”
“哦?那丞相倒是说说,皇叔这门亲当不当结?”
“或许……或许行得通。毕竟士卒皆有先日娶亲后日出征的习惯。士卒……士卒可行,搁王爷府上自然无……无妨。”
如此,所有人都已明白,皇帝俩侄叔穿的是同一条开裆裤,小九九都敞开外头,毫不遮掩,却也好不霸道。
说道变脸,盛帝还真欠些火花,绝比不过哪些官场老油条。丞相一伙人已然脸色发青,愣是连唉声叹气都省去,再不多说一句话。
盛帝现只关心一件事,穆琛上朝实则只有两件事要做。一则邀盛帝祭祖、赐婚、赴宴,流程多,但速度越快越好。今日大婚,兴许明晨就得出征。二则,前线指挥细节和指挥实权等问题,也还需要进一步商定,这才是俩人共同关心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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